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隆重生日会》
隆重生日会我依然是在他们高层那个车库下了车,下车后对他说了声谢谢,就朝出口去。他却喊住我:“白天使,你忘了什么东西没拿吗?”我竟忽略了他对我的称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去掏衣袋,从江城带来的那两盒早餐奶和包子、银行卡以及自己的手机、钥匙都在呀,并没落下什么。随即望见他车后排放着那束超级巨大的花,我果断的说:“我不要。”说完依旧回头走了。不过他还挺好的,最终没有都问我半句昨晚的事,或者说一句牵涉林业哥的话,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一样。阔少果然是素质高,如果他问我一两句,我可能还真不好回答他,说我们俩和好如初了,这显然不是实事,告诉他我们俩彻底结束了,那自己没面子不说,只怕更没理由拒绝他了。回到宿舍,把身上的东西拿掉,然后刷牙洗脸,虽然着急上班,但也不能不洗脸刷牙,尽管已经啃完一个包子了,又换了身衣服,毕竟这个外套太厚重了,在室内穿并不合适。脱下外套自己曲线分明的身材又展现在洗手间的镜子里,不禁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幕。现在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竟然那么做,那么不自爱,在一个男人前面脱光衣服,身体统统被他看过、摸过了,而他却不愿跟自己在一起,不是自己的归宿,自己却拼命挽回,甚至无耻到了脱光衣服扑向他的地步。我到底是怎么了,疯了吗?想到这心中竟有一种没脸再出去见人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很脏,就算是那一次差点被色狼糟蹋了,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那一次是被迫的,而这一次竟然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我不禁觉得自己太可笑,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我决定洗个澡再去上班,这样至少心理上没有那种感觉了吧?我甚至把穿过的除外套和牛仔裤以外的衣物都扔掉了,仿佛这样昨晚的一切便不曾发生,便能忘记。那个包子和两盒早餐奶,我依旧没有扔,放在抽屉柜上,心想:“我用那块梅花石就换来了这个,还有一颗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是不是要留下它们以代替梅花石做个记念呢?……。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要彻底忘记的,现在又留什么记念,真是颠三倒四。所以出门上班时带走了那个包子和一盒早餐奶边走边吃喝起来,觉得像平常那样吃了它,喝了它更好,它们本来就是早餐来的嘛。下午快要到下班的时候,阔少又出现在我们制图科。反正他只要在这出现都会引发一场或大或小的骚动,也会引来一阵对于我的窃窃私语。至于今天则更是沸腾了,因为看见他手上抱着早上那束大得离谱的花。望着大家极其夸张的表情,我心里恼火极了,也后悔早上没有拿过来,那时拿来,至少不会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张扬的再送一次。在他递过花时,我阴着脸小声嘀咕问他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偏要这样,是不是成心给别人制造我的话题和流言蜚语?我当着他们大家的面这么责怪他,?虽然声音很低,我也没有当场发飙那样的气势和激动,但我明显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们是看得出来的,可能怕我迁怒于人,因此并没人起哄说什么,甚至都没人敢靠近我,以免当心自己被我当成出气桶,迁怒于他们。但邰阔少似乎知道我不会当众令他太难堪、太不下了台,所以竟然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的:“谁让你之前不拿去的,非要我这样送。我本来就是专门挑选送给你,本来有机会可以不用这么高调送的,可你自己错过了,我有什么办法,这能怪我吗?”我被他气得直想跺脚踩他,可当心把他踩伤了,自己赔偿不起。要知道他的脚可不是林业哥的脚,搞不好要吃官司的。看,我又想起了那个人,看来他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想到什么都会不由自主的扯到他那里去,可如今这种局面,我怎么该舍弃这一部分呢?我还很当心别人看出来自己被这死阔少气着了。他则显得喜气洋洋的,颇有胜利者得意,又拉起我的手让我抱住花。