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演第一次接吻
瞿思杨蹭了蹭他的鼻尖,“没有害羞。”
他抱着拉查克的腰,让他换了一个坐姿,坐在桌子边上,这样稍微舒服一点。
揉了一下拉查克的膝盖,感受到他凸出的膝盖骨,瞿思杨问了声:“刚刚跪在那疼吗?”
拉查克揽着他的脖子,“不疼。”
瞿思杨看向他,亲了亲他的唇,“什么时候回来的?”
拉查克边吻他边回,“嗯……才到家,到家就立马找你在哪了……”
瞿思杨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倾身和他吻得更深,拉查克一手摸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握着他按在桌上的手。
他解了瞿思杨的袖口,手指伸进袖子里,摸到他手臂上凸起的筋脉,顺着筋脉轻柔地往上抚弄。
“嗯嗯……哈哈哈,”拉查克突然笑了起来,头低下去,肩膀还在耸动。
“笑什么?”瞿思杨也低头去看他,抬起他的下巴,“想到什么了?”
“没……”拉查克摇头,“你一开始怎么会想到和我接吻。”
“你怎么确定自己喜欢和男的接吻?”
瞿思杨犹豫了一下,“你要听实话吗?”
“嗯。”拉查克解着他的衣服。
瞿思杨握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手腕,“实话就是,你被打昏的时候我偷偷吻过你。”
拉查克:“……”
“你在骗我?”拉查克停下手上动作,“你不会做这种事。”
“没骗你,”瞿思杨后退一步,“第二天你就醒了,一醒就要走。”
拉查克依旧坐在书桌上,认真听着瞿思杨的话。
那天吗,他醒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嘴巴不对劲。
“你亲了多久?”
瞿思杨有些惊讶,想了一会儿,“几十秒吧,那时候你好像做噩梦了,我就没再吻了。”
拉查克头偏过去笑了,难怪他那么喜欢和自己接吻。
“过来,”拉查克对他勾了勾手指,“靠我近一点。”
瞿思杨起身,走到他面前,“又怎么了?”
“你那晚是怎么亲我的,重演一遍。”拉查克笑着看他。
“这我怎么记得。”瞿思杨有些无奈。
都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那我把眼睛闭上,你找找感觉。”
说着他还真就乖乖把眼睛闭上,身体倾过去,等他。
瞿思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脑中的画面回到那晚。
他定定地看了眼嘴唇下方的那个小洞,然后抬手扣住拉查克的脑袋吻上去,他含住拉查克的下唇,再把舌头探进去,挑动他的舌头。
拉查克微微睁开眼偷窥他,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回应,但在内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浅浅回应了。
感受到不对,瞿思杨松开了他,低头说,“就这样,想起来了吗。”
拉查克抬头看他,舔了一下嘴唇,“没想起来,吻到我想起来为止。”
他一把拽过瞿思杨的衣领,继续和他接吻,同时手不安分地解开他的衣服,又拉着瞿思杨的手,搂住自己的腰,让他从自己的上衣里探进去。
瞿思杨沿着他的脖子往下吻,拉查克顺势将头仰起,修长漂亮的脖子上被留下几个很浅粉色的痕迹。
“嗯,痒……”拉查克喘息声很低,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他低垂着头,脸颊变得粉粉的。
瞿思杨隔着柔软的衣料咬上他的乳尖,顿时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这么敏感?”瞿思杨吻了吻他的眼睑,“药物的副作用?”
“没有……”拉查克低头,轻咬他的肩膀,“最近没有吃药。”
“那是怎么回事?”瞿思杨想看看他的脸,但拉查克一直把脸埋在他颈窝,根本不给看的机会。
“别问了……求你。”
拉查克吻着他的胸口,又从桌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要解开他的裤子给他口。
但才刚一蹲下去,他就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幸好瞿思杨拉着他的手臂,才让他没真正跌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拉查克自言自语。
他表情懵懵的,一把被瞿思杨拉起,自己还没回过神,瞿思杨已经又把他抱到了桌上。
“头晕?”瞿思杨捏了捏他的脸颊,“早上做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一直是晕晕乎乎的状态。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在监狱受苦了。”
“没事,我没事。”拉查克眨了眨眼,他在监狱也就几晚没睡,倒不至于身体垮成这样。
“继续吗?”拉查克看了瞿思杨一眼。
“当然不继续,”瞿思杨说,“晚饭吃了吗?”
“……没有。”
“去吃晚饭。”
瞿思杨单手把他抱起,抱到楼下,空出来的那只手就用来开门关门和拿手机。
他把拉查克放在椅子上,“想吃什么?”
