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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时期还未长大就远离了社会的千珩,并没有机会接触并知晓这些传统礼节,年长几岁的她很乐意为千珩照料这些细节。
那包得不算薄的白金,除了她自己,也代表了没能前来的千珩,缅怀逝者的心意。
坐在长凳上,孟晚瑜一边等待着轮到自已上前,一边看着一张张被投影在墙上的幻灯片,那是逝者生前与亲朋好友的合影。
有年轻时与学生合拍,洋溢着青春笑容的照片。
也有结婚时穿着红色喜服,脸上挂着羞涩微笑的照片。
还有儿孙满堂,被小辈们簇拥着,眼中带着享尽天伦喜乐的照片。
看着墙上的投影,孟晚瑜眨了眨眼。
合照中,角落站着的那个人,是千珩吧?
相较于在西敏寺病院里的毫无血色的阴郁模样,照片里的千珩脸上挂着健康的气色,披散下来的头髮乌黑,闪烁着光的桃花眼搭配精致立体的五官,即使在一群外贸出众的血亲们间也由为突出。
明明看身上的製服推测大约在十四、十五岁的年纪,可却有着像是成年人沉稳笔直的姿态,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但眼中难掩冷淡的桀敖。
站在与她同辈的一众年轻人中,她的锋芒可见。
过了几秒之后,照片被自动切换,撤下了正式的家族合照,投影出来的是几张日常的抓拍。
孟晚瑜的视线集中在一处,那仍是少年时的千珩。
高挑的女孩绑着马尾,背依旧挺得笔直,卷起了製服衬衫的袖子,露出肤白纤长的手臂,在外婆的指导下包饺子的画面。
原本面部里的一丝冷傲,在沾上了麵粉之后已经消失无踪,皱着眉头,女孩似乎是被手中一直不成形水饺给困扰着,而站在一旁演示的老太太,只是慈祥地笑着。
『我小时候有空常常会去外婆家住,她教了我很多东西。』
游戏里,穿着长袍的千珩望着在花丛中飞舞的粉蝶,淡淡地说着。
『虽然我只是个外孙,但她对我挺好,可能是因为她是老师,而我又很会念书的关系吧。』
眨了眨眼,斜靠小屋的死亡猎手抱着手臂,沉吟片刻继续开口。
『我十一岁的时候,她看见我在活生生解剖河里的青蛙,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说我未来很适合当医生』
『可惜了,我只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