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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妙儿坐了下来:“此等好物,不如三人同饮,方得乐趣。”她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来,笑眼盈盈地看向田博安。
田博安也笑着看着她,他接过了许妙儿递来的酒,却轻轻将酒泼在了地上。“贱人!”他骂着,站起身来,一个巴掌便打了过去。
许妙儿的脸红肿了一半,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又被田博安抓住了头髮。“醉春楼里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吗,”田博安恶狠狠地问着,“从何时开始,一个春药也要你偷偷摸摸地去拿了?说,你这酒里放了什么?说!”
许妙儿见他识破,却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这酒里放了什么,公子一尝,不就知道了?”她说着,又是一阵冷笑。
“你!”田博安怒极,又狠狠踹了许妙儿一脚。许妙儿登时被踹出了老远,撞在墙上,连头髮都被田博安生生拽下来一把。她口吐鲜血,倚在墙角,自知再不能为了。
“田博安,”她不再伪装,直呼其名,“这次,是我疏忽了。”
她知道田博安的力气比她大的多,她打不过他;她也知道田博安每每来此,必然要折腾一夜,她连趁他梦中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不得已,她隻得一直伏低做小,以待时机。终于,她打探到了库房中鼠药的所在,在上巳节前两天时便偷偷拿了出来……却不想,竟被这新桃叶看到了,坏了她的事!
如今,她知道,她此生报仇无望了。的确有些事比活着更重要,她在做下这个决定时,便想到了会有此刻。想及此处,许妙儿又是一阵苦笑。
“这次疏忽了,难不成,本公子还会让你有下次吗?”田博安问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许妙儿望着他,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恨意。她一边笑着,口中一边涌出鲜血来。“田博安,”她咬牙说,“此事,远未结束。我必要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下,田博安也到了近前。“贱人!”他一把掐住许妙儿的脖子,又带着她的头,发了疯一般、狠狠地向墙上撴去!
隻一下,她便头昏脑胀,几欲作呕。
第二下,她隻觉眼前一黑,呼吸困难。
第三下,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飘来,告诉她,该走了。
走?不走!她不走!她大仇未报,她还不能走!
第四下,她看见自己脑后一片鲜血淋漓,她的身体歪在墙角,再也动弹不得。
哦,她死了。
田博安松开手又拍了拍,长舒了一口气,却又对着她的尸体骂了一句:“小贱人!”
“田博安,”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阴狠,“我们,血债血偿!”
“新死的魂魄太过虚弱,一时间我也做不了什么,”许妙儿扶额说着,“直到今年,我才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什么了。我知道,上巳节时,城里所有常逛青楼的富家公子都会来,便选在了那天动手。我附身到了一个龟公身上,备好了柴火,又定住了所有的富家公子,让他们动弹不得,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可谁曾想,田博安没有来,而我的灵力也不足以支撑我控制那许多人……最后,火是烧起来了,可人却没有烧死几个,我白白损耗了许多灵力,火也被扑灭,最终也未能报得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