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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份藏在少年心底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

 

舟舟。

这个名字对楼少爷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是楼舟渡的舟,却又不是楼舟渡的舟。

如果楼舟渡没记错,那位“舟舟”姓许,本名许舟,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是符肃北的初中同班同学。

也是这二傻子的初恋。

这秘密最开始还是被楼舟渡给发现的。

初二那年暑假,符肃北被他妈丢到楼家住了小半个月,楼母为人亲和,见不得他俩这一天天跟斗鸡似的闹腾,拉着俩孩子的手语重心长地灌了一大碗心灵鸡汤,当晚,美名其曰培养感情,把本来睡在客房里的符肃北赶到了楼舟渡的床上。

两人浑身僵直躺在被窝,背对彼此,中间横出三尺远距离,楼舟渡难受得感觉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睁着眼捱了一个多钟头,听着另一边的人呼吸趋向平和,似乎是睡着了,才终于翻身坐起,打算悄悄溜出去找张床凑合睡了,清早再偷溜回来。

他没有和别人一块睡的习惯,更别提此人还是他的黑名单榜首。

脚刚触到地,突然只听符肃北一声轻唤,把他吓得一激灵,差点踩不住从床上摔下去。

夏季独有的燥热夜晚,连风儿都是嚣张的,扬起柔软的纱帘,送进如水的月色,映出一个满面惊慌的小小少年。

楼舟渡僵在原地足有二十秒,这才意识到,符肃北没有醒,只是在说梦话。

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好奇,想看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小子梦里能不能说出点惊世秘密来,结果屏声静气等了半天,等来了一声“舟舟”。

声音与白日里全然不同,很轻,很柔,也很甜,像是一朵蘸了蜜糖的软云,再听时又带了一点闷闷的涩,好似酸苦的橙子汁。

欢喜、胆怯、惶然……

一份藏在少年心底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

楼舟渡没听着秘密,反而听他唤“舟舟”婉转唤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又觉得没劲儿,下床跑去客房睡,谁知刚躺上床,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符肃北他们班新来的那个转学生,可不就是叫许舟吗?

符肃北喜欢那个oga?

这消息可比任何秘密都劲爆。

楼舟渡之所以清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他那个年纪精力过剩,为了证实这个“把柄”的真实性,没事儿就跑去探寻符肃北和许舟两人的行踪,果真在开学两个月后,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他得意洋洋地拿着这些证据跑到符肃北面前去耀武扬威,当场就把人给激得恼羞成怒,挥起拳头跟他打了一架。

在那之前,他从没见过姓符的发过这样大的火。

他们虽然关系恶劣,互相针对,但本身心地不坏,轻易不会触及彼此的底线,干出太出格的事情来。楼舟渡后来没再关注这事,也不知道他和许舟之间的爱恨纠缠,不成想,这人还真是符肃北心里的那道朱砂痣,十余年过去了,竟仍在念念不忘。

然而他现在自身难保,哪管这傻逼嘴里喊的是朱砂痣还是蚊子血,他洗过澡,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皂角的清香从衣领里透出,醉鬼仿佛受了某种蛊惑,鼻尖贴在他肩窝乱嗅,滚烫的手顺着上衣下摆,灵巧地钻了进去。

“操。”楼舟渡被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给恶心了个够呛,抵住这醉鬼的肩膀想把他掀开,原本百依百顺的符肃北进了这里像是开启了某种开关,八爪鱼似的死死黏在了楼舟渡身上,一只手掐在那把劲腰上怎么也掰不开,浓醇如酒的信息素藏在真实的酒气中,被悄无声息释放,隐隐绰绰弥漫在空气中,无孔不入地扑向毫无防备的楼舟渡。

alpha会对同类的信息素产生敌意与抗拒,但婚姻的关系又为此多上了一层似有若无的吸引,等楼舟渡感到一丝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一个疏忽,就被全方位压制在了下面。

楼小少爷感觉符肃北像一只巨型蠢狗,而自己则成了一块硕大无比的人形骨头,他心想符肃北果然不愧他那张总是不讲人话的嘴,的确是有一些狗的本能在身上。他被又亲又摸了好几下,终于是怒上心头,使足了蛮力将人踹翻出去。

