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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咬了咬牙,允了。
许威喝得烂醉时,又提了一个要求——他想继续留宿在金楼中,无奈之下,滕王隻好又点了头。
其实这时候,滕王就隐约感觉到,许威好似是疯魔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利用这暗道继续杀人,继续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等他彻底反应过来,已是八条人命。
整整八条人命,这肯定是要出事了。
滕王看着陆宴,郑重其事道:“三郎,本王与长公主的关系一向和睦,你不至于此吧。”
“王爷若是不让,那本官只能硬闯了。”说罢,陆宴对杨宗道:“搜。”
滕王握着拳头,厉声道:“你敢!”
可陆宴确实敢。
两边动了手,杨宗闯了进去。
长安城有暗道,暗道里有银子,这两件事,到底是瞒不住了,当晚就捅到了成元帝那儿。
成元帝大发雷霆,立即提审了肃宁伯和许威,经过严刑拷打,二人一五一十全招了。
姚斌从听政殿出来时,摇头叹息,喃喃自语:“这谢家、许家气数算是尽了。”
便是滕王,也要被逐出长安了。
——
日子很慢又很快,时间一晃,两个月便过去了。
傍晚时分,陆宴下了马车。他捏了捏鼻梁,走进肃宁堂,行至屋门口,才发现这门,欠了一条缝。
陆宴抬眼去看,正好看着陆蘅和沈甄在一处说笑,她的眼睛弯起来像一轮月,嘴边勾起了一道梨涡。
男人脚步一滞。
她同别人一处时,笑得倒是分外开心。
他本没想偷听两个小姑娘说话,谁道陆蘅突然唉声叹气道:“三嫂,我一想到要定亲了,这心就七上八下的。”
沈甄问道:“那卢家十郎,你可见过?”
陆蘅道:“见过两次,可我……不大喜欢他,倒是我阿娘瞧他,由上到下,哪儿哪儿都好。”
沈甄道:“为何不喜欢?”
陆蘅努了努嘴,道:“那人说起话来,冷冰冰的,我上次见他时明明是夏日,天上的太阳那么大一个,他一张嘴,好像就倒了寒冬腊月。”
陆蘅想起那个卢十郎,就浑身不适,她顿了顿道:“他与我三哥,不知道哪,就是有点像。”
闻言,沈甄“噗”地一笑。
说起来,陆蘅可是没少在背后说陆宴的坏话。
陆蘅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你别笑呀,我说的是真的,他若是有我三哥那张脸,我多少还能忍忍,可他生的五大三粗,这再凶起人来,真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