虽然我心里挺不服气的,可没啥办法不是?谁让自己在他家集团里上班,不想太得罪他哪?然后他竟然推出一个比这束花更加大得离谱,也超级豪华的生日蛋糕,圆形的。大蛋糕上点缀着各种水果和巧克力等,有的什么我甚至都叫不出名字来,总之五颜六色的,颜色分一圈一圈的,最中心是咖啡色,却用水果拼凑出“祝白玫梅小姐21岁生日快乐”的字样来。字中央插着一根已经被点燃的蜡烛,烛火有些摇曳摆动,似乎很有这种浪漫如梦幻般的气氛。而阔少更是唱着生日快乐歌推着大蛋糕深情款款的走近我,然后只听他满含爱意的对我说:“玫梅生日快乐!”这声音醇厚低沉,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男声,但由于它过于美妙,所以我感觉一点不真实,如同这样的场景一样,似乎只有在偶像剧里才出现的,一点都不真实。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在拍什么偶像剧,还是在做梦了。我有些恍惚,仿佛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到了。而这里的人们显然比我要机警得多,近乎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和他,那眼神是吃惊的、艳羡的、向往的,更有妒恨和耻笑的。还有别个女孩甚至很神往的闭着眼睛,仿佛幻想自己也有这样盛大的生日会一般。总之怀着什么样的看法和心态的都有,他们也不一定全都表现在脸上的。当然更有不少人近乎于流口水般望着这个似大脸盆大小的水果蛋糕。随着他声音的结束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而我们的头师太吴也惊讶于发生的一切,不过人家大小也是领导,所以很快反应过来了:“没想到今天是玫梅的生日啊!我都没准备礼物哪。玫梅你也提前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也好准备份礼物呀!”听她都这么说,大家也都说自己没准备礼物。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也是当着阔少的面才这么说,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听大家都这么说,我在不好意思之余也更迁怒于阔少了,他要不是这么高调谁会知道我今天过生日,这搞得好像我要接受别人礼物似的,大家都是打工的,都是辛苦钱,哪有那么多闲钱给你买礼物?还好阔少随即作了说明,他说,不用大家送礼物,礼物当然我送就行了,只要大家赏光把蛋糕全吃完行了,不然玫梅该说我浪费了。听他这么说个个用似乎非常艳羡和惊奇的目光望着我,包括师太吴在内,好像都没想到我有会这么大权力似的。我对这话恨得要死,忙怒瞪阔少一眼,但我好像也只能如此冲他发泄一下,当着这些人我也不好当场发飙吧?那样不但他会非常尴尬,大家也会挺难为情的,还会说你不识抬举,再者他就说了这话我好像也没理由发飙。反正在他面前我是能忍则忍,不敢随心所欲。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把我的牛脾气收敛一些,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呢?好像总感觉拘拘束束的,敢怒不敢言。而在林业哥那里我可以尽情发挥,发挥到极致,结果就把他吓跑了,真的是自己吓跑了他吗?其实那样自己也挺累的,可我为什么仍留念那种感觉呢,是因为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而轻易得到的永远都是廉价的,不值得珍惜的?之前对林业哥我也不够珍惜,总感觉他非自己莫属,没想到他也会背叛我,令我始料不及,那我是不是应该汲取教训,好好珍惜眼前这个真正对自己好的完美男人呢?不,他太完美了,根本不会属于我这个普通打工妹,除了有几分所谓的姿色以外,几乎毫无所长,要不是他帮忙让我来他这儿上班,我都没法找到工作,没法在这城市中生存下去了。他这样一个大企业的继承人能属于我这个比灰姑娘更灰的女孩吗?“玫梅,你,你想什么呢?又不高兴了,那天跟你商量时,你也同意为你这样子庆祝一下,请大家吃吃蛋糕的嘛。”他好像有点抱怨我又临时变挂的意思,而且大家都在场,让他们以为好像是我不同意他请大家吃蛋糕一样。
