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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弦(1)租售

 

“好吧,我的小鹿。但你要保证,不能离开护卫的视线,知不知道?”

在塞卢斯与你吻别时,你忽然问道:“殿下书房里有一本红封面的《罗马故事汇》,能借给妾看看吗?”

“当然,我的玫瑰,它应该在一摞信件上……”,然后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你的发顶,“宝贝,我相信你。书房里的东西,你随便翻看。”

早饭后,你在书房里待了良久。出来时,手里拿了那本红封面的《罗马故事汇》和两张羊皮纸。其中一张被细细折好,贴身藏在最要紧的口袋里,另一张被你夹在了《罗马故事汇》里。

塞卢斯的侍卫长连同二十个亲兵已经在等你了。你不想太惹眼,但只带三个人的请求被侍卫长严辞拒绝了。

“不行的,小姐,这是殿下的命令,是军令。请您别为难我们。”

于是,你戴上面纱,腋下夹着红封皮的《罗马故事汇》,像格林兄弟《金鹅》里面那个小傻瓜一样,领着一串侍卫来到了城南的戏团营地。

你吩咐侍卫长守在帐外,不等他抗议,就走进了阿曼的帐篷。

阿曼正坐在桌前修理演出用的木偶,见到你进来,警惕地站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你……你怎么来了?”

你冷冷睨了他一眼,把红封皮的《罗马故事汇》重重搁在桌子上。

“把这个交给达里奥斯。”

阿曼的小眼睛惊疑不定地瞥了一眼书,“你……你怎么知道我、我和达里奥斯殿下……”

“你当我傻吗?戏团为什么忽然决定留下?我猜,你靠商路上的人脉,帮达里奥斯联络各地的士绅贵族。他给你……”,你用脚掀开桌旁的一个木箱,金光立刻将狭小的帐篷照得蓬荜生辉。

阿曼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拿起桌上的书瞥了一眼,语气缓和了下来。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

阿曼没说完,随手翻开书页,惊奇道:“咦,殿下又读不懂拉丁语,你干嘛——”

你两指一捏,啪地将他手里的书合上。

“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好奇。我问你,玛丽珊黛呢?”

这句话又让阿曼紧张了起来。他警惕地瞥了你一眼,“她怕塞卢斯报复,一直躲在达里奥斯那儿……”

你又朝阿曼逼近了一步,手依旧捏着他夹在怀里的书。阿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上次那件事……达里奥斯给了你多少钱?”

阿曼脸一下白了,浑身一阵哆嗦,颤声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你猛地把书从他怀里抽出来,他下意识去抓,却扑了个空。

“你不说,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塞卢斯殿下。你还记得达里奥斯那些将官的下场吗?”

阿曼努力挺了挺与下巴连成一体的胸膛,去抢你手里的书。

“你、你敢!等达里奥斯殿下得了皇位,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轻蔑一笑。

“阿曼,谁会赢,现在可没人敢打保票。”

班主肥胖的脸颊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嘀咕了一会儿,最终妥协地垂下了手。

“达里奥斯殿下给了我两千达里克,”说着,他踢了踢脚边金光灿灿的木箱,“不过,事后我才知道被骗了。你被塞卢斯租用了那么久……要是早知道那是你的元夜,我本来应该向达里奥斯要三千的。”

你冷冷盯着阿曼。那些可怕的伤痛和屈辱,在他眼里,竟应该多卖一千金币。

“把属于我的那一成分给我,我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

阿曼嘀咕着秤量出二百达里克,装进个小布袋里,“喏,童叟无欺。”

你接过布袋,把《罗马故事汇》往阿曼胸膛上一推。

“跟达里奥斯说,书里有个惊喜。”

你刚走到营帐门口,忽听阿曼在背后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达里奥斯?”

你想了想。

“我怕。我怕那样的事再降临到我身上。”

回到塞卢斯的寝殿,福柏正在你的卧室等你。

“小姐,你可回来了!”

你没有立即回答她,迅速地关上房门,拉上窗子和窗帘,摇动窗台上的机械八音盒机关,美妙动人的旋律立刻填满了宫室的空气。

你拉过福柏,从最贴身的口袋里拿出那张细细折叠好的羊皮纸,将声音压得很低。

“你把这个交给殿下,就说——”

福柏没等你说完,好奇地去打开羊皮纸。你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指。福柏吃痛地高呼,叫声却被你一个眼神堵在了喉咙里。

“你告诉殿下,我今早出门的时候,这张羊皮纸是从我手里的书中滑出来的。如果他问你书是什么颜色的,你就说是红封皮的,记住了吗?”

福柏不知所措地望着你。

“可、可是小姐,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呀!”

你叹了口气。

“福柏,你如果真的爱殿下,就照我说的做。”

福柏一下子噤了声,战战兢兢地望着你。

“这张纸,千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只能交给殿下,知道了吗?”

你又把吩咐的话重复了几次,直到福柏能准确无误地复述给你。

“把羊皮纸交给殿下,说它是从小姐的书里滑出来的,不能打开……千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书的封皮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

当晚,你焚香沐浴、梳饰更衣,一件件做得缓慢沉重,似乎在寝室多耽搁一刻,昨晚余下的似水柔情、旖旎温香就能迟一刻消散,似乎你就能晚一刻面对迟早要来的结局。

但命运是个踩着钟点儿行刑的刽子手。你坐在镜前梳理方毕,就听有人敲门。

还没等你说话,门已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塞卢斯最信任的管事嬷嬷。她见你起身行礼,布满苍劲褶皱的脸摆出个客气的笑,语气却不容抗辩。

“殿下召见姑娘,请姑娘这就移步。”

瞅见你披散肩头毫无配饰的发和身上的素白纱衣,话软乎了些儿。

“婢子为姑娘梳妆,这就走吧。”

你面上淡淡一笑,“嬷嬷有心,不必了。”

书房有两道门。老妪打开第一道,低声道,“姑娘好自为之”,示意你进去,然后在你身后关上了门。

该来的,躲不过。

你闭目深吸,推开了第二道门。

屋内只书案上燃一盏残烛,萤火般幽光叫凉风一吹,孤弱无依地挣扎,每每几近熄灭。塞卢斯坐在案旁凝望窗外,手中把玩着张羊皮纸,表情晦暗不明。

你福身垂首,“殿下。”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略微沙哑,悲喜难辨。

“今日去了营地?”

你微微颔首,稳住声音道:“回殿下,是。”

又过了半分钟他才再开口,问话的声音极低。

“要取的东西取到了?”

