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眼眸
她壮起胆子，冷冷地盯着他看：“你觉得我要怎么才能告诉你？”
“也罢。”他抬眸注视着她的眼，g起一抹近乎挑逗的微笑，“不用你说，我每晚都会来找你。”
她沉默了。
“还是说，你每晚都会换地方？”
她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男人，他俊美的面容隐在昏h的灯光暗影下，嘴角挂着轻佻的浅笑。
“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
“……”
她忍了又忍，才再次平静地开口：“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x1血鬼低下头，在她脖颈旁嗅了嗅，“我正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这句话。”
“……”
“怎么？我来见你，你不开心吗？”
她沉默且无语。
“可是我却很开心，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
他情不自禁地轻抚她的脸。
“你永远不会知道，再次在空气中捕捉到你的香气，我有多么欣喜若狂。”
他的眼睛明明没有发红，却令她觉得有种躲不开的危险，“我不会再离开你，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轻轻吞咽了一下，仿佛自己说的还不够多，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加重，“不论多久，我都会找下去。”
她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还能怎么做，谁还能救救她。
“你都不知道，你究竟有多香。”
“…”
“你也不知道，我有多怀念这香气。”
“…”
“你更不知道，你ai我，也只能属于我。”
x1血鬼如同昨夜一样捻起她的下巴，用纤长微凉的手指在她汗sh的皮肤上微微摩挲，一双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正在摩挲的地方，仿佛要穿透那里，看清她皮下的血管。
她又强忍着惧意再度问，“那些警察呢？你，你……”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纤长的食指触在她g裂的唇上，制止了她再说下去。
“喝了药还不见好转，要不要喝我的血？”
那根手指顺着她的唇瓣描了一圈，他的长睫在他俊美的脸上垂落y影，让她t味到一些骇人的温柔。
也就是这一刻，她盯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晃了神。
鬼见她并未直接拒绝，好似也有些诧异，一双眼眸坦然地与她对视，当着她的面缓缓咬住自己的手腕。
一丝血顺着他的腕间流下，他的唇因沾染了血而变得红yan，接着他缓缓俯身而下，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的唇，慢慢地，将冰凉柔软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她条件反s地将他渡过来的血咽下。
突然一个激灵，猛地一把推开他，被呛得连连咳嗽。
嘴里全是生血的味道。
嗓子里却莫名的……顺畅了许多。
“你，你…”
她狼狈地擦着嘴角的血，心里却因惧怕而不敢大骂出声。
x1血鬼的那双眼睛仍然漆黑沉沉的，却让她觉得他已经兴奋得不可自抑，待到她终于擦g净自己的嘴角，他突然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又吻了上来。
“呜……”
和想象中的血腥味不同，x1血鬼的口中清凉甘冽，灵巧的舌蛮横地在她口中搅弄，似要将她整个人都x1到肚子里。
“你，唔，放开，唔…”
她的双手被抗拒不了的力道压在枕头两旁，蜷起的腿被他的膝盖强行分开，被迫承受他似要将她吞下去的吻。
“你的血都热了，我的吻让你这么兴奋么？”
他喘着粗气，附在她的耳边，时不时轻蹭到她皮肤的柔软嘴唇令她战栗。
然后他便用一如既往的醇厚声音这样问：
“要不要在今晚成为我的nv人？”
“你有病。”她终于忍无可忍地骂。
x1血鬼的眼里却闪烁着愉悦的血红光芒。
“你怎么知道？”他笑嘻嘻地，反而愈发兴奋，“再骂骂我，好久没听过这张甜蜜的小嘴里说出这种话，兴奋得我只想现在就要了你。”
“你……”她此刻只感受到了浓浓的无力感。
沉默了一阵，见她不说话，x1血鬼又开始随心所yu地动手动脚。
她小幅地挣扎，慌忙间抓住了他x前薄薄的黑se布料，终于想起自己的疑惑。
“……你把那些警察到底怎么样了？”
“……真是意外，原来你关心他们？关心那些毫无g系的，凡人？”
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走之后，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打猎了。”x1血鬼的眼眸看着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
“所以说，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拿回了自己的衣服。”他好像很不屑这样解释，所以才会一脸的不情愿。
她缓缓松开自己握在他x前的手，一脸尴尬地将自己不听话的手指塞到背后。
“你把它放回去。”她看向那件被随意丢弃在地板上的衣服。
“为何？”
“反正……反正你也不会再穿了，不是吗？”
“喔？”x1血鬼饶有兴味地上下肆意打量她，“你说得对，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说不出来。
于是两人维持着这种男上nv下的姿势，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她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鬼却给了她台阶下。
