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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林逸光从小父母离异被姥姥带大,只是一年前姥姥去世了,本应该履行赡养义务的父母却一个都联系不上,甚至在姥姥弥留之际,也只有孙子一人守在身侧。

之後他便住在nn的旧房子里,拿着根本不能称之为遗产的一万块钱以及打工存下来的几千块,继续半工半读地生活着。

每日下学後,他便来到离家里很远的热闹市区里的酒吧兼职。就像对泽东说过的,只有这里才可以晚上工作。

林逸光蹬着自行车,心里想着,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去参加什麽骑行大赛也说不定。

「亮哥。」

林逸光走进酒吧,看见吧台後正擦被子的阿亮便打了个招呼。

「来啦。」

林逸光边走边脱外套,手脚麻利地换上了挂衣架上的酒保服。

「那个小光啊,东西我都弄好了,你可以先去後面待一会,十点上人了再过来就行。」

「行,谢亮哥。」

林逸光应着,但看着墙上的时钟还有十多分钟就换班了,自己也闲不着,左看看又看看,看到一袋厨余垃圾,便准备处理掉。

他拎着垃圾从後门出去,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虽然这里放置了很多垃圾箱,可每天还是垃圾溢出来的情况,来一阵风就能随机熏si一个路人。

林逸光丢了垃圾正要回去,突然垃圾箱那边发出一声叫喊。

「谁啊!丢垃圾到我身上!」

林逸光探头过去。

一个身影从垃圾堆里冒了出来。林逸光本来打算不理会,因为马上就要上班了,他不想被纠缠。只是对方身上穿着的……好像是自己学校的制服,是同学?

对方也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抬手指了过来,「你不是一班那个人来着吗?」

「啊…我对你也有点眼熟。但是,你为什麽在这里啊?」

「你又为什麽在这里?靠。」对方语气听起来不是那麽友善。

林逸光摊开双手。显而易见,穿着工作服,当然是来打工的。不过他好奇的不是这位同学为什麽在这里,而是好奇他为什麽要蹲在垃圾堆里。

「算了不管了,那个,你在这里工作是吧,让我进去待一会儿。」

「哈?」

还没等林逸光回答,这位同学就从後门走了进去。他赶紧过去阻挡。

「同学,你想待倒是可以,但是要从前门进啊。」

那同学一脸不耐烦,但不知为何却越来越压低声音,“之後再跟你解释。先让我进去待会。”

林逸光还想说些什麽,远处传来了亮哥的声音。

「小光,过来搭把手了!」

「啧。来了!」

不管他了,要是经理来说什麽,自己就装不认识好了,反正本来也不认识。

灯光在舞池里闪烁,卡座里挤满了人,玩游戏的人们大声吆喝着。有时候他心里想,这面和闭店时对b起来真是割裂,如同白天与黑夜的缩影。

他忙活许久,来来回回地端着杯子盘子,不时地心里又在想,这样下去或许自己能去参加什麽举重大赛。

「小光啊,过来带人!」

林逸光应声往门口快步走去。

他来到门口,看见门口乌泱泱站着一群人,大约有九、十个,而且这些人都一脸严肃,表情凶狠,有的扬着下巴,有的瞪着眼睛,甚至站在後面的人,手里好像还拎着铁管子什麽的。

林逸光感觉来者不善,嘴都不敢张大,咬牙在亮哥耳边说着:「这……我觉得,里面位置满了吧……」

亮哥也咬着牙回道:「感觉拒绝会更糟…」

好吧。

林逸光是一眼也不敢多看,侧过身,用训练有素地语调大声道,「来,请跟我走!」

他带着这一大帮人来到了二楼最大的一个玻璃包间,在这些人入座时,小心翼翼地清理桌面。

「哥,你们定得什麽酒,还是现在点?」他故作镇静,热络地问道。

但下一秒就後悔了,如果可以,能不能让亮哥来替他。不知为何,明明这包厢里人多得很,却安静异常,甚至显得楼下舞池都安静了许多。而且好几个人还站在周围,自己好像被他们包围了一样。

