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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你的笛子,我无法来到铭朝,无法遇见你,它应该存在,是它带我走向你。”
许朝歌紧紧揪着祁牧野后背的衣料,突然的离别和巨大的信息量打得她措手不及,怀中那人的身子正不住地颤抖,她不知那是何种程度的疼痛,既然每次离开时祁牧野是这般痛苦,那她回到铭朝时,是否也像现在这般疼痛?
为了见她,祁牧野竟要次次忍受这般苦痛。
“你若长久留在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那边的你永远不会醒过来?”可永远不会醒过来,不就意味着……死了吗?
死这个结局,祁牧野早就料想到了。当初出院时医生就提醒过她情况的危急,心臟作为全身的动力中心,一旦停跳就意味着生命的流失,可她每次仍是选择冒这个险。
一个人的短短几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呢?许朝歌在等她,尹江的数十万百姓在等她。
她想过许多次离开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会是今日这般模样。她今夜这样撒手离去,许朝歌该面临怎样的舆论风暴?
大婚前夕,新郎临阵脱逃。
祁牧野不敢想象。
命运的百般捉弄让她有些筋疲力竭,她靠在许朝歌肩上,有气无力道:“死了便死了,比起我那麻木迟钝的一生,我更喜欢在你身边的鲜活的自己。”
“我这次一定会弄清楚陆琦是如何留下来的,无论如何,下一次,我一定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祁牧野。”巨大的情感衝击让许朝歌有些腿软,她抱着祁牧野瘫坐在地上,“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不怕,此生能与你相遇已是我莫大的幸福,即便与你不复相见,我也早已心满意足。”
入夜空气有些潮湿,地上的青草沾了湿气凝结成水珠,渗进两人的衣服里,钻到彼此的内心深处。祁牧野的意识开始涣散,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回抱住许朝歌,在她耳边轻声嘱咐:“朝歌,握好手中的笛子。”她在心里抱有一丝幻想,既然她能够凭借笛子回到铭朝,那有没有可能许朝歌也能凭借着笛子回到现代?
要是能一起回到现代就好了,她们不再有那么多烦恼,她们可以永远相守在一起。
“好。”许朝歌强忍泪意,“我会好好握着它,我会一直护着它。”确保它能再次遇见你。
耳边没有那人的回应,身上的重量缓缓消散,许朝歌闭着眼睛,不敢正视祁牧野已经离去的事实。原来她是这样离开的,如一缕青烟,让人连伸手挽留的机会也没有,抓不住,够不着,舍不得,放不下,无可奈何。
肩上的泪渍也已干涸,身上属于祁牧野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许朝歌从未拥有过她一般。头顶的夜空依旧挂着一轮圆月,如五年前那般刺眼。许朝歌抬起头,眯着眼睛直视它,晚风吹过,吹动着树叶簌簌作响,吹得她的内心七零八落。
“真冷啊。”许朝歌站起身,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