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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蚕丝。
蚕丝灯只有王室方可使用,那这个名叫“纪燕然”的女子恐怕不是平常的宫人,这种人恐怕还可能有些棘手。
不对,什么宫人会穿着夜行衣穿梭宫中,其中定然有隐情。
萧景千眉头紧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弓箭抵在纪燕然下颌上,眉目间尽是凛冽:
“你受谁指使?你又是哪边的人?你既然认识我,那么你也肯定参加秋围了。识相便如实招来,否则你跑再远,我也伤得到你。”
伏在地上的纪燕然对上萧景千的眼神,有恃无恐地轻笑一声:
“回萧千金,燕然是岚太后手下的人呢。”
萧景千厉声道:“太后的人?你这么说,是怕我杀了你?”
“我是太后的人又如何,还不是杀君剐任由天命?就像是连萧千金也可以威胁我一样,”纪燕然将笑容一敛,不由得苦笑一声,“我是草芥之命,犹如蜉蝣朝生暮死,我又是苟且偷生之人,为何不怕?”
“那你为何笑的如此猖獗?”萧景千又靠近一步,“那如果我要问你宫中的事,你会不会缄口不言?”
纪燕然抬眸对上萧景千的眼,眯起双眸,语气间多添了几分戏谑之味,她诚恳回道:“当然不会。只要为了让我保命,我知道什么都可以说,宫中人难道不都是如此吗?是吧,萧千金。”
原来是墙头草两边倒。
萧景千颔首:既然什么都肯说,那么有些事情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好,”萧景千将□□收在身后,往后退了三步,“你可知前几日之前大雁城发生了什么,二王爷那边为什么要抓着花颜不放?”
纪燕然将脸一沉:“具体我也不知。但我知道一个几年前的故事,这个故事有关于花家与彰家的恩怨。不知萧千金要不要去听?”
那是必然。
萧景千颔首。
纪燕然喃喃着:“在大雁城你救下花颜轰动京城之前,这股暗流其实就早已经席卷而来了——”
传言,当年花无道及其幕僚力劝岚太后让彰政退位,岚太后怎么会理会这种无名虫豸之言,随意扣个罪名,将同样劝说的臣子一其打入牢狱。直到后来名不经传的青年顾盼携圣旨与碎玉归来,改“顾”姓为“彰”,同时还在途中还救下一个孩子——花颜,据说花颜还是从公主府跑出来的。
而相传花颜并非长公主所生。
而彰政带花颜回京城的那日,恰好也是年仅九岁的萧棠带萧景千去大雁城的那天,也恰好是身困敌营的小叶娘子涉险从彰忆月手中拿出先皇圣旨,再由萧越泽交付给彰盼的那天。听闻叶小娘子也死在了转交圣旨的那天夜里。
岚太后设下天罗地网,彰盼千防万防却还是在勒马之时摔下山崖,倒在血泊之中的彰盼不自觉的护住了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