总之,太吓人了。

正当林逸光尴尬地不知何去何从时,坐在卡座最中间的一个人开口了。

「我们,不喝酒,我们啊,来找一个人。」

「我们啊,来找一个人。」

林逸光顺着那清冷的声音看去,一个穿着皮夹克和连帽衫的人坐在那处,身t似要陷在沙发座里般。

辰曜。

那是林逸光第一次见到他,自己的目光如钉在那人身上般移不开。

辰曜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人离他近,又不近,无形中保持着距离感。他慵懒地歪着头,笑着看向自己,但林逸光不觉得那是好意,而是一种不屑与讴笑的感觉,眼神中透露着冰冷与狠戾。

林逸光很想擦擦眼镜,更仔细地看清那人的面孔,但他不敢这麽做。

因为满屋子的人就像电视剧里演得一样,彷佛自己动一下就要被按在地上什麽的…

「问你话呢小鬼!」旁边的人一喝,吓得林逸光心里一激灵。

「请问您想找谁?」

他问着,而这次却是另一个人回答了。

「有一个穿校服的高中生,跑到你们这里了吧,叫他出来。」

穿校服的高中生?不会是…

林逸光打量着他们。这些人绝非善类,一看就是哪里的混混,这座城市本来治安就很差,他们是黑帮的人也说不定。如果穿校服的高中生说得就是刚才那个同学的话,好歹是同校同学,虽然不知道卷进了什麽事里,但是帮一下会b较好吗?

只可惜,还没等自己犹豫超过三秒,一gu蛮力袭来,身t一下被按下,脑袋咣当一声被狠狠地碾在玻璃桌上,眼镜都被挤到一边。

「这位小哥。」辰曜俯过身来,他的手突然拂上林逸光的嘴唇,林逸光虽然被按得sisi的,但身t还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对方的指腹在自己的嘴唇上用力r0ucu0着。他觉得火辣辣地痛。

这个人,好恐怖。他的气息,他的神情,带给自己那种压迫的感觉都是前所未有的。到目前为止,他第一次知道惧怕是种什麽感受。

「你这漂亮的嘴里,最好说出我想听的话。」辰曜笑着,他总是笑着,但他的言语里却听不见一点他的笑。

「後厨房。」林逸光回亮哥的话都没这麽利落过。

对不起了同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是再不说,自己身上就该发生什麽了。

按住林逸光的人一把薅起桌上的小j仔,几乎是把人拎着出了玻璃包厢。

「带路。」

林逸光不敢做一点多余的,速度领着人朝後厨走去。

没想到刚下了二楼,好巧不巧,正好和那位穿校服的高中生打了个照面。

那同学本来打算从正门走的,没想到直接撞上了!

舞池乱糟糟的,但一点不妨碍这群人动手。只见之前按着林逸光的人,上去就给了那同学一bang子,对面被打翻在地,痛苦地嚎叫着。

周围的人见状不妙,静了片刻後走的走跑的跑,霎时间这偌大的店里就只剩下这群人和工作人员了。

林逸光也不是傻子,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他的工作任务里可没有劝架这一项。只是他刚退两步,身後撞上了什麽。

转头一看……我的妈呀,这不是那个看着像老大一样的人吗。

「曜哥,逮着这小子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辰曜抬手示意,那帮刚才还怒气冲冲的人都往後退了退。他走上前,蹲在那同学旁,用手撩了撩地上人的头发,手指蹭上了红se的血。

刚才那人的一棍子,正好抡对面脑瓜子上!这伤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你叫,陆强?」

「陆翔!」

叫做陆翔的同学抱着脑袋,狠狠地瞪着居高临下的辰曜。

「抱歉,我记错了。你知道吗,我有短暂失忆症,总是ai忘记一些愚蠢的事。」辰曜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中听不见什麽情绪,「但我会记得重要的事,b如……你这个愚蠢的人,在我的地盘,赊帐的事。”

陆翔听着,身t抑制不住地发抖。

辰曜站起身,指着那个拿着铁管的人。

「这个人,你认识吗?他叫阿藤。」

辰曜见地上的人没反应,朝人堆里看了看,拽出了另外一个。

「那这个人你总该认识了吧,你们……不是每个月都见一次吗?」

陆翔一改刚才的脾气,突然变得乖顺起来,「对,对不起!我下个月,不!这个月,一定会还钱的。」

阿藤上前给了他几脚,「别在这放p,曜哥都在这里了你还想赊账?」

陆翔被打得吐了血,头破血流的着实骇人。这还只是阿藤一个人动手的状况。

辰曜眼看着好似事不关己,满脸无所谓的样子,甚至露出一丝厌烦。

「唉,就是说啊,陆强同学,你在我们这里买东西不给钱,我们来找你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东西吞下肚就不认帐了吗?要不要帮你把东西吐出来啊。嗯?」

