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只会跳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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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蹦迪没有兴趣,寻到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
这里还是年轻人多,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服饰随意,吊带短裙,t恤长裤,个性鲜明。
而我,穿着上班的工作西装,如果不是少爷提醒我至少摘下领带,我带着它进来也说不定。为了表示我的配合,我顺手解开几颗领口的扣子,于是我变成了一个下班后来找刺激的上班族。
这时几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生走入舞池,一路到了最中央,随着音乐摆动起身体。周围的人逐渐留出一个小圈子,让她们自由展示才华。
是夜店的气氛组。
并不是所有人都很会跳舞,防止大家在舞池中无所事事,老板找了一些舞蹈专业的女生来炒热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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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
身边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转头看去,红蓝交错的灯光里,一张半生不熟的脸凑了过来,带着淡淡的酒气,不难闻,反而有股蔓越莓的甜味。
是代政。
我不太意外,他出现在这里,很符合人设。
好歹是同事之外的熟人。
我躲了躲他的脸:“气氛组。”
代政很惊讶,又靠近了些:“你知道那是气氛组?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地方。”
“很奇怪?”我皱眉。
他指了指我的衣服:“你像心里永远只有工作的社畜。”
不是只有工作,还有少爷。
“你躲什么?”他追问,“这里音响声这么大,不靠近点你听得见?”
夜店么,印象声音永远震耳欲聋,说话必须靠吼。吧台距离音响比较远,倒不需要喊得那么用力。
代政不等我说话,低头辨认了一下我喝的酒,招呼调酒师做五杯蔓越莓。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五杯?”代政歪在吧台上,直勾勾地看着我。
“因为我不好奇。”我如实回答,他就算点五十杯,也和我没关系。
“啧。”
蔓越莓很简单,调酒师四杯一起推过来,同时飘来一点酒味。
这里默认所有饮料含有酒精,除非特意提醒,否则就算是“西瓜汁”,也是“西瓜味的酒精饮料”。
代政咋完舌,自己解释:“气氛组的女生是我的朋友。”
“哦。”
“我帮她们带的。”
“哦。”
“走了!”代政见我无动于衷,丧失与我交流的欲望,拿起饮料,转头走了。
他挤进人群,往中间而去,身影很快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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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向那杯他喝过的,没拿走,说明他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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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五分钟都没有,我这威士忌刚到第二杯,他就穿过人群回来了。
不复刚刚的憋闷表情,代政朝我笑,喝了几大口饮料,一拉我的手:“走啊,进去玩!”
不对劲。
我用了力,他一下没拉动,愣了一瞬,回头催我:“走啊!”
我难得主动凑近他讲话:“做什么?”
“看我跳舞!”
嗯?他还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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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是这种看。
代政把我拉到人群中央,几乎贴在我身上舞动,目光表情肢体语言无一不在挑衅。
他也是气氛组的成员。
几个女生围着我们做律动,满脸揶揄,看来这个折磨我的办法是她们想出来的。
小孩。
她们看上去二十岁左右,年轻,充满活力,活得张扬,还不知世道险恶。
代政手指从我的西裤腰带开始,一路向上摸到领口的扣子,手指一错,解开一颗,引得周围一片起哄尖叫。
他得意地向周围展示成果,要解开继续解开下一颗。
“代政,你哥没跟你说别惹陌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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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让他胡来。
我一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作乱,另一手按在他后腰,逼他靠近我。
力道有些大,他因为震惊而反抗不及时,整个人几乎撞到我怀里,我甚至能从肉体的传导中,听到触碰瞬间发出的巨响。
“你以为我不会跳舞?”我低声在他耳边说话,“我会。”
我们身材相似,但我比他略高一些,略壮一些,加上原本武力值就有差距,如果我想完全控制他,很简单。
我右腿向前一顶,逼得代政左腿后退,紧接着我侧过身体,错开脚步,强行揽着代政横走几步。
“你会吗?”我在他耳边低语。
虽然音乐完全不对,但这不妨碍我从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节拍,并以此产生舞步。