你垂着头,又微微颔首,“谢殿下的护卫,东西取到了。”

这次的沉默更久。窗外寒蛩泣露,孜孜不倦,鸣雁啜霜,声声力竭。

他终于转过身来,抬眸望了你片刻。你注意到他眼梢晕开的那抹微红,如杜鹃泣出的血滴子坠入了秋水一般。

“取的……是什么东西?”

嗓腔格外暗哑,好像用尽了浑身力气才问出这几个词。

你心尖儿疼得一颤,挪开眼不敢再看他。

“一些……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殿下不知也罢。”

他没立刻戳破你的谎话,站起身,缓步踱到你跟前。你只觉得压迫感层层叠叠逼近,忍不住后退一步,依旧垂着头。

“宝贝……你若自己说出来,我……我愿意……既往不咎。”

语调残破,声音幽微,似在淌血。最后四个字却如下了极大决心一般,一字一顿。

你的心好像被揉捏成了一团碎片,血肉被扎得隐隐抽痛,视线瞬间被泪光模糊。你好想告诉他,这是个局,你并没有背叛他,你当然不会背叛他——他是你遇见过的最好、最善良的人,你那么爱他,怎么会背叛他呢?你好想向他和盘托出,告诉他你所有的计划,告诉他你想怎样帮他……

你好想向他撒撒娇,诉诉苦,抱怨抱怨你为他所担的惊、受的怕,邀功请赏地告诉他你的殚精竭虑,也好让他数数你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生出了多少根灰发,多少条细纹……

但你不能。你必须借他的手,完成这个局的最后一环。你阖眼片刻,再睁开,眼神回复了清明,抬头撞入了他的碧眸。

“妾……妾愚钝……殿下想要妾说什么?还望明示。”

像被钝刀子捅入心窝一样,他的呼吸瞬间沉重了几分,倏然伸手,居高临下攥住你的下巴尖儿。

“真不明白?”

你眨掉眼里泛起的雾气,毅然决然地回望着他,重复了一遍适才那几个字。

“妾望殿下明示。”

他眼角儿泛着水红,连青玉般的眸子里都染了血色,下颌一动,咬紧了牙,却止不住薄唇的微微颤抖。

“孤瞧着,你要取的不是别的,是孤的性命。”

“妾不懂殿下的意思。”

果然,他眸中冷芒渐盛,薄唇抿出条冷硬的线,捏着你下巴猛一用力,把你甩在了地上。那张抄满你笔迹的羊皮纸被狠狠摔在了你面前。

是你交给福柏的那封信,是你抄录塞卢斯联络羽林军统帅的绝密信件。

你趴伏在地上,雪白的轻纱裙摆在酒色地毯上绽出一朵净莲。他忽然蹲下身,握住你肩膀的动作急切用力,盈蓄着泪水的眼神几近恳求,颤抖的手指着那封信。

“宝宝,你……你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阖眸凝眉,声音哽住,似在忍耐极大的痛苦,“——这件事,咱们就此揭过,谁都不准再提,好吗?”

心跟被锯刃缓缓撕扯割裂一样疼;你没忍住,瞬间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大颗大颗的水珠夺眶而出,砸落在地,洇得羊毛毯上黑红点点。

他搂住你肩膀的手加了力气,嗓调儿更急切了些,一边把你垂散在地的长发拢到你耳后,一边托着你的脸让你望向他,“宝宝,你说实话,肯定是有人逼你的,对不对?是不是有人要挟——”

理智不允许塞卢斯对这张写满你字迹的羊皮纸视而不见。但感情让他不愿意相信最糟糕的可能性。他宁可活在幻梦里。他努力挖寻证据,替你想出各种理由,竭尽全力向他自己证明,你没骗他,你没背叛他,你是爱他的。

你打断了他。这个梦,必须由你来戳破。

“不。没人逼妾,也没人要挟妾。是妾背叛了殿下……妾无可辩白……妾无话可说。”

塞卢斯瞳仁骤缩,握住你肩膀的手痉挛般一紧,一时间哑口无言,震惊、迷茫、疑惑在眉宇间依次闪过。过了片刻,他猛地把你从地上拽起来,跪立在他面前,眸中灼出伤痛、愤怒、恨毒,爆发出一声咆哮的质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透过泪眼,无言地望着他湿润的眸中熊熊燃烧的伤愤。你忽然意识到,他问的那句“为什么”,并不是指你为什么要背叛他,而是在问你为什么不能编一句解释,为什么不再扯一句谎,为什么不留下一丝丝挽回的机会……

在问你,既然已经开始骗他,为什么不能一骗到底。

“那些疼惜和爱慕……那么多柔情蜜意,你可曾有过一瞬真心?!”

一顿,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轻了些。

“你昨晚说……说你爱我……”

低得微不可闻。

“宝……宝宝,你爱过我吗?”

你假装没听见这一问,狠狠咬唇止住泪,回答了那个他已经知晓其答案的问题——为什么你要背叛他……为什么被强权残暴伤害过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投靠了作恶者、始作俑者的麾下。

“殿下,妾一介低贱女子,面对达里奥斯殿下那种人,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天下万物弱肉强食,殿下或许能护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

话里话外,意思很明确:暴力是有威慑力的;你不认为塞卢斯能赢过达里奥斯,所以你站了达里奥斯的队。

男人的自尊心被刺痛了,胜负心被激起。毕竟是在朝堂战场的血雨腥风里摸爬滚打了二十余年的皇族胤嗣,塞卢斯几乎在几息之间就收拾起了情绪,压抑下了所有感情。他脸色冷了下来,甩开你的肩膀,站起身,冷冷睥睨着你。

“同为刀俎,达里奥斯挥刃向更弱者,孤却不会。”

你没料到他这句回答,愣愣回望着他。

心里漾开的无尽苦涩中,慢慢潋起了一丝薄甜。

瞧!这就是你所爱的人!这样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强者,一个真正的仁人!他是多么值得你的骄傲啊!你所有的牺牲、努力……那些难以承受的苦难:这一切,都必不会付诸东流。

你在泪水决堤之前低头敛住眸光,尽力控制住声音里的哽咽。

“那,妾遥祝殿下……马到成功。”

塞卢斯冷冷瞥了你一眼,回身拉响了传唤仆从的铃绳,然后去矮柜里翻找什么东西。你伏在地上,磕了个头。

“若殿下还怜惜妾分毫……求殿下,给妾个痛快。”

他半晌没答话。脚步如心跳,缓缓踱回你身边。你趴伏在地上,感觉有某样冰凉粗重的东西拴住了你的手腕。

你的心一惊,那是你在戏团时常年戴的那条铁链。

塞卢斯把你从地上拉起来,蹲跪在你面前,又用另一条铁链拴住你的脚。

“孤当时抄没了这链子,本来是怕他们再把它用在你身上。”

“本打算等时局一稳,就带你去铸剑师那儿,让你亲眼看着它被熔掉。”

他自嘲一笑。

“不想啊,兜兜转转,最后竟又亲手给你戴上了它。”

你呆望着塞卢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如果要杀你,何必还戴镣铐?如果要赐给军里,即便没有镣铐,你岂又逃脱得了?