他爬起来,手往自己脸上身上一抹,再一看,得,澡是白洗了。

目光往下一瞥,符大少爷衣衫不整地躺倒在地上,脸向他这边微微偏着,一双眼迷迷蒙蒙,眸光却是惊人的明亮,一时间竟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

“大少爷,酒醒了?”楼舟渡拿脚尖踢了踢他,懒懒开口:“醒了就赶紧起来,咱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佛,打电话叫你的人来,拾掇拾掇,半小时内给我滚蛋。”

他抬手做了个滚滚滚的手势,懒得再操心这些糟心事,越过人就要往浴室去。

脚踝突然被人一抓,害得他原地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出个狗啃屎。

“……”楼舟渡这下是真火了,转身就要给这不长眼的东西一点颜色看看,一回头,先一步看见了符肃北那张红的明显不正常的脸。

他眼皮微微一抽。

果不其然,符肃北看着他,哑着嗓子说:“我好像发烧了。”

楼舟渡感受着脚踝处滚烫的触感,沉默。

不是好像,你小子就是。

符肃北这人吧,小时候听他妈常说,生下来时就是个近八斤的白胖小子,他还拿这事笑过人,说壮成这样,怕不是屠宰场里的肥猪转世,谁知壮有壮的好处,符肃北一年到头几乎就跟生病这俩字绝缘,楼舟渡因为流感侵袭而躺在儿童病区跟一堆同龄孩子此起彼伏哼唧出一首交响曲时,姓符的气焰嚣张地在他床前吸溜冰镇可乐,把楼小少爷气得干瞪眼,并对此事怀恨在心。

然而认识快二十年,符肃北生病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因此在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时,楼舟渡心里第一想法不是感到震惊,而是老天开眼的爽快。

解气!

“发烧呢。”楼舟渡今晚一腔郁气顿时一扫而空,甚至眯眼笑着在符肃北身边半蹲下了:“发烧什么感觉?难不难受?”

符肃北:“……”

符肃北确实没想到自己会发起烧来。

他刚接手了公司部分重要业务,因为是初次上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不眠不休数日,又舟车劳顿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回来还得和步持一干人等狼狈为奸,琢磨怎么名正言顺入驻楼小少爷的家。醉是装上了,人也是成功混进来了,结果被一个意外打乱全盘计划。

“哗啦——”

符大少爷被人粗鲁地扔进了浴缸,在热气缭绕间看向楼舟渡那张抑不住笑意的脸。

——似乎也没有打乱。

“脱啊,看我做什么?”楼舟渡抱臂倚在门框上,笑得像一只幸灾乐祸的猫:“噢,我忘了大少爷没起过热,没喝过苦药,也没挨过针管,怎么样?要不要帮忙?”

他嘴上说着帮忙,实际上人挪都没挪一下位置,大爷似的站着,摆明了要瞧符肃北的笑话。半边眉毛略略一挑,将那眉眼间的秀逸清俊都挑了出来,十足的少年劲儿。

符肃北向来看不腻他这副神情。

两人闹得最凶那会儿,连面也见不得,一见就要互相挑刺儿,唇枪舌战少不了。楼舟渡学艺术,没过多久就被送出去进修了,他在二人矛盾白热化的时候离开,这一走,符大少起先还憋着气,恨得咬牙切齿,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再坚的冰也化成了柔水,他那时觉得自己就跟犯贱似的,人在的时候他要干架,人一走他又开始巴巴的想念。

可他就是喜欢楼舟渡跟他斗气,把目光全然放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就像触碰一朵长着尖刺的玫瑰,哪怕为此鲜血淋漓。

楼舟渡进修归来后,肉眼可见的成熟不少,一心扑在学业上,仿佛下定了决心不再与符肃北作一些无谓的争斗纠缠。他们那时刚经历完分化不久,彼此都是学校里炙手可热的alpha,追求者众多,不过一月,就传出了楼家小少爷和一个oga走得极近的消息。

