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方向呢?”
“比较文学和世界文学。”蒋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数理化一般,对文学比较感兴趣。”
“挺好的。”夏稚淡淡评价了一句。吃完最后一口饭,他放下筷子,抽了张纸优雅地擦了擦嘴,抬起头对蒋迟说:“凡事讲究礼尚往来,这样好了,你给我做饭,我帮你辅导。”
蒋迟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你、你帮我辅导?!”
“嗯。”夏稚冷静扶了一下眼睛,说,“虽然我专业不是这个,但是研究的领域有部分重合,而且我自己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对这门学科有所涉猎,我想辅导你应该是足够的。”
蒋迟震惊地张大了嘴。
当天下午,两人就开始一对一的考研辅导。
从那天开始,蒋迟待在蒋知夏家里的时间明显增加,过来的时间也提前到了早上八点半。等夏稚吃完他买的早餐九点正式开始上午的辅导,中午午休两个小时,下午一点半又开始下午的辅导,晚上六点辅导正式结束,吃过晚饭后蒋迟回家。
原本夏稚还担心待在a市无所事事,如今每天辅导蒋迟也算是找到了正事做,倒也安心在蒋知夏家待着了。
蒋知夏每天要拍几十场戏,早上一睁眼就要赶着上工,到深夜才收工,忙得跟只陀螺似的,都没什么时间休息。原本说好有时间就给夏稚打电话,结果一周里面他们也只通话了一次,而且说了不到五分钟就被迫中断了。
夏稚倒是没说什么,蒋知夏给他打电话了他就接,没打他就做自己的事情,有几次也想主动打过去,但一想到蒋知夏早出晚归,吃饭都得挤时间,就又放弃了,不忍心打扰他弥足珍贵的休息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稚隔几天就会去医院看望花大叔,平时就呆在家里给蒋迟辅导功课,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蒋知夏家里住了小半个月了,而花大叔做手术的日子也即将临近。
第十二天的时候,妹妹盛莹莹从家里打来电话。前两天他们已经走亲戚回来了,她还以为哥哥录完节目早就回来了,结果去家里一看空无一人,桌子上也积了一层灰,看着像是很长时间没住人,就打电话来问问怎么回事。
夏稚就把花大叔和花婶的事情告诉了妹妹。
“所以你要等花大叔做完手术才能回家咯?”盛莹莹问。
“嗯,”夏稚告诉妹妹,“至少要等花大叔病情稳定之后。”
“那你现在住哪里?”盛莹莹兴冲冲问,“又去住在你那个大佬队友的豪宅了?”
“没有,这次没有住在他家。”
“那是笨蛋美人队友家里?”盛莹莹知道他哥如果去a市一般都住在这两位队友家里,程允安家里还有妻子女儿,他一般都不会去打扰。
“也不是。”夏稚这次回答得有些犹豫,因为排除了两个最像正确答案的答案后,他家好奇心旺盛的妹妹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果不其然,盛莹莹紧接着好奇追问:“那你这次住哪个队友家?程允安家总不可能吧,你一向不住的。”
“嗯,也没有住他家。”
“三个队友都不是,那你还能住哪……”盛莹莹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尖声问,“你该不会是住在我男神家了吧!”
夏稚伸手摸了摸鼻尖,没有否认。
“嘶——”盛莹莹这口气吸得格外长,短暂的震惊之后又陷入了狂喜,“开视频!开视频!我要看男神!看我老公!”
“他不在家,他进组拍戏了,”夏稚哭笑不得地解释,“我只是暂时借住在他家。”
盛莹莹退而求其次地小声问:“那你能让我看看我男神家长啥样吗?”
“很普通,没什么好看的。”夏稚嫌弃打量了一眼屋子,“就几堵大白墙,然后一些常规家具,没了。”末了评价了一句,“你男神品味一般,没我好。”
“屁嘞!”盛莹莹激动反驳,“我男神品味超好,衣品绝绝子!”
夏稚见妹妹这么崇拜蒋知夏原本还想再诋毁两句,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改口:“他某些品味还是不错的。”比如找对象。
“是吧!”盛莹莹可不知道他哥的小心思,还以为他是在附和自己,还挺得意,“也不看看那是谁。那可是我命运中的老公诶!”
夏稚不动声色,眉梢细细地动了一下,真诚地提议道:“我劝你还是尽早换个老公。”
盛莹莹不解:“为什么?”
夏稚语出惊人:“因为他马上要塌房了。”
“呵!”盛莹莹倒抽一口凉气,抖着声音问,“他是偷税了还是偷睡了?”
对于追星女孩而言, 大概没有比“塌房”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词了。虽然盛莹莹对他家男神的人品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奈何说他家男神马上就要的塌房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哥!
要知道他哥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诬陷别人, 更何况他哥以前还是蒋知夏的队友, 肯定比其他人要知道很多内幕, 所以盛莹莹压根没有怀疑他哥这份预言的可信度, 直接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他、他是偷税了还是偷偷睡了?”盛莹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心里已经泪流成海了——这些男人怎么回事啊,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嘛,他的老公啊呜呜呜。
夏稚可不知道自家妹妹此刻的心碎,没能忍住笑了出声。
“你居然还有心思笑!我男神到底干啥事了?”盛莹莹心碎归心碎,脑子倒还挺清晰的,“还有你为什么要说马上,塌房就塌房,怎么还有预告的啊,搞得跟营销号似的。”
夏稚微微一笑,什么都不解释,只是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两个月后你就知道了。”
“你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盛莹莹哽咽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你先告诉我,我男神是道德败坏了还是违法犯罪了?要不要进去踩缝纫机啊。”
“反正你就做好改称呼的准备就行。”夏稚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神色坦然——他说得也没错啊,到时候确实是要改称呼的。
夏稚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丝毫不顾及已经心碎成渣的妹妹,心情舒畅地挂了电话。
日子很快到了花大叔做手术那天,五人一早就一起过去了。三天前,花大叔的侄子得到消息也从y市赶了过来,这个侄子和夫妻俩感情很好,所以特地请了年假,准备留在a市一直陪到花大叔出院。侄子过来以后,花大叔和花婶肉眼可见的开心。
夏稚他们也安心不少,虽说他们也已经尽可能事事照顾到了夫妻俩,但有些事情外人终究比不上家里人。
花大叔的手术十分顺利,恢复得好的话一周后就能出院。直到这时,压在所有人心上的大石头才总算放了下来。
手术当天,夏稚在医院待了一整天,一直待到探望时间结束才离开。到家已经快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