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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怎么也做不到,当着沈姌的面,不停跑茅厕……
陆宴戴好乌纱,摆弄了一下袖口,信步上前。
他身后的那两位衙隶,他们一人拿着杌子,一人拿着两个板子。
他坐在堂上,对着堂中央的女子冷声道:“进了衙门,还不速摘了帷帽?”
一听陆宴的语气,两位衙隶不由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要说公正,还是陆大人公正。
沈姌闭了闭目,心道:论倒霉,还是她倒霉。
须臾,她抬手摘了帷帽,与陆宴四目相对。
看清楚人,陆宴面色一沉。
他浑身僵住,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在倒着流一般。
沈姌?
呵,这怎么审?
这时,两名衙隶已经肃起脸,端着板子,站在了沈姌身侧。
一幅绝不手软的架势。
半晌,陆宴喉结滑动,对着一旁的衙隶,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徇私
大门一关,堂内只剩下他和沈姌两个人。
四目相视,两人不免都觉得有些尴尬,明明昨日才在见过面,还不过一日,竟然又见了……
陆宴行至左侧呈证物的地方,将那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药包全部拆开,一一辨别后,神色愈发凝重。
就沈姌购置的这些药材,依他看,至少能配出两副药来,迷药毒药皆有。其中的毒药,无疑是奔着人命去的。
这些药是为了给谁用,陆宴一想便知。
沈姌不是沈甄,他沈家大姑娘的能做到这一步,绝不会为是为情。
他放下了手中带着剧毒的蔓藤,搓了搓指尖,沉声道:“沈大姑娘可是有什么把柄在李大人手里?”
沈姌看着陆宴,自知瞒不过他,索性闭口不答。
父亲串通主考官为李棣开门路的事,根本不是小事。此事一旦被揭露,且不说沈家要再次迎来个翻天覆地,就是连已经辞官的鲁思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陆宴看出了她眼中的为难,以及对他的不信任,也没勉强,隻将顶红和炮叶挑出来,淡淡道:“这两味药留下,沈大姑娘便可以走了。”
沈姌一愣,眼下证据确凿,让她走,那便是徇私了。
被他看透了再辩解,便是矫情了。
须臾,沈姌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多谢陆大人。”
陆宴“嗯”了一声,在沈姌触及门环的之时,轻声道:“你若真是为她好,便歇了这个心思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是个明智之举。”
沈姌手指一顿,苦笑道:“若是易地而处,陆大人便不会这样说了。”
她不会放过李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