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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道歉

 

林歇夏第二天到教室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杨果被她吓一跳,边r0u她的脸边问:“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小果。”林歇夏被她r0u得皱巴巴的,表情可怜兮兮,深呼x1好几口才问,“那个,如果…如果一个男生明明和你不熟,但是却、却强行对你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那他是什么意思啊?”

杨果惊讶炸毛:“你被谁强迫了?”

“不是我啦。”林歇夏支支吾吾,撒谎,“是……是我昨天回去看了电视剧,里面的男主明明才和nv主认识几天就、就强吻她,我感觉nv主很可怜……”

“这样啊。”杨果心大地点点头,“那应该是喜欢她吧。”

“啊?”林歇夏大惊失se,“可是他们只说过几句话啊。”

“但你不是说男nv主吗?他们未来肯定会在一起啊,那男主肯定是喜欢nv主的呀。”

随便找的借口成了挖给自己的坑,林歇夏yu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好友说,g脆把头埋桌上,声音像瓮在罐子里:“算了,让我si吧。”

杨果00她:“以后少看点这种电视剧。”

要去交作业,她说完这句话就利索地回了自己座位,而林歇夏持续趴在课桌上装si,直到右边传来男声。

“林歇夏。”

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下弹起来,眼皮胡乱地眨,心跳如鼓,结结巴巴:“早、早上好。”

“嗯。”郁弛站在她面前,先是应了一声,将肩上的书包甩去椅背,然后——

“昨天的事,对不起。”

这也太突然了吧!林歇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脸上更是迅速涨得通红,慌乱移开视线:“没、没事……”

郁弛在原地站了两秒,才往旁边迈了一步,坐下。

“你不介意就好。”

没了下文。教室人声嘈杂,林歇夏却能从一片混乱失序中清晰听到郁弛的呼x1,平静地起伏,没有波澜,好像那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从桌洞往外拿早读课本,咬着下唇,把浅粉的软r0u咬得泛白,松开时又拉出一大片红意,万分纠结和委屈的样子。

怎么好像只有她在耿耿于怀啊?

可是郁弛的反应也太平静了吧,明明他、昨天他……

还是说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郁弛真的交过很多nv朋友,所以也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根本不当回事啊?

“昨天,为什么帮我?”好听的清冽男声,山泉水一样汩汩流过,一下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浇平她心底不安的燥热。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帮你……什么?”

太紧张了,一只铅笔随着林歇夏掏课本的动作被手臂带出来,啪嗒跳到地面,咕噜噜滚到过道空隙。

她想伸手去捡,但面前一道残影,有人更快地弯腰、低头、伸手,那只铅笔被骨节浅粉的手指拢紧了,下一秒放到了她的手心。

和他的手一起。

为什么触觉会那么清晰呢?指尖相接的刹那,他细腻温软的皮r0u、带着薄茧的骨节、以及底下暗藏的蓬b0力量都一gu脑地透过指腹穿进她身t里。

痒、热、麻。

笔身却是冰凉的,这样的对b太过明显了,以至于林歇夏几乎将所有的感官都就集中在了肌肤相贴的感觉上,仿佛能透过那浅薄的皮r0u感觉出那人清淡的呼x1。

也是那样,平稳地起伏。

所以她甚至屏住呼x1。

直到铅笔放稳,郁弛离开时,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她手心轻轻一g。

激起鱼咬钩前的涟漪震荡。

林歇夏x腔里的心脏咚咚、咚咚跳个不停,生理的反应无法抑制,她瞬间捏紧笔身,往后扯开大段距离:“谢、谢谢。”

郁弛半条腿迈出了座位,哪怕是往她的方向倾的姿势,也还是因她的反应隔得老远,无奈地笑了一下:“没事。”

先前的话题仿佛要就此打住,但明显,郁弛不想就这样结束:“我说的帮我是指,明明我做了过分的事,你为什么还在老师面前帮我说话?”

