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你以为非洲不会步坦协同是吹牛逼的啊?
姜疏横把狙放下,从脚下拿起一把外贸版的95,紧紧抱进了怀里。
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陈承平吸了一口气:“全体都有,对面一旦大规模开枪,允许反击。再说一遍,对面一旦大规模开枪,伤亡不论,允许反击!”
话音未落,一张探头探脑的年轻面庞生涩地抱住一把56式冲锋枪,对着头车扣动扳机,被后坐力冲了一个跟头。
聂郁轻轻摸了一下头顶的建材碎块,小心翼翼地做了两个深呼吸。
还好,脊椎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还没有搜到这边,用力把身上重物掀开,护住要害,借着这股力道让自己滚下山坡。
植被划得他一脸都是口子,但细微的刺激都被腹间的闷痛掩盖。等控制住身体,聂郁把自己摔进掩体里,强忍着只轻咳了一声,却从口中接了一掌的血。
他随手抹在里面的衣服上,重新打开频道,没听见声响,关了再开,依然没有。
他把耳机取下来,从裤兜里掏出单兵电台,折腾了几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看着电台背后那个被砸出来的印子,呆了片刻,然后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该说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救命的东西被rpg击落的石头砸坏了,但这么大动能的东西没砸到他的腿。
他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被晃得目眩一瞬。
左上腹压痛,脾脏破裂吧。
腹腔积血……应该还能撑一阵子。
他摸了摸自己兜里的狗牌,细腻的金属质感。
确认位置还算安全,聂郁没忙着走,放任自己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然而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好,用尽了入睡方法也仍是一团思绪混乱扰得头疼,呼吸扫在膝盖上,急促滚烫。
山下开火了,子弹声噼里啪啦连成一片。
明明是他最熟悉的声音,此刻听在耳朵里,却像是隔了一层。
不是应该顺利撤走了吗,怎么会有那么激烈的交火?
任务有伤亡吗?小姜都撤出了,应该没问题吧?
人质情况怎么样?
还有……他还没来得及跟卿仪道歉。
他困倦地睁开眼,视线里模模糊糊地看见一架飞机从昏黄的天幕里掠过,那是一架运12,机身上涂着五星红旗。
回国的飞机,撤侨,中国人,青蒿素。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尖啸,而后一枚导弹以近乎笔直的弹道冲向了运12,尾焰光华漂亮得让人惊艳——
轰隆巨响。
半空中的庞然大物呻吟着坠落在居民区,黑烟缭绕不绝。
聂郁整个人一凛。
回国的飞机,撤侨,中国人,青蒿素——同同在上面!
交火开始后,李恪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懵的。
敌人看起来如此无害,身上没有一件防具,甚至连蔽体的衣物都算不上齐整……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用重钝的砍刀和偶尔的子弹,阻拦他们前进的步伐。
雷众惊怒:“他们到底想干嘛?!”
吴璘的声音很艰涩:“这些人都不是居民……不只是居民。他们都是门克里奥斯家族的眼睛,这个地方的防备程度比我们想象中高得多。”
那些蹩脚的安保团队只是个诱饵。
整个城市都是他们置下的牢笼。
枪响,玻璃碎裂的声音,脆弱的车皮让他们简直像暴露在广场上。近距离发射的子弹动能惊人,胸口突然一痛,防弹背心里的夹板似乎已经碎了。
李恪以忍着闷痛,抬枪还击,几枚子弹从撞倒的房屋废墟中穿过,准确命中那张稚嫩的脸。凭李恪以的视力,还能看见他最后一秒脸上的惊恐与茫然,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到最大,依稀有泪,那种澄澈说明他还仅仅是个孩子。
陈承平正在跟武柯联系,对雷众比了个手势,指挥权移交。频道里无数声音交杂一起,乱得几乎分辨不清。
“三号车有人中弹!”
“前面有人扑过来了!”
雷众怒道:“直接冲过去!”
“左边的卡车!左边的卡车上好多人!”
“rpg!”
砰!
姜疏横一枪击毙了驾驶员,飞速换弹,砰,再一枪,那人肩上的发射器被一下撩飞出去,抱着手臂疼得大叫。
卡车里拥挤一处擎着枪的人们失了平衡,东倒西歪的跌成一片,雷众擦了一下冷汗:“狙击手注意一下重武器!”
“是!”
无人机吸引了无数火力,却也几乎在瞬间就被乱枪击落,徐周萌吼了一声,吴璘接进来:“我们在高位!坦克碾着民居过来了,你们还能加速吗?!”
雷众看着终端上无人机传回来的最后影像,打开全体频道:“头车右转三十度全速前进,后车跟上,百分百火力支援!”
“是!”
子弹如雨般泼洒出去,雷众默默计算了一下,消耗速度有些超预期了。
武柯那边也是心急如焚:“已经跟纳赛尔联系了,他们说门克里奥斯家族上个月开始就有叛变的迹象,他根本没办法跟他联系!”
“我他妈问的是有没有支援!”陈承平暴躁地骂了一句脏的,“直升机还是车有没有能马上拨过来的?这车再过两百米就得散架了!坦”
“导弹!”
陈承平立即卧倒,料想中的爆炸却发生在天边。
轰隆巨响,铁鸟折翼坠落,天地震撼。
片刻后,雷众骂骂咧咧地从副驾驶上爬起来,语速很快:“这肯定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单干,否则一个土地主家里防空导弹都有,那什么纳赛尔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吗?”
驾驶座上的黎自成脸色苍白:“队长,飞机上涂着国旗……”
“全速前进!”雷众往频道里吼了一声,再看了一眼天边的烟尘,“肯定是运青蒿素那架运输机。武参赞说侨胞就从——我操。”雷众脸色巨变,立马回头。
陈承平还接着武柯的电话,牙咬着食指关节,嘴唇之下一片血肉模糊。雷众心头猛地一酸,而后看到陈承平抬起头来,眼底布满血丝:“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雷众呼吸一紧:“陈”
“准备分散撤离,”陈承平打开全部频道,沉声道,“全体立即解散,今晚八点在预定地点集合,坐标已经发送到你们终端上了。迟源江成雨照管所有人质,尝试和吴璘会和。”
“是!”
话音刚落,尾车的车胎被一枪击爆,几人立马跳车。
“右边坦克火炮瞄准!”
“卧倒!”
砰!
砖石混泥土建造的民居几乎被击为粉尘,黄沙漫天中无数身影从车上跌跌撞撞地跳下,朝着四面八方全速逃离,涂黑的皮肤与土黄的迷彩,几乎如同游鱼入水。
江成雨夹着人质一边跑一边大叫:“这坦克怎么直接碾房子!我都看到有人被压死了!”
“他妈的你以为非洲不会步坦协同是吹牛逼啊!”迟源大骂着扔出一个雷,“吴璘在哪儿啊!要到了吗!”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他妈不知道带着我跑什么跑!”
“他们离得太远了!”江成雨回身大吼,“我联系不上!”
他们背的单兵电台有效通讯距离超不过两公里,而吴璘离他们起码有个五公里,一直是用卫星电话沟通的。
“shutup!”剩下的两个鬼佬也不知道在叫些什么,迟源头疼得要命,大声让他们闭嘴,然后拿出终端看了一眼,决定朝吴璘他们最开始布防的位置跑:“跟上!”
“来了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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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出去挖野菜,今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