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符肃北头一次干了触及楼舟渡底线的事情。

他抢走了那个oga。

楼舟渡哪哪都好,就是脾气太暴躁,没什么浪漫的脑细胞,想让他低声下气哄一个oga欢心,简直比登天还难,符肃北这些年装花花公子装出了一手经验,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小o勾到了手。接下来的事情就如他预料的一般,楼舟渡来找他,符肃北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多,三言两语就挑破了楼少爷成熟的壳子,两个人大吵一架,接着又动了手,他们重新回到了以往争锋相对的状态。

他那时想,什么天作之合,能与你完美契合的人只有我。

然而自大学毕业互奔东西,他忙于家族事业,楼舟渡搬到t市独居,不再参加世家子弟们各种乱七八糟的聚会,两人的生活从此再无交集,符肃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笑了。

他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人发怔,活活一副被烧傻了的模样,楼舟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见他没动作,几步走过来:“我说你——”

话音未落,符肃北伸手,抓住了毫无防备的alpha的手臂,一拖——

“扑通!”

楼舟渡猝不及防摔成了个落汤鸡,他是笑不出来了,呛了几口水撑着浴缸扶手要爬起来,谁想符肃北悠悠一抬脚,又坏心眼地绊了他一下,“哗啦”一声,楼舟渡又一头栽上了符肃北的腰腹。

惊人的滚烫。

楼舟渡跟被电劈了似的迅速避开。

符大少发起烧来也是战斗力惊人,反过来指责:“趁机对一个病人上下其手,楼二,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楼舟渡青筋一迸,嘴比脑快地反唇相讥:“比不得符大少爷,刚下飞机就急着打炮,叫了八九个情儿结果自己是个不行的软脚虾,还没开始呢人就趴下了。”

楼舟渡撑着浴缸两边,两个人一上一下,一致的湿透了衣衫,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互不相让地瞪视着,片刻后,只听符肃北悠悠开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楼舟渡:“……”

“我找情儿,你很在意?”

楼舟渡反手掬了一捧水往他脸上泼,起身出了浴缸,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在意什么?你死在情儿床上我都不在意。”

“按照帝国法令,那样你需要为我守寡一年。”

楼舟渡刚把湿透的上衣脱了甩在肩上,正要离开,闻言回头怒视他:“姓符的,你今儿能好好待在这是沾了我妈的面子光,再胡说八道,管不好你那张欠扇的嘴,就立马给我滚出去!”

“嚯哟,好凶。”符肃北一脸无辜:“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要是赶我出家门,就是虐待配偶,根据帝国婚姻法……”

“我配你个几——”楼舟渡深呼吸一口,硬憋下到嘴的骂人话:“好,好,跟我来这套是吧,伴侣?行啊。”

符傻逼上赶着犯贱,要跟他凑对儿,不就是比谁能恶心到谁?

膈应不死你,小子。

楼小少爷这样想着,光着膀子走回,“柔情似水”地搭上对方的手臂,用一脸“深情如许”的表情说:“我来帮你解衣。”

他嘴皮子一掀,恶意十足地一字一顿:“宝、贝?”

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称呼把楼少爷快反胃反出了隔夜饭,表情都险些绷不住,直面攻击的符肃北却是一脸的似笑非笑,反手握住了楼舟渡的手,拇指暧昧地在掌心摩挲两下,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好啊。”

他学着楼舟渡,悠悠地补上了一句:“老公。”

楼舟渡:“?”

楼舟渡表情空白。

他被这两个字砸出了个魂飞天外,立马抽回了手,脑子里全是宿敌微笑着喊他老公的恐怖场面,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还没开始他就彻底破了功:“你有毛病吧?!”

符肃北矜持一笑:“怎么了,我不是你的宝贝吗?”