出乎我意料的是,代政没忍住,笑了出来:“探戈而已,会,我跳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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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探戈。
在少爷还在探索自己的兴趣时,探戈舞也在其中,我同样跟着跳了一段时间,并且和少爷一样,很快丧失兴趣,没再去过舞蹈课。
代政此时的举动,让我从大脑角落里抠出二十多年前的记忆,强行回忆,乱跳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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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若无旁人,极其古怪,不合时宜地跳起探戈。
周围空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音乐都改成了探戈舞曲。
我并不欣赏这种搭配,毕竟我和代政都是一米八几的男人。
说实话,我们的舞步都算不上好,但代政热衷于撩拨,腰部扭动,大腿摩擦,小腿勾搭,期间混合着无数次的呼吸交错,威士忌的烟熏味和蔓越莓的酸甜在周围混乱的空气中变得明显,我居然……有一丝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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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跳完时,周围响起大片大片的掌声,让我短暂晃神。
代政呼吸略微急促,侧了侧身,在我耳边低声说:“智哥,我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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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立刻松开手,后退一步,辨明方向后,扎进人群:“借过。”
坦白讲,这不关我事,且我也不想面对性骚扰。
代政紧随其后,我能感觉到。
我只好改变路线,找到走廊,钻进一间小包厢,代政也跟了进来。
“道什么歉?”代政随意坐下,自嘲道,“给管不住下半身的野兽道歉?”
他居然还记得这句话?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双眼下意识地往他胯下扫了一眼,昏暗的灯光很公平,遮掩我的视线,也混淆我的视线。
宽大的裤腿下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走的时候我就软了。”代政大概发现了我的动作,解释了一句,“你真没谈过恋爱?”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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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灯光同样迷乱,为避免进一步误会,我解释道:“我没想到我的行为会让你出现尴尬的生理反应,抱歉。”
代政:“……”
他有一瞬间的失语。
然后说:“我信了。”
什么意思。
他又问:“你跑什么?”
我坐到他旁边:“不喜欢被人这样注视。”
说起来,这是我进行的十分少有的一问一答的对话,对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和少爷的不算。
代政:“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代政的语气上扬了一些,心情好像没那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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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政叹了口气:“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朋友还在等我。”
说完,他站起身,步伐稳当地开门出去了。
代政的情绪转变让我疑惑,他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情绪的骤变,但我却想不通为什么。
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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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索然无味,回到吧台的路上,我看见代政在舞池中心跳舞,和女生们跳的很像,但我不会。
因为探戈舞,代政的人气达到顶峰,接连拒绝几拨搭讪,有男有女,都是相貌优秀的年轻人。
在几个灯光闪过的瞬间,我看到代政略微泛红的脸,而他的状态让我无法分清这是亢奋还是醉酒。
但至少他看上去很享受,无论是跳舞还是和朋友的斗舞。
这让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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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我得承认一件事,只认识我,而不认识少爷的人,很少。
代政是少有的,只是我的朋友。
姑且称之为朋友吧。
我不希望我在挑动他今晚所有的情绪后,只留给他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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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前天少爷说的话,说我石塑小人做错了,不应该做他和梅馨,而是应该捏代政。
我现在捏,算不算是亡羊补牢?
