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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大周一周一休,遇到冬至、夏至这样的大节也只增添到日。

方才拿起奏章的应长川把手中的东西放了下去,他忽然蹙眉假装不悦道:“天子大婚,理应沐休十日。”

江玉珣:“……”

我明白了,应长川这是要给自己放婚假……

甚至他还要我来安排这十天里的日程。

他还是历史上那个著名的工作狂吗?

“怎么,”见江玉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应长川又一次压低了声音问,“江侍中可有疑义?”

他刻意了声音放缓,话语里多了几分漫不经心之意,就如两人初遇时那般。

甚至还在说话的同时轻轻旋了旋指间那枚玄玉戒。

阳光透过饕餮纹座屏的间隙落在了应长川的脸上,一瞬间晦明不清。

他似乎真的在这一刻回到了几年前,变回了那个喜怒难辨的天子。

如今的江玉珣早已不只是“侍中”,朝野上下都习惯叫他“江大人”或者“江尚书”。

许久没有听过的“侍中”一词一出,便将江玉珣的记忆拉回了几年前。

看到天子始终严肃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

应长川这是在和自己spy?

内侍官们早从这里退了下去,坐在空荡一片的大殿上的江玉珣忽然有些心虚。

“没……没有……”江玉珣略为僵硬地拿起了笔,还不等他想好要在纸上写什么,方才还坐在席上看奏章的应长川忽然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等江玉珣反应过来的时候,应长川已经将他揽在了怀中,并拿起了那支被他放在一边的笔。

“江侍中既然不写,那便由孤来安排。”

应长川的话语里满是危险,说着便悬腕蘸起了墨来。

江玉珣的身体下意识随之一颤,他延迟想起一个问题——大周的婚假不是三天吗?怎么突然变成十日了?

应长川的手比江玉珣大了一圈,明明握的是同一支笔,但那支笔在他手中却显得格外小巧。

应长川的手腕悬了半晌却迟迟没有落笔。

就在江玉珣以为他方才只是开玩笑,并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天子竟然郑重落笔,认真在纸上写了起来。

昭都、月鞘岭、燕衔湖……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对应着时间现于纸上。

应长川似乎是真的打算离开仙游宫,去附近休息个痛快!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江玉珣仍不免震惊道:“陛下真打算给自己放这么久的假?”

他一边说一边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天子。

应长川手指一顿,他并未停笔而是随口道:“孤的确自幼从未休息过如此长的时间。”

并转身看向江玉珣,似乎是在期待身边的人表示一番。

过去的应长川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

别说是正常工作时间了,休沐时也会唤人来御前听命。

朝堂上下苦不堪言。

他的语气虽然带着淡淡的遗憾,但是想起从前那些被迫一起加班的日子,江玉珣的心中非但半点的波澜都没有起,甚至还有几分愉悦。

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不多白纸便被填了个满满当当。

天子突然在此刻抬眸看向江玉珣,并放下手中毛笔猛地将身前的人压在了桌案之上。

应长川一手将江玉珣的双手锢在头顶,一手扶在他的脑后。

被迫枕在桌案上的江玉珣不由小声惊呼了句:“陛下——”

同时用余光看向四周。

墨迹未干的“日程表”被风吹到了桌角,随时可能坠下。

大殿内除了自己和应长川以外,只剩一张张空置的座席与那扇巨大的饕餮纹座屏。

……这里可是流云殿。

是大周乃至于全天下的权力中枢,文武百官平日上朝的地方!

应长川怎么能在流云殿做这种事?

江玉珣的眼中满是心虚,挣扎间身上的官服也变得松散。

天子的视线随之落向他衣领,并压眯着眼睛别有深意地看向他:“江侍中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应长川怎么又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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