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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吴青英点了点头,又可看了眼那些旧伤,大大小小,分布在她的背上,“你以前也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次的伤,也很可怕吗?”崔灵仪又问。
“嗯,”吴青英回答着,“于常人而言,算是很可怕的伤了。”
“但于你而言,并非如此。”崔灵仪说。
“是的,”吴青英回答道,“我见过很多可怕的伤口。”她说着,帮崔灵仪上了药,又缠好了纱布,补充道:“崔姑娘,你这伤太重,肯定是要留下些痕迹的了。”
崔灵仪听了这话,不觉歪头看向了窗边的癸娘。“没关系,”她心想,“她看不见。”
想着,崔灵仪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又穿好了衣服。“我那时自顾不暇,将那郑全一路拖行回来,路上必是要留下些痕迹的。你们可去掩盖那些痕迹了?”她不免担忧地问着。
吴青英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一回来,我便去处理了。只是我记得你的话,没有走出这王家坡,便隻处理了这附近的血迹。”
“如此便好。”崔灵仪听了,稍稍安心了些,又微微活动了下自己的肩颈。一动就疼,看来是拿不得剑了。如今,若是郑家人找上门来,她肯定是打不成的了……只能想些别的办法。
正想着,忽听外边的姑恶鸟又叫唤了几声。崔灵仪不禁微微蹙眉:“这鸟叫得好生凄苦。”
“这姑恶鸟……”吴青英有些怅然,“好像,我这一路走来,总是能听见它的叫声。”
癸娘开了口:“传说,这姑恶鸟是一妇人所化,生前被小姑子虐待,死后便日日控诉小姑子的罪行,叫声酷似‘姑恶’。还有个传说,与前一个相反,说这姑恶鸟是一女子所化,生前被嫂子虐待,死后便在这里叫苦。”她说着,顿了一顿:“传说相异,难辨真假,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世道于女子而言,苦不堪言。”
吴青英听着这话,又听见那姑恶鸟叫了两声,忽然落下泪来。反应过来后,她忙拿袖子将眼泪擦了。
“怎么了?”崔灵仪问。
“没什么,”吴青英低着头回答道,“我只是,有些想她了。”她说着,攥紧了衣袖:“我恨……我恨我自己。”
“嫂嫂,”吴青英一把抓住了于绣的手,“我是认真的。我们……逃吧。”
于绣正在捣衣,听吴青英如此说,她也只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的衣服还没洗完。”她提醒着。
吴青英听了这话,隻得默默收回了她的手,目光又挪回了身前满是脏衣的木盆……全是吴魁的衣服。“嫂嫂,”她注定是忍不住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