他站起身,头微偏,柔声细语跟你讲道理。

“宝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就这么让你死掉,太便宜你了。”

你心里咯噔一下。听这意思,是要把你赏赐出去了?

他读懂了你的想法,促狭地笑,抬手轻触你的脸颊,拨开你一缕散乱的额发,指腹薄茧在嫩皮儿上摩挲。动作间三分留恋,三分温存,三分缱绻。

俯下头,轻咬你耳廓。

“你昨儿晚上被孤肏得淫水儿横流,那贱样儿跟条发情的母狗似的,怕是孤说的半个字儿都没听见吧。”

你被羞辱得耳内一嗡,脚下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昨晚上情投意合的鱼水交融,是你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完完全全地敞开心扉,把自己彻底交托给另一个人。这段对你来说圣洁美好的回忆——他带给你的,圣洁美好的回忆——现在竟然被他如此糟践、侮辱、亵渎,把你说成是条“发情的母狗”。你心口如被刀剜刨般疼,四肢发软,手脚发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个不停。

他连看都没看你一眼,拖着你到门边,打开门。管事嬷嬷正低着头,毕恭毕敬等在门口。

他隔着纱裙,狠狠拧了一下你的奶头儿,引出你的尖声痛呼。他不管,又在你娇嫩的阴唇上揉搓两把,粗粝的指腹几乎要隔着纱裙顶进小穴里去。

“宝宝,我说过,你是我的,到死都是。你便是条狗,也只能做我的狗。”

把手里的铁链扔给了管事嬷嬷。

“牵下去。孤晚些去瞧她。”

你被软禁在了地牢的密室里,身边只留个哑女伺候。

皇长子几乎每天都去看你,但对你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

比如现在。猩红的帷幔挽吊在床角的金钩上,昏暗的烛光如萤火般跳跃闪动,丝褥间蜿蜒的铁链依稀可见。

塞卢斯的大掌轻轻抚开你汗湿的散乱秀发,动作相当温柔旖旎。但下一秒,他就抓住了你的头发,迫使你向后仰头。

“张嘴。”

密室内暧昧靡腻的气息如陈酒般浓烈。男人呼吸逐渐粗重,喉结上下滚动,大掌狠狠把你往下压。金兽炉中,瑞脑缓缓吐尽了青烟,香片偶尔劈啪作响,好像在诉说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被憋的眼前发黑,嘴角像是裂开般疼痛。一股股突如其来的浓稠液体呛得你不断咳嗽,有几滴白浊从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滑落。

男人好心地替你抹去,把指送到你唇边,捏开你的嘴。你别无选择,只好乖顺地吐出小舌,将他的指尖舐净。

塞卢斯眸光一暗,海蓝的眸忽然黑夜般深沉阴寒。

“宝贝儿,背叛我的滋味,好受吗?”

你没答话,向墙里翻过身,像个孩童一样用双臂护紧胸口,适才几近窒息时刺激出的眼泪仍源源不断淌落。

他把你强硬地扳了回来,手背替你抹去泪,然后用指腹缓缓揉抚你被蹂躏得红肿的唇。

“那么多人背叛过我,但我从没想到这次会是你。”

“要不是福柏发现了你抄的信件,如今众叛亲离的可就不是达里奥斯了。”

他手上的动作忽然用力起来,狠狠研捻你唇角的伤口。你疼得低声呜咽。他却毫不理会,让人胆寒的暴怒之下,语气异常平静。

“我本来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他,不过现在我懂了。”

塞卢斯俯下身,冰蓝色的瞳眸燃烧着熊熊恨意。

“婊子,天生就是供人玩儿的。”

他的手慢慢滑向你的脖颈,来回抚摸铁链下细白的肌理和青紫的伤痕,以及一处处嫣红的吻痕和咬痕。

“军营那天,你其实很享受吧?嗯?”

泪从唇角的伤口滑落,杀得嫩皮生疼。你执拗地将头转向了墙,不肯看他。

塞卢斯猛然收紧了一把就能攥住你脖子的大掌,逼迫你转回苍白的小脸儿。

“说,是不是?”

你艰难地喘息,窒息般绝望的痛苦海啸般袭来。

“你杀了我吧。”

塞卢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你,低声冷笑。懒洋洋的笑声落在你耳里,全是令人心惊胆寒的凉薄和瘆人。

“贱人。想得美。”

他一把抓住你的腰,将你翻过身来,爬跪在床上。铁链随着动作在衾褥里哗啦啦响动。你嗓音嘶哑地哭求他,说自己实在受不住了。他却不为所动,高大健硕的身躯将你死死压制,一手掐住你后颈往后摁,一边钳着你的纤腰狠戾前顶。两力相交,弄得你毫无招架之力,几近晕厥,纤弱的身子在凶狠的力道下不断往前窜。

好在他也没有强人所难地要求你完全跪好,只是拎着你的腰重新把你撂回胯间,屈膝将你两条小白腿儿别的更开,继续着大开大合的抽插,每次都几乎尽根没入。偏执阴沉的目光谛视着怀里娇小纤弱,但仍旧艰难吐纳着他的,你。

二人交合之处早已是白浆成沫,黏腻一片。稚嫩的小穴被过度扩张、填满,湿润的穴口一圈嫩肉紊动收缩,饥渴地吞含远超自己尺寸的庞然大物,往内贪婪地吸吮。

男人舒服得微微咬牙凝眉,听你娇媚婉转如黄莺初语般的呻吟,左手一掌打在你早被撞击得发红的雪白臀肉上,金戒指上的宝石冰冰凉凉地,灼得你一个哆嗦。

“小骚货,放松些,差点被你夹断。”