我不禁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少东家给大家送福利,收买人心,请大伙儿吃这么豪华的蛋糕,管我什么事?我不过也是跟着大家吃吃蛋糕而已。”但我嘴上什么都没说,说什么都好像不对,说什么都不适合。在他提议下,大家都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弄得整个画室热闹非常,也引来周围其他画室和部门的注意,于是人们纷纷过来看热闹,?很快我们门口聚集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其实我特别不喜欢弄这种引人注目的事,不知道明天他们会怎么议论我?我甚至后悔早上没有听从他的安排给自己放一天假,那样他可能就不会这么弄了,可现在木已成舟,我总不能当场掉脸子跑掉吧,虽然我不爱他,但好像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吧?所以说在他前面我好像总是比较软弱,并不敢做得太过分,太无情,我不知道因为自己在他这儿工作,所以不敢太得罪他呢,还是其他原因,但我很确定原因绝不是像对林业哥的那种爱。也许我注定都无法做到像林业哥那般的无情。随后我又在他的催促下许了愿,并和大家一起吹灭了蜡烛。其实我并没许任何愿望,只不过应付他和大家的目光假装许愿的两手握住,眼睛闭上,因为我一时想不起任何愿望想要达成。我即不希望和他有什么结果,也不指望林业哥回头,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回头。可是之后我又后悔没有许,我可以许自己工作顺利,一切平安,更可以许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健康快乐每一天啊!干嘛我白玫梅生活中除了男人以外就没其他了吗?真是可笑加好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是不佩称自己是90后的人啊!吹灭蜡烛后,又一阵掌声响起,过后大家又纷纷向我表示祝贺,祝我生日快乐,还有其他祝福语。听得我都有些飘飘然和虚荣心了,心里想:“阔少的出现不光给我带来些流言蜚语,也应该给我带来了正能量的东西以及尊敬和荣耀吧?比例刚刚这么多人的齐声合唱和此刻的祝福,我相信都是真的,不管明天他们如何议论我,如何给我编排流言蜚语,但我仍相信此刻他们的祝福都是真的,都要发自肺腑的!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应该是切蛋糕的时刻,个个争先恐后,垂涎欲滴的。是啊,这么豪华的生日蛋糕对于我们这些打工者来说都是第一次看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就有人小声嘀咕着:“你说这蛋糕得多少钱?我看起码好几万!”对方认真的点点头:“一定有!不过好几万对于少东家算得了什么,最多只算我们的一分钱而已吧?”“那你说这并不能代表我们这位……。”由于我眼睛小心转向她。她慌忙住了嘴,并推推对方,声音提高了不少:“诶,小月啊,你喜欢吃什么水果的?反正我要西瓜的,我从小就最喜欢吃西瓜哪!诶,给我切西瓜的!”她手指向蛋糕上红色一圈。阔少也挺有主人气范的说:“都有,都有,见者有份,不然怎么吃完呢?我特地订做了这么一个大水果蛋糕,就是想替玫梅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来对她的帮助和照顾,也希望大家继续帮助和照顾她。至少我和她的关系,我倒是挺希望向大家期盼的那种方向发展,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她!”听这话大家都一阵喧哗,我也吃惊不少,以为他想借助这种场合逼迫我什么。只见他手连忙摆摆,让大家先听他说完。大家这才消声,继续听他说。“但是我们中国人都讲究缘份的,我虽然是在海外生长的,但也有中国人的思想,所以我也很相信缘分的,其实外国人也蛮相信缘分的。如果缘分到了我也不会因为什么家境、背景等其他原因而躲闪的,其实我们家也是普通人家,只不过是办企业的,大家不要因为这些而对我们说什么,尤其是对玫梅。近来我也听到了不少传言,我们两个都是年轻人,玫梅又这么美丽善良,我也算英俊小伙,如果我们真心相爱不是再正常的事情吗?所以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关于我们的不实谣言或传闻了,尤其是针对玫梅的。拜托各位啦!”他最后甚至还面向大家鞠了一躬。人们先听他说这些都有点面面相觑,又看看我。不过见他拜托大家,还向大家鞠躬,又都不由自主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对他能这么做我也挺吃惊的,也挺感谢他这么拜托大家的,不过这样到底是不是作用,我却比较怀疑,他们别以为是我向阔少告什么状,还让他订做了这么大蛋糕来请大家吃,让他说这些的吧?那他们不会又认为我心虚了吗?唉,我是不是有点太多心了,人家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这么想,是不是太不应该了?而且这些人也没有那么复杂吧,会想到这层?望着手中这块布着草莓片和橙子的蛋糕,甚至还有阔少别出新裁地特意切成了心形,他这样做明显寓意深刻,别人见到这块寓意深刻的心形蛋糕自然不会再接我的,因为他开刀第一块就送给了我,我却为了显得尊重领导转手递给了师太吴。