昨天老师带着保卫处的人赶来解救了他们,林歇夏听到动静就从他身边逃开,没让任何人发现不对劲,郁弛本以为,她绝对会“告发”自己,他也打算认了。

但她没有,反而说了他在遭受校园霸凌,班主任对此很重视,当即上报了教导处,那几个人的处分都要下来了。

全程,林歇夏没和他有过一个眼神交汇、也没和他说一句话,只有通红的耳尖暴露了她的不安。

“啊…就是……”现在,被问到的人和昨天一样红了耳朵,慌张别过脸,声音低低的,“就是觉得应该要帮你。”

郁弛聚jg会神地盯着她:“那为什么不顺便告发我?我不也很过分吗?”

“没有啦。”林歇夏的声音清软,似乎是难为情,整个人都侧过去背对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怕黑,害怕之下那样…也、也情有可原,不用放在心上。”

居然还为他找好了理由。

郁弛的心在可耻地跳动,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身t凭借本能朝她靠近,想要将她划入自己的领地。

“是啊,那里真的太黑了,我很害怕,你身上很暖和…很香,感觉很安心,所以我才没控制住自己。”

那gu豆子香很淡,反而是酒jg的味道浓烈。

林歇夏要被淹醉了,分神想着他一直都是用酒jg给身上的穿孔消毒的吗?味道这么明显,看来郁弛真的很aig净…不过他看上去确实是这样的人,g净漂亮……

郁弛的声音近在耳畔:“不要讨厌我啊,班长。”

就在她耳畔。

林歇夏猛地转头,错愕对上郁弛含笑的眼睛,这才注意到他将椅子搬到她旁边坐着,单手撑在颌边,将她控制在狭小的座位内。

呼x1近在咫尺。

她抄起桌上的语文课本挡住脸,满眼紧张:“我没、没讨厌你,你你你离我这么近g什么?”

“哪里近了?”这下轮到郁弛疑惑,“只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他们现在的距离,就和关系亲密为了说小话而把凳子搬到一起挨着坐得同学没什么区别,正常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是她心里有鬼。

林歇夏又往墙边挪,直到手臂都撞上去,避无可避了:“就是近,快早读了,你回自己位子上去。”

“好吧。”郁弛的表情遗憾,“你不讨厌我就好。”

他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

林歇夏用书挡着脸,又重复:“真的不讨厌你。”

“噢。”郁弛百无聊赖地点了下头,将撑在颊边的手放下了,转而握住椅背,准备回到自己的领地。

林歇夏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转动,很容易就看见他腕骨上的一团乌青。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昨天那些人吗?”

郁弛顺着看过去,无所谓地转腕:“好像是吧。”

“你怎么不涂药?”

“涂药?”郁弛的表情霎时茫然,“自然就会好啊。”

林歇夏抿唇,眼神顿时不高兴。

像一只鼓起来的河豚。

郁弛在心里这么点评,气鼓鼓的河豚就伸手去自己的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只全新的药膏,递过来:“给你,你涂一下吧,会好得快一点。”

相b他乌青苍白的腕骨,林歇夏的皮肤是粉白的,因为位置靠着窗,被晨起的yan光一洒,更显透亮绵软。

郁弛半垂着睫,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伸手,指尖搭上药盒,在林歇夏还没松手的时候滑了过去,轻轻贴了一下她的指尖,ch0u开。

“谢谢。”

他的小动作真的很多。

林歇夏蜷缩了下手指,想说什么,还没开口,肚子先叫了一声。

“……”郁弛在她面红耳赤的时候看过来,“你怎么了?”

这一下就让林歇斯底里忘了那些隐秘不高兴的情绪,僵y移开视线,g巴巴道:“有、有点饿,我没吃早饭。”

“为什么?”

她家不像是吃不起早饭的家庭啊?难道是起晚了?

