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与情人(六)
再睁眼,徐志怀撤出来,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没人。
于锦铭也不在浴室……
她短促吸了口气,倚在门框,手脚都软了。
短暂的死寂后,徐志怀走到苏青瑶跟前,揽住妻子的肩,亲切问她:“回家吗?”
“好。”苏青瑶轻声答。
两人走出房门,并肩下楼,坐上车,分别在一边。彼此分明猜到几分,又不愿先当那个挑破的人,只得不停揣度、推测,反复试探、互相掩掩。夫妻二人望着窗外,一路,谁也不出声。
如此各怀心思地回到家。
工厂还有事,徐志怀到家喝了杯水,便又乘车出门。
他进到办公室坐下,脱力地靠在高背沙发椅,略有些头晕。如有千万斤压在胸口,徐志怀太阳穴突突跳,觉得有什么要破开脑顶,硬生生钻出来,将他活生生撕裂。
秘书敲两下门,进屋递入股亚美电台的合约。
徐志怀接过,强忍头痛仔细读完,签了字。
这是笔大投资。
秘书双手取回合约,西装笔挺地站在一侧,翻了翻,道:“先生您倒一点也不含糊。”
“这是只赚不亏的买卖,干成了,几千万吧,大概。”徐志怀闭目养神,淡淡说。“不然我着急请越剧班子过来,又摆那么大阵仗,是为什么?不就为做电台。”
徐志怀算盘打得极快。
如今四乡难民为寻租界避难,麋集上海。人一多,房租就涨,租完房住下来,就该寻点劫后余生的乐子了。电影院本就多,戏院有钱庄的叔伯们捧着,唯独无线电台只有少数几家,收音机销数也不大。
申曲、越剧、弹词、滑稽戏,都是普通市民爱听的玩意儿,若能花钱买个收音机长期听电台,能省去不少进出茶楼书场的费用。小商铺也能以收音机代替弹词家,作为招揽客户的手段。反之,一些需打响名号的店铺,亦能借电台宣传商品。再加他本身是浙江人,宁波帮里熟人多,捧越剧班子容易。
这般,从售卖无线电收音机,到做电台,再到定哪些班子上电台,能一手全兜进去。
闭了眼,头还是疼,徐志怀睁眼,同秘书道:“我记得半月前有一帮学生办报纸,借年初开战的事,狠狠骂了市政府,还点名了几位市议员……有这事,对吧。”
“应该是。”
“学生办报针砭时事,想必穷得叮当响……”徐志怀垂眸,摸起西装兜里的烟盒,不急不缓地交代。“你找个可靠的办事人,去和学生多套套近乎,叫他们去寻于将军的小儿子于锦铭的资助。他是个有名的爱国青年,战时还募捐钱款给前线将士,会出钱帮他们的。”
秘书看他一眼。
“然后给吴、李两位议员打一通电话。”徐志怀弹出一支烟。“说有空出来吃个饭。”
“先生,您这是……”
“别问。”徐志怀点烟。“让你做就做。”
为了不影响阅读体验,我尽可能少留作话,有什么絮叨发微博上,但想了想,感觉有几句还是要说一下。
常说写作者的产物分两种,一类取悦自己,一类取悦众人,二者兼具最好,现实是哪个都占不了。
“窃情”显然属于前者。它有很多暧昧的设定,留给不同看法的人作不同判断的情节,大概率缺少使读者感受快感的桥段。
所以,对于这篇文最早的争议——“如果徐不嫖娼、不出轨谭碧,谭碧这个角色有什么作用”,我坚定地认为,徐必须不嫖娼、不出轨、不挪用妻子嫁妆,更不可能家暴,因为这样太容易陷入“老公是渣男,女主出轨遇到真爱好男人,小叁上位迎来快乐结局”的是非判断里。那不是我要写的。有别的东西藏在这后面,窃情尝试描述的理当是后面的东西。
预计叁十几万字,到这章算故事过半。
看到这里的,无论你们秉持何种态度看待和评论角色们的行为,所有角色,正面或负面,我都接受,甚至从某种程度,对他们的负面评价是对创作人物的肯定。
当然,我也会很任性地说,细纲几乎涵盖了每一章的剧情,不管赞不赞同,反正他们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干了。
除了无故污蔑我抄袭,以及说我的文风学某某写手,这类实在太过分的言论,其余一概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