“滚蛋。”楼舟渡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连连退开几步,眼看符肃北一张嘴似乎又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语,又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蹦起身夺门而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到楼舟渡冷静了心情,重新洗了个澡回来,一迈入主卧大门,又看见符肃北那讨人厌的身影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大床上,身上……

“你为什么在……不是,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alpha一丝羞耻也无地裸身坐在床头,姿态舒展,强健的肌理和漂亮的倒三角身形一览无遗,就这么上下叠着双腿溜着鸟儿,见楼舟渡看来,还十分刻意做作地动了动腰腹全方位展露本钱,一笑:“我没衣服穿啊。”

楼舟渡连忙从衣柜里抽出一套,看也不看扔他身上:“穿上,不用还了,去隔壁睡。”

“为什么?”

“这是我的床。”

“我们不是夫妻吗?”符肃北说:“你还亲口说了我是你最爱的宝——”

“你是我大爷!”楼舟渡眼皮狂跳,被符肃北的不要脸程度刷新认知,彻底举起了白旗:“你赢了,大少爷,到此结束。现在,穿好衣服,滚出我的卧室。”

符肃北偏偏跟他作对,讶异:“什么赢不赢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楼舟渡拳头硬了:“别逼我揍你。”

“帝国严令禁止婚内家暴。”

楼舟渡撸起袖子,三步作一步冲上去,符肃北早有准备,在衣领被攥在手里的一瞬间勾住他的腰,他力气奇大,蛮劲儿一上就将人生拉硬扯地拽上了床,两人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次架,在床上的还是头一次,拳脚相向斗了半天法,连被子都掀翻了大半去地上,符肃北不要脸,衣服不穿,身子滚烫,楼舟渡好几次拳头跟眼睛一样找不着地方落,束手束脚地反被符肃北掌住了后颈的腺体,腿再往他腰眼上一抵,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alpha强烈的信息素交缠着施加刺激,胜利者在他耳边喘着气低笑:“老公,你这不太行啊。”

他指腹狎呢地在那块鼓囊敏感的软肉上一揉:“要不你叫我一声老公,我放了你?”

这个动作对于oga而言是调戏,对于同类的alpha来说就成了挑衅,楼舟渡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背肌发力要把人掀翻,被符肃北发狠压了回去,滚烫的唇齿若即若离地贴在腺体上,尖利的牙轻轻啮住了一点皮肉,连上面沁出的汗珠也一并舐去了。

后颈像是有岩浆沸腾,来自同类的威胁压制让那一片肌肤都警惕绷紧:“你干什么?!”

符肃北暧昧道:“行使伴侣的义务啊。”

“我一个alpha你行使个锤子,操,你发烧吃错药了吧。”

“谁说alpha就不行了?”符肃北隔着一层布料贴上他的背,说话时的胸腔震动全都同步传了出去:“婚姻可以改变一切。”

只要成婚,就相当于在原有的制度上的建立了新的法则,信息素足够强大的,甚至可以刺激配偶的身体,活化alpha体内已经完全退化的生殖腔。

这是部分权贵者通过尝试得出的秘密,但楼舟渡对此一无所知,纯当这小子胡言乱语羞辱他,挣扎着摸到了枕下的伸缩防身棍,二话不说往后抽去,符肃北没想到他还藏了兵器,避让的同时被楼舟渡一脚踹倒在床上,alpha嫌恶地抹了一把后脖子,踩着他的背照葫芦画瓢地贴上他的腺体,扬眉吐气地重复:“标记我?嗯?再说一遍?”

符肃北丝毫不慌,甚至垂下头大剌剌露出后颈,懒洋洋地:“你咬啊,快咬。”

楼舟渡:“……”

他真是疯了,大半夜跟一个烧坏脑子的傻逼较什么劲?

楼舟渡放开他,一步跨下床,捡起被子往床上一扔,盖住符大少爷不雅的裸体,这床被姓符的邪恶物种糟蹋成这样,他也不想要了,摆了摆手往外走:“您睡,我去隔壁。”

符肃北掀开被子,纠缠不休:“我还烧着呢。”

楼舟渡目光落在他身下,顿时冷笑出声:“发烧?我看你是发骚,该发情的时候你喝得人事不省,再起不能,劳动你大爷我千里迢迢去捞人,这不该发情的时候你又精神了,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欸——”

楼舟渡不耐烦了:“药柜里有退烧的,热水也有,你看我做什么?别给我装纯,符公子酒色人间,自己撸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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