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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辜桦恬最先走到乘风的面包车门边,大学生们陆续上车。但等辜桦恬又发现人数不对转头看,才见还有两位nv生落在後面,只能再次扬声催促。

nv生一人在看手机一人在看单反相机,都在查看照片的效果,走路慢吞吞,辜桦恬勉强压抑不耐等候。

就在接近面包车时,忽地有辆摩托车疾驶而来,将那名始终低着头的nv生手中的单反抢走。

这一瞬间包括辜桦恬与两位nv大生,甚至旁边几位正上其它辆面包车的游客都傻住了!

辜桦恬最快反应过来,立刻告诉车内正看手机的库然,同时催两人快快上车。

库然望向快看不见的摩托车,边用柬国语对司机说话。

司机启动面包车去追,辜桦恬吓一跳马上阻止库然:「你快报警,不要追!这条路上人太多,车上还有团员,太危险了!」在景点周边,一整天都聚集不少推销东西的大人小孩。

库然却是皱着眉摇头,「这里的警察处理事件很消极,报完警,那台昂贵的相机可能都在黑市卖出了。」虽是这麽说,他还是拿出手机点按。

遗失单反的nv学生一听,马上大哭。

老旧的摩托车速度不慢,但只有眼前一条路没办法弯去小路,还要左闪右闪不少摊贩。面包车跟在後面逐渐接近,摩托车上的抢匪更是紧催油门逃窜。

面包车的高速行驶让紧揪着安全带的辜桦恬很紧张,也有着不祥的预感,几次都想再出声阻止,但又存着侥幸心理想说能快点拿回单反解决就好,犹豫之下只能眼睁睁任事情继续发展。

顾及後头团员的安全,辜桦恬不时转头高声交代绑上安全带、抓紧扶手,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前头那台摩托车沿路滴出不知名的黑seyet,还没开口问库然黑seyet是什麽,下一秒「砰」的大响,整台摩托车爆炸了!

即使已经紧急刹车,但最接近摩托车的面包车还是首当其冲。挡风玻璃被爆炸震飞的零件打碎,辜桦恬只觉得x口猛然被催紧,紧接着肩头一阵剧痛,最後满眼的橘红se火光顿时被黑暗吞没。

柬国暹台省立医院

天se已经暗沉,一辆面包车停在医院大门附近,库然与郭雅惠先下车,随後是提着行李的辜贤达两夫妻还有程双妗。

郭雅惠领着人快步走进医院。

平时柬国人生病都不会上医院,毕竟诊金及各种费用都太昂贵,但乘风旅游每回的出国医疗险都保得很完善,也因此能让有受伤的团员得到良好的医疗照顾。

昨天发生的意外已经交由库然去警察局办妥,剩下的便是将所有团员安然无恙的带回台湾。这是郭雅惠此行目的之一,另一个便是受伤人员的处理。

爆炸当下所有团员因为都有绑好安全带,幸运的仅是受到惊吓,只有离最近的司机与辜桦恬受伤,尤其是辜桦恬到现在仍是昏迷不醒。

两人已经做完紧急治疗送到普通病房,郭雅惠请库然带辜家人及程双妗去探望,自己先转去申请相关文件。

柬国医院的病房虽说不如台湾那般整齐清洁,但也不至於脏乱。六人病床的病室内仅有两人,一人靠近病房门口,另一人则是在窗边。

辜桦恬身穿白se病人服,有气无力地倚站在窗前仰望外头如墨的夜空。门口传来声响,她慢慢转头看,就见名护士领着库然及神se慌急的辜贤达夫妇等人走进病室。

虽然父母到来让辜桦恬安心,但她的视线却是黏在最後面进来的那人。

辜桦恬知道乘风肯定会联络辜贤达两人,却不敢相信程双妗也来了。

眼眶似乎在发热,辜桦恬跌跌撞撞扑向姣好面容布满担忧的人。

程双妗边听柬国地陪说明,边跟着辜家长辈走往最靠近窗户的病床。

护士拉开床帘,指着躺在病床上的辜桦恬对库然解释。

库然翻译:「小恬恬左肩被零件打中造成一级烫伤及骨裂,还有x部被安全带勒紧有乌青,没有其余外伤了。」

已经站到床边的程双妗忧心又专注盯看辜桦恬苍白的脸se,听完叙述便察觉不对马上问:「既然只有外伤,那为什麽桦恬还在昏迷?」

库然问护士,护士摇头说了些话。库然回:「护士小姐说,晚点会有医生过来解释。」

陈纯珍颤颤握住辜桦恬正输ye的手。她难过得说不出话,只能闷声哭泣。

刚刚从nv朋友身上穿过扑空的辜桦恬正站在程双妗身边。她沮丧的绞着手指,又瞧见母亲的泪水,更是悲从中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变成这样,只晓得一张开眼就站在病床旁,惊悚的是病床上躺着另一个她。

辜桦恬发现自己能讲话,却没人听得见;手脚都能活动,却没法接触到实物。

本来怀疑自己已经si了是鬼魂,但没看见传说中的拘魂使者到来不说,更重要的是躺在床上的人还有呼x1,连心跳血压都在正常的低标内。

她也曾试图躺回床上的身t,却是整个穿过掉在地板,同时疑惑怎麽不是继续往下掉,才在那时发现,她不能离开自己身t一公尺以外。

辜桦恬很困扰也很茫然!