林歇夏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活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阿姨做的营养餐不好吃,我不想吃。”

阿姨,营养餐。

得,感情是这大小姐挑剔。

郁弛看着林歇斯底里那张皱巴巴的脸,想了想,回自己的座位上去0出一个包装得严实完好的三角形物t:“三明治要不要?我自己做的。”

“啊,不太好吧,这是你的……”

郁弛直接将三明治放到了她手上:“就当是你给我药膏的回礼,三明治我切了两个,另一个已经吃了,这个有点凉了,你可以去食堂加热一下。”

他的气势说一不二,林歇斯底里愣愣捧过三明治:“哦,那好吧,谢谢你呀。”

或许是觉得口头道谢还不够,林歇夏0着手里还温热的东西,打开,做工jg致的面包t夹h瓜火腿呈现在眼前,r白的沙拉酱挤在里面,咸香扑鼻。

她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很好吃。”

郁弛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为了加强可信度,林歇夏强调:“真的,你的手艺好好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三明治。”

眼睛扑闪扑闪,像对人类不设防的小狗。

“哼。”郁弛g唇,淡笑一声,撑脸垂头翻书,仿佛不甚在意那人还叽叽喳喳的“真的真的”。

大小姐还挺好糊弄的。

林歇夏又啃了几口,无意识地嘟囔:“就是感觉这个沙拉酱有点太甜了……”

郁弛翻书的手一顿,嘴角咔地落下去。

……今天回去买瓶新的沙拉酱好了。

“谢谢姐姐。”林歇夏躺在床上,接过校医递过来的热水,甜甜道了声谢。

她眼睛又圆又亮,脸颊软软的,校医正想戳戳她的脸,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敲开,然后是带喘的男声。

“林歇夏,你怎么了?”

是郁弛。

他明显是跑过来的,额发被风吹得凌乱,露出整片额头,鬓角带汗,x腔还在起伏。

林歇夏呆呆地望着他。

校医也看他,然后转头看向病床上的nv孩,挑了挑眉,眼里的意思分明是——“男朋友?”

林歇夏腾地红了脸,摆手要解释,郁弛已经过来,立到她面前,那目光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摁在床上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你怎么了?身t哪儿不舒服?”

“我、我只是……”

郁弛皱眉拍拍她的被子:“是因为我早上给你的三明治吗?吃坏肚子了?”

听到林歇夏进医务室的消息后,郁弛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可能x就是这个。

那大小姐那么娇气吗?他自我感觉没有在三明治里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怎么就让人吃进医务室了?

然后是——

要赔多少钱?

出于对自己贫穷的担忧,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要确认她的si活。

林歇夏听完他的问句,愕然睁大双眼:“当然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是因为什么?”

心底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松气,郁弛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校医已经出去了,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带上。

“只是痛经啦。”林歇夏捧着热水喝了一口,脸被水汽蒸红。

郁弛的脑子短暂停顿了两秒:“……痛经?”

“嗯。”林歇夏点头,一脸苦恼,“我经常这样,可能是因为最近没吃早饭,所以痛得有点严重。”

这不都进医务室了。

郁弛抓住她话里的点:“最近都没吃早饭?为什么?”

这话问得林歇夏一愣,看他一眼,又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郁弛了然:“不喜欢吃营养餐?”

林歇夏低低“嗯”了声,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里。

像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

郁弛没注意自己在笑,话先脱出口:“那要不要我之后给你带早餐?”

“啊?”林歇夏把头抬起来了,“不用了吧,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郁弛无所谓,“反正我每天都要做早餐,顺手的事。”

“但是……”

“反正我会带来,吃不吃随你。”他不由分说结束争执。

医务室外有人声、脚步声、哗啦哗啦,像海浪,哗啦哗啦地卷过她的心。

林歇夏看着郁弛亮晶晶毛绒绒的额发,移到他专注眉眼,感觉脸上有热意,还有控制不住的笑意。

她抱住膝盖,将半张脸埋进肘弯:“谢谢你呀,郁弛。”

那人臭p地哼了一声,又听见她说。

“你真是个好人。”

郁弛笑不出来了。

还什么都没做呢,好人卡倒是先发上了。

郁弛屈起手指往她露出来的脑袋上敲,恶狠狠开口。

“明天早上吃什么?”