“随便弄点。”拉查克松开圈在他身上的手,手指还眷恋地勾了一下他的衣领,“扫你兴了。”
“没关系没关系——”瞿思杨抚摸着他的脸颊,“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瞿思杨去做晚饭的间隙,拉查克一直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
他刚刚是快要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以前他被折磨几天也不会出现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他身体出问题了。
难不成他快死了。
觉得滑稽,他笑了一下,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
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瞿思杨把盘子端过来,看到他发呆,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怎么会突然头晕。”
“很正常,但是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他在来的路上。”
“是你的医生还是……”
瞿思杨放下刀叉,“你的。”
拉查克表情有点尴尬,“你怎么叫他过来。”
“他对你更了解,”瞿思杨说,“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桌上氛围尴尬了许多,瞿思杨一点也吃不下去,他只静静地坐在那,盯着对面那人发呆。
医生到了后,氛围还没有缓和一点,德谟克压了压口罩,轻咳一声,“谁生病了。”
“拉查。”瞿思杨起身,走到医生旁边说了几句话,德谟克对他点点头。
“跟我上楼吧。”德谟克看着他。
拉查克瞥了一眼瞿思杨的背影,猜测他刚刚和医生说了什么。
他猜不出来。
到楼上时,他把房门重重关上,问医生:“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医生看了眼药瓶,“与你无关。”
“哈哈,与我无关,”拉查克走到他面前,和他仅几厘米的距离,质问,“你这是在报复我?”
“这算报复吗?”医生放下药瓶,坐在后面的沙发上,“这不算报复。”
他上下打量拉查克,严肃道,“把衣服脱了。”
拉查克深吸一口气,掐住他的脸,俯身逼问:“告诉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德谟克眉毛一挑,冷漠道:“你没必要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医生看他一眼,这次厉声道:“把衣服脱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拉查克笑看他,手松了一点,在他下颚处挠了挠,逗他一样,“别生气,我现在就脱。”
他把医生按在沙发上,单手解开衣服的扣子,慢慢把衣服脱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衬衫从他的肩膀滑到手臂,堆在纤细的腰那,拉查克把手臂从袖子里抽出来,又用手指勾着松垮的衬衫……
医生不敢看他,把脸转到另一边,“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氛围很奇怪吗?”
“奇怪,”拉查克拽住他的外衣领子,“我不觉得,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的吗?”
医生深深吸了几口气,对他说:“好,是我说的。”
“靠过来,靠近我。”
拉查克走到他面前,“检查吧。”
医生按着沙发站起来,和他对视,目光真不友善。
瞿思杨在楼下等着,他叮嘱医生不要刺激拉查克,说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上一个医生告诫拉查克现在情绪濒临崩溃。
检查完后,医生先出来,他对瞿思杨说:“他只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在监狱那段时间估计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现在才稍微缓和一点,让他好好休息就行。并不要吃药。”
走前他看了瞿思杨一眼,问:“你是怎么和他保持到现在的关系的?”
“问这个干嘛?”
“好奇,他对你的态度我从来没有见过,”医生拍了拍他的肩,“你在他心里估计很特殊。”
“但是我有最后一个忠告,别和他走到最后,别激怒他,别伤害他,从前和他在一起过的……都被他杀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医生沉默了片刻,“你不会太特殊。”
瞿思杨:“……”
“我知道了,”瞿思杨看他一眼,“谢谢。”
医生苦笑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是嫉妒你吧,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他可能会杀任何人,而且他杀人……不需要理由。”
“……”
医生后续说了什么,瞿思杨没有听清,只知道最后他走时给了一片安眠药,并说,“如果他做噩梦惊醒了,那就给他吃这个。”
瞿思杨看着那个药片,点了一下头。
“他经常做噩梦吗?”瞿思杨问。
医生脚步一顿,“你和他睡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你不知道吗?”
“他和我在一起很少做噩梦,睡得很安稳。”
医生小声说了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以前经常做梦,好的坏的都有,很难睡着,要经常吃安眠药。”
“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瞿思杨把他送出别墅,在他走后把门紧紧关上,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突然想起来,医生来了之后拉查克就在那个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他敲了两下门,“拉查?”
