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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车回了家,刚回来,就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身体像是被烈火炙烤一般滚烫。
暴雨声音越来越大,雷云暴怒地翻滚,风雨摧残着世间的一切,香樟树疯了一样在窗前摇晃,树枝狠狠拍打窗户,发出“哐哐哐”的响声。
向饵在煎熬和噩梦之中,听到敲门声。她想,不会是李婉回来了吧?
她起身,摇晃着走到大门跟前,伸出手。门把手自己打开了,但她没注意。
混沌之间,天地倾盆的雨声之中,一道红裙身影,正站在门口,路灯光茸茸地为她镀上一层金色毛边,风雨狂乱地掀起她的长发,阴影在她身后的走廊地板上徘徊来去。
走廊里全是黑暗的雨水,爆裂的雨水,在雨水中她身段妖娆飘摇,可那一盏金黄路灯恰好照在她脸上,为她兢兢业业镀着金边,为她照彻那双水波般的眼睛,那双带着情意望过来、比全世界所有湖泊更深更美的眼睛。
这双眼的主人正浑身湿透,发梢、眉毛和耳畔都在滴水,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暗光下隐约的曲线,水流从衣服上流淌而过,雪白的胴体几乎要穿透衣服发出光来,雨水和深红近黑的布料,沟壑纵横,在她身上形成油画般的明暗区分,像文艺复兴的美神雕像活了过来。
女人站着,微微弯着腰,玉白手臂停在向饵脸前,近在咫尺,却又停滞不前,她血色的红唇微微张开,却又没说出什么。
向饵睁大眼睛,一个在她喉咙里滚过无数次的名字脱口而出:
“沈遇鹤?”
但她烧得过分,话音含混,几乎像是一句爱意的呢喃。
“轰隆隆——”一道响雷滚过云层,大地震颤,雨水泼洒在向饵脸上,视野扭曲,世界也消失。
向饵倒下去,直挺挺地,倒进面前女人冰冷绵软的怀抱里。
她失去了意识。
晨光
在女孩倒进她怀中的那一刻, 风雨便开始减缓,世界仿佛得到了救赎,正在慢慢回到平和与温柔之中去。路灯光芒顺着雨水漫开,点点滴滴的光亮随着雨水掉落在地, 雷声悄然远去, 层迭阴云缓慢消散。
就像神明尝到了糖, 停止了对世界的磋磨。
红裙的女人动作有些僵硬滞涩, 她双手抱住女孩的细腰, 将她带入屋内,房门在她背后自动关上,客厅灯光自动亮起。
沈遇鹤站在屋中, 身上淅淅沥沥往下滴着雨水,染得怀中的向饵也半身湿透。
女性的身躯从来都是美的。凹凸有致可供描摹, 处处绵密弹软, 比奶油还好吃,却又内藏着柔韧的骨架, 能摸出来,却看不到。女性就像蛋糕, 是又甜又绵密的。
向饵随便穿着一件睡裙,白纱长袖沾着雨水, 正贴在她纤细的手臂上, 那条手臂雪白、柔软, 毫无力度, 一条搭在沈遇鹤的肩膀上,另一条垂下去, 在空中随着动作摇晃,时不时碰触到沈遇鹤的腰和腿。
沈遇鹤朝她脸上看去, 许久没有补充营养,却又处于极度的高烧之中,向饵本来就不太健康的脸,此刻更是阴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