辜贤达扶起太太安慰。

幸亏辜桦恬只有外伤,程双妗原本惶恐不安的心稍稍安稳。她又询问库然那起爆炸事件会不会影响到导游辜桦恬?

库然才刚处理完,便对三人详细说了一遍。

毕竟是抢犯作案在先,也是逃跑时自己的交通工具漏油引发爆炸,乘风旅游完全没有法律责任。至於库然有私下塞钱给警察局快速结案这件事,就不能跟程双妗他们说,而是得找郭雅惠报帐了。

听完更放心了,程双妗赶紧请库然替辜贤达两人安排住宿,她自己则是打算在医院陪辜桦恬。

库然满口答应,走去打手机联络。

程双妗看着陈纯珍说道:「阿姨,你们待会跟导游去饭店休息吃饭,我在这里照顾桦恬就好。」

辜贤达脸上显出为难,陈纯珍也擦着眼泪拒绝。但程双妗表明自己是紧急救护员,这身分让两位长辈只好妥协答应。

虽然抱不到人,辜桦恬还是走到父母身边张开手象徵x地搂搂他们。她知道大哥意外丧生已经给父母沉痛打击,自己现在又出这种危险状况,想必他们一定更恐惧!

库然联络好,又走去看第一床的司机阿柱。阿柱全身都有伤但意识清楚,要不是乘风旅游有替他支付医药费,他立刻就想出院。

看阿柱情况还好,库然便领辜家夫妻离开。

程双妗坐到床旁椅上握着辜桦恬的手,弯腰将额头抵住久久不动。

辜桦恬在旁边很焦虑,一直尝试跟程双妗g0u通,却在瞄见程双妗肩膀微微颤抖时整个人都僵住,想哭的感觉又出现了,却流不出半滴泪,只能苍白的安慰:「双妗不要哭,我没事的。…你抬头看看,我好好的在你身边,你…你不要哭!」

眼看程双妗这麽伤心,辜桦恬这个轻飘飘的身t五感只剩下视觉其余都丧失,却能感受到犹如椎心的痛!

辜桦恬想拥抱程双妗,可惜还是落空。

大概过了快十分钟,双眼红肿的程双妗抬起头,从随身行李中ch0u出个小包翻找纸巾想擦拭满脸泪痕。

手指触碰到某物程双妗才想起,赶紧拿出。

取出红包中的一串佛珠,程双妗小心翼翼戴上辜桦恬纤白的手腕,对着紧闭双眼的她轻声喃喃:「这是我爸去找高人求来的佛珠,上头每一颗的檀木珠子都有写上经文,也有供俸过,能保你平安!」

佛珠一戴上,本站在旁边看的辜桦恬顿时感觉有gu重力从头压下。压力非常沉重,辜桦恬承受不住跪下甚至被压迫得往地上倒,仓皇间辜桦恬靠向程双妗的腿边。

辜桦恬与程双妗都愣住了──这回辜桦恬没有再向先前那样穿过倒下,而是稳稳靠在程双妗膝盖边;程双妗则是感觉腿边有物靠上来。

程双妗莫名地低头看,还用手去拨,手却立刻僵着不敢动,只因她确实有拨到某物。

辜桦恬被拨开了,倒在地上,还因为太过震惊,傻傻歪躺着没动。

程双妗拧起眉。她先站起仔细观察床上的辜桦恬,辜桦恬还是闭着双眼、呼x1平稳,又伸手轻抚辜桦恬的面庞,温热细neng,再看向自己的掌心,眨眨眼。

程双妗又坐下来,手在膝盖旁挥来挥去,只有风从指间掠过,任何触感都没有。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程双妗赶紧拿出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擦净,随即看见刚才那名护士带着一位身穿白袍的nv医生走来。

程双妗正要拿手机查翻译,医生已经开口说出中文。原来她是柬国的华侨,中文也能通。

「经检查辜小姐仅有左肩的烧烫伤还有x口的勒痕,但在做完治疗後却迟迟没清醒,我怀疑可能是事发突然,加上亲眼目睹摩托车在眼前爆炸,惊吓过度导致血管急遽收缩,脑部缺血发生的应激x晕厥。」nv医生很仔细的说明。

程双妗本身具有医护的学理知识与常识,一听就懂了。她很快问:「那可以请医生开相应的药物吗?」这种情况只要注入心血管扩张药就能解决。

但nv医生却露出尴尬的神se,过一会才说出:「柬国这个国家b较落後,很多药其实都很缺乏。我想先给辜小姐打营养剂,或许明天就自行苏醒了。」

程双妗即使再不满,也没办法苛责nv医生。

nv医生随後带着护士去查看阿柱。

阿柱所受的伤能自行回去换药,明天就能出院,阿柱很高兴。

程双妗拉起床帘,还没坐回椅子,手上便传来被人牵着的感觉。

j皮疙瘩瞬间窜起,饶是程双妗已经从事紧急救护工作好几年,也见过很多惨烈的车祸现场,但这一刻的灵异悚然仍是让她打心底恐惧起来!

程双妗反sx地甩开,想要抢在辜桦恬床前保护,却在迈步时似乎撞到某物,让她整个人滞住好几秒。颤颤伸直手护在辜桦恬的床头,姣好的脸蛋微微发白,用仅存的勇气问着空气:「…有人吗?」

被撞得差点又往後倒的辜桦恬退了几步才稳住,内心困惑也很着急!