摸出手机,我回忆着手作坊的名称,搜索后预约了明天还有空的手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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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石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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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少爷叫我回去,梅馨困得快睡着了。
包厢里只有少爷和梅馨,梅馨靠在少爷身上,闭着眼休息。
看来也和以往一样,大家都在外面玩,不会回来。
少爷冲我点点头,低头叫梅馨:“醒一醒,回家再睡。”
“嗯……”梅馨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我,知道少爷说的是真的,揉了揉眉心,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我们三个低调地从夜店离开,路上没遇到其他同事,省去很多麻烦。
到家后,疲惫一拥而上,我洗掉在夜店沾染的烟酒味,倒床睡觉。
明天依旧是私人时间,我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安排。
以往我要么在家处理下一周可能用到的文件,要么去健身房,要么看,午饭晚饭自己动手,也算是我放松自己的方式。
相比起这些,我更期待新的活动。
期待的情绪在见到石周住的一瞬间停止了。
也许我的表情变化太过迅速且明显,石周住撅了一下嘴:“假gay哥干嘛啦,见到是我不开心哦?是这样啦,我本来今天放假的,但是你约的李老师今天家里有点突发情况,和我换班啦,我是来加班的。”
我:“……”
我什么都不想说。
石周住:“我比李老师帅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要是你,我哪里都不会满意。
他围着我转了一圈,评价道:“今天你也很帅嘛,外面那辆奥迪a8是不是你开来的,好有品味的男人。”
我:“……”
我今天是休闲裤和休闲衬衣的打扮,开了自己的车来,本意是图方便,不是来显摆的。
“你和每个人都会说这么多废话?”我深感头痛,“这次我还准备用石塑黏土,你去拿吧。”
“多和你聊聊天都不行。”话虽这样说,石周住还是出去拿材料了。
这是第二次上手做,也只有我一个人,进展比上次快得多,小人很快有了雏形。
石周住频频点头:“你真不考虑在这一行多发展嘛,或者来上我们的兴趣课也可以呀,你很有天赋的。”
“不考虑。”我小心翼翼地卷耳环,沾了水,粘到小人的耳垂上。
“你是不是工作比较忙啊,不对,你这都是第二次来这里了,应该也不是特别忙吧。”
我一句也不会回答的。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投资证券。”我确认耳环黏好后,看向石周住,“石老师考虑投资吗,千万级项目我都可以直接负责,如果是百万或者几十万几万块,我给推荐我们公司的员工。”
这次轮到石周住闭了嘴。
半响,才说:“怪不得买得起a8。”
“你很有天赋”是我常听的一句话,尤其是在小时候,陪同少爷探索他的兴趣时。
不仅是我,少爷也听过许多次。
可惜天赋不等于有兴趣,学到最后,我和少爷都没找到自己喜爱的活动。不同的是,少爷学了钢琴,直到高二,才不再学了,转而把注意力都放在学业上。而我则为了少爷的安全,被送去学散打,直到去往国外,课程才停下。
天赋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兴趣才是。
我没有兴趣,就不必要在这上面多花费时间了。
我没有代政的联系方式,代赋又一直没有回我消息,电话打不通,我和石周住约好,过几天会抽时间再来一次。
晾干上色都需要时间,也来得及。
但我没想到的是,少爷决定了自己和梅馨领结婚证的时间。
六月一号,下周六。
据我观察,领证这件事始终是梅馨头上悬着的一把铡刀,现在,铡刀落下了。
不知梅馨是否有所发现,少爷的许多举动,抛开婚姻,是在追求她,希望得到她的喜欢,甚至不惜利用上了我。
幸好梅馨和少爷的感情有些许进步,少爷不声不响的努力没有白费。
但对于梅馨来说,远远不够走到结婚这一步,感情仍是杯水车薪。
少爷没有逼迫梅馨,领结婚证,是两个人和两个家庭的交互,结婚典礼,就是两个人社交圈的交互。
结婚典礼,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少爷没有透露任何口风。
我知道,这是少爷给梅馨的缓冲时间。
少爷领证的日期都决定好了,代赋才回了我消息。
代赋:“什么事儿啊,一口气给我发了……在吗,很忙,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十三个字,还打了两通电话。”
现在是周日上午九点多,代赋语气中难掩疲惫。
按照我对他弟的了解,我有理由怀疑他昨晚没做正事。
可他从昨天下午就没回消息。
不等我说什么,他又发了条语音来:“刚饿醒了,你等我先吃饭。”
沉思一瞬,我道:“你和你弟弟住在一起吗?方便给一下地址吗?我有东西寄给他。”
代赋:【???】
“不是,你和我弟到底什么关系?”
代赋的语音听起来口齿不清,像在吃东西。
刚听完语音,代赋便打来了视频电话。
想到我有求于人,还是接通了。
代赋头发凌乱,不知怎么睡出个奇形怪状,眼下黑眼圈浓重,面前的碗挡住了大半张脸,筷子上挂着几根方便面。
我:“……”
他此时的形象和我们初次见面差别很大,和代政相似的脸上是完全不同的神情,加上代政每次出门都收拾妥当,他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也给了我一些冲击。
代赋:“……你怎么接了。”
“我不该接?”代赋这句话说得我愣住了,他打电话来,我接了,他很意外?