“啊。”林歇夏捂住自己的额头,又笑起来,“我想吃红糖锅盔。”

“郁弛,郁弛。”

有人在叫他,郁弛睁开眼,面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那声音更像是天外来的,不知道怎么传进他耳朵里的。

“郁弛郁弛。”

?郁弛左右环顾一圈,还是没看到人影。

“我在这儿呀,郁弛。”

这次他听清了,声音是从底下传上来的,郁弛低头,和一颗毛绒绒粉nengneng的水蜜桃对视上了。

水蜜桃跳了两下,很开心:“郁弛。”

郁弛看它两秒,拔腿就跑。

“哎呀。”身后是水蜜桃委屈的声音,“郁弛,你为什么要跑啊。”

不跑才奇怪吧。

郁弛冷静地越跑越快,水蜜桃也对他穷追不舍,喋喋不休地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耳熟、越来越耳熟,直到近在咫尺,郁弛陡然想起,那是林歇夏的声音。

他紧急刹车,水蜜桃啪叽撞进他的怀里,撞成林歇夏的样子。

是梦吧?

怀里的林歇夏捂着额头,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好痛哦。”

她怎么可能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对他说话。

见他不说话,林歇夏眨了眨毛绒绒的杏眼,软软地抱住他的腰,贴进来:“郁弛,你理理我呀。”

果然,是梦啊。

郁弛低头,注视那双澄澈漂亮的眼睛,一点点捧住她的后脑,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郁弛。”

然后他被人叫醒了。

从那个被打断的吻中回神,耳边涌进嘈杂的人声,郁弛茫然看着眼前光洁的课桌,第一反应是掐自己手心一把,才确认这是现实。

“郁弛?”

这次是真的有人在叫他,在左边,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刚才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林歇夏和他昨天一样,把椅子搬到他位置边坐着,眼巴巴等着他醒过来,然后一双眼睛弯成漂亮的小月牙:“要早读啦,不要再睡了。”

所以真的是她一直在叫她。

郁弛的目光扫过她软粉的脸颊,移到花瓣一样弧形美好的唇,一顿,没什么反应地挪开了。

“嗯。”

“哦,还有。”林歇夏让了让身子,给他看自己课桌上的锅盔,还有热气腾腾的红枣豆浆,“这是你给我带的吗?”

郁弛抓了抓自己睡乱的头发:“嗯。”

“谢谢你,多少钱呀,我转给你。”

郁弛停下动作:“不用,自己做的,不要钱。”

“啊……”林歇夏为难地皱起脸,想了想,回自己书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那我用这个和你换吧。”

被塞到他掌心的巧克力上标着英文logo,郁弛知道这个牌子,这一小块都要b他那两个东西贵了,正想拒绝,林歇夏g脆把一盒都塞过来了。

“都给你。”

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g净澄澈,完全没有给谁占了便宜的自觉。

郁弛拒绝的话没说出口,握紧盒子,塞进桌洞,语气如常:“以后不用了。”

这次林歇夏答应得很g脆:“好呀。”

她又没了动静,想来也是准备早读去了,郁弛神游天外地将书本文具摆上课桌,被左边强烈的注视感x1引过去,就看见一双圆圆的杏眼。

杏眼的主人支着课本挡住下半张脸,见他看过来,眨巴两下眼睛后,放下书:“我只是想谢谢你,你是特意为我做的红枣豆浆对吧,我好开心哦。”

确实是特意为她做的。

但看着那双镜湖一样潋滟漂亮的笑眼,郁弛发不出一个音节,g脆移开眼,只留下逐渐滚烫的耳尖。

运动场,人满为患,橡胶跑道上要开始三千米的b赛。

林歇夏抱着个本子站在中间的人工草坪上,顶着烈日在看自己班的b赛成绩,旁边就突然挤过来一个清清冷冷的男生。

“你在这儿啊。”是郁弛的声音。

林歇夏扭头:“你b赛完了吗?”