一边说,一边报复般的破开你血肉黏连的甬道,长驱直入,一下插到你身体的最深处。厚钝的龟头不受控制地重重撞在青涩稚嫩的宫颈口外,不厌其烦地蹭擦你的敏感点。

“呜唔……”

你颤抖着呻吟一声,小屁股却不自觉地微微上翘,迎合着男人不知疲倦、游刃有余的抽送。塞卢斯看在眼里,心头欲火更盛,干脆上床,半压在你身上快速地起伏,臀腿肌肉块块紧绷,张力贲发,随着沉腰撞击的动作,绷出一条条凌厉劲道的曲线。你下面仍旧被撑得很胀,但些微疼痛的同时,又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空隙都被充盈的满足感填得密密匝匝,又酸又麻的快意一波波沿着彼此不断摩擦纠缠之处发散开去,身子酸软成了一滩春水,仿佛一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不多时就又尖叫着泄了身。

塞卢斯被你绞得先些射出来,忙慢下动作,在你不断收缩的穴儿内缓缓抽插,同时扳过半张秀美的脸蛋,探身向前,唇边浮起个讥讽的笑。

“小骚货偏喜欢这个姿势,是不是?”

水灵灵的美目半张半阖,高潮后的小脸红彤彤的,迷迷糊糊地蹙着眉摇头嘤咛一声,“深……太、太深……”

塞卢斯眼神一暗,一把抓起你一只手,攥住他还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肉棒。

“还有更深的,小母狗不试试?”

你一晚上已经高潮了三回,浑身更跟要散架一样,靠他揽着腰才堪堪跪好。你知道塞卢斯对你素来吃软不吃硬,若你死倔着不肯求他,他绝对肏你肏得更狠,若你说句软话,他反而有可能饶了你。

你摇着头,颤抖着声音,小鹿般的眸亮晶晶的,小心翼翼楚楚可怜地央告,“求殿、殿下,求……”

塞卢斯揽着你圆润的臀,肉棒深捣入洞,缕缕晶莹的淫水不断被挤出肉缝,连带着还有他早前射入的精液,白花花地淅淅沥沥滴落,沾在你与他大腿根部。床单衾褥一片狼藉,二人交合的下方晕开大片深色的水渍。

“求孤?求孤什么?说出来,孤考虑考虑。”

高潮过后,你脑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浑浑噩噩的,此时被男人凶猛的力道撞得不断前窜,小手无助地抓向床单,试图稳住身子。

“妾……妾实在受、受不住……求……殿、殿下疼、疼疼妾……怜惜…怜惜……妾的身子吧……”

你本意是想他赶快做完放了你,但这话带着娇喘和呻吟说出,偏就染了几分淫荡媚娆、欲求不满的意思。果然,塞卢斯听了,眼色更加阴沉晦暗,掐着你的腰拎回胯下,抬臀一下一下顶操着你的穴儿。

“求孤疼你?怎么疼你?像这样儿?”

粗长的阴茎拉出一大截,调整了下位置,一挺胯,龟头对着你的兴奋点狠狠地撞上去。

“啊!”你一声尖叫,小身子像砧板上的活鱼,一挺一挺地打颤躲闪,“不、呜……别……求你,不要了……”

他闷声哼笑,嗓音粗粝沉哑,被你带着哭腔儿的喘息一衬,总透着些许残忍冷酷,单手就把你摁回了胯下。

“到底想要什么?小母狗不说清楚,孤怎么知道?”

你几近虚脱,身体里那硬物每次的挺动说不清是带来更多快感还是刀子磨肉般的痛楚。难以承受的刺激下,矜持和廉耻心早顾不得,咬紧了牙道:“妾……妾求……求殿下……射、射给妾……”

他不领情,照样打桩似的肏着小穴,龟头一下下顶蹭着被磨得肿痛的肉壁。

“射什么?射哪里?宝贝儿,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话说得漂亮些,孤兴许能饶了你。”

你知道他所谓的“漂亮话”是什么意思,但那么下流淫贱的话,你实在说不出口。你垂着头,小脸儿被泪水浸得狼狈不堪,委屈巴巴地皱着眉、咬着唇,就是沉吟着不肯松口。

“不肯说?”塞卢斯也不怒,肉棒照旧一下一下狠狠捅着小逼里的嫩肉,插进又扯出,连带出一丝丝淫水儿,语调儿懒洋洋的,“那就多肏上你几个小时。这么会伺候人的小骚逼,孤正想瞧瞧它有多耐操。”

“不、不要!”你被几个小时的威胁吓得浑身一抖,小穴一缩,“妾……妾说”,唇瓣翕动颤抖,声如蚊蝇般说了句,“求……求殿下把……把精液射、射满妾的小……小……”

余下的话微不可闻,塞卢斯朗声一笑,“听不见。大声点。”

你一闭眼,心一横,把话说出了口,“求殿下……把、把精液射满妾的小……小骚逼。”

这话你可不想再说一次,于是索性用了他刚刚用过的词儿。谁想男人并不满意。他冷笑一声,揉玩嫩乳的手掌力道忽然变大,五指收紧,仿佛要把丰满白润的奶球捏爆,因情欲而沙哑的嗓音冰碴子一样冷。

“贱货,你那日在军营里,是不是也这么求的达里奥斯?”

这句话如尖刀剜骨,心痛让你浑浑噩噩的大脑陡然清醒,你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用手肘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倔强地往前爬了几分,躲避着男人的攻击。

“塞卢斯,你、你混蛋……你……你不是人!”

塞卢斯本来都要射了,被女孩儿这么一闹,心里更多出了几分欲望未泄带来的戾气。他膝行半步向前,把因她的退缩而脱出一寸的肉棒又硬塞了回去,大手掐住纤腰,将人牢牢摁在身下。男人手劲儿很大,手臂内侧的青筋凸起,条条脉络晰凸,在少女细嫩的腰肢上掐出了一道道艳红的深痕,疼得连光洁白嫩的后颈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两指板过你的脸,鸷视你双眼,声音轻柔,语气狠戾。

“痛吗,宝宝?”

从前缱绻万千的昵称,这时候说出来,分外可怖。

“你这点痛,跟我为你受的比,算得了什么?”

你一怔,心如死灰地垂下眼,不愿再看他。

他见你无言以对,冷笑出声,甩开你的下巴,肉棒更是发了狠地往小穴里捅。

“既然这么恨我,你干嘛不杀了我?”

