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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巴泽尔的绿眼睛里一下光彩夺目:“宁!我很愿意!”说着就轻巧地跃了下来。宁昭同含笑点头,然后手肘一撑出水:“玩得开心。”

“……宁!”巴泽尔愣了一下,看着她泳衣裙摆下的两条纤瘦的长腿,“你去哪里?”

“我要去接一位朋友。”

“你还穿着泳衣!”

宁昭同转身看他:“所以呢?”

“我听说中国人都很含蓄,你会吓到你的朋友的,”巴泽尔撑起来,一张俊脸写满诚恳,“我去接吧。”

宁昭同略挑了一下眉:“好,他叫aos,我想你应该认识他。”

“……”

“嗯?”

巴泽尔坐回水里:“我想,我更愿意在这里为他准备一杯酒。”

她轻轻一哂,踩着拖鞋下了楼,心里越来越好奇巴泽尔和聂郁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瑞恩第一个发现楼梯口的她,欢呼了一声:“宁!”

众人都看过来,而后喻蓝江一掌按在江成雨脸上:“不许看!”

“你干嘛!”江成雨不满,“我还没看清楚呢!那你也不许看!”

喻蓝江躲着他摸上来的手,对着宁昭同示意一下:“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

宁昭同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不什么都没露吗?”安娜笑眯眯地靠过来,递来一杯酒,宁昭同道了谢,小小抿了一口。

傅东君笑:“甭理他们,女的见少了是这样的。”

江成雨很执着:“可是宁姐身材就是很好啊!”

那肩臂曲线那胸围那腰臀差,露不露无所谓,线条一勾勒出来就足够吸引目光。

喻蓝江放开手,劝她:“少喝点儿。”

“你担心她喝多了?”傅东君哧了一声,又看她,“下来做什么,饿了吗?”

宁昭同解释:“去接一下阿莫斯。”

几人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江成雨问:“组长不是说不来吗?”

宁昭同摆摆手,把酒杯塞到傅东君手里:“去去就来。”

“鞋穿上啊。”傅东君提醒。

她头发挽起来了,泳衣则是个小方领设计,刚好能露出后颈的纹身。喻蓝江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而后小声跟傅东君说:“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傅东君瞥他:“谁啊?”

“aos.”

“……也是,”傅东君想着想着还来气了,把酒往江成雨怀里一塞,“我妹妹那么漂亮他也配看?不行!我要去揍他!”

众人都看喻蓝江,喻蓝江摸了一下鼻子:“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们会相信吗?”

江成雨摇头:“我看出来了,你偷着乐呢。”

加宾困惑地往这边看了几眼,而后端着两杯酒过来,将一杯塞到了喻蓝江的怀里,露出极富感染力的笑意:“你好。”

“我不是男同。”喻蓝江干脆利落地扔下一句法语,把酒交给江成雨,跟着傅东君出了门。

“?”

加宾震惊。

聂郁似有所感地抬头,正对上二楼阳台上一双绿色的眼睛。

他们都是极为优秀的狙击手,观察能力是强项,于是隔着一段夜色,也把彼此打量得清清楚楚。

三载的时光,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他们的面容都带上一些风霜的痕迹,眼底也沉淀出更晦暗的神色,唯有那种遗憾的心绪还依稀共鸣着——哪怕她回来了,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失而复得。

“你们俩这是准备亲一个?”宁昭同在门后站着,有点想笑,“有机会,快进来吧。”

聂郁收回目光,失笑:“没、啊。”

他看着眼前明显刚刚出浴的美人,想移开眼又怕她尴尬:“这……”

“什么?”宁昭同有点莫名,把门打开,“我、嗯?”

肩上突然一暖。

傅东君给师妹掖了一下外套,收回手,瞪了聂郁一眼:“看什么看,闭眼。”

聂郁终于能顺理成章地移开眼睛了,连忙走进来,关上门:“谢谢你来接我,走吧。”

宁昭同有点莫名,跟上傅东君的步子:“你怎么又凶他?”