“不是,算了,不说那些,你和我弟,怎么回事?这都两次了。”代赋边说边吃,看起来饿得狠了,“也没加上个微信?”
我摇头,思考着措辞,道:“下次有机会见面再加也不迟。”
代赋顿时瞪大了双眼:“下次见面?你俩见过几次了?”
“巧合遇到而已。”我摇头,追问,“你们住在一起吗?方便给地址吗?”
“是住一起,但是凭什么我得当你和我弟的传声筒?”代赋把筷子拍桌子上,“越想越生气,我今天刚好休息,出来陪我逛逛,你把东西带上,我给他。”
这是挟恩图报。
我有些后悔没找理由加上代政微信了。
我没必要调查代政,从调查结果上交给他这本用来缓和关系的物件。
随意调查一个人的隐私怎么都是不礼貌的。
但……
“东西目前不在我手里,还是半成品,没办法下午就拿给你。”
代赋:“……”
他的脸迅速地扭曲了一下:“你自己做的?”
我否认:“不完全是。”
“操……”代赋看起来很想摔筷子,“那等你拿到再找我吧。”
我点头:“谢谢,麻烦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对代政的哥哥进行一些简单的关心:“你怎么就吃了泡面?”
“懒得等外卖了,这是最后一包泡面,一会儿代政回家让他订外卖吧。”代赋放下筷子擦擦嘴,“还有事吗?”
“怎么不做饭?”
“不会。”代赋道,“也懒得学懒得做,想吃饭了回家吃,还能看看爸妈。”
这时背景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代赋立刻道:“没事挂了吧,我去刷碗了。”
“等等……”我阻止不了代赋挂电话,再打过去,代赋没有接。
代赋代政住在一起,能不需钥匙就能开门的,除了有钥匙的代政,还能是谁?
出了口气,算了,挂断就挂断吧。
周一上班,上午还好,一切正常,而下午,不正常的地方来了——发现同事看我的眼神很怪。
所有人都很正常地和我打招呼,眼神却是无法遮掩的好奇和探究。
不对劲。
坐回工位,我摸出手机,点进了公司的大吃瓜群。
吃瓜群的建立非常招摇,某天公司内网头条公布了一条连接,点进去后便是吃瓜群,需要输入工号和姓名才可进入。
进入后,这条消息就消失了。
而群则会真实地存在于手机中。
所有人统一默认头像,看不见微信号,无法截图,无法分享记录,每周一零点随机重制所有人群内昵称,销毁本周内的所有聊天记录,技术部后台看不见姓名和工号,也无法恢复聊天数据。
我私下调查过技术部的同事,但大家嘴都很严,互相包庇,我没能问出结果。
思考过后,我作罢了。
工号和姓名让这个群不会向外部公布,而每周更新的机制让所有人的马甲悟得严严实实,我混在里面偶尔说话,大家也没发现端倪。
这是一个探查公司动向的好地方。
当然,少爷对技术部的“突发奇想”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每个人当月的工资都被扣了一半,但群却没有被取缔,甚至群里还冒出来几个吃瓜分群。
这也是我怀疑少爷也在群里的原因。
aaa批发皮带:【大总管——】
炫酷的一条:【卧槽,原来大总管是闷骚啊!】
手机侠:【我以前以为大总管是闷,原来他只是没骚给我们看……大家都是同事关系了,骚给我看怎么了?】
银白的黑:【谁说不是呢,我从来想过大总管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天上星:【我本来不信同事说的,直到他发来了链接……我才发现,大总管火咯!】
newng:【所以跟大总管跳舞的那男的到底是谁?】
aaa批发皮带:【是男同——】
淘汰狼:【爱上大总管了怎么办?】
名侦探嗑男:【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
轮回不停游轮还在海上:【我终于可以大声说出我爱大总管了!爱上大总管根本不需要理由!大总管就该有人爱!】
一碗水杯:【等等,难道我的cp要be了?我之前一直觉得大总管和少爷特别好磕……】
名侦探嗑男:【是的,我也……】
东厂厂公:【大总管和少爷?为什么?他俩不是挺正常的同事关系?】
九五之尊:【我觉得也是,他俩分明是俩直男】
aaa批发皮带:【你们俩怎么回事,他俩,竹马竹马!管家!少爷!助理!总裁!全能管家和霸道总裁!这不都是嗑点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从小到大没有同吃同睡?你怎么知道他俩没背地里偷偷上床?你怎么知道他俩演得像直男就真是直男了?】
炫酷的一条:【不懂他俩嗑点的有难了,你俩才是男的吧?】
东厂厂公:【直男是没有社会地位了吗?】
兴欣之火:【……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还有这种关系?】
图书馆之光:【你是不是新来的同事?】
银白的黑:【周五之前我也没想过大总管还有这一面啊!】