你嘶哑着嗓儿,忽然冒出这句话。

塞卢斯身下的动作慢了一瞬,狠狠揉弄你双乳的手慢慢下滑,轻抚你平滑的小腹和玲珑的肚脐。他俯下身,拨开你的秀发,滚烫的呼吸洒落你耳畔,语气好似情人间卿卿我我的私语。

“杀了你?我想想……”

他手上猛然加力,托着你的腰腹,让你双膝曲起,将细嫩的小胳膊绕到你背后,双手攥住你两支腕骨,轻轻一拽。你双手被反扣,上身挺直,胸前白嫩的小乳鸽俏生生挺立着,丰盈白腻的乳肉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前后左右摇晃。塞卢斯大手上去攫住一颗,大片白嫩的嫩肉从他指缝间溢出。他看得更加心痒难耐,扶着你上半身,撞向你撅起的小屁股,胯骨狠狠耸动,掼撞泥泞不堪的嫩穴儿。

这个姿势入得更深,大家伙尽根没入,次次都戳进宫颈,在你幼嫩柔软的胞宫里横冲直撞。你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吐出一串串娇弱的呻吟,不一会儿,身子里的嫩肉就都颤栗起来,尖叫着再一次喷了。大股热流从花心流出,一股脑儿都浇在男人濒临高潮的肉棒上。

塞卢斯舒服得难以自抑地一抖,并没给你时间休息,在疯狂收缩蠕动的小穴里继续快速抽插,觉得精液都要被你生生绞射出来。他深吸口气,紧紧抓住你下滑的臀,又狠狠往前抽送几十下,只觉得已是蓄势待发,再也难以忍耐。

你早就抵受不住再一波的高潮,此时被他弄得筋骨酥软,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床上,身子被撞得簌簌晃颤,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嘴里发着毫无意义的呜咽,上一波高潮还未完全褪去,就又尖叫着被送上了新的巅峰,强烈的快感和疼痛同时袭来,几乎要昏死过去。

少女肉壁收合紧绞,穴肉紊动蠕缩,滚烫粘稠的花汁淋遍龟头,却又都被肉棒堵在穴道里,一肚子水儿又湿又暖,裹在肉棒周围,就像一块温热湿软的海绵一样舒服。塞卢斯只觉得快感汹涌而来,射意又急又烈,忍无可忍。他把女孩儿紧紧扣在怀里,扯咬玉般的小耳垂儿,呼吸浑浊凌乱,嗓音哑沉粗粝。

“不,宝贝儿,我会肏烂你,肏坏你,肏死你。但绝不会那么便宜地杀了你。”

窄小柔嫩的花径被滚烫的精液灼烧、填满,浓白的液体源源不断挤开稚嫩青涩的宫颈口,向更私密的花宫涌入。不知过了多久,肉壁仍旧在收绞咬合,媚肉紊动蠕缩。塞卢斯伏在你身上喘息片刻,拔出肉棒,将最后一点精液抖射在你柔嫩白皙的大腿根上,冷眼看着从你小洞中流出的,夹杂着几丝新鲜血红的,混白液体。

他随手一松,你就斜倒在了床上。他没在意你没有起身伺候的不恭顺之举,像往常一样,披上外袍扬长而去,没再瞧你一眼。

门打开的一瞬,你听见内侍总管正再次端着药碗向塞卢斯请示,声音吓得颤巍巍。

“殿下,按宫里规矩,长子该由正妃所出……”

你完全昏睡过去之前,听见走廊里传来瓷器被摔得粉碎的声音。

在地牢里不到两个月,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虽然小腹尚未隆起,但你的月经已经迟了两个多星期,而且你开始恶心,连喝口清水都想吐。这件事是藏不了多久的。

果然,当日床笫间,你妊娠反应太严重,塞卢斯直接请来了华兹医生。

医生谨慎地隔着丝帕给你号脉,而且在告诉塞卢斯检查结果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语气极为恭顺。你这才发觉,塞卢斯近来的喜怒无常似乎不只是针对你的。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扶持了一位暴君上位。

听到结果的塞卢斯喜怒难辨。他愣了一瞬,然后一言不发地将你一把打横抱起,送上了楼。

他把你安置在了寝宫的偏殿,又派了几个婢子和医女贴身照顾你。婢子们都是不识字的哑巴,你身边没有书,也没有纸笔。虽然出了地牢,但你的处境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许出门,不许和外界有半点儿联系。

如今,你还要作为皇子的禁脔,为他诞下子嗣。

你身子不便,本以为有一段时间不会见到塞卢斯了。没想到,他日复一日,来看你的次数甚至比你怀孕前还要频繁。时间似乎倒流回了从前。多数日子里,他只是让你窝在他怀里,静静搂着你,用覆满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你耳后的肌肤。有时候,他会让你给他弹琴,偶尔甚至还会带给你一本书,让你念给他听。

熬过了最艰难危险的头几个月,你的小腹开始慢慢隆起,塞卢斯也逐渐放纵起来。你每晚都被他压伏得喘不过气,只能小心翼翼护好高高隆起的腹部,在无尽的冬夜里任凭他随心所欲的欺负。

孩子是在足月的一周后生产的。时值七月盛夏,怀孕中的你瘦了一圈又一圈,肚子却一圈圈不断增长。胎儿太大,你又太虚弱,生产时痛得死去活来,半只脚进了鬼门关,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明日的太阳。

你疼得撕心裂肺,汗湿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忽然觉得有只大手将你咬在齿间的手解救了出来。你转头望去,塞卢斯正蹙眉蹲护在你身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轻轻拨开你粘贴在脸颊上的乌发,紧紧攥住了你的手。

“疼就咬我。”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时,你已经疼得意识不清,昏昏沉沉,眼睛累得只能睁开一条缝。恍惚中,你好像看到塞卢斯在婴儿头上落了个吻,把孩子交给奶娘,然后蹑手蹑脚走到你身边。他以为你睡熟了,温热的唇轻触你汗湿的额头,微凉的指尖小心翼翼抚摸你的额发。

“谢谢你,我的小鸟。”

不过你觉得这应该是你意识混沌时的想象,因为之后几个月,塞卢斯没有再说过类似的话,也没在床笫之外吻过你。他似乎把所有原来用在你身上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上。本来该满月才取名婴儿,出生的三日后就被父亲赐了名。孩子满月那日,塞卢斯面无表情的告诉你,皇帝已经降旨,册封艾莉亚为公主。

自从塞卢斯告诉你达里奥斯已经众叛亲离、亡命天涯,你就一直在心里暗暗揣测。老皇帝那么宠爱达里奥斯,不可能自愿任由事情发展至此。羽林军强悍,他也不大可能是被人挟持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已经病危。

或者,有人让皇帝病危。而且这个人一定不是西比尔。

“陛下是不是……病了?”

