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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婧撑着下巴坐了一会儿,腿被烘得实在受不了,偷偷溜去了柜台。
纪砚清也有点撑不住。她把凳子往后挪了点,侧着坐着,指尖在桌上轻点:“翟老板,第一次见面没感情很正常?那你当时怎么想的?”
纪砚清这话问得迂回,翟忍冬听得明白,她把嘴里的菜咽下去,说:“长得好。”
纪砚清侧目:“真够肤浅。”
纪砚清说完,点在桌上的手指蓦地顿住。
皮囊之好,能好几时,能有多深?
等她哪天老了丑了,翟忍冬是不是就倦了?
或者只需要等到下一个合她眼缘的人出现?
所谓睡,仅仅只是想睡?
纪砚清手指在滚烫的桌上用力压了一下,收回来,起身离开。
翟忍冬看着她的背影,手腕上的旧伤疤还在一阵一阵刺着疼。
听到筷子掉落的声音,黎婧探头往过看:“怎了老板?”
翟忍冬:“你说呢?”
黎婧:“我不说。”
翟忍冬:“炉子是用来烤火的,不是烤肉。”
黎婧撇撇嘴,坐回去。
翟忍冬握着手腕活动了几下,捡起筷子继续吃饭。
翟忍冬上楼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经过纪砚清门口,她的脚步顿了很久。
“叩叩。”
门里传来声音:“哪位?”
翟忍冬:“我。”
里面静了一会儿,门被拉开。
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纪砚清站在灯下说:“什么事?”
翟忍冬:“想不想听点有特色的声音?”
这话耳熟,但纪砚清心里不痛快,没去想,隻抱了个胳膊说:“什么声音?”
翟忍冬走进纪砚清房间,反手推上门,于一片暗色里凑在她耳边,微微张口,吐出一声缠绵销魂的夜鸣。
翟忍冬那一声是热的响的, 持续过程缠绵婉转撩人心扉,开始和结束又意外得畅快利索。
纪砚清是舞台上的强者,挑选的对手、搭檔也都是强者,她骨子里钟情那种不拖泥带水的果决, 于是不意外的, 她的思绪被翟忍冬干脆的那一声劫持, 它便直直钻进了她的耳朵, 引得她浑身战栗。
完全陌生的感觉。
纪砚清一顿, 理智顷刻回笼:“翟老板,你什么意思?”
翟忍冬视线往纪砚清绷着颈部看了眼,后退一步靠着门说:“表面意思——你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