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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杀身之祸

 

“贺成羽?”

祝云戈听到这个名字时皱了皱眉头,过往的记忆赫然浮现在脑海中,那个被前老丈人塞进盛元的年轻人,被钟文许带过一阵子,又在总裁办干过一阵子,最后因为冒犯祝云戈被他亲手开除,没想到在与正兴的谈判中还能再见这个名字。

“是,贺成羽的舅舅钱勇刚升上去,看样子这位置是跑不了了,姓钱的跟正兴的老板何晋以前在内蒙当兵时是战友。现在任命还没下来,所以我们查了这么久才拿到这个信息。”

“你怎么看?第四轮谈判的重点是什么?”祝云戈在饭桌上偏头看向钟文许,推了推眼镜。

“贺成羽虽然说后台硬,但这小子是个绣花枕头,就算他对你当时处理他的方式颇有不满,但也很难正面给你使什么绊子,他没这个胆量和能力,有威胁的是他舅舅钱勇。”

“因为钱勇刚上任?”

“这一次选举钱勇顶着压力上任,未来这四年,要是干不出什么实绩,恐怕常委的位置要留不住,而且你想,相比你祝云戈,何晋可是他曾经过命的战友,你说他该是把仕途压在何晋身上还是压在你身上?”

答案呼之欲出。

虽说祝云戈小半辈子纵横商场,黑的白的他都见过参与过,但从不主动在商场玩政治,他崇尚纯粹的商业竞争,不到迫不得已,绝不陪领导喝酒摸牌九,可这片土地的商业氛围就是这样,他无奈屈就于声色犬马,只能在罅隙间保持点滴纯粹,譬如他从不屑为了财报好看财务造假,很少跟竞争对手玩黑的,他的狠毒不在阴而在明面,他直白、一针见血、容不得虚伪甚至明着睚眦必报,这样的作风甚至让外界有时会给他打上“古板”的标签。

祝云戈捏紧了筷子,这样的局面他不擅长,国有资产注资的合资企业,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大的项目,好像一块牛肉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大概是在钟文许面前太过放松,神态不加掩饰地透露出几分惶恐,钟文许全都看在眼里,绕过桌子蹲在祝云戈身边,松开他紧张的手指,将筷子放在一边,轻声抚慰他:“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在么?到时候我陪你去。”

“嗯。”

晚饭后,两人在偏房里给秦妈上了一炷香,又回到书房讨论策略,谈判安排在本周六,距离现在还不满4时,最近因为钟文许身负打探消息的职责,常常在城里四处奔走,晚上接祝云戈回家后伺候吃饭后又驾车离开,拿着一份工资却是身兼数职,常常累到回到家倒头就睡,门口的那两盆蝴蝶兰都看不下去了,耷拉着脑袋。

正式谈判时间是周六下午2点,于青月提前定了会馆旁边的高级酒店供参加谈判的同事闭关准备,大部队提前一天已经下榻该酒店,钟文许前一天早早赶到臻和苑陪人过夜,可那人平时入睡极快,这天晚上偏生不安稳、睡不着,不规律的呼吸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即将入眠的线程。

“睡不着?”钟文许嘶哑着嗓子问他。

“嗯。”

渐而是祝云戈面对着钟文许轻轻的呼吸喷在人脖颈间,弄得有些痒痒,像是在挑逗,却没那么刻意,钟文许伸长手臂环过祝云戈的背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他后背,像在哄一个孩子睡觉,祝云戈不见老实,微微在他怀里扭动,灼热的双唇点在他的脖子上,喉咙的发出轻哼的声音。

“别闹,赶快休息。”

祝云戈哪里听他的指挥,顺着男人的喉结又舔又咬,最后找到嘴唇用力亲吻撕扯,大半夜敢情是来劲了,钟文许有些无奈,大手伸进他的睡衣下摆,从里面将前胸襟上的扣子解开,手指捻上他细腻柔软的乳头,粗粝的质感很快让那小东西硬挺起来,在他手中涨大,另一只手牢牢揽着祝云戈的腰,将人贴在自己身前,让他感受因他情动的物件儿。

“别乱动,再动要忍不住了。”

“那就别忍……”

说到最后,祝云戈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明知今晚不该胡来,还是忍不住挑逗钟文许。

“唔呃”,祝云戈被摸得有几分喘息,回荡在别墅空旷的卧室里愈加色情,他抓着钟文许的手往自己内裤上倒腾,那玩意儿火热地难耐。

“帮我”,祝云戈低声命令他,没什么威慑力,落在情人耳朵里就是求欢。

钟文许一下缩进被子里扒掉他的内裤,张嘴含住了性器,扶着他挺翘的臀瓣吞吐起来,他太熟悉他性器上的每一条沟壑,知道舔哪里让他欢愉,更知道哪里能让他有抑制不住的想要射精的冲动。

