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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陈家登时乱做了一团,张家还好,毕竟此事隻由张铉处理。而张铉在陈阿鹊自尽那一日,便带着迎亲队伍,将陈阿鹊的尸身抢回了他的新宅。韩嫇寡不敌众,眼睁睁地看着张铉他们抬走了陈阿鹊的尸身。
“阿鹊——”
韩嫇追着、喊着,可无济于事。
“韩三郎,”张铉骑在马上,红着眼睛对她说道,“她已是我的妻子。她的丧事,也该我办。”他说着,恨恨地看向韩嫇:“就算要发丧,她也该从我的府邸中抬出去!”
韩嫇听着这话,忍泪冷笑了一声,又哽咽道:“可是,你不配。”
“配不配的,她都是我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张铉扔下这一句话,转身便走。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带着陈阿鹊的尸身,向张铉的新宅走去。
韩嫇连忙骑上马,一路追去。可她到了张家门前,却根本进不去门。所有人都拦着她,她竟再看不见陈阿鹊。她只能守在门口,看着张府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陈家的人来了,他们看见了韩嫇,却顾不得她。她看见陈家人进了张府,里面爆发出震天的哭声。张家的人也来了,但里面却只是客套的交谈声,或许还有那么几句提及了她今日意图抢亲一事。然而无论是哭喊还是交谈,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在旁人看来,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根本没有资格也插手不得这丧事。而她,也只能默默在此伫立着,守着她。
就这样,她在张府外守了一夜。直到天明时,里面才出来一人。韩嫇循声看过去,只见是陈阿鹊的妹妹陈阿枝,正提着那燕子花灯,哭着走出来。
“陈二姑娘。”韩嫇哽咽着唤了一声,走了过去。
“韩……韩……”陈阿枝抬头看向她,一时却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她隻得又低头看向手中花灯,哭道:“长姐出嫁前,还说,要我将这燕子花灯带给她。”
韩嫇愣了愣,低头看向这燕子花灯,登时眼睛一酸。“这个,可以给我吗?”她问着,伸出手去。
陈阿枝抬头望着她,眼泪直流。“长姐自尽于花轿之中,定然不是一时衝动。她在上花轿前给我留下这话,也定然不是随口一提,”陈阿枝说着,又低头看向手里花灯,“我猜,长姐应该也想把这花灯,给你吧。”她说着,将这花灯向前一递。
韩嫇见状,不觉滴下泪来。她伸手接过这花灯,又向陈阿枝行了一礼。“多谢二姑娘。”她说。
“她最终也没能走进那扇门,”陈阿鹊说着,抚上了手里的燕子花灯,“我爹娘不让她进去,张家也不让她进去,她只能守在张家门口,路过的人看见她,也对她指指点点。最后,两家人合起伙来,拿着棍子要赶她,我爹娘甚至放出话来要让她声名尽毁……他们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