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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沈三姑娘的眼里尽是抗拒。
陆宴揉了揉她的头髮,将她的画收好,然后道:“你的香火钱,我都已替你备好了。”
话音一落,沈甄便有些慌了,磕磕绊绊道:“不、不行。”
陆宴低头看着她,薄唇微抿,那股子不容置喙的气势又上来了。
“大人,这个钱不同于其他,这是我给阿娘祈福的钱。”沈甄拉起他的手,“都说心诚则灵,我白白用了大人的钱,是不会安心的。”
陆宴道:“你可知道这些画能卖多少钱?”
“能卖多少算多少,我心里有数的。”云阳侯府出事的时候,沈甄不知变卖了手上多少东西,若不是心里有数,她也不会一口气画上二十幅。
陆宴低头看了看她被墨汁蹭黑的小手,捏着她的脸,嫌弃道:“行了,跟我回屋洗手。”
“大人先歇息吧。”沈甄勾唇笑道,“我还想在画一幅。”
说罢,她便转身回到桌前,执笔,蘸了蘸墨。
陆宴皮笑肉不笑地盯了她半晌,见她迟迟不过来,他便走过去,单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用淬了冰了声音道:“我说的话,你是听不见么?”
沈甄被人逮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立马放下手中的毛笔。
回到澜月阁,沈甄连忙盥洗了一番,躺到了他身侧。本来陆宴都要睡着了,却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了。
他伸手探过去,发现小姑娘的身子正蜷着,“你月事来了?”
沈甄蔫蔫地“嗯”一声。
“何时来的?”
沈甄也没多想,便实话道:“今日午时。”
陆宴冷嗤道:“沈甄,你这便是自作自受。”她来月事向来虚弱,站在书房画了一天,她不疼谁疼?
沈甄被他训的背脊一僵,没敢出声。
但片刻之后,男人温热的掌心便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大人。”沈甄回头看他。
陆宴将她的头扳回去,低声道:“就这二十幅,你明日再敢动笔,我便把书房里的文具全收了。”
“我知道了。”沈甄恹恹道。
——
本来沈甄卖画凑香火钱这个事,已经让陆宴很受打击了,谁知第二天,大早上的,又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沈甄竟然把他在扬州给她买的一箱翡翠,估算了一下行情,立了个帐目出来,六百贯的东西,经她的手,一笔一笔折算成了七百二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