你哄抱着熟睡的女儿,斟酌着问出了这句话。

塞卢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目光中暗含几分赞赏,却没有回答你的话。

你垂下眼,心里生出入骨的寒意。塞卢斯是天生的政治家,甚至比他父亲还善于政斗。如果冈比契埃没有病重,你夹在《罗马故事汇》里的那封假消息或许能撼动达里奥斯的元气,但根本无法彻底扳倒他。

他扳起你瘦了一圈的清秀小脸,眼神暗了下去。

“怎么?孤很快就要登基了,是不是很失望?”

你不想理他,将怀里的婴儿抱得更紧,试图把脸从他手里扭开。

他手上加力,攥得你下巴生疼。

“之前演得那么像,现在主子倒了台,你连装都懒得装了?”

你手上拍哄婴儿的动作一顿。沉默良久,抬眸。

“妾望殿下能做个万世明君。”

塞卢斯先是一怔,随即碧眸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一把甩开了你的下巴。

“装模作样的贱人。”

小艾莉亚被惊醒了,眨巴着大眼睛号啕大哭起来。你赶忙摇哄拍抚女儿。塞卢斯冷眼看了你一会儿,然后摇铃叫来了乳母。

房间里又只剩下你和他两人。你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华兹医生的话。

“产后六周,不可同房。”

你惊觉,这已经是第七周了。

或许是太久没动过你的缘故,这次做得格外的久。在他又一次发泄完后,你已经累得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趴伏在他精练的胸膛上。他则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指腹漫不经心地在你脖颈的细肉上缓缓画出一个个圈。

腥风血雨里熬炼出来的皇子,神情显出难得的慵懒倦怠。金丝黑缎云鹰纹长袍微敞,刀刻斧凿般优雅流畅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他忽然扣住你的下巴,扳过你的脸,逼你望向他。

“册礼那天,皇后最好努力些,别像今天这么不耐操。”

你呆呆望着他,一时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一翻身,把你压在身下,低头吻你。

“朕可想好好尽兴。”

新皇登基典礼定在老皇帝死后三日。你和塞卢斯并肩站在八骑的四轮马车上,微笑着向挤满皇都街巷的男女老少挥手致意。马车缓缓前进,欢呼声不绝于耳,无数花瓣随风飘落,风即刻也吹成了嫣红或淡粉的可爱色泽,带上些澹澹水气,让沁人心脾的醉香四处流溢。

但你注意到,欢快的高呼声中,四处都参杂着对你指指点点的私语和目光。经过精心挑选被允许观典的民众尚且如此,真正的民意又是如何?让朝廷权贵接受你,一个乐姬,作为他们的皇后,塞卢斯在背后弹压了多少反对?吕底亚本该和皇帝联姻,现在他们的公主被一个乐姬取代,克罗伊斯和他的盟友会作何想?

你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头上金冠冷冰冰的,压得脑壳生疼。

你无数次告诉过塞卢斯,他不该立你为后,可每次换来的只有他的怒火和更严厉的惩罚。你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塞卢斯。但你始终记得他那句话:“即便无法成为圣君贤主,也不会再错过你”,正如他得知你的背叛后没有杀掉你或把你赏赐给别人,而是依旧作为伴侣将你留在身边。你了解塞卢斯。此时把真相告诉他,他只会觉得愧疚,会想加倍补偿你,会更加不肯放手。

即便你的皇后之位让他所赢得的一切——你冒生命危险帮助他赢得的一切——都深陷险境。

所以,有些真相,必须永远深埋心底。

你扯出个微笑,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

这场胜利属于塞卢斯。

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凌辱和折磨。

而你,只能忍受。

他似乎感知到了你的想法,没回头看你,牵起你的手,交握着高举在空中。人群雷动,发出更激烈的欢呼声。

皇帝回到寝殿时已近午夜。红烛光暖,暗红的天鹅绒帐垂散,猩红锦衾如浪涛翻滚。娇小的你在一片大红之中白得发亮,正坐在床上,垂着头昏昏欲睡。

你被换上了一件漂亮的象牙色珍珠网束胸,下面是一条相配的短裙。这装束很不合皇后的体面,但侍女们借口这是皇帝的旨意,对你适才的抗议无动于衷。

冰凉的权杖挑起你下颚,逼你望向他。

“皇后觉得今日册礼如何?”

你没有立刻回话,抬眼打量了他片刻。男人正侧头望着你,碧眸里满是戏谑,金边白缎暗云纹长袍在腰部松松系住,下面漂亮精炼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左手提了一壶酒。

你垂下眼,“陛下该早些休息,明日还要——”

你话音未落,他提高声音又问了一次,“朕问皇后,今日的册礼如何?”

权杖末端的红宝石硌得你颌角生疼,你侧头避开,心里一阵阵发堵。这就是你拼尽性命所保之人吗?

“时候不早了,妾为陛下——”

你刚站起身,‘更衣’二字还未出口,下颌就传来一阵冷硬的痛。塞卢斯狠狠捏着你的脸,把你推回了床上,权杖和酒壶咣啷啷落地,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同样的话,朕不想再问第三次。”

男人阴沉冷厉的眸泛着幽蓝的寒光。你这次没有躲闪,冷冷回望,轻声道:“你醉了。”

塞卢斯下颌骨微动,似乎因动怒而咬紧了牙,声音冷得像浸了冰。

“朕坐拥天下,却被深爱的妻子背叛,焉能不醉?”

你心中酸涩,垂眸。

“陛下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岂能因妾而……失了体统?”

他冷眼盯着你,沉默了良久,最后低声冷笑,随手将你甩在了床上。

“皇后害羞不肯说,朕倒觉得册礼很不错。白日里优雅高贵,聪慧端庄的皇后,晚上要被朕锁在这里……严刑处罚……”

你被摔得晕晕乎乎,还未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觉得床脚冰冷的镣铐扣住了你双脚的脚踝。

塞卢斯从床尾踱回床头,握住你的右手。你来回挣扎,腰间的短裙被蹭得上卷,露出了下面白皙粉嫩的柔软瑰宝。他眼神忽然晦暗,将你的右手在床头铐好,欺身而上,大掌压住你的左手,细细摩挲捻抚,拨弄你手腕上串着白玉的红绳结。

“……像个性奴一样……”

另一手滑过你平坦的小腹。

“大了肚子也要被锁在这里……无休无止地……取悦朕。”

酒后的男人格外的毫无克制,将纤弱娇小的你随意摆弄。你啜泣抽噎着求饶,他却更加受用,一夜衾褥几回湿透,不知反反复复了多少次,直到你精疲力尽在他怀里晕厥过去。

你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身边枕席已凉透。你手脚上的束缚已被除去,娇小的身躯被严严实实裹在锦衾里。侍女们鱼贯而入,替你更衣。

“陛下说不让奴婢们打搅娘娘,”一个年轻的姑娘掩面而笑,一副对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模样,另一个姑娘红着脸接口,“对对,陛下留了话,今晚陪娘娘晚膳……”

岂止那晚?