“就凶,他都没说什么,你还为他抱不平了是吧?”傅东君不满,又瞪聂郁一眼,“你这人怎么那么麻烦,一会儿来一会儿不来,还让同同来接,你”

“师兄!”宁昭同无奈打断他,“我让他来的。”

聂郁苦笑了一下。

傅东君狐疑地看她一眼:“你让他来干什么?心疼他露宿街头啊?”

“哎哎哎看路啊!”喻蓝江按住傅东君的肩膀,“说什么呢说得那么入神,差点儿撞我怀里。”

傅东君抬头:“你跟出来干嘛?”

“我上个厕所。”

“厕所在一楼转角,”傅东君也懒得揭穿他,推开他继续往里面走,“行了同同,别折腾了,你早点儿睡,今天本来就起得早……”

聂郁拍了拍喻蓝江的手臂,喻蓝江挠了一下头,大步跟了上来。

这群中国人没一个乐意喝酒的,安娜和加宾兴趣缺缺,只能盯着那位新来的叫阿莫斯的男人,视线在他的大臂上逡巡了几番。

看起来身材不错。

被一堆战争贩子和美国军人包围着,江成雨他们也没敢在一楼多待,跟着聂郁上了二楼,两两一间准备洗漱睡觉。瑞恩喝得有点多了,在走廊尽头挥舞着啤酒瓶子大叫“宁”。巴泽尔搂着他回了房间,花了十来分钟终于让他消停下来,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五分钟后,巴泽尔跳出窗户,准备沿着墙壁绕到另外一边。结果刚转过去,迎上一张惊讶的亚裔面孔:“巴泽尔?”

“……aos,”巴泽尔稳定下情绪,单手扒着墙壁,还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先进去吧。”

聂郁默默在她窗口敲了两下,宁昭同开窗探头出来,左右看了一遍,然后又关上了。

“……同同,”聂郁叹气,“我保证是正经事,你开一下吧。”

宁昭同再次推开窗:“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我的房间吗?”

聂郁跳进来,还拉了一把巴泽尔,巴泽尔笑着开了个玩笑:“我们狙击手不喜欢太平坦的路。”

宁昭同没理会这个笑话,脱鞋上床盘腿坐好,看了一眼手表:“给你们二十分钟,你说中文,你说英文。”

巴泽尔不敢有意见,坐到沙发上,朝聂郁示意了一下:“阿莫斯,你先说吧。”

聂郁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你先说吧。”

“宁,我不知道阿莫斯有没有把三年前的事告诉你,全部,”巴泽尔没有再推拒,整理了一下措辞,“他偷渡到美国,到达普林斯顿,我们在你的墓前聊了很多,最后我提议一起去德里亚的家里探查。因为我们都觉得你的死是不寻常的,也同样怀疑,那和德里亚有关。”

聂郁点头。

巴泽尔继续道:“我们找到了你或许还活着的证据,但也被德里亚发现了。我担心德里亚会向美国的安全部门举报阿莫斯,所以建议他立马回国。后来”

“稍等一下,”宁昭同做了个手势,看向巴泽尔,“最后德里亚举报了吗?”

巴泽尔稍稍躲开了她的视线:“没有。”

宁昭同又看向聂郁:“有话说吗?”

聂郁沉默了片刻,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你猜出来了吧。”

宁昭同转头,把目光落在另一面:“巴泽尔,你欺骗了他。”

“对不起,宁,也请你允许我向阿莫斯道歉。现在,我会诚实地向你说明一切,”巴泽尔垂下眼,金色的睫毛被灯光映亮,“德里亚一直被fbi紧密注意,他要举报会冒一点风险,并不多,所以我对阿莫斯的建议是绝对忠诚的。但在阿莫斯回国之后,我给他发过一条消息,告诉他,确认你已经死亡了。”

“你没有任何凭据。”

“是的。”

宁昭同问巴泽尔:“你为什么要发这样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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