newng:【周五之前我也没想过大总管还有这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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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之尊:【……】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楼上兴欣之火别说了,注意这个群别说任何能透露自己身份的话。】
名侦探嗑男:【大总管抛弃少爷,投入新男人的怀抱了!这一出戏,叫做天降打败竹马!】
下午两点:【可是大总管和陌生男在迪厅跳探戈,真的很那个……】
我修多情道:【男同不男同的,不如再来欣赏一下我大总管的美貌!】
我想把群封了。
我和少爷有不了一点床上的关系。
我是直男,少爷也是直男,少爷下周六就要和梅馨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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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离得很近,应当是靠近中心的人拍摄的。
镜头里,两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风格迥异的男人正跳着探戈。穿着西装的男人看上去攻击性很强,双目近乎失礼地盯着衬衣男,完全没有舞蹈要求的礼貌性回避,双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兴奋,穿着宽松卫衣的男人则豪不示弱,无论是抬腿做一字马还是反复勾起小腿在对方双腿间进出,无处不是撩拨。
我:“……”
里面这个满脸兴奋的人是我?
西装男捞住卫衣男的腿,像要控制他,紧接着卫衣男借势而起,西装男略有错愕,却仍稳稳不动,带着人转了半圈,才顺着力道把人放下。
我:“……”
没眼看了。
我拒绝承认这是我。
除去代政开始时的撩拨外,整个视频几乎从头录到尾,包括我立刻松开手,离开人群。
我这才看见,那一瞬间代政脸色骤变,从亢奋得意变得失望尴尬,愉悦骤而转向愤怒,全然无法掩饰。
两个人肢体语言丰富,触碰摩擦无数,我在今天却完全无法回忆。
回忆那晚,只记得舞蹈时的征服欲和小包厢里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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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起来像上了八百次床但其实互相暗恋的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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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帅哥,给我帅哥……】
【已经一晚上了,怎么这两个人的联系方式还没有送到我手上?】
【夜店跳探戈,谁教你俩的?】
【在现场,这里有一段没录上,穿卫衣的哥们还撩了西装酷哥,上面衬衣扣子是他解开的……】
【最后那一幕好像被老公气死的老婆】
上了八百次床的炮友?性张力?撩?老公老婆?
这都是什么词。
我知道现在年轻人用词喜欢夸大其词和语义乱用,但这么说还是有点过分了。
我和代政只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但是没有解释的必要。
按照这些人关注重点的能力,他们大概只看得见“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中的“我和他认识”,进而想象成“我和他很熟悉”,等于“我和他已经上过床了”。
我揉了揉眉心,还不如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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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大群立刻不断闪现出“谢谢智哥”的留言。
唯独鹿鹿含泪说收到。
鹿鹿尚未结婚,仍是单身。
我又点开鹿鹿的私聊:【明天中午之前把统计结果给我,喝什么奶茶?】
总裁办-张小鹿:【芝芝莓莓,谢谢智哥!】
我:【一会儿自己下去拿】
总裁办-张小鹿:【好嘞,收到~~】
再点开吃瓜群,果然风向已经变了。
aaa批发皮带:【从未想过没有孩子居然也会成为我痛苦的根源……】
图书馆之光:【+1】
轮回不停游轮还在海上:【+1】
银白的黑:【+1】
音乐之癫:【不过没关系,大总管的恩情是一时的,孩子的痛苦是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