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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菱在门口站了站,见爹娘正忙着,并无人理她,她便要回屋。可她刚走到卧房门口,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当即变了主意,撤了回去。
“爹,娘。”她唤了一声。
“做什么?”父亲问。
袁月菱张了张口,终于说出了那句话:“袁遥已经死了。”她声音冷淡,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你……”母亲脸色一变,仿佛她说出一个事实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为何,”袁月菱问,“为何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是不在意我呢?”她出去一天了,可是好像并没有人发现她曾离开。
“我们现在没心思和你说这些,”父亲满眼的疲惫,不愿理她,“你若是孝顺,便该懂点事,别添乱。”
“我何时添乱了?”袁月菱反问着,苦笑一声,“给这个家添乱的,从来都不是我。”她说着,上前一步:“爹,娘,我隻问你们一句话。”
“有什么话,明天过后再说吧。”父亲有些不耐烦了。
袁月菱根本不理会父亲的话,隻急急问着:“若今日躺在这里的是我,你们会这般伤心吗?若死的人是我,你们会如卫二叔一般,把我卖了吗?”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母亲像是无力争辩了,眼里尽是疲惫和失望。
袁月菱愣了愣:“你们竟连骗我都懒得骗了。”她说着,后退了一步,又抬起头来望着天上的星星,忍着眼泪。“好吧,”她说,“这从来都不是我的家。”她说着,最后看了父母一眼,便决绝离去。
“菱儿!”母亲喊了一句,却被父亲打断了。
“由她去,”父亲听起来很是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使小性子!”他说着,又对着袁月菱的背影喊道:“你明日必须准时来给你兄嫂送行,若是再生事端,你便不要再进这个家门了!”
袁月菱听见了,本已拉开了门,却又停了下来。“好,”她没有回头,“我会去的。”说罢,她便大步迈出了家门。
葬礼定在了黄昏之时,棺材里的男女被换上了喜服。袁卫两家贴心地将他们放在了同一个棺材里,摆出男女合抱的姿势来——纵使二人生前并不熟络。
棺材板被费力推上,几个钉子重重地砸在四个角上,将棺材钉得严严实实。屋外围满了人,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只有卫母不在,她病得越发严重了,如今根本下不来床。但卫家也并不在乎卫母是否到场,有卫二叔在,便能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