他没穿外套,短袖领口上是大片冷白晃眼的锁骨,沁了层亮晶晶的汗,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运动过。

“嗯。”郁弛低头看她手里的本子,“你在这儿g什么?不觉得晒吗?”

凑近的时候,那gu清凉的、薄荷一样的味道更加明显,林歇夏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屏息:“陈老师让我记录一下我们班的b赛结果。”

郁弛了然点头:“哦,那我陪你等。”

他们说话的间隙,那边已经打响了起跑的号角,套着赛服的男生瞬间冲了出去,四周全是加油呐喊,一堆又一堆的人兴奋地陪着自己班的人跑了起来。

林歇夏只是在想,郁弛为什么要陪她?

他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吗?还是单纯地想就在这儿看b赛?或者说……就是想陪她?

她的注意力跑偏,当然也没有功夫关心又挤过来的人群,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推挤得踉跄了几步。

“啧。”旁边说完那句话就安静下来的人有点不爽,林歇夏撞到他身边,他就g脆一伸手,扣住她的肩,冲旁边还一gu脑往这儿挤的人投去不善的目光,语气y测测:“别挤了,没看见这儿有人吗?”

咚咚。

隔着夏天单薄的短袖布料,林歇夏听见了郁弛沉稳有力的心跳。

左边,那人说着“不好意思”,赶紧挪开走远了,也没人再敢不长眼地挤过来了。

可是郁弛没有松开她。

那只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宽大、皮r0u包裹着蓬b0的热意,将她和周围的混乱隔开,圈入他的领地。

为什么郁弛不松开她呢?

林歇夏捏紧了记录本,不敢大力呼x1,怕他会注意到自己凌乱的心跳,只有被紧紧扣住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郁弛或许是觉得她被吓到了,安抚x地r0u了r0u她的肩头,像安慰小猫猫。

……怎么办?

她的心跳声,绝对会被注意到。

他好像没关注她的状态,仍然维持着这个姿势,专注看着b赛,也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他在想什么呢?

抛却那gu清冷的薄荷香,郁弛的身上也和同年龄的少年人一样,结实、温热,林歇夏被半圈在他怀里,很容易能感觉到一点……危险x。

那条虚虚揽在她背后的手臂,肌r0u同样紧实,林歇夏知道他没用力,但也知道,她没办法轻易挣开他的掌控。

但他本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只有她在胡思乱想吗?

深红的橡胶跑道快被林歇夏盯出一个洞,在又一个人从面前跑过后,她终于挪了一下身t,郁弛同时松开了一点力,给足她空间。

他还在看b赛吗?那她偷偷看他一眼,应该可以吧?

烈日灼灼,整个世界都被烤得明亮,跑道、主席台、欢呼呐喊的人群一一从林歇夏的眼前滑过,她鼓足勇气,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右边,看到一片jg致漂亮的锁骨,视线再往上滑。

滑进了郁弛那双乌木一样漂亮的眼睛中。

他也在看她。

“澎——”b赛结束,庆祝的礼花打响。

不用看,林歇夏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错愕,郁弛听到动静,又细细看了她几秒,才笑:“b赛结束了,我们班是第二名。”

他松开了手,林歇夏瞬间跳开,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去本子上记录:“噢、好,谢、谢谢你。”

她的脸一定烧得滚烫。

郁弛轻轻“嗯”了一声,又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绿豆冰?”