“好，我把它放回去。”
唉？她诧异，条件反s地发出一丝微弱的疑惑，不明白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x1血鬼g唇，捏着她的下巴，用那因温润的眉而显得无b深情的眼眸注视着她，“就当是奖励你今天晚上的表现。”
……
她今天晚上究竟表现了什么，她改还不行么。
x1血鬼不由分说地又吻了下来。
她却不敢挣扎，生怕他的尖牙磕破自己的唇舌。
她可是知道的，她已经喝了x1血鬼的血。
要是按照电视里演的那样，若是让x1血鬼不甚x1到她的血，那她极有可能也变成x1血鬼。
那她绝对不要这样。
又是懵懂的一日，白天的她却并未完全si心。
她试着再换一家酒店，晚上的x1血鬼不期而至，在她身边低声耳语。
罢了，这样的你很可ai。
来我身边来，不要再让我再说第二遍。
她终于放弃了，怀揣着不知道何种的心情，回到自己旷了几日的出租房。
不知是否因为喝了x1血鬼的血的关系，她的上火和感冒确实在一天天好转，却仍然提不起jg神。那天的血腥味仿佛还残存在嘴里，让她厌厌的，根本吃不下饭。
她强打起jg神将房间里收拾得齐整了一些，挂上新买的蚊帐，蜷缩在被子里，继续一个人的醉生梦si。
晚上，她似是心里有感，打开床头灯，等着x1血鬼的降临。男人果真在相同的时间推开了她的落地窗，隔着朦胧的蚊帐，和昏h的床头灯和她对望。
“终于，不打算再逃了吗？”
“我没有逃。”她r0u了r0u眼，却在心里有些感慨，这才几日，她竟然变得能用这样平静的心情，看着夜访她深闺的不速之客。
男人仿佛终于有了闲情逸致打量这屋子里的陈设，接着便颇为挑剔地皱了眉，“喝了我的血，为何你还是如此虚弱？”
她有些不着调地在心里想着，这真是一个傲慢的人。
她又想着，她感受到x1血鬼的傲慢，也许一开始是从那句：我曾是你最ai的人。
他并不说：我ai着你，我是你的ai人。
而是说，她曾深ai着他。
真是好狂傲的自信。
“我累了，我想要休息，你请自便。”她这样说罢，便自顾自地躺回了被子里，迷迷糊糊地合上双眼。
第二日，男人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警察却率先来了电话。
“你好小姐，我们分析了那件衣服上的信息，可是上面只有你的dna和一些灰尘碎屑。”
“怎，怎么会……”
“小姐，你应该相信警察，好吗？不知道你是否想过去找大夫看一看？”
“…”
“我们初步怀疑你有jg神病的症状，是否需要我们协助联系您的家人呢？”
“不必了，我没有家人。”她强忍着，礼貌地挂断了电话，才对着空气发愣。
下午，有快递敲门，她收回了从警局那里送来的那件衣服。
料子轻薄，质地上乘，上面不带有一丝血味，也不知是否像x1血鬼说的那样，混杂了过多其他人的味道。
咕噜噜，是肚子叫的声音。
她r0u了r0u闷闷的脑壳，将那件黑se的长衫扔在沙发上，随便套了两件衣服出门觅食。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路过每一条街道，研究每一条胡同里狭窄的缝隙和角落，能够藏匿人的地方。
然后再一一放弃。
她如今的房间，足够舒适。
每一处都是jg心布置，她t质敏感，有些认床的习惯，更讨厌陌生的环境。
罢了，与其逃离，还不如在熟悉的地方等si。
反正已经失业三个月了，若是x1血鬼不来找她，也许这个冰冷的社会，也会慢慢耗光她残存的生命。
行至一处广场，忽而看见一辆献血车，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你，你好，我想献血。”
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车里竟是如此的设备齐全，有两个护士正在堆满医学用具的台子旁坐着，见她走入，急忙热切地迎上来。
“来，先坐在这里做个测试。”
“在生理期吗？最近有拔过牙或者做过手术吗？半年之内献过血吗？”
“没，都没有……”
护士们手脚麻利地ch0u了她一管血，放在转速机里看分层状态，又满意地对视点头。
接着她们请她坐上献血者专用沙发椅，备好糖水，直到针头推进静脉，血袋开始在机器中左右摇摆，她才有了些真切的t感。
好快的速度哇
她在献血。
唔，若是她的血能流淌在需要它的人的身t里，那她是不是，也算对这世界有点用处。
这样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头也开始痛。
“我，我好像感觉有些不舒服……”
护士们的反应十分迅速，一个人喂糖水，一个人ch0u针头，一个人迅速拿过酒jg棉，让她在鼻间深嗅。
她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觉得她们真的好像天使。
啊，原来这就是失血时的感觉。
但是她还是缓过来了，突然间的头脑清醒，发了一层汗，在她身边忙碌不停地护士也松了口气，又仔细擦去她额头上的汗。
“好了，你很bang。”护士这样对她说。
“一般献血三百单位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你来之前是不是没怎么吃东西？”
她想了想自己最近几天的饮食，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
“来，我再喂你多喝些糖水吧，等下走时多拿些小零食。”护士不由分说地将一杯甜甜的温水放在她嘴边，让她都喝下去。
等到她拿着献血光荣证和护士封给她的二百块钱红包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虽然这是很正常的，发给献血时身t不舒服的志愿者的补贴，但是这么长一段时日里唯一的收入竟然是卖血所得，还是让她感觉有些别扭。
但是时间从来不等人，很快，又到了深夜。
x1血鬼不请自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握了一个血袋。
“我似乎来晚了。”他如往常一样，继续着一个人自顾自地表演。
“你猜，我是在哪里发现的这个？”他小心翼翼地向她展示手里的血袋，又放在鼻间，隔着那层塑料薄膜，深深地嗅了一口。
“好香，让我不忍喝下去，想做成香袋挂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