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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沈姌看着他的眉眼,指尖隐隐泛白。
好好过?
李棣。
若不是你,父亲不会锒铛入狱。
若不是你,沈甄也不会沦落都去给人做外室。
你伤了我也就罢了,可你不该毁了沈家。
倘若今日坐上储君之位的人是六皇子,你可会还有丝毫的不忍之心?
只怕,我沈家满门,再无一丝安生。
你我之间,怎可能是一句好好过就能算了的。
……
一夜相安无事,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
沈姌戴好耳珰起身,对清丽柔声道:“叫人备车。”
李棣在身后道:“你要去哪?”
“去东市置办些茶叶、书画。”沈姌回头解释道:“眼瞧着到八月十月五了,各家皆要迎来送往,这些东西都要提前置办。”
李棣颔首“嗯”了一声。
沈姌出门上了马车,低声对清丽道:“茶水处理干净了吗?”依照李棣的心思,今日她一走,他便会彻查李府。
“姑娘放心,昨日就处理干净了,绝不会露出破绽。”
“好。”
马车在东市一家酥饼铺子前停下,清丽扶着沈姌下了马车。
沈姌连走几家铺面,很快,清丽的手上便挂满了大包小裹。傍晚时分,甩掉了身后的尾巴,她来到了一家书肆。
跨进门,对着掌柜道:“景容先生的话本还有吗?”
掌柜目光一顿,“夫人二楼请吧。”
她提裙上楼,一直向左走,停下,抬起手,叩了叩门。
“进。”
哪怕隔着一扇门,沈姌也能猜得到说话人的样子。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一定是漾起了半分温润,半分戏弄的笑意。
沈姌反手阖上门,柔声道:“路上耽搁了,还请周大人见谅。”
周述安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她。
“无妨。”
男人的嘴角含着清浅的笑意。
沈姌走到他身边,将一盒酥饼放到桌案之上,轻声细语道:“给你买的。”
沈姌走到他身边,将一盒酥饼放到桌案之上,轻声细语道:“给你买的。”
周述安坐在黄梨木镂空太师椅上,向后靠了靠。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只见沈姌将额间的碎发拢至耳后,随意道:“东市柳家铺子的酥饼颇有名气,我等了许久才买到。”
语气算不上娇嗔,也算不上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