林歇夏只能感觉到心脏在x腔左冲右撞。

“不、我就不去了,我要去找小果,那个,你自己去吧。”像是觉得热,她用本子虚虚挡住脸,睫毛眨啊眨啊,最后慌乱地看了郁弛一眼,趁他没说话,直接跑了。

“……”郁弛只能看着她装作很忙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会儿就是乒乓球赛,杨果在教学楼后面的乒乓球台练手,正值运动会,教学楼附近没什么人。

林歇夏一路走过来,心跳逐渐恢复平稳,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仔细思考刚刚的事,就先被这地方莫名的吵嚷声夺去了思维。

谁在吵架?

她一头雾水地绕过教学楼的红砖墙角,就看见杨果和一群男生在乒乓球桌前争论什么,面红耳赤。

她走近了些。

“什么叫我有小动作啊?你们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呗,打不过就w蔑吗?”

“我哪儿w蔑了,本来就是,你一个书呆子,还是个nv的,怎么可能打得好,我兄弟都说看见你换球了,你还不承认?”

“他们是你这边的当然为你说话啊!”

“你这不也是w蔑?懒得和你扯,nv的就是烦,道歉,我说道歉!”

“凭什么!”

“……”林歇夏站了会儿,大概听明白了,g脆走上前,“小果。”

一群人瞬间都看向他,特别是杨果,眼睛“唰”地一下两亮了起来,就像是找到撑腰的人了。

“夏夏!你来评评理,我在这儿练球,他们非要来和我一起,输了就说我作弊!什么人啊!”

林歇夏任她拉着,点点头,视线移到对面,对面的h毛刚好也在看她。

……好眼熟。

h毛看清她的样子,皱了下眉,伸出一根手指:“你、你不是那个……等等、我想想……”

完了,是之前在器材室霸凌郁弛的那伙人。

当时陈老师喊她去了解情况,她和这h毛男生打过一个照面,没想到对方把她记住了。

林歇夏心跳又加快了,这次是怕的,但还是强壮镇定:“是你们输了,不能随便w蔑我的朋友。”

果然,h毛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拉走:“你哪儿冒出来的?你又没看见,怎么就说是我输了,你问问我兄弟,到底是谁输了!”

他身后,几个同样流里流气的男生七嘴八舌:“就是那nv的作弊,我们都看了。”

“对!看见了!”

杨果要气炸了:“你们……”

这都不是输赢的问题,是尊严的问题!

她气不过,就要上去理论,林歇夏按住她,把她护到身后,摇了摇头。

杨果:“夏夏……”

林歇夏看着面露得意的h毛男生,深x1口气,鼓起勇气说了句什么。

离得有点远,h毛没听清,凑近一步:“你说什么?”

林歇夏抬头,抿抿唇:“我说……”

h毛男生低下头。

就是这瞬间,林歇夏猛地跳起来,一拳打到他眼睛上,拳头落到皮r0u上的声音闷钝,听得在场的人都龇牙咧嘴。

“我草!”

“大哥!”

现场混乱一团,杨果目瞪口呆:“夏夏,你、你打人了!”

林歇夏眼也不眨地拉着她就跑,语气带喘,是打人后的紧张:“对,我打人了,快跑啊!”

b起刚刚的果决,现在她的表情又紧张又后怕,眼睛无助地眨来眨去,心跳快到要冲破肺腑。

真的很害怕啊!

“妈的,那nv的敢打老子,追啊!”

“噢噢噢好好好,快追快追!”

杨果还没来得及感到爽,就听见后面稀稀拉拉的脚步,立刻也慌了:“啊啊啊啊啊他们追上来了!怎怎怎么办啊!”

林歇夏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两个人手牵着手跑过空荡荡的教学楼,绕过红砖白瓷的走廊,跑过时的风带动走廊外的杏树晃荡,林歇夏慌不择路地转弯,一头扎进一个浅香温热的怀抱。

那人没有一点惊慌,顺势伸手,长臂一揽,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

含笑的低声响起:“跑什么?”

“!”林歇夏抬头,眼睛亮起来,“郁弛!”