虽然不明白为什麽,但辜桦恬因为已经能触碰东西,便急着告诉程双妗自己在这里,但不管说了多少话程双妗依然听不见。

忙乱又苦恼地四处看,终於瞧见程双妗小包内cha着的手机,辜桦恬立刻去拿。

眼看自己的小包缓缓浮到半空,甚至包口被打开,程双妗目瞪口呆之余更是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si命咬着唇才没尖叫。她记起医生才离开不久,正要转身冲出叫人,又担心辜桦恬独自一人躺着万一被这不知名的东西伤害怎麽办?

为了辜桦恬,程双妗只能继续留在原地,眼睁睁看见自己的手机被ch0u出。

小包放下,换手机浮在半空,但程双妗等半天,手机没有任何动静。过了几分钟,手机也慢慢降回辜桦恬的病床。

怕过头也没那麽怕了,程双妗勉强镇定下来思考。她看着手机,猜测或许那物想要跟她g0u通。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语音通话,程双妗探头看是辜贤达来电。程双妗先警戒地瞄几眼周遭,才迅速取过手机接通。

辜贤达是打来询问医生的说法,程双妗告知。

辜桦恬快疯了!

本以为自己能用手机写讯息,不料她能拿动手机却无法触控萤幕。但辜桦恬转念一想,若是有纸笔应该可以,可是要怎麽跟程双妗要纸笔呢?

辜桦恬又去翻小包。

正在讲电话的程双妗再次目睹自己的小包包口被打开。她这回已经没那麽惊慌,还能留意对方要找什麽?

就见一支口红被拿出,又见一张纸巾被ch0u起,口红盖子旋开露出暗红se的唇膏,接着程双妗便见到口红在纸巾上头开始写字。

程双妗匆匆将通话切掉,凑近去看,只见纸巾上头写着:【是我。】後面又补了一句:【辜桦恬。】

程双妗蓦然瞪大双眼。她看了眼纸巾上头的红se字t,又去看病床上仍是安稳躺着的辜桦恬。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跑出来?】

【刚才我都没办法碰东西,是你帮我戴上佛珠後才能触碰。】

纸巾不大不够写,辜桦恬一直ch0u,一直写。

虽然很难相信面前正发生的事,但程双妗也不是无神论者,毕竟家里在做葬仪社生意,从小到大也听过不少程国铨描述的怪事。

但为了确保万一,程双妗努力咽了咽,让始终紧绷的身t勉强放松下来问话:「那你回答,我在鹊桥的昵称。」

【偶数。】

心头猛跳好几下,程双妗不si心再问:「你第一次送我什麽礼物?」

【香氛jg油与扩香仪。】

看到纸巾上头接连显示出正确答案,程双妗总算卸下心防同时鼻头酸起。她伸出手,辜桦恬忙将口红放下,走去握着。

掌心再次传来轻轻的触感,程双妗眼眶热起,泪水又一次滚落。她不知道辜桦恬人在哪,仅能抬手虚虚环着。是辜桦恬领会,走进程双妗怀中,还牵着她的手抱住自己的腰。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能感觉到实t,即使看不见,流着泪的程双妗仍是哽咽地安慰:「你不要…再害怕了,我在‥这里。」刚才医生说辜桦恬是应激x晕厥,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可怕才会让她遭遇到如此冲击!

辜桦恬埋在程双妗的衬衫领旁,她无法流泪,却能感受到自己的惊惧惶恐一点一点消失。发生意外那时的记忆,现在如何回想都不清晰,唯一清楚一点──有个活生生的人被烧si了!

拥抱好一会,两人才冷静下来。

程双妗明了辜桦恬情况靠医药没办法处理,而且跑出来的辜桦恬若是没有回去,躺病床的辜桦恬应该醒不过来。

但程双妗还是要辜桦恬尝试躺进自己的身t。

辜桦恬这回却躺不进去,顶多是躺在身t上面。

程双妗试着把佛珠取下,辜桦恬又像一开始那样迅速穿过身t跌到地板,也无法再触碰程双妗、拿起口红了。

程双妗赶紧把佛珠再戴上去。

辜桦恬又一次承受巨石压顶的痛苦後,才能再写字。程双妗一看,便不敢再试。

时间快到九点多,程双妗打电话回去给程国铨。

程国铨听到事情很惊讶,还叫程双妗开视讯,要辜桦恬写字给他看。

见多识广的程国铨也是第一次看到奇景,啧啧好几声才解释:「小恬的情况应该是受到惊吓後魂魄离t,这不会很困难,只要找位有道行的道士或是僧人收惊聚魂就可以。」

程双妗很想翻白眼,她指着白se的病室没好气地说:「爸,我们在柬国欸!不仅人生地不熟,还可能会被骗,万一又发生什麽,那太危险了!」

程国铨想想也对,便跟nv儿说他去想办法,随即切掉通话。

辜桦恬这时在纸巾写:【你去跟护士要纸笔,我怕把你口红写坏了。】

程双妗应好,随手拿起手机走出。

程双妗才离开没几分钟,病室走进来三名身形黑瘦、脸sey沉的男人。

辜桦恬收好口红便站在床尾等候程双妗,却瞧见这三名恶煞,心头顿时升起不祥。

他们粗鲁挥开第一张病床的床帘,对着床上的阿柱叫骂。

辜桦恬完全听不懂柬国语,但怕阿柱有事,自己反正是这副空气模样便毫不畏惧的走近。

阿柱虽然负伤在床还只有一人,面对三人却丝毫不露怯,纯朴的沧桑面容已经换成一副凶样,拳头捏得劈啪响。辜桦恬见他x口包紮的白绷带微微渗出血se,猜测可能用力过度,伤口迸裂了。

