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把自己关进书房。
洗了澡才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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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寂染的爷爷救过谭老爷子一条命,对方念旧情,叫他把孙女儿从老家送来大城市念书,冯寂染就此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冯寂染搬过去的头一天就遭了谭恒澈的误解,从此便不再触他霉头。
谭恒澈从小喜欢周游各地,见她乖巧,每回都给她带东西,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的异性越来越多,他也给她们送。
于是一直假装温顺的小野猫露出了獠牙,破天荒地发了飙:“谁要你这些破烂,拿走!”
谭恒澈静静审视了她一会儿,严肃地问:“之前送你的东西呢?”
“当废品卖了,两毛钱一斤呢。”
“一件没留?”
“我留个屁!”
谭恒澈气笑:“好,很好。老子以后要再给你带一样礼物,就准你在老子脸上画王八。”
三天后,冯寂染冲着满脸不悦的活阎王勾手指:“还有一笔没画完呢。”
谭恒澈蓦地狡黠一笑,捧住她的脑袋,凑过去蹭了她一脸墨:“别以为你就跑得掉!”
拂晓(一、二、三) (入v万字更)
拂晓(一)
由于学校开放日那天出了意外, 许多本该在当天完成的事项都没有如期完成。比如只看了公告栏上张贴的分班表,并没有走进教学楼里实地考察教室,更没能参观学校的其他配套。
桑逾以往转学都是在南方地带打转, 北京还是她到过的第一个北方城市。
北方的教学楼和南方的不一样。
南方的教学楼走廊是半开放的, 墙体也就一米来高,站在走廊上能看到室外的风景, 教室则建在走廊的里侧。
北方的教学楼,或许是因为气候寒冷, 是全封闭的,走廊左右两侧都分布有教室, 两面墙严丝合缝地与天花板相连,只有透过教室的窗户才能看到室外的风景,像座迷宫一样。
于是对学校环境不熟悉的桑逾成功迷路了。
即便是按照从前的习惯,提前了很久到校,她还是意料之外地迟到了。
她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只好轻声打了声“报告”。
老师偏头看了她一眼, 没有理她,但是教室里的所有眼睛都齐刷刷地盯过来,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就这么尴尬地僵持了一会儿, 她抿了抿唇,大着胆子又喊了一声。
其实这一声还是她鼓起勇气喊的,音量并不大,班主任却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地冲她说:“我说没说过今天有教育局的领导来检查,不允许迟到?耳朵长哪儿去了?刚才领导来了班上又有座位是空着的, 影响很不好。”
发泄完她又面色冷淡地说道, “既然迟到了, 就给我在门口站着,下堂课再进来。”
不管在哪所学校,桑逾都是名列前茅的。
各个学校的老师对优等生又都格外照顾,这还是桑逾有生以来头一次被老师罚站,而且是公然在谁无意间经过都忍不住看一眼的教室外,处境十分难堪。
没想到她万年没有存在感,好不容易被人注意就是以这么羞耻的方式。
她面皮薄,一下就涨红了脸。
新上任的班长倒是很热情,积极帮她解释:“老师,昨天您强调不能迟到的时候这位同学请假不在场。”
当被人盖棺定罪以后,不论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审判者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班主任经班长一提醒,忽然想起校长确实口头跟她说过,有个叫“桑逾”的小朋友请病假了,她给忘记了。
但她又怕在这么多孩子面前打脸失了威严,今后镇不住这些小家伙们,便依然咄咄逼人地说:“请假了,跟谁请假了,假条呢?我怎么没看到假条?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请假必须要有假条,我没见到假条就不算。”
“呵,规矩是死的,人总是活的吧?我不觉得她该跟我一个待遇。”
班主任找了半天这挑事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放眼整个教室都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半晌她心起一念,往后退了一步,朝教室外看去,果然在桑逾身后看到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男生。
他们这个年纪,女孩子正是抽条的时候,生长发育比男孩子快,女孩子的身高普遍比男孩子高,桑逾比他要高是正常的,不稀奇。
班主任见状气得鼻孔朝天,怒气冲冲地吼道:“那你就在外面给我站两堂课!”
男生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地说:“不行,老师,教育局有规定,你体罚学生是不对的,我可以去告你。而且,你知道我堂哥是谁吗?我堂哥可是校董儿子。”
班主任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暴躁地说道:“我管他是谁儿子,谁是你老子,反正你的家长我今天是请定了。”
话音刚落,男生的背后又来了人,是特意来给校长送回信的江憬。
他本来是办完事顺便来看看桑逾是怎么上课的、适不适应新学校的环境和教学模式,结果就看到了她和自己的小堂弟同时被老师刁难的一幕。
他没有对老师横加指责,以为两个孩子撑腰,而是谦恭有礼地说:“不好意思老师,我就是他的家长,您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班主任见自己似乎惊动了大人物,忙不迭踩着高跟鞋从讲台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