“云戈。”

“嗯?”他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

“我想上你”,钟文许说。

两个人做了床伴什么多年,祝云戈当然知道钟文许什么意思,以往男人抱着往他身体里操干着说这样荤话时,他怪不习惯,现在到好,对方发出请求,他从善如流将双手搭在床头上,臀部微微撅起对着钟文许,惹得背后男人只觉得一阵热流仿佛要从马眼中奔腾而出,肉体也跟着欲念抖动了两下,好在理智很快回笼,没想要进攻那个隐秘的地方,只是将性器夹在祝云戈双腿之间纾解了欲望,末了身下人像没过到瘾一样吊着眼睛看他。

“乖,谈完再做。”

钟文许也累了,把祝云戈拉进了怀里,可无论这个怀抱多么火热,祝云戈还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那是一种漂浮在海面没有着落的感受,紧张又惶恐。

第二日早晨,钟文许整理好要用的材料准备和祝云戈一起出发,不料临出发前祝云戈接到老父亲祝峰的一通电话,似是对今天的谈判有什么嘱托,这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他坐在书房用嘴型钟文许先开他的车上山去,自己随后就到。

一小时以后,祝云戈终于从书房脱身,他没让司机开车,自己坐进了玛莎拉蒂的驾驶舱,良好的郊区视野让他一脚踩下了油门向青顶山驶去,一路畅行无阻。

路程过半,盘山公路上车辆寥寥。

在山腰大转角的地方,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来自那辆他坐了近十年的添越黑武士,为了追求性能做过原厂改装,特有的轰鸣声往往是车辆飙到接近两百码时发出的鸣叫,他心中警铃大作,钟文许比他早出发一小时,此刻居然在半山腰,心里大叹不好,玛莎拉蒂一个急打偏离原始路线,直冲着岔路口而去,一阵飙行,肉眼可见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两辆车并驾齐驱,一辆车贴着山崖勉力行驶,是祝云戈的宾利添越,另一辆在它左面离它极近,是一辆霸道的福特征服者,几近将添越挤落山崖,看得出宾利车正拉爆性能稳住车身行驶在山崖边缘,这辆征服者简直欺人太甚。

两辆角力的车驾驶速度极快,祝云戈的玛莎拉蒂轰出最高时速也花了近一公里的路程才追上他们,眼瞅着前方几百米就是一个回头弯,倘若再不采取行动,添越必定被拱下山腰,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了,眼前的场景千钧一发!

有的时候,主动出击总比坐等坏消息要好那么一点,至少,没有遗憾,祝云戈甚少这么感性。

玛莎拉蒂跑出接近300码的时速,从右侧后方全力加速朝福特撞去,速度之快让大型福特suv始料不及,一个趔趄撞在山体上,玛莎拉蒂车头深深陷进福特车屁股里,还没等祝云戈反应过来,福特一个强势的急打,调转车头轰鸣而去,离开车祸现场。

添越压弯的时候右前轮还是因为速度过快而悬空,在没有施加外力的情况下,仍旧悬空跌落,好在钟文许一脚刹车下去,大大降低了坠落的速度,在一段并不陡峭的山体上打了一个转才滚下去悬停在树草丛生的缓坡上,驾驶员随着跌落带来的撞击,在落地之时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很快便失去意识。

原地三辆车喧闹最后变成了祝云戈一个人的呆滞,跟着那辆的跌落,他的心跳也达到顶峰,很快,精密的大脑机器恢复运转,给于青月去了电话,言简意赅叙述现场情形,眼下,先把人救出来是要紧事。

救援队赶到现场时,于青月也到了,她看到永远纤尘不染的小祝总穿着衬衫和西裤跪在凌乱的碎砂砾上,赤手挖着堵在驾驶舱门口的碎石,表情冷峻、不发一言,待于青月和冯谦将他从那堆混乱中拉起来时,双手密布着尘土和鲜血,碎石子嵌入了指缝,脸颊也被划出了一条长痕,他像不知道疼一样浑浑噩噩跟着于青月向前走,一步一回头,直到救援队干活儿挡住了他的视线。

于青月将他拉到商务车上,给他披上西装外套,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双眼有些红:“祝总,我送您回家。”

空气停止了流动……

忽而祝云戈开口:“我要去谈判现场。”

“这……这样子,可以吗?”于青月面露愁云,此刻的祝云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绪,状态降到低谷,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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