三人似乎被激怒,纷纷从口袋ch0u出弹簧刀。

辜桦恬吓一跳,这些人根本没有法治观念,竟敢在医院内行凶。她急着想要帮忙阿柱,更担忧这时候程双妗回来会遇到危险。

三人b向病床,阿柱冷冷瞪着。其中一人持刀挥去,辜桦恬眼前一花,等她瞧清楚,那人已经被阿柱扳过手臂压在床杆上,弹簧刀反而在阿柱手中耍弄。

不愧是游击队退伍下来的私兵,辜桦恬默默後退几步。既然阿柱战力强,她乐得不用j婆,再说也不能离身t太远,否则早冲出病室警告程双妗。

好的向来都不会灵,坏的却很准,辜桦恬绝望的看着程双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第一床离门口很近,程双妗见到里头混战当即转身要去叫护士,却被人摀住嘴拖进病室。

辜桦恬见程双妗被制,立刻冲前捶打坏人。

才把nv人拖进来就感觉头发被扯、身t被踹,虽然不会痛,但转头根本没看见有人,男人瞬间不寒而栗,手劲不由得放松,程双妗趁机用力挣开往门外跑去。

站在另一头的同伴怒骂,但男人却频频转头张望,脸上满是惊恐!

阿柱速度快抬腿踢倒床边的人,还勇猛跳下床猛揍受到惊吓的男人。

程双妗这时候带着好几位护士赶来。

第一床边躺着被打得鼻血横流、捧着肋骨哀号、扶着手臂痛叫的三名男人,护士们不仅没去治疗还不断高声责骂,也打对讲机叫唤保全上来。

程双妗快步回到辜桦恬那床,确认辜桦恬始终安然躺在床上才松口气。她把借来的纸笔放在床旁柜,对着空气轻声说:「我去找毛巾来帮你擦乾净,免得不舒服。」

拿着正常的笔轻松多了,辜桦恬很快写下:【好,你吃饭了吗?】

程双妗摇头,「我不会饿。」说完便又转身朝门口走去。刚好见到几名保全把三人拖出去,一号病床旁有位护士正替司机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她便拿手机翻译询问。

护士说所有用品都得自己去购买,并告诉了商店位置。

程双妗犹豫。她匆忙赶来柬国,身上带了不少美金以备不时之需,但面钞不小,担心等会在商店掏钱买东西会被盯上,说不定还会遭遇抢劫。

在台湾看多了负面新闻,再加上刚刚在病室内发生的凶行,程双妗对柬国的治安一点信心都没有!

想了想,程双妗又用翻译询问护士看病的医生在哪?护士指向走廊尽头的医生休息室。

程双妗走去找医生想跟她换钱,心中暗忖医院的医生应该信得过才对,除此之外也是因为nv医生会说中文。

正在医师休息室翻看文献的nv医生听见敲门,打开门见到来自台湾的家属。等她得知这位美nv的用意後,虽然能理解却是一脸苦恼。

程双妗看出nv医生是ga0不清楚汇率换算,笑着说:「没关系,不用算得那麽清楚,我只想换几张小钞就好。」

nv医生摇头,「你等我一下,我去领钱。」接着便转身拿皮包往楼梯间走去,那里有台at机。等她回来便从皮包ch0u出一叠钞票,颜se各异的钞票上头印有小吴城的景点。换好钱,程双妗道谢又回去病室一趟。

程双妗将钱包收回小包内,并交代辜桦恬守好。她相信只要看见小包无缘无故浮在半空,即使再贪婪凶狠的坏人都不会有胆量来夺取。

拿着几张小面额的纸钞才要离开,程双妗却又停下脚步,疑惑看着自己被扯住的手臂。没一会,小包又被打开,一副未拆的口罩飘过来眼前。

程双妗会意,脸上现出浅笑。她很想抱抱辜桦恬,却因为看不见只能作罢,接过口罩拆开,戴上,遮掩住她的美貌。

去商店买齐住院物品及一些日常所需後,程双妗最後还是买了些泡面。她不敢买这里烹煮的食物,只好买泡面回医院凑合。

回到病室,程双妗分了一包泡面给英勇的司机。走回病床时刚好看见护士来给辜桦恬打营养剂,程双妗又拿手机翻译询问浴室内有无热水?