阔少明显不满我这么做,望了我好一阵,好像在说:“我特意来切第一块,就是要将第一块送给你的,你却转手给了她,还是个中年妇女,白玫梅,你到底几个意思?”看到他这样的示意我简直想笑出声来了,并同样用眼色回敬他:“人家是领导,还是现管的,当然要拍拍马屁嘛,你阔少这都不懂吗?情商真低。”他还不甘心的瞪我。我立即回瞪他。他这才认输的低头去。而且他本来想握住我的手和他一起开刀切蛋糕,但我明显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所以知道他的意思后,我依旧跟人说笑着从他旁边挪到另个人的身旁去了。不光有大蛋糕吃,随后他还让人搬来好几件高档饮料和红酒什么的让大家喝,反正就是一个生日大聚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还一直都在津津乐道那晚的情景,还说是沾了我的光呢!而我手中的蛋糕和饮料却没吃几口,阔少就悄悄告诉我别吃太多,蛋糕太甜了,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而且等会还有大餐,就我们两个人的!我本想拒绝的,说是吃这块蛋糕和这些饮料就够了,他们也可能等会都不用再吃晚……。我拒绝的潜台词都没有说完,阔少就不让我再说下去了:“其他人用不用再吃晚饭,我管不着,但你小寿星一定吃的,地点和大厨我都预订好了,地点是我蓉城的家里,大厨就是我邰大厨,够大师级的吧?这是别的什么人再有钱都品尝不到的档次哦!除了你白玫梅小姐。”他说着看我的眼神又逐渐深情了。看得我只觉得脸红心跳,忙低下头,而且穿得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亮亮的,似是为了这次亮相还特意收拾一番,显得格外精神和帅气,似乎比他上台走秀或出国谈判,面见重要客户等重要场合还要隆重似的。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实在觉得别扭和难为情的,别人则更有理由窃笑和议论了。没等我反应,他又接着说:“不如现在趁大家还在品尝美味蛋糕的时候,开溜跟我离开这,不然我担心你小寿星难逃一劫,他们等会肯定会抹你蛋糕的,那你这漂亮的脸蛋可就更好看了!”他竟然是种幸灾乐祸与非常期待看到这一幕的兴奋。气得我眼睛猛凶他,但他明显更得意了。看他这张得意非常的嘴脸我简直气得牙根痒痒,恶狠狠的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走开了,这意思就是“你走着瞧。”?随后趁大家没怎么注意就走出了画室。其实对于抹蛋糕这种趣事我并不陌生,以前几年里林珑以及她哥常对我实施这种暴行,不过我报仇的机会简直是飞速到来,因为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可随着我们渐渐长大,那种快乐的时光越来越少,之后便一去不返了,今年林珑更是连个电话和消息都没有给我来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哥的关系,她不太好面对我,总之现在林珑跟我几乎没有联系,最近一次联系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可能一个月多前吧?而且我感觉她很匆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害怕我追问她哥的下落,还是害怕我对她指责她哥的负心。总之人长大了什么都变了,关系变得复杂,想法更是变得复杂而顾虑起来。是啊,我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单纯无邪的年龄,更因为她哥哥的原因,我们之间更是变得复杂而微妙起来。可能像我们两家这种复杂的关系,若能天长地久在一起便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的结果,否认则会影响到其他关系,幸好双方父母还不知道我和林业哥的事,不然双方爸妈之间的关系也会受影响的。这大概是林业哥当初向我表白时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想到的是他有朝一日会如此厌恶我吧?也许我过于坚持和执拗了,好和好散才是人的相处之道,更是我们年轻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分手了,依然可以成为朋友,成为好朋友,甚至是成为亲人,何况我们本来就是兄妹,我为何非要如此决裂呢?当然发生过的事情,终究是发生过了,我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除非我真正放下他了,除非我从来没有真心过,可事实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