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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里没有花不行,这是她的一条准则。养不了花,那看看鲜切花也心情愉快。
怀里最合她心意的是刚才她带到台上的满天星粉百合,是她的新助理送给她的。
冉寻回后台时,看见对方气喘吁吁地跑来。
只因为刚才她说了句“想闻百合的香味”,特地打着伞,去离剧场好几条街的花店买来。
庄柏楠在她结束返场后就凑过来,挽着她手臂,小姑娘情态显露,害羞夸她:
“冉寻小姐,你刚才那首《爱之梦》改得真好,听的时候,完全想不到李斯特的原曲。”
她帮冉寻捧着花,和她并肩离开后台。她人生得可爱,嗓音也甜,话多起来就像一隻小柳莺。
冉寻边听边微笑,偏头望她的时候,好像发现什么。
拦住她,指尖拨开她被雨浸湿的发丝。可能是刚才给她买花的时候,没好好打伞。
对方懵懵懂懂的,被她一碰,小脸转瞬烧得通红。
但也不害羞,就站在原地,试探着和冉寻碰上视线。
走出剧场,外面还下着中雨,庄柏楠轻啊一声,迅速撑开撑开伞,垫脚罩在她头顶。
“我来开车,还得送冉寻小姐回酒店呢。”
“说什么送,你不也住在那里吗。”冉寻故作委屈,打趣小孩。
“我懂了,难道你刚才想把我一个人抛下?”
庄柏楠急得要哭。
又捧花,又撑伞,还得掏车钥匙,她想不出该怎么回冉寻的话了。
头被揉了一下,她听见冉寻格外好听的笑声。
对方叹了口气,像还想再说什么,庄柏楠心跳加速,垂着头,但竖起耳朵听。
但等了几秒钟,竟没有等到。
视野里隻闯进一截清瘦脚踝,踩着浅色细跟鞋。
沿弧度优美的小腿一路向上,她看见一位撑着狭小透明伞,装束和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站在面前。
眉眼清冷,神情疲惫,过白的肤色被雨浸透,指骨冻出红意。
盘起来的墨发早就乱了,长裙湿束住双腿,裙摆溅上小片泥污,依稀能看出从前的纯白颜色。
“冉寻,我来见你了。”游纾俞声音很轻。
她没力气再多说什么,因为少食和倦累。
只是贪心地望着面前衣着妥帖,神情沉静,好像与她不在同一个世界的冉寻。
“我刚才去后台找你,他们……不让我进。”她用目光描摹着冉寻眉眼,“我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
没人知道游纾俞刚才耐着工作人员异样的神情,被拒之门外,找也找不见冉寻时,好像被冻结在原地。
紧攥住腕上手绳,那枚钢琴金属片割得她生疼。
宁漳不像嘉平,她对此那么陌生,隻算一个旅人,因此好像连后台见到冉寻的权限都被收走。
可笑刚刚她还在奢求什么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