护士说浴室有热水,但只供应到晚上十点半,就剩最後半小时了。程双妗一听,忙拆开新脸盆去浴室装热水,还把新毛巾洗涤好几遍,赶紧拿来辜桦恬病床旁。

护士已经离去,程双妗刚把脸盆放在床旁柜,就见底下ch0u屉自己打开,里头写满字的便条纸被拿出放在床上。

程双妗露出笑意,把床帘拉紧小声称赞:「桦恬很机灵!」随即腰背出现被什麽轻轻包覆的感觉。

程双妗觉得这t验也是很新奇──明知道是辜桦恬抱着自己,但实际上辜桦恬正躺在前头的床上,而她要去替她擦身。

程双妗拿毛巾先帮辜桦恬脸上的些许煤灰脏w、小擦伤擦乾净,再解开她身上的病人服。

此时程双妗才看见细白颈部也有不少细小伤口,左边整个肩头缠满绷带。医生说过辜桦恬肩膀被燃烧的零件击中,除了骨裂还有一级烧烫伤,虽然整t伤势不严重,但浅层烧烫伤非常疼痛,等辜桦恬清醒便得受苦了。

程双妗双眸盈满的心疼都快溢出,实在忍不住弯身去亲吻绷带,没多久,自己脸上也传来轻微的触碰。

眨眨眼,虽然没有唇瓣的温软,但程双妗还是明白辜桦恬正在亲吻她。

程双妗将sh毛巾重新拧乾,温柔擦拭辜桦恬颈部还有ch11u0的身t。她原是护理师清洁病人驾轻就熟,加上又担心辜桦恬的伤,虽然做着如此亲密的事却没有半点遐想。

倒是辜桦恬已经羞得双手遮脸,躲在墙边不敢看。

悄悄透过指缝,见程双妗已经擦完0露的上半身正盖上棉被。但当看见程双妗去脸盆漂洗完毛巾,拧乾後又去掀开下半身的被子时,辜桦恬吓得迅速拿纸笔写字:【下半身就不用了。】

程双妗却是一本正经地回:「nv孩子的身t要注重乾净,尤其是你有cha导尿管更要注意,免得会有尿道炎。」

辜桦恬乾脆面向窗户都没看见,免得还没回去身t这个魂魄就因太过害羞烧起来了。

面窗思过的辜桦恬记起程双妗还没吃晚餐,查看四周後发现病室靠墙处有着一个木头柜子,与门口正对。

辜桦恬走近,不忘回头确认门口没人进来才去拉ch0u屉。她发现一个空的热水瓶,是那种有着铁制旋盖、里头是木塞塞着瓶口、瓶身红se的古早器具。

辜桦恬把热水瓶提回床旁柜放着。

正忙碌的程双妗瞥见,笑笑说:「擦完我要先去洗澡,免得超过时间就没热水供应了。」

但在辜桦恬坚持下,克难洗完澡的程双妗还是提着保温瓶去洗乾净,再去病室外头的饮水机倒满煮沸的饮用水。

经过第一床见里头已经没了灯光,想必司机在睡觉了。程双妗轻手轻脚走回靠窗户的床边,拉紧床帘。

等待泡面煮好的空档,程双妗帮病床上的辜桦恬翻身,轻柔给她腰背部做按摩。

也不知道程国铨何时会给消息,辜桦恬昨天已经住院,程双妗不信任这里的医疗水准,猜测护士不曾来给辜桦恬翻身,得靠她自己细心照顾才行。

辜桦恬在旁边看进一切。那种想哭的感受又出现了,虽然流不出泪,但她真的很感动程双妗对她的尽心尽力。尤其在出国前程双妗还正在气恼她,然而一听见她出事,程双妗不仅跟着赶来,还不计前嫌的费尽心思照顾。

所谓患难见真情,辜桦恬深有t会!也在这瞬间,她心中认定了程双妗再没有任何犹豫!

幸好柬国医院还是有陪病床。吃完泡面也洗漱完的程双妗在陪病床上铺了刚才买的棉布,棉布很长,她摺几折当作枕头,再从行李中ch0u出唯一一件的外套盖着。

坐在陪病床上,肩膀传来轻轻的触感,程双妗小声问:「桦恬,你会想睡觉吗?」

就着床头的灯源,程双妗见纸笔从床旁柜浮起飘来她身边,肩膀又传来轻微的触感後,才见写下:【不会,我什麽感觉都没有,即使可以抱你、牵你的手、亲亲你。】

轻叹口气,程双妗将五指摊开,纸笔立刻飘在膝盖上,掌心随即传来些微有物压上的感觉。程双妗收拢五指,跟辜桦恬十指相扣。

靠在程双妗肩膀的辜桦恬此时此刻抛弃所有烦心事,满心满眼只有程双妗这名恋人。

深夜十一点半,程双妗躺到陪病床上,怀中搂抱着辜桦恬。

虽然抱着辜桦恬有实感,但没有原先真实身t的大小也失却温软柔neng的触感,就像是个没有软y起伏的扁平物t。但程双妗已经很欣慰,还把外套拉整好,确保盖住辜桦恬。

昨天中午新闻播报时,程双妗还没回去公司,是开车的廖智辉听广播听见,回头跟後座的她说。

因为辜桦恬正在柬国带团,以至於程双妗只要听见柬国的新闻就会格外留意。她拿出手机查询,竟是看见乘风旅游团发生意外!

那刹那的窒息程双妗仍记忆犹深。她不知道看手机看多久,手脚越来越冷,虽然很想叫自己镇定却如何都冷静不了。

即使抖着手指,程双妗还是先拨打辜桦恬的语音通话,打不通,拨打几次都没回应。最後她想起打乘风旅游的座机,却是一直占线。

程双妗受不了煎熬,拜托廖智辉直接开救护车载她到工作室所在的办公大楼。现场已经有不少应该是团员的家属到来,程双妗跟着人群上去五楼工作室。

後来也是郭雅惠介绍,程双妗才见到辜桦恬父母。先前辜桦恬还说太快没让双方见面,不料是在这种情况下程双妗见到了。

但是来到柬国不到半天的时间,已经经历几件人生中匪夷所思以後也可能不会再发生的奇遇。程双妗阖上疲惫的双眼,心中唯一期盼明天早上老爸就能给出好消息。

柬国的医院不仅人少,三更半夜也没有医生护士来查房,杂音几乎没有,完全符合安静原则。也因此让在台湾担忧了一夜都没睡的程双妗反而睡个好觉。

隔天一早程双妗漱洗好,就见第一床的司机已经换上自己的短袖短k,程双妗拿手机翻译询问,才知道他要出院了。

程双妗想起昨天的攻击事件,便用手机翻译又问,却没想到司机给出的答案是──那三人竟是抢劫旅游团成员相机的抢匪的同夥!

