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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知道我最近因为奶奶去世的缘故已经很脆弱了,故此不想让我担心。而当我问起是什么事时,她又不愿说。那扇在过去一年多里逐渐对我打开,漏出暖光的小窗,此刻又重新紧闭。

我说:“小绪,没关系的,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虽然不一定帮得上什么忙,但至少让我陪着你。”

她说:“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给我一点时间”

我的情绪比想象中的脆弱好多,忽然没来由地猛烈漫上来几乎要将我淹没。我好委屈,问:“是我没能满足你吗?”

她好像有点逃避,说:“不不是你的问题。”

可女人的直觉往往出奇精准。过去的经验告诉我,当你察觉到有什么捉摸不定的异样时,其实无须反复确认,因为它一定不正常。我再三追问,而她只是回避。与其是争吵,更像是冷战。我不明白。

那天她离开时说,“最近暂时分开住吧,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好吗?”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尝过那种尊严受辱的滋味,被你爱的人忽视,这是很深重的伤害。再次遇到她之前,我不停不停地努力,以为自己只有更优秀了才会被爱。但其实我不知道终点在哪,因为优秀了也未必会被爱。这种感觉在沉寂了一年后死灰复燃,因为我缺乏安全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被爱着。

我能感受到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我爱她,我想要她爱我。为什么我总是不够格。

老人已经不在了,再留在南城意义也不大,徒增伤感,于是我决定回北市。我没有通知她,只是简单收拾了行李即刻动身。

影响心情的因素有很多,可能是亲人离世,天气阴郁,或者是饮食,睡眠,身体我安慰自己,大概是各种因素作用下自己最近太敏感了,易怒易悲,休息一阵就会好的。我应该专心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其他的先放一放。赵一锦也这么说,让我别多想了。

我闷下一杯酒,醉醺醺地扯着她问,“小辫子,你和我说实话。从绪!她是不是又在外面有别人了?”

赵一锦翻了个白眼,“哦。搞这么半天原来你eo就是因为这个?”她拍了拍我,“放心吧!从绪这两年是出奇地乖,完全没心思乱搞了好吗。她以前那些花花草草都以为她销声匿迹是不是死了。”

“真的?你不许帮她骗我。”

“骗你干嘛。来,走一个!”

“那她究竟在干嘛。”

我几杯酒下肚,仍觉得有哪里依稀不对。我的身体,精神,我们的关系,生活,一定有哪里不对。

赵一锦敛了敛神色,难得恳切地劝我:“伏羲,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

“嗯?”

“据我对她十几年的了解,她不愿说的事,很可能与董家有关。而董家的事,我们这样的外人,还是点到为止,别深究的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由于睡眠与情绪问题,余温馨推荐我可以听从心理咨询师的建议去精神科看看。

笑死,心理咨询师换了几个,反而把自己折腾地越来越易碎,如今已经升级到要去医院精神科的地步了吗?她说,“害,你别想多了,只是让你去看个医生又不代表你就有精神病了,只是说有些生理情况可以通过药物缓解,至少你去看看能安心点,听点医生建议也能提前预防不是。”

“好好好,那我有空就去。”

继续自救。等她回来。

她有时会回我这里,有时又不见人影。每次回来就在我的弦上拨一下,弹出些声响。走了之后又只有微颤的弦起伏不定。我的弦时紧时松,来回拉扯,渐渐发出地声音已经喑哑不成调了。

可她还是没有如约回到我身边。她说要时间,到底要多少时间?我想问她,她说不出来。

她又消失了几天。

于是在感到自己的弦就要快到断裂边缘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去找她。我没有通知她,去公司,去她的各处住所,去她可能在的地方,去老房子附近,去小黛学校,去各种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地方,发疯似的找她,蹲守,跟踪。我一定是生病了,任凭自己在深渊里下坠。明明,明明,就快要,甚至已经见到阳光了不是吗?

有一天我输入她之前给我的密码,重蹈覆辙推开一处寓所的门。

她与一个男性的声音正在争吵。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静,闷在门里并不清楚,而她的声音痛苦地质问:“我只是想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人,为什么不行!为什么!”

“”

“你别提我妈!”

“”

“你不配提她”

“”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幡然醒悟过来似的懊悔。我不该这么做的,不该怀疑她的,她只是想争取我们的未来是我太阴暗

“那时我才十四岁啊!”她哭了,嘶哑着哭喊。

我好心疼。但想起赵一锦的话,决定还是不声不响地离去比较好。

房间内的脚步声胡乱了片刻忽然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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