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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傻逼顺性别异性恋中产阶级独子

 

聂渡云忍不住笑道:“牧仁一直在那里说牧区晚上有狼,什么几十只一起行动,可把苏老师担心坏了。”

聂郁在旁边小声解释:“我跟妈妈说了小喻不会乱来的,他们还不信。”

苏笙冷哼一声:“哦,现在成我一个人瞎担心了?下午要不是苏德拦着,你早就骑马追过去了!”

宁昭同闷笑:“那多亏苏德大哥。”

苏笙一听也跟着笑:“他们说话也直,说郁郁马术太差,根本帮不上忙……”

聂郁抗议:“会骑马就很不容易了!”

这还是当年他去新疆集训的时候兄弟教的。

聂渡云拍了一下儿子:“别的不比,你自己说比同同差多少?”

“……”聂郁默默委屈,“那也不是我太差,是同同太厉害了。”

苏笙和聂渡云一起笑出声来。

招瑜比崔乔还稍微大上一点,三十五岁的生日,陌生的熟悉的亲朋满座,人人一张祝福的笑脸。

甚至外人看了,还要忍不住怀疑,这两家人那些传言中的龃龉,究竟是真是假。

酒过三巡,招瑜的同事跟崔乔开玩笑:“哎,乔姐,我们招哥大寿,你有没有准备点儿心意啊?”

招瑜性格强悍,在律所里有个“招哥”的诨名,俩人闹开之前大家一起聚餐,也知道崔乔是个能开玩笑的活泼人,于是崔乔就成了“乔姐”了。

崔乔想要体面的时候,永远不缺维持体面的能力,此刻微微一笑:“是她想了好几年的东西。”

这话一出,众人发出暧昧的哄笑,招瑜也好奇地看过来,有了点让她兴奋的猜测:“拿出来看看?”

大家也在起哄,连招质都挥着小手:“爸爸!我也想看!”

崔乔和招瑜对视了一眼:“在家里。”

对座一个男人笑道:“那招哥今晚不能加班了,乔姐机心算尽,总要去宫里坐坐嘛。”

大家又笑。

吴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不踏实,低头给孙女夹了一个点心,看向对座同样笑得尴尬的亲家。

招瑜想了好几年的东西……招瑜除了想离婚,还能想什么?

招瑜也是这么想的。

她跟崔乔之间,感情是从来没有,怨恨倒是过出不少来。事到如今,除了一份离婚协议,她还真不求他什么。

但崔乔沉得住气,她也没有主动问,十点钟回家,十一点洗漱结束躺下。再过了几分钟,把招质哄睡的崔乔推门进来,看见招瑜稍稍往被子里钻了一下,掩住裸露的锁骨。

崔乔懒得说她自作多情,毕竟心上人投怀送抱这种事也不能拿出来炫耀:“我想要抚养权,其他都无所谓。”

“不可能,”招瑜利落摇头,“不要对我卖弄你那些辩论技巧,直接说,你能接受的条件是什么?”

“……寒假和暑假,把招招送到我这里来,”崔乔让了一步,“我回家的话,不能阻拦我来看招招。”

招瑜第一反应也是拒绝,平时孩子忙她更忙,本来就没什么见面机会,缺了寒暑假更够呛。但她知道,一直咄咄逼人就没得聊了,所以勉强点了下头:“寒暑假怎么过,尊重孩子的意见,但你不能带着她疯玩,要让她好好学习。”

这也是一直以来的理念差别,崔乔不想现在跟她吵架:“另外,你要重组家庭的话,我希望你能提前跟我说一句,让我见见人。”

他不想招招被欺负。

招瑜一下子笑出声来,气笑的:“你的意思是我们离婚了,我找什么人还得你先过目?”

崔乔想解释他无意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但招瑜一下子激动起来,用力将两个枕头摔过来,怒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好爸爸!你要是真的心疼女儿你当什么外交官!天天带着她玩把她惯坏了,到头来她还怨恨我对她太严厉,崔乔,你以为你家是什么条件,你能为招招的未来兜底吗?!”

崔乔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无理取闹,孩子怀上之前他就跟她说过自己要外放了。但那句关于未来的质疑实在太尖锐,他呼吸急促,有点难堪,也不再给她留面子:“招瑜,你的童年不幸福,就要让孩子也跟你尝尝相同的滋味吗?招招能富足平安地度过一生已经够了,你这么苛责她只是想让她给你当替罪羊,满足你没实现的奢望!”

招瑜想对他摔椅子,但气狠了反而又笑了,秾丽的五官攻击性很强:“为什么突然松口了?你那位小青梅给你甜头尝了?”

这下崔乔也忍不住了,骂道:“你有病吧招瑜,能不能不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无关?”招瑜扬了一下嘴唇,有点讥讽的意思,“你觉得无关,她也觉得无关吗?”

崔乔推门就走。

不可理喻。

招瑜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还算新鲜的伤痕,按角度来说,不是自己割的。

有病怎么了,有病才好。

她从床头柜子里翻出几本离婚协议,拿出崔乔最开始给她的那一版,翻到财产分割那一页,看了几眼,轻啧了一下。

崔家全是一伙要面子不要里子的蠢人,那么亏的方案都敢给出来。

算了,好歹夫妻一场,种也还算不错,她就最后教他一次。

她拿起手机,发了个语音:“小黄,给我定张机票,周二去北京的。哪个机场都行,稍微早一点……”

傻逼顺性别异性恋中产阶级独子,一路顺风顺水过到现在,看着精明,蠢得要死。

……还真想会会那个姓宁的女人。

牧区的景色美不胜收,滑草骑马也是很新颖的项目,但到了第三天,大家都有点待不住了。主要是草原上用水不方便,吃喝不缺,洗澡就够呛。

天气热,喻蓝海看着苏笙整个人气血都黯淡不少,提议要不就回去了吧。

此话一出,苏笙更待见喻弟弟了,于是午饭吃完,大家就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草原上讨生活的人是不缺钱的,苏笙和聂渡云给了几次都被推回来了,只能留下一些咸阳特产,留了联系方式,邀请他们以后来陕西玩儿。

乌兰有两个儿子,正是叛逆期,听说聂郁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不免要讨教两句。苏笙和聂渡云自然热心解答,又问怎么不在家。乌兰解释说两个皮猴在家待不住,约着去南边打工了,可惜因为是蒙古族,好多厂都不收。

等要上车的时候,大姐塔娜抱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牛犊塞到宁昭同怀里,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憨厚:“togal,这,牛犊,togal。”

宁昭同一瞬间以为她看出了什么,脸都红了:“大姐,这……”

“大姐让你把它带回家,”喻蓝江解释,有点头疼地给塔娜解释了一堆,最后从宁昭同怀里抱过牛犊,“还给她,哪儿有地方养牛。”

塔娜明白了,但略有点失落的样子,宁昭同蹲下来摸了摸小牛犊的头,放缓语速:“谢谢大姐,那你帮我养着吧,我以后会来看它的。”

塔娜一听就很高兴:“好!好!”

乌兰听见了,笑道:“那可说好的啊,以后还要来。”

“来!”宁昭同笑,“一定来!”

那是她对草原的诺言,听到喻蓝江耳朵里,更是觉得喉间发热。

她是认真地热爱着他出生的这片土地。

她说喜欢它,就像喜欢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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