糟糕,曜哥快没耐心了。

「对不起,曜哥,我这周!这周一定还!」高翔直接跪在了几个人面前,泪水和血水都混在了一起,好不凄惨。

「陆强同学,你呢,欠了他的钱,就等於欠了阿藤的钱,欠了阿藤的钱,就等於欠了我的钱,欠了我的钱,就等於欠了老爷子的钱,所以你一个人欠钱,弄得我们都不好过。这可不行呢。」

辰曜拿过阿藤手里的铁管子,在肩上敲了敲,那举动在陆翔眼里如同si亡的钟摆。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再等我两天!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

他叹气,「你还是没懂,我走了这麽多步,废了这麽多口舌,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啊!」

男人突然发疯似地抡起管子挥了上去!对方尖叫着摀住头颅。

「住手!!」

说实在的,林逸光自己都被他铿锵有力的声音镇住了。

没错,那声住手就是林逸光同学喊的。

然而他下一秒就後悔了。但如果不制止,估计会更後悔,那一棍子下去,这里绝对要出人命了。

全t包括辰曜和地上的陆翔,他们的视线齐刷刷地s了过来。

一秒、两秒……时间彷佛停滞住了。

「咳……」林逸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嘘!!嘘!!」不知哪里传来的嘘声,林逸光斜眼一看,亮哥和不知道什麽时候来的泽东正躲在吧台後,两人只冒出一颗头,双双在嘴上b划着''''''''嘘''''''''。

这个林逸光在ga0什麽啊!为什麽要cha手这麽可怕的事。泽东在一旁心焦。

辰曜转过身来,他是彻底被碍事的家伙给惹到了,收起笑容,连常挂在脸上的讴笑都没了,只有满脸的冰冷。

他将铁管子还给阿藤,不急不缓地点了颗烟,坐在了一旁的吧台椅上。他已经不想再看任何人一眼了,兴致全无。

「那个,他是我的同学,既然说了明天给你们,就放过……」没等林逸光话说完,一个重拳便落了上来。

「喂,住手!」泽东义气当先,直接冲出一起反击。

结果就是一根烟不到的功夫,几人被打得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远处传来了警笛的鸣响。

辰曜掐了烟,挥了挥手,众人便跟着离开了。

林逸光动弹不得,看着离去之人的背影,最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辰曜带着人驱车离去。阿藤坐在副驾驶,接了个电话,随即递给旁边的辰曜。

「曜哥,是老爷子的电话。」

辰曜斜眼看了下正显示通话中的手机,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沈爷。」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麽,辰曜只回答‘知道了’,便把手机扔了回去。

「曜哥,老爷子这时候打电话有什麽事吗?」

辰曜不屑地g了g嘴角,大拇指指着身後。

「刚才那个,是江辉晟的地方,说我们闹事了。」

他们教训人没和人家打招呼,闹着闹着,让老爷子知道了。

「那怎麽办?」阿藤问着。

「什麽怎麽办,又不是大不了的事。老爷子说江家最近不想让人在他地盘闹事,那我们就把那小子抓出来好了。」

辰曜想到什麽,警觉地问道,「我说你们,没在他们的地方卖糖吧。」

阿藤急忙答道:「没有,那糖都是在张家的地方卖的,这地儿一共就三块地界,沈老爷子不让ga0,江家势头大,只能扔在张家的地方。」

辰曜盯着前面的路若有所思,「嗯,最近注意点。」

林逸光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鼻腔里充满苦涩的消毒水味,好像谁把他按在醋缸里似的。

旁边还躺着俩同款病号,只是其中一个人头被绷带裹得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逸光,你醒了,我们可真是倒霉。」

泽东就躺在旁边的床位,手臂腿都打着绷带。林逸光就不一样了,肋骨断了两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歪头努力朝着泽东看。

「你等我再遇见那群人,一定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怎麽,当我张泽东没人是吗?!气si老子了。」泽东说着,还用那支健康的手往空中挥了几拳。