他们是在柬国恶名昭彰的抢匪集团,不时流窜在各大景点伺机抢劫。因为发生了抢劫失败、人还被烧si的损失,集团派出成员来报复旅游团的人。

程双妗脸se一下惨白。照司机说法,他们寻仇对象不只是他,也包括辜桦恬!

多亏司机直接解决掉三人,若单单程双妗一人,是绝对没办法对付他们,不说保护不了躺在床上的辜桦恬,可能连她小命都得赔上。

太过震惊的程双妗回到床位旁,颤抖着手从小包中取出几张大额美金,再回第一床给了司机,感谢他的英勇救人。

没多久辜贤达夫妻和郭雅惠都来了。

郭雅惠昨天申请完文件正要上楼探望却临时接到饭店电话,只得赶回饭店安抚团员,同时又要安排隔日回国的事,直忙到凌晨,睡没几小时才又赶来医院。

郭雅惠难过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辜桦恬。他们走柬国旅游少说二十次,从没发生过这麽严重的意外事件。

程双妗趁空小声告诉辜贤达夫妻有关辜桦恬魂魄的事。

两老人瞠目结舌!

中午的班机,郭雅惠得快些回饭店准备。她把从库然那边拿到的辜桦恬行李交给辜贤达夫妻後,不忘交代程双妗记得跟医院领取诊断书及收据,好回国跟保险公司申请,随即匆匆道别离去。

等人一走,陈纯珍马上拉着程双妗问:「阿妗,你是说真的吗?」

程双妗看着身旁,辜桦恬始终牵着她的手让程双妗轻易知晓位置。程双妗开口:「你自己写字给叔叔阿姨看。」

身为高中学务长的辜贤达个x本就严厉,刚才听见程双妗说法时一开始很不高兴,觉得她在这种时候还提什麽怪力乱神,很不懂事,脸se当即沉下。但当他亲眼见到笔自己竖起还在便条纸上写字时,再没了半点责怪。

陈纯珍惊讶得说不出话,但看见便条纸上写:【爸妈,你们都来了,小宥是谁在照顾?】顿时感到一阵欣慰,忍不住擦着眼角泪水回道:「你自己都受伤了还在担心小宥,以後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我拜托你大姨先照顾几天,别忘记她以前可是助产士。」

辜贤达则着急询问程双妗解决方法。

程双妗搬来几张椅子给辜家夫妻坐下。反正整间六人床病室,司机已经出院,就剩辜桦恬这床。

程双妗拿手机查看。现在是早上七点,台湾时间是八点,还是没收到任何讯息。

程双妗打电话问洪秀梅。

洪秀梅告诉nv儿,程国铨昨天晚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有打电话报备他在忙而已,其余什麽都没有多说。

看来老爸还在想办法。程双妗老实对辜贤达解释。

程国铨没传消息来之前,他们一行人都只能继续待在医院病室内枯等。

程双妗关切辜家夫妻吃早餐没?

陈纯珍摇头,「小恬发生事情,我们这两天都担心得要命!昨天晚上去饭店也是没有胃口,连睡觉都睡不好。」

辜桦恬放开程双妗走去抱着妈妈安慰。

没有人却有着异样的触感叫陈纯珍吓一跳,本来想挥手打掉这种怪异,脑子却闪过一瞬猜测应该是辜桦恬做的,便问程双妗:「小恬靠近你时,你会有感觉吗?」

程双妗晓得是辜桦恬过去找她母亲了,随即解释:「应该是桦恬在抱你。」

陈纯珍眼眶又是一红,她不知道nv儿在哪仅能凭感觉抬手轻拍着,还真的给她触碰到了,陈纯珍泪水立刻流下。

程双妗为了想转移便拿出几碗泡面询问,辜贤达点头。

程双妗才提着热水壶走出病室,恰好见护士带着nv医生过来查房,便跟着她们走回病床。

nv医生给辜桦恬做些基本检查,还是交代护士继续打营养输ye。

程双妗对辜桦恬情况心知肚明,这次便没再问东问西。

几人吃泡面充饥时,程双妗想起早上司机离去时所说的话,心头很不安!

也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万一那个抢匪集团又不甘心,再次派人潜入医院行凶,辜桦恬及自己都可能会有危险。

程双妗拿出手机联络昨天的导游。

库然此时正在机场送郭雅惠他们。他听到事情很惊讶,也没想到这抢案竟然还有後续。

柬国的警方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次的事情若是纠缠下去可能很麻烦。库然还是有着职业道德,答应程双妗去警局报案。

程双妗评估後,还是决定再请昨天的司机当保镳。反正司机很勇猛,不管受伤多重照样能撂倒三人。

切掉通话,程双妗把事情跟辜贤达夫妻说一遍。

辜贤达两人也被柬国的治安吓坏了!他们很同意程双妗请保镳的办法,大家都得平平安安回台湾!