清隽漂亮的男生懒懒地点了下头:“嗯。”

不行!郁弛打不过他们!

林歇夏的眼睛不亮了,眼神又变成慌乱,拽紧他的衣袖:“快跑!有人在追我们!”

郁弛没听懂:“追你们?为什么?”

“我、我,我打了他们中的一个,现在他们应该是要打回来,快跑啊!”

郁弛依旧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一挑眉,了然地颔首:“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林歇夏一头雾水,郁弛已经放开了她,神情淡漠地开始挽自己的袖子,口吻随意:“你们先跑,我拖住他们。”

看上去倒是靠谱,可林歇夏还没忘那天他就是被这群人堵进了器材室。

“不行!他们人很多的。”

“那刚好。”出乎意料地,郁弛轻笑了一声,再抬眼看过来时,神情孤傲,眉梢扬起,带动右边两颗光洁的骨钉孔,真有几分不好惹的意思。

林歇夏呆呆地看着他,就听见他沉声说了一句。

“我很擅长挨打。”

“……”

“?”

不对吧!

林歇夏哑然地一张口,杨果已经迅速拉着她继续跑:“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先走,去叫老师!”

“……等等!”林歇夏被拉得一个趔趄,没法挣脱朋友的力道,只能在轰炸机扫s一般的心跳声中回头又看了郁弛一眼。

他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远,而那帮人也追上来了。

林歇夏咬牙,加快速度,在心里无声哀嚎。

救命啊!

杨果有b赛,和林歇夏一起在老师面前颠三倒四地解释了一番后又赶紧踩点去了运动场,只留她带着班主任和保安大叔赶回教学楼。

林歇夏还在焦急寻找郁弛的身影,就和从拐角出来的人迎面撞上,熟悉的酒jg、薄荷、混着豆子香的味道飘过来,她赶紧伸手,和刚才一样抱住了他。

“郁弛?你没事吧?”

他本来是想挣扎的,听见她声音的瞬间又不动了,把头往她肩上一埋:“有事,我差点被打si了。”

声音又瓮又闷,透着gu虚弱劲儿。

林歇夏担心si了,抱着他不撒手,眼泪汪汪:“那、那我们快去医务室。”

她艰难扛着b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往外挪,把还没赶到的班主任和保安抛之脑后。

所以他们俩上来时,就只在角落里看见捂着肚子叫苦连天的一堆人。

“……”

郁弛的伤都在显眼的地方,眼尾、脸颊、嘴角,有淤青和血丝,看上去真是严重得不行,配上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掉呼x1。

都是她太冲动了。

林歇夏眼里包着一汪泪,小心翼翼用棉签沾了碘伏先给他消毒。

郁弛很配合,安静仰着脸,不叫痛也不叫苦,乖得不行。

医务室人手不够,帘子外也有不少伤患,对b之下,他这顶多算轻微微伤。

但林歇夏就是自责,动作慢得不能再慢,力道柔得不能再柔,深褐的碘伏一点一点擦拭过他的伤处,擦着擦着,林歇夏就要x1x1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郁弛看着她,深黑的眼眸此刻流光溢彩。

然后他伸手,今天第二次扣住她的后腰,一垂头,脑袋顶上她软软的小腹。

林歇夏拿棉签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很茫然:“你g嘛呀?”

声腔带着鼻音,看来是真的很难过了。

郁弛没忍住g起唇,深x1气,把那gu喜气压下去,语气恢复成可怜:“太痛了,没力气,我缓一下。”

“噢。”林歇夏不疑有他,就让他抱着,不说话,去换新棉签了。

所以杨果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你们g嘛呢?”

郁弛嘴角的弧度瞬间落回去,一扭头,轻扬眉,面上隐隐有被打断的不悦。

“小果。”林歇夏先开口,“郁弛他受伤了,很严重,我先帮他处理一下。”

杨果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郁弛,后者的神se已经变回散漫,不动声se地和她对视。

确实是他帮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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