林逸光被他逗笑了,「呵呵,你看看旁边那位,更惨。」

躺在最里侧的陆翔全身上下裹满了石膏绷带,林逸光还能歪歪头,泽东还能挥挥手,这位陆翔同学动动嘴皮子都能扯开嘴唇上的伤口。

「陆翔同学,这可都是因为你啊。」泽东责怪着。

「也怪我,不应该搭这个茬,连累你。」林逸光看着天花板,想起了那个人脸,「不过,那个头头一样的人,他们是谁?」

陆翔一个大叹息,口齿不清地开口:「那个人,叫辰曜,沈家二公子,沈爷的一把手。」

「沈爷是谁?」林逸光问着,他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沈爷你都不知道是谁?」泽东接话,「初中生都知道的,咱们这个地方被三方权力掌控着,沈爷一派是其中之一呀。」

「啊?三国啊?」林逸光觉得有点荒谬。

泽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ga0笑。简单来讲,我们现在住的这家医院,还有旁边那个集团商场还有周围的等等等等,都是江氏集团的东西。过了城河,就是沈家的。」

「真夸张,他们不会是黑帮吧?」

「你以为,咱们这最大的赌场就是沈家的。」

「那张家呢?」

「逸光你是真的很缺乏一些共识,这些基本社会形势小孩子都会知道啦!」泽东故作嫌弃似地回道,「现在你知道後,什麽人该躲,什麽人不该惹,就赶紧注意一下喽。」

泽东说完猛地掀开被子,医学奇蹟般站了起来。

「啊?你的腿,好这麽快?」林逸光惊讶地差点把脖子闪着。

泽东一笑,露出标准的六颗牙齿。

「我发现左腿没事欸,可以这样走,我蹦,我蹦,我蹦蹦蹦。」

於是林逸光就这样目送着泽东斗j一样一蹦一蹦地蹦了出去。

病房突然安静下来。

林逸光看着沉默许久的另一位同学:「陆翔同学,请你…」

「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吧。」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与哽咽,「三个月前,我和那帮大学生去玩,他们给了我一个糖豆,听说吃了可以爽上天,我就试了一下,於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们昨天过来,是因为我赊了他们的帐,可是我真的没有钱了,父亲根本不给我钱,他们只想着我弟,我不敢说到底因为什麽,总之,对不起,额,你叫……」

「林逸光…」

「总之,对不起,林逸光同学,虽然为了救我害你挨了打,但是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拜托。」陆翔说到最後还流出一把眼泪。

「那个,我只是想管你要医药费和损失费,b如眼镜啊衣服什麽的。」

「……」

「……」

「不过你还真是容易说实话。」

「……」

林逸光本想告诉陆翔,自己也不是真的要救他,只是因为闹出人命很吓人,然後门店就要暂时关闭,自己就得重新找工作。但还是不说了,毕竟这位同学浑身受重伤,总不能让他的心也跟着滴血吧。

但医药费还是必须得要的,看在陆翔被人讨债差点打si的份上,自己还是缓些日子再找他要吧。

只是,他的脑海里总是闪过一个人的脸。

辰曜。

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身上独特的气息x1引,嘴唇间彷佛还有那人指腹的触感,用力地搓磨着,火辣辣地疼,但是……自己却感到一丝兴奋。

去哪里,还能再见到他呢,沈爷的地盘吗?还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他不知道。

你相信一见锺情吗?

