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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清越走越觉得冷。
她今天出门没戴手套,手每随着步子摆一下就像冰刃割过一道,滋味儿非常不好受。
但要让她把手装口袋里走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手臂自然摆动才是人最自然优雅的体态。
纪砚清不露声色地忍着。
走了一会儿,忽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被怼了一下,她不悦地低头看过去,就见翟忍冬摘了自己的手套递在旁边。
纪砚清步子微顿,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没等她分辨,就听见翟忍冬说:“我不想在县城过夜,所以司机的手不能冻僵。”
纪·司机·砚清顿时什么都不想想了,不客气地拿过手套套在自己手上。
……意外得暖和,和某位老板“刀子”一样长相截然不同。
纪砚清抬眸看向已经走到前面的翟忍冬——两手插兜,肩膀微缩,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翟忍冬似乎和疾控中心的人很熟,轻车熟路找到打针的地方,不用报名字就有护士过来给她安排。
纪砚清忍不住问:“你是不是隔三差五就会被狗咬,跑来这儿打针?”
护士哈哈大笑:“狂犬疫苗打一次能顶半年呢。”
纪砚清当然知道,她这话是反讽。
护士边准备东西边和纪砚清闲聊:“是不是觉得翟老板对这儿很熟?”
纪砚清:“快赶上自己家了。”
护士又是一串豪放的笑,拿出冻干粉剂:“翟老板对这儿熟不是因为打针,是她每年都会过来帮忙。”
纪砚清不解:“帮忙?”
翟忍冬一个开客栈的,能帮上疾控中心什么忙?
翟忍冬坐在打针的凳子上,叫了护士一声,明显是不想让她多说。
护士戴着口罩眨眨眼:“又不是说你坏话。”
护士拆着一次性针管,继续刚才的话题:“每年五月到十月是动物活跃的季节,疾控中心要安排人到野外做野生动物血液采样,看有没有携带病毒。那儿远,去的人每天风餐露宿,别说是洗澡了,吃顿热饭都难。”
纪砚清正色:“辛苦。”
“还好,从小生活在这儿习惯了。”护士笑笑,继续说:“如果运气好分到翟老板那个镇附近去做采样,她不仅提供免费食宿,还车接车送。她这么慷慨,我们肯定也不能随便。每次她送人回来,我们都会邀请她在食堂吃顿便饭,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原来如此。
翟锋老板的业务拓展得有点广,深度也不容小觑。
纪砚清的视线落到翟忍冬身上,发现她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甚至低了点头,额前头髮半挡着眼睛,看起来像是被说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