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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是信任。
信任到可以接受自己随时被对方杀死。
顾念因的手指还抵在林惜的小腹上,她环着她的手,若无其事的问道:“去西伯利亚是不是需要签证?”
“嗯。”顾念因应着,抵着的手变成了轻抚。
落在小腹的指甲变成了指腹,一下一下的略过凹陷下一道月牙的肌肤。
顾念因离着林惜很近,否决了西伯利亚:“所以短期不太好实现。”
“那去漠河吧。”林惜道。
房间的灯被调成了落日的昏黄,窗外的漆黑沿着窗帘的缝隙划了长长的一道。
林惜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个只有她跟顾念因两个人的世界,膝盖收拢,将自己轻轻缩了起来:“我讨厌人多的地方。”
“我也是。”顾念因附和着,不紧不慢的把腿也越过了她们之间的界限。
膝盖抵在一起,就好像在互相取暖。
林惜半梦半醒间听到顾念因轻声对她道:“阿惜讨厌的,就是我讨厌的。”
飞机从云端平稳落地,北域已然刮满了冷风。
清开的跑道两侧堆满了厚重的雪,林惜拉着行李走在出机场的连廊上,整个世界像是揉开了的白色,只有她跟顾念因的脸上带着红。
从南城到漠河是没有快捷的直达交通工具的,林惜跟顾念因需要先坐飞机到了哈尔滨,然后再转火车去往漠河。
在飞机上俯瞰到的纯白世界并不真切,在火车上林惜才算是更近的距离看到了大雪。
内外温差在窗户边沿结上了一层霜冻,干枯的树枝上结着冰凌,越是往北越是琉璃,真的就如诗中写的千里冰封,万里雪山。
软卧八个小时,林惜的眼睛就没舍得闭上。
她像是在飞机上睡足了精神,又像是不知疲惫,盯着窗外看了一路。
崭新的世界将她的南城挤出了脑袋。
林惜跟顾念因没有跟团,是最后面下车的人。
这两人刚下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大姐就拿过了林惜手里的东西。
“唉呀妈呀,这一路累了吧!”
这样的热情让林惜都有些招架不住,一时分辨不出这个人是好是坏。
还是顾念因先反应了过来,开口询问道:“您就是刘阿姨吧?”
“哎呀,你们南方小姑娘说话就是细法。”女人脸上笑意更浓,“什么刘阿姨啊,喊我刘姨就行,阿不阿的,多见外。”
这么说着,刘姨就拎着两人的东西带着她们俩出了火车站。
林惜也不知道顾念因是怎么找到这位做农家乐的刘姨的,只知道她家没有跟任何旅行社合作,好像并不是干农家乐似的,来接她们的车子也是辆有点岁数的五菱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