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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姮想了想,抬手便起了一副虚画:“我和熠然,在西北角,魔兵在我们身前;天兵天将和魔兵正面对抗,在此处;我师尊,在东南方向云端上,后来又到了阵前;槿秦,她虽跳下云端和天兵一同作战,但却还未深入,也偏向东南。”她说着,又画了一个圈:“当日,此处的魔兵以火为诱饵,逼得槿秦以水相克,却又被土阵包围。我师尊便唤出木阵,缓和了局势,直到王上出手,覆盖了最初的阵法……”
“一个阵法,套一个,”沉黛若有所思,“有意思。”
“你发现了什么?”辛姮问。
“槿秦是阵眼。”
沉黛说着,指了指那虚画。
“什么?”
“王上曾多次说过,外人破不了那阵法,只有她能破。”沉黛说。
“是,她也对我说过。”辛姮道。
“任何阵法都需要法力维持,而这一百多年,我从未见她出手维持过那阵法。先前我被封印在燕北杨家时,杨泛还会时不时地施法加固,”沉黛又说,“我且问你,这一百多年,那阵法的威力可曾减弱半分。”
辛姮想了想燕渺对她说过的话,回答道:“不曾。”
“你不奇怪吗,”沉黛问,“一百多年,未曾出手维护,阵法威力也未曾减弱半分,更何况还隔了一道古音之口。”
“的确奇怪。”辛姮说。
“这几日,我听到她同熠然说话,留心了几分,果然,她们又提到了槿秦。云方王说,”沉黛说,“强行破阵,槿秦必死。我说到这里,你应当明白了吧。”
辛姮愣了一下,又低头看向自己方才造出来的虚画。只见沉黛又从袖中拿出了一本书,翻到了一页,递给了辛姮,道:“她这些年已不怎么看书了,但房间里的书却总是只有这几本。这本和阵法有关,是云方王室才能学的,密不外传。上面记载了一种锁阵之法,我可是冒了大风险才将这书盗来给你看。你看看这位置,是不是一样?”
辛姮接过那书,仔细一看,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阵中灵力集于一人,以人为阵眼。人在阵在,阵破人亡。”辛姮念罢,放下书,一时震惊不已,口中喃喃:“怎会如此……”
“所以,她才不需要费心去维持阵法,”沉黛说,“只要槿秦想要求生,那土阵便会一直与破阵的力量抗衡。不然,阵破了,人也死了。若想完好无损地救阵中人出来,只有一种办法。”
“只有她,收回阵法。若是强破,槿秦必死。”辛姮说罢,一阵沉默。谁都知道,云方王断然不可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