夜夜如是。

十月之交,日有食之,凶兆。

你决定你不能再在皇都待下去了。你得走,得赶紧走。

做皇后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你有了某些实权,塞卢斯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把你和外界完全隔离开来。事实上,他忙着攻打和吕底亚结盟的亚述,也没时间像以前一样折腾你。前线战况吃紧,塞卢斯几乎日夜都在和军机大臣商量对策。你偶尔在晚膳时见到他,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下颌覆着一层胡茬,眼底血丝网布,眼下沉淤着阴影。

你学会了骑马。更好的消息是,塞卢斯决定亲征西北,并且破例带你一同随军,而跟在你身边的只有哑女塔米和福柏。没有了皇城森严的守卫,这可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你知道福柏是塞卢斯派来看着你的,但这并没有影响你的计划。为了走的更方便,你一直私下服用塔米为你准备的避子药汤。这是欺君之罪,但塔米不会说话,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大军经过安善的时候,你做好了逃跑的计划,在黄昏将尽时分出发。可惜,你对周围不熟悉,长相又太过特别,没多远,你就被几个斥候认了出来。他们怕你再跑,又不敢对你动粗,只好用丝巾将你的手绑在一起,把你送回了中军营帐。

塞卢斯气疯了。他以前发火儿都像冰碴子一样,冻得人肝胆俱寒,但你从没见过他现在这种狂躁到失控的怒火。他险些杀了把守军营的十几个将官,要不是你拦着,说是这些人只是遵从你的命令,他们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对于一个视军纪为性命,视手下为手足的人来说,把你一个女人带进军营就已经够例外的,要是因为你杀了将官,那可就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你忽然发现,你似乎是塞卢斯唯一的,也是所有的,例外。

但现在,皇帝已因繁重的军务心情烦躁。而你,得独自面对他前所未有的怒火。

深红色黑束腰的军装勾勒出了男人身型的所有优点:劲长的双腿、有力的手臂、精练的腰身、健硕的胸膛和臂膀,一切都暗示着骇人的强悍劲力。

你以为他会打你,甚至杀了你,没想到他在你面前蹲下来,手背轻抚你的脸颊。你下意识一躲。他脸色更阴沉下去。下一秒,修长的指捏起你的脸,逼你与他对视。

“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你不想再激怒眼前的男人,垂眸不答。他反而更怒,手上加力,捏的你脸颊生疼。

“连我们的女儿都不要了?”

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艾莉亚是你心里唯一割舍不下的牵挂。你也想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读书认字,看着她学琴画画,看着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让皇都所有的男孩子寤寐思服。

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艾莉亚是你的孩子,但远征军的上万将士也是他们母亲的孩子。

你抬起眼来,极力控制住声音里的震颤。

“妾说过,陛下不该立妾为后。吕底亚人本愿意与帝国结盟,可您却用个乐姬取代了他们的公主,这是对克罗伊斯莫大的侮辱。”

你垂下头,声音轻了几分,“国库空虚,陛下初登大宝,又要弹压朝廷权贵,又要安定民心。如果陛下现在废黜妾,富饶的吕底亚不会再接济亚述的军需,远征军才能多些胜算。”

塞卢斯听你说完,默默望了你良久,神情莫测,终于幽幽开口。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你一头雾水,愣愣望着他。塞卢斯缓缓从书案上抓了把什么东西,低头睥睨着你,嗓音嘶哑。

“我的玫瑰,看看我在你的行辕发现了什么?”

他打开紧握的手。

掌心里,是你吩咐塔米埋好的药渣。

你呼吸乱了一瞬,瘫坐在地上。

“贱人。”

他一扬手,药渣碎块打在你长裙的前襟上,撒落一地。

“不想怀朕的孩子,信不信朕把你扔给外头那些人,让你怀上不知谁的野种?”

在达里奥斯军营那日的回忆涌入脑海,你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双手发凉。恐惧如同藤蔓,在胸口和腹腔里肆无忌惮地滋生蔓延。

塞卢斯在烦躁的盛怒之下,丝毫没有注意到你的反应。他猛俯下身,大掌轻而易举环住你的脖颈,唇边挂了个瘆人的笑。

“那些人……还有他们的狗和马。它们可从来没尝过皇后的滋味儿呢……”

泪水刺痛眼眶,你脑子里像有一根弦绷断了,你瘫软在地,歇斯底里地哭喊,被缚住的小手用力掰着塞卢斯环住你脖子的手指,蹬着两条小白腿儿使劲往后缩。塞卢斯皱眉紧锁,被你的反抗和逃避所激怒,又没料到他气头上的话竟会造成你这样的反应,索性弯腰将踢喊挣扎的你一把拎起,几步进了内帐,把你丢在军榻上。

你双手被丝巾捆住,如困兽般奋力挣扎。但你这些小打小闹对塞卢斯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一手轻松把你双手摁在头顶,另一手去剥你肩头的丝袍,然后用膝盖强行顶开了你腿。

垂眸谛视哭喊的你,眼里是最后的忍耐。

“皇后就这么恨朕?背叛朕、服避子药……逃跑、连亲生女儿都忍心抛弃……朕到底哪里对不起过你,让你如此待朕?”

你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歇斯底里般哭喊挣扎。他更加躁怒,干脆用大掌压住你的嘴,眸光阴鸷,声音轻了三分。

“宝宝,我说过。你到死都是我的人。”

然后,开始的毫无预警。

你还没做好准备,猛烈疼痛让你的呜咽一瞬失声。又是在军营里……被达里奥斯掳走那日的记忆山崩海啸般扑来,你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他没甩开你,剑眉深锁,紧扣着你的脸颊,动作丝毫不缓。

“不识好歹的东西,肏死你算了!”