脑海里闪过电视剧的台词。

他不会是对那个人一见锺情了吧。可是,为什麽?会被那种人x1引,自己有什麽受nve倾向吗…

林逸光甩了甩头,想把那个人从自己的脑海中甩走。

不想了,他还要生活,还要学习,参加考试,赶紧,让生活回到正轨吧。

他翻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啊,好痛。

半月後,学校出现了三位东倒西歪的伤患,这造型,回头率是相当高。

林逸光肋骨只要不再受到重击就能慢慢恢复,为了不落下功课,挺着挺着来上课了。

泽东拄了个双拐,手臂和腿上的石膏写满了签名,看起来可真不像病号。

陆翔伤得最重,但也强挺着来学校,因为他认为学校b较安全,不会有人冒然闯进来,毕竟之前的欠帐…到现在都没还。

说来也奇怪,上次那帮家伙的气势,彷佛第二天不还就要以命抵债了,结果竟然半个月都没来找。

三人坐在食堂里,吃着午餐。

「那个……泽东,这个桌子好像多了一个人吧。」林逸光耷拉着眼皮,嫌弃地盯着旁边的人。

「陆翔,你还要跟着我们到什麽时候啊。」泽东把桌子上的米粒弹到了陆翔身上。

「哈哈……都说不打不相识,我们都已经共患难过了,有什麽关系嘛,逸哥!」

逸哥?泽东心里无语起来。叫的还真亲热。

林逸光无奈地斜了他一眼,「不打不相识,也不是指一起挨打吧。而且,我不想和毒虫做朋友。」

「哎呀,逸哥,有什麽关系嘛!没有关系啦!我已经戒掉了,总共就吃了两次,不会很严重的啦。」

「是吗?」逸光抛出质疑的眼神。

林逸光是真的不想跟全身都是烂事的人交往,但摆脱他也很费力,便任由陆翔这种人跟在身边了。

「逸哥,虽然你看起来很弱,但个x还真强啊。」

「啊?为什麽?」

「你平常是那种好学生样子,可是遇到那种事,你一点都不慌诶,好神奇。如果你不是好学生的话,肯定是个够狠的人。」

泽东在一旁赞同地点头。

「我是问你为什麽我看起来弱弱的。」

「……额。你的重点还真是奇怪,就是很标准的好学生样子啊,带个眼镜,头发也规规矩矩的,主要就是……气质啊!三好学生的气质被你狠狠拿捏了。」

陆翔说着,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什麽气质,我们逸光本身就是个好学生呀,对不?」泽东笑盈盈地说着。

林逸光不再接话。

下学後林逸光独自回家,刚走到楼下,便看见家里的灯亮着,他急忙爬上楼梯。

是什麽人!姥姥家的钥匙,应该只有自己有才对。

家里的门大敞开,他进去,家里被翻的乱糟糟,狭小的客厅坐着一个nv人。

啊,是她啊…

「妈。」林逸光毫无感情地唤着,彷佛妈这个字只是一个陌生人名。

「小光。」nv人唤着他的名字。

林逸光只感到恶心。

「你来g什麽。」他放下书包,盯着眼前的人。

「妈妈是来拿房产证的。你姥把它放在哪儿了你知道吗?」

「哈??」逸光发出疑惑至极的声音,「姥姥临终前都不见你人影,现在回来,就是拿房产证?!」

「人们去楼空,说这些还有什麽用。这房子是你姥生前买给我的,现在人不在了,自然物归原主。」

简直不可理喻,林逸光不敢相信,这nv人是怎麽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你听好,看在姥姥的脸上我喊你一声妈,但是这个房子是属於姥姥的,我和姥姥住在这里你有回来看过一眼吗!现在想回来占便宜,未免太没良心了吧!」林逸光气得发抖,视线都跟着模糊不清。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麽跟你妈说话呢!」nv人猛地站了一起,上去就是一巴掌,「混蛋玩意,赶紧把房产证拿出来。」nv人嗤笑,「不怕告诉你,这房子我谈好买家了。你现在把房产证给我找出来,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不过我看这两年没了你姥,你自己过的也挺好。」

林逸光的脸颊被搧得通红,他留下两行泪水。从姥姥去世起,他就没再哭过,可现在他流泪,是因为心寒。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亲妈有一天能站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利益的话。

「呵……」他气得发笑,「你还拿我当你儿子吗?」

nv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她就拿那狠毒的眼神瞪着面前的人,催他去拿房产证。

林逸光没有一丝犹豫从电视机後面得缝里拿出证本,用力撇在地上。

真是受够了,和这种恶魔,他一点关系都不想有。

「拿走吧。还有,姥姥是一年前去世的,不是两年。」

nv人捡起地上的证件,翻看後得意地走了出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身後人。

林逸光像放了气的球,无力地瘫坐在满地狼藉中,摀着脸无声地哭泣着。

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吧,不想继续下去了。

他曾想过守着姥姥的房子,等父母回家。

可是他等来了什麽?

最终还是孤身一人。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小时候姥姥接自己放学,同学围着他,口中喊着你没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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