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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戚敛侧过头,又淡淡回答提问那位弟子:“不过都是往事而已,是真是假并不要紧。各中牵涉甚广,恕在下无法详答。”
这一番话,可谓是进退有节。
戚敛的沉稳淡定,愈发衬出那位弟子的失礼来。
她瞬时涨红了脸:“抱……抱歉,戚夫子,是我不该信口胡说……”
“无妨。”戚敛这般应着,她收起竹简,“今日的早课已结束,诸位可以歇息了。”
说话间,戚敛已朝书堂的门外走去。
曾夫子先是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气,旋即又追了上去:“戚夫子请留步。”
戚敛脚步微顿。
曾夫子抹了抹额头,颇为汗颜道:“是老夫管教不周,才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出言冒犯了……”
“无妨。”戚敛口吻客气,藏着一丝疏离,“不知曾夫子找在下所为何事?”
经她这一提醒,曾夫子想起正事,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此乃出入书院藏书阁的凭证,有了它,戚小友便可随意进出藏书阁……”
戚敛接过那枚玉牌:“多谢。”
寒暄几句后,戚敛收起玉牌离开了。
留下曾夫子站在原地,不由自主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
虽说方才在情面上,狠狠斥责了那名多嘴的弟子,但其实曾夫子难免也好奇——
看戚敛这等淡泊出尘,举手投足如同谪仙的气派,着实难以想象,像她这样的人,竟当真会为了一名入魔的师妹,做出种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也难怪旁人会想问个清楚。
只不过……十年前那一场剑会,曾夫子也恰好在场。
彼时他看得清清楚楚,初出茅庐的年少剑修,为了掩护入魔的少女,是如何与各位前辈厮杀,且丝毫不留情面。
至于之后叛出师门,据曾夫子所知,也并非假事。
想来过去十多年,她踪迹不定,恐怕也与那位名叫闻楹的魔女有关。
曾夫子不由叹气摇头——本该是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剑修,却为了区区一介魔女,为修真界所不容,空有一身修为却无处施展,只能毛遂自荐来书院当夫子,当真是可惜了。
午后,藏书阁。
浩如烟海的书架前,戚敛抬起手,修长手指从缝隙中抽出离得最近的那本书。
只见她指尖微微一动,书页无风自动,飞快地翻卷起来。
戚敛就这般低垂着头,只需几息之间,整本书上的内容皆已被她收入眼中。
只不过……依旧没有她想要找的,和相思蛊有关的任何记载。
就算偶然有隻言片语的记载,也与魔族无关,蛊虫的效果更不似自己曾经那般……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