由於饭店距离医院并不近,辜贤达查手机搜寻这附近有民宿出租,还是台湾人开的。辜贤达两人打算回饭店退房,过来民宿租房间,也好替换让程双妗有个地方休息。

程双妗瞄看手机中始终毫无动静的程国铨头像,只能答应。

辜贤达联络民宿主人。国外的台湾人一向很愿意帮助自己的同胞,热心提供民宿的嘟嘟车载辜贤达他们回饭店取行李。

两人离开後,程双妗问向空气:「桦恬,你有没有不舒服?」她不懂魂魄离开r0ut是否有着禁忌,更怕离开太久会出现後遗症,便不时问话。

坐在程双妗身边的辜桦恬站起,拿纸笔写下:【我没有感觉,应该没事。】写完又坐回程双妗旁边。

程双妗照样牵着辜桦恬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静静注视床上的辜桦恬。

过了不知多久,手机终於传来语音通话的响铃。

程双妗快手接起,「阿妗,我们已经在机场,大概下午两点就会到。」听见程国铨的声音,程双妗大松口气。

与程国铨说明医院後,程双妗切掉通话赶紧给辜贤达夫妻打电话。辜贤达才刚抵达饭店,虽然听到程双妗所说,还是决定去民宿租房间,毕竟他们不知道後面事情的发展。

程双妗能理解,把手机放下。她想起一事,转头对辜桦恬交代:「我先去跟医院申请你的诊断书及各种收据,你自己在这里等,若有什麽事就把包包拿起来吓唬人。」

辜桦恬懒得写字,便拍两下程双妗。

程双妗眨眨眼,随即笑出,「你真聪明!」

看见美丽的笑靥,辜桦恬心情也转好,马上又拍两下表示道谢。

程双妗带着手机走出。

过了大概十分钟,门口有位护士出现。但她没有进入病室而是有些紧张地在周围张望,随後却是走进一位留着光头、身上缠着hse布巾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容极为丑恶,手上捧着一座燃香的小鼎。他盯着细烟的走向逐渐接近靠窗的床位。

辜桦恬站在床旁发现有人走来,本以为是程双妗回来,但当她跟丑男人对视时,忽地有道剧痛贯穿头部。

这两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会突然头那麽痛?辜桦恬又惊又惧!

男人也在看着年轻nvx,却不是看向床上那位,而是正抱着头缩在墙角的魂魄。

「真没用!说得还以为是只厉鬼,却是这麽娇滴滴的一缕生魂。」男人嗤笑地说着柬国语,辜桦恬完全听不懂。

男人掀开小鼎的盖子把小鼎往前凑,原本的袅袅细烟大作,蓬大的烟雾迷漫整个病床上。

瞬间有gu强大的拉力卷向辜桦恬,辜桦恬被扯到半空,却同时被另一gu拉力牵住动不了。

男人皱起粗眉。他走进几步仔细观察,才见到床上nvx的纤白手腕上戴了一串檀木佛珠。

男人伸手要把佛珠取下,才碰触到就像被火灼般的烫。他闪电收回,赫然见粗黑指头都烧焦了。

男人很生气,喃喃咒骂着。

这时守在门口的护士瞧见不远处似乎有人要走来,赶忙示警。

男人只得咬着牙将身上的h布巾缠在手上,迅速去扯佛珠。

虽然h布巾整个烧起令男人手忙脚乱拍打,但佛珠还是被扯落在地上,辜桦恬立刻被收进鼎内。

男人匆匆结绑烧破一大截的布巾快步走出,护士也急急跟着离去。

又过了快十几分钟,程双妗才回来。但她才走入病室,马上闻到一gu异味。

拧起秀眉,程双妗快速回到辜桦恬床位,却是越近味道越重,心头顿感惶惶!她忙小心检查辜桦恬上下,幸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程双妗抬头,自嘲地对空气笑说:「刚才进来有怪味,我还以为又发生什麽,太紧张了!有你守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出事才对。」

等了好一会,床旁柜上的纸笔都没有动静,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触感。程双妗转头四处看,又唤了一声:「桦恬,你在吗?」

纸笔仍旧静静躺着。

程双妗心脏猛一跳,刚才的惶恐加重。她马上低头看向辜桦恬的手腕。

佛珠不见了!

程双妗脸se一下惨白。

柬国暹台省立医院

程国铨风尘仆仆带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抵达位於三楼的病室。

程双妗双手抵着额坐在辜桦恬的床旁,一脸自责气恼。另一旁则坐着一对中年夫妻正不断安慰她。

「阿妗,我们来了。」听到叫唤程双妗才回神。她立刻站起跟程国铨说辜桦恬魂魄消失的事情,同时又把她去医院调来的监控画面给他看。

辜贤达夫妻也同时站起。

程国铨接过手机先跟辜家两人打完招呼,再对他们介绍身旁的男人──翔嵩道人。道人面容年轻俊美,细长的眉心有颗朱砂红痣,一头乌黑长发束在身後,气质冷然。

翔嵩对几人轻轻颔首。

程国铨将nv儿手机的照片递给翔嵩道人看。

翔嵩仅扫了眼男人身上缠的h布巾,便冷冷哼一声:「婆罗门教。」

程双妗又把找到的佛珠交给程国铨。

程国铨也拿给翔嵩说:「这是志明道师所赐。」

翔嵩接过仔细端详,片刻才淡淡解释:「师父这串檀珠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诵经,那人想必正尝着业火苦果。程先生不用担心,檀珠上有遗留邪恶的气息,我即刻就能寻到。」