里面无人回应。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便干脆推门进去。
房间内有一股浓浓的香烟味,瞿思杨不自觉掩了一下口鼻,用手小幅度扇了扇,面前的烟味散了一点。
房间昏暗,开灯之前他看到床尾沙发上有个人形,远一点有一个黄色的火星。
灯一开,他发现拉查克脚边已经有七八个烟头了,香烟盒里的香烟少了一大半。
再看他,衬衫的扣子被全部解开,松垮地被他穿在身上,露出右边的肩膀,上面还有咬痕。
“你怎么过来了,”拉查克把烟掐了,粉白的指尖被烫红,“这根抽完我就打算下楼的。”
把烟掐了后,他揉揉头发,起身,手插口袋,难见的颓废。
一开口,嗓音已经被烟熏得有些沙哑,“他把安眠药给你了?”
瞿思杨盯着他眼下乌青,“嗯,给我了。”
“我去吃药,然后,”拉查克看眼别处,表情茫然,双目无神,“然后你就回家吧。”
“回家,之后……”拉查克摸了一下他的脸,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唇瓣贴着他的嘴唇说,“永远别来找我。”
他注视着瞿思杨,对方沉默着,但乌黑的瞳仁里已经没有之前的温柔。
“好,”瞿思杨后退一步,“我答应你,以后不会来找你。”
拉查克:“……”
瞿思杨对他莞尔一笑,体面地转身离开。
“瞿思杨。”
他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转过身,“有事要……”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拉查克强吻住,淡淡的烟草味传进他的口腔和鼻腔里。
瞿思杨反感烟味,下意识皱眉推开他,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瞿思杨没由来有些心痛,但最后他也只是对拉查克说了句,“我不想和才抽过烟的人接吻,去漱漱口吧。”
拉查克:“……”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甚至全身都透着尴尬和无措难堪。
瞿思杨最后看他一眼,无情地推门离开。
听到关门声,拉查克捂着脸,喘不上气地笑着。
“……走了,”拉查克把衣服穿好,在房间里乱走,嘴里念叨着,“走了好,就剩我一个人,少了很多事。”
他去到阳台,看到瞿思杨朝停着的车走去,进车没多久,车就开走了。
“啧,挺无情。”拉查克靠在阳台扶手上,盯着旁边空旷的草地看。
瞿思杨把车开出街区,但脑子里还乱乱的。他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漆黑的夜景,脑子里不断回想医生说的话,还有拉查克一系列的举止反应。
刚刚在书房和他接吻时,他闻到拉查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凑近他的皮肤闻是很难闻到的。
下午去杀人了,杀的会是谁,难道是让他进监狱的人。
只能是这样。
瞿思杨回了家,给卡维尔打了个电话,“明天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卡维尔语气有点不对劲,声音轻飘飘的,听着很像……
“喂……你还好吗。”瞿思杨谨慎地问了一下。
卡维尔喘着气说,“我没事……我……”
意识到他在干嘛,瞿思杨赶紧挂了电话,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钟,十点半,确实挺晚的。
瞿思杨坐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儿新闻,脑子难得放空,但才放空没多久,拉查克的一句话突然又涌进他大脑里。
“你想了解我,直接去色情网站搜我就好,浏览量和点赞估计挺高,哦,对了,关键词是男童哦,幼童专区,特供向。”
瞿思杨看着网页,心想,色情网站是吗。
他不假思索地敲击着键盘,点击搜索。
每个视频的封面都很黄暴,瞿思杨看了几眼,心里有些堵的慌,喘不上来气一样。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输入了关键词——男童。
没有直接搜拉查克的名字,是因为他不敢,他不敢直面那些画面,他以为搜索关键词,排在最前面的会不是和拉查克有关的,这样他就可以有个缓冲期。
但明显,这只是他的自我安慰。事实是,他失策了。
排在第一的,播放量最高的视频封面就是拉查克的脸。
很稚嫩的一张脸,脸上和身上被人涂了白色以及红色的奶油,眼神无辜且单纯,嘴角留着浊白的精液,手护着胸口。
看到那个封面,瞿思杨心痛了一瞬,他闭了闭眼,狠下心点了播放。
画面很清晰,应该是用最昂贵的相机拍的,它把拉查克每一个反抗和恐惧的表情拍得清清楚楚,以及他看向镜头的求救眼神,甚至拍到了他眼里的泪花。
用道具的时候,画面太过血腥和残忍,瞿思杨没忍住干呕了一下,吓得他赶紧合上电脑。
“哦……老天……”瞿思杨扶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手还在颤抖,他走到身后的窗户边,看着夜景,呢喃道,“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经历了那种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到底需要多强大的心脏。
视频有很多,甚至还有一个系列,瞿思杨翻到后面手都冰凉了。
他懂点电脑,一番操作下来,黑进了这个网站,把有关拉查克的视频全都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