塞卢斯沉着脸趴在爱人身上,无数挫败、愠怒、恼恨、愤懑都积郁在心头,嗓腔沙哑地嘶吼。

“不想做朕的皇后,信不信朕让你做婊子、军妓?”

“想怎么用你都得受着,叫你伺候一条狗你都得掰着逼吐着舌头伺候。”

“怕疼?一个供人泄欲的鸡巴套子,有什么资格怕疼?就算玩儿死你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跑?你还敢跑?你连我帐子都出不去,还他妈想跑去哪儿?”

浑身的肌肉绷出狰狞劲道的曲线,腰胯急耸,深埋在少女体内的阴茎猛烈抽插,穷凶极恶地顶撞娇弱稚嫩的肉穴。

他以这种最糟糕最伤人的方式向她宣誓着他的主权,却始终得不到一丁点儿她的示弱和服软。

他再生气也不会动手打他心爱的小姑娘,此时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哭声,更是觉得心脏都被拧成了一团。可无论他说什么,少女只是垂着睫毛,泪水不断往外沁,即便被捂住嘴,也还是断断续续地低声啜泣。那声音弄得他脑子里的神经和血管像是随时要炸开一样,能做的只有扯开她一双白嫩的小腿儿,挺起粗硬可怖的长刃,毫不留情地在她软嫩的小穴儿里狠捅。几个月以来所有无法消解的可怕情绪,都通过最原始的占有欲胡乱宣泄。

他只是想让她后悔、让她告饶、让她乖乖待在他身边儿,别总去想外面朝廷那些事、让她像以前那样儿冲他撒娇央告,哪怕只是说一句她爱他。这一切,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肏干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戾。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被泪水浸得一塌糊涂,却死倔死倔的,始终不肯出声说句软话。塞卢斯放开了她的脸,在白嫩的乳肉上胡乱抓玩,少女的小脑袋就滚向了榻侧,泪流不止的小脸儿也歪了过去,闭眼咬唇,默默承受着他给她带来的狂风骤雨。

在凶狠的抽插下,少女的身子终于一阵阵抽搐,小穴的肉壁紧紧裹着他的肉棒收缩绞咬,越缩越紧,绞成一团。大股滑腻的热潮淋在龟头上,温濡湿软地裹在肉棒周围,热腻腻浸泡着肉棒。塞卢斯已经忍耐多时,此时被少女穴肉一绞,感到穴内温水淋漓,凭经验知道,少女已经高潮,只是兀自咬着唇忍受,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

他心如刀割般疼,一把扯开缚住她手腕的丝巾,小心翼翼将柔荑护握在掌心,轻轻揉抚上面的红痕。与以往欢爱时不同,少女清秀的小脸儿惨白得发灰,双颊上却又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小脑袋歪斜在枕上,眼睑低垂,秀眉紧蹙,泪水已经打湿了一大片淳黑的秀发,下唇被贝齿咬得红肿不堪。

那一瞬,塞卢斯心里忽然格外慌乱,喉头干涩得很,又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宝宝,你……”

他凑到她面前,轻抵她苍白汗湿的额头,低哑着嗓跟她讲道理,“刚刚那些混账话……是我不该……可你、你也不应当一声不吭就走,是不是?”

“宝宝,只要……只要你别总想着离开,咱们一切都……都重新开始,可以吗?”

她以前的背叛、离心带给他的痛苦,妻子偷服避子药带给任何一个男人的侮辱……那些都不重要了。她不愿再生育,他自不忍心逼她;再说,一个艾莉亚还不够他疼吗?她若是想要涉政,他也都由着她。他不用她道歉,甚至不用她服软,只要她愿意跟他说句话就好。过去几个月来对她的折磨和报复,让他身体有多舒爽,心里就有多痛苦,而这积蓄已久的痛苦在此刻被她执拗的沉默推至了顶峰,一股强烈的、让他陌生的悔意直冲上心头,填满了胸腔。

“今儿的事都是我不好……刚才又在气头上,一句赶一句的。宝宝,那些话当不得真……”

“我和你是夫妻呀,宝宝……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真……真那样折磨你呢?”

“宝宝……艾莉亚还在家等着她妈妈呢,求求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爱你,知不知道?”

他话说得无限温柔,但身下的快感早已濒临界点,根本无法放缓,仍旧一味肆无忌惮地肏干着少女。小姑娘这次的高潮时间颇长,肉壁仍旧在收绞咬合,媚肉紊动蠕缩,只是紧咬着唇不肯出声。她宫腔内滚烫稠腻的潮液淋遍龟头茎柱,快感汹袭,射意来得又急又烈。塞卢斯再也忍耐不了,俯身伏到爱人身上,紧紧搂抱住她,闷哼一声,尽数喷射在她身体深处的同时,喃喃地在她耳边诉说爱意。

他只想离她近些儿,因而不舍得撤出来,肉棒反而将一腔滚热的精水又往里捅了捅。他双臂紧紧箍抱着她,亲啄她粉软的耳廓,“宝贝儿,高潮的舒服吗?是不是累坏了?”他顿了一瞬,腔调更加轻柔,低声道:“宝宝……下面疼得厉害吗?都怪我……等下……等下上些药,很快就不疼了,嗯?”

见少女仍旧不答,声音放得更低,求道:“宝宝,对不起,是我混蛋……你打我骂我,别不理我……求求你,跟我说句话,骂我也好……”

无论他如何温言细语地哄逗,少女只是闭着眼不答话。塞卢斯注意到她下唇已经被咬得充血,忙凑上去,用舌轻轻舔吮那柔嫩的海棠花瓣,柔声道:“宝贝儿,别咬,都快破了……”

他话未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若少女只是死犟不理他,他凑上来吻她的时候,她呼吸定然会急促或放缓一秒,可少女的呼吸只是一味的浅缓,好像睡熟了一样。

塞卢斯心跳一滞。

他的小姑娘,被他弄得疼晕了过去。

军医急匆匆乱忙忙出入营帐。年轻的帝王坐在内帐里,一瞬不瞬地握着妻子的手守在床边,忽听帐外有人喧哗吵嚷着要见他。他正烦躁,刚要把人挥斥下去,外帐的军士却通禀说来人是福柏。

塞卢斯望了望仍昏睡不醒的妻子,沉沉叹了口气,终于吩咐手下把人带去别处问话,自己也跟了出去。

福柏一见他就噗通跪了下来,抽泣着连连磕头。

“陛、陛下,有件事……婢子实、实在没法再、再隐瞒下去了!娘娘去年从您书房里抄走的那封信,根本不是她要带出宫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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