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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还能记起一点什么,会不会——
正当他心虚之时,苗笙摆了摆手说:“没有,我想起了一首曲子,马致远的《行香子》,里边有一句唱词是‘对东篱,思北海、忆南楼’,后边两句都跟贺北海和雁南楼的名字相契合,我在想,那这个姓陆的,会不会叫陆东篱?”他嘴里反覆重复着这个名字,惊喜地看向游萧,“这个东篱,会不会就是东篱先生?难怪他会给我那些评价。”
“不会这么巧吧?”游萧见他不是恢復了记忆,心下稍安,但依旧不想接这单生意,“你不是挺烦他吗,怎么改主意了?”
苗笙乐道:“赚钱怎么能意气用事,烦他更要赚他的钱。”他若有所思,笑容更加灿烂,“如果他真是东篱先生的话,那今天说这两句就算是指点,不算指指点点。”
游萧无奈地摸摸他的后脑杓:“下午还被他气够呛,现在想法变得这么快。”
“不是改变想法,就觉得这缘分挺有趣,如果他能帮我捋清思路,我就跟他多学习学习。人嘛,要进步就不能意气用事。”苗笙表现得非常成熟理智。
可游萧还记得那人看苗笙的眼神,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似的:“这人分明对你不礼貌,你也能忍吗?”
“可能只是气场不合,再说他看上去就是吊儿郎当的,没准没有恶意。”苗笙兴致勃勃道,“咱们不能用第一印象就对一个人妄下论断,明天过去看看他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跟他多聊几句,或许能解开误会。”
游萧一时有些无语,心道你倒是不以第一印象对人妄下论断了,可你现在明明是被崇拜衝昏了头脑。
但不论如何,苗笙原本的坏心情被这个猜测驱散得无影无踪,第二天起床,他捋了捋自己要写的人物,给他们各写了一页纸的传记,准备带着一起去云雀楼。
如果能够确定对方就是东篱先生,那他一定会虚心请教。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方才讲大道理的时候头头是道,若是被东篱先生贬损两句,也不见得自己能承受住多少。
为了写出好看的故事,只能向能者低头了!
游萧看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忍说什么逆耳忠言,隻盼对方不是东篱先生,希望苗笙别再被人打击,气坏了身体那可如何是好。
苗笙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气奇高,见不得别人批评,偏偏这回醒来之后,自己擅长的那些没多大兴趣,倒是对文学创作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向往。
或许是因为他记忆全失,这世间属于他的东西没多少,他才会想学着编织一些美好的故事出来吧。
中午吃过午饭,快到说书时间,苗笙便催促着游萧带他过去。
到了云雀楼,小伙计引着他们向楼上走,苗笙好奇地跟他打听:“小哥,不知天字二号包厢里是不是一位姓陆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