听到这保证,在场所有人全都大松口气。

翔嵩道人漫步到床前,指着nvx问:「卧躺几日?」

程双妗走近,握着辜桦恬的手轻轻抚着,「今天是第三天。」

翔嵩双目突然闪过一瞬金光,随即摇摇头,「又是一段另类情谊。」

不管是程双妗还是辜贤达夫妻,都不得不感叹青年道士确实有其本领。

翔嵩从西装内取出一张hse符纸,问明辜桦恬的生辰年月日後,便并起双指虚虚在符纸上写咒,再将符纸撕成一个小人形状,双指捏着小纸人迅速往半空一甩,小纸人凭空着起火来。

翔嵩跨近将燃烧的小纸人往辜桦恬的额心戳去。

程双妗吓一跳忙伸手要护,却被无形的屏障遮挡慢了几拍。翔嵩指上的小人已经不见,辜桦恬眉心同时出现个小红点。

程双妗着急往前,屏障消失了。她仔细检查清秀面容,没有任何烧灼痕迹,反而见到辜桦恬睫毛开始颤动。

程双妗很惊讶,没几秒辜桦恬张开眼了。

所有人全都挤到床边。

程国铨赶紧问:「道长给了小恬魂魄?」

翔嵩颔首,慢条斯理解释:「只是暂时的,顶多撑4时,但我有把握半天内便把辜小姐魂魄寻回。」

程双妗正专心听年轻道人讲话,没察觉撑在床边的手被人悄悄牵着,直到熟悉的温热传来,她低头看,才发现辜桦恬看着她流泪。

ch0u起纸巾擦乾辜桦恬眼角泪水,程双妗弯身抱着她安抚,耳边却是听见微弱沙哑的呢喃:「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程双妗一愣,轻抚着辜桦恬的同时抬头问:「桦恬这两天的事情不记得了吗?」

翔嵩再次颔首,「得等自身魂魄归依,记忆才能周全。」

难怪辜桦恬还纠结在那天的不欢而散,抱着人的程双妗想着。

辜贤达已经按动呼叫铃。

nv医生检查过後便说辜桦恬可以出院了,随後她叫所有人都退出,并交代护士把输ye及导尿管都移除,自己再给辜桦恬换一次药。

程双妗留在病床旁观看,总算见到辜桦恬左肩的伤处。范围虽然仅一个拳头大小,但皮r0e暗焦黑、疤痕皱缩很不好看!

辜桦恬不敢看又很痛,全程都埋在程双妗x前忍耐,程双妗不断轻声安慰。nv医生几次瞄看,但没有多问什麽。

换完药,又结束伤口照护卫教,nv医生跟护士走了。

陈纯珍整理辜桦恬的行李。

程双妗则是去办出院。

等办妥所有手续及缴交完高额费用,程双妗也拿到诊断书及各种收据。

所有人全都前往附近的民宿先安顿下来。

民宿目前没其他客人,要临时多几间房没问题。

辜桦恬跟着程双妗住进房间。

看着程双妗打开两人的行李,辜桦恬闲在沙发上没事做。

辜桦恬有伤在身程双妗不准她帮忙,她便靠坐在沙发上痴痴看着好久没见的nv友。

突然手机传来语音通话,程双妗正铺床单要辜桦恬帮忙接。

是库然打电话来,听见是辜桦恬接电话很惊喜,慰问一通後才告诉阿柱等会过去医院找她们。辜桦恬改将民宿的地址报上,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切电话。

辜桦恬并不知道在医院发生的事情,程双妗边忙,边将始末说一遍。

辜桦恬都懵了!

不敢相信自己会因为惊吓导致魂魄离t,更对犯罪集团还来医院的报复难以接受;至於自己魂魄已经被人收走,现在完全是靠翔嵩道人作法才能清醒这结论,辜桦恬则是处於震惊茫然的状态。

敲门声响起,程双妗去开门。

程国铨指着身旁的翔嵩道人说:「道长要出发了,你跟小恬都要一起去。」

程双妗赶紧说明要等阿柱到来。没有阿柱在身旁护卫,程双妗哪敢带着辜桦恬在这个国家乱跑?

翔嵩考虑後才答应,自己转身回房间。

程双妗又问:「爸,我要去给桦恬煮东西吃,你要不要?」辜桦恬这两天处於昏睡状态都没进食,程双妗担心她清醒後会饿。

程国铨点头。

辜桦恬总算接受事实慢吞吞从房间内走来。她虽然没有饥饿感,但毕竟都没吃饭,活动起来手软脚软。

程双妗要她去通知辜贤达夫妻,自己则是走去找民宿主人。

民宿主人叫h朝林,与老婆在柬国经营民宿快十年,人晒得很黑,也很热情。

听见程双妗的要求,h朝林指着屋子左侧大方说道:「厨房在那边,里面的食材你尽管用。」

程双妗微笑,「我们都是台湾人,自然要彼此多关照。在国外生活不容易,还是麻烦老板把餐费算进,退房时我一并付清。」

h朝林与老婆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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