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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补缺失的心脏

 

两人从那天那个吻之后,一直不怎么和对方说话。

男孩又变成了最开始客气礼貌的样子,仿佛这些天出现过不同的他都没存在过。

她们之间彷佛有了一道无形的墙。

姜禾对于男孩的转变她很清楚,但是她没多说什么,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忙完,她得返校了。

她走去敲开了男孩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她有了点紧张。

男孩开门还是那样,非常温和的微笑,却让人产生了很重距离感。

两个人这两天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姜禾再次看到男孩的脸,开口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小白,我病已经好了。得回学校一趟,去忙毕业的一些事情。等事情都结束,我就回来,你在家等我好吗?”

“什么时候走?”

“可能明天,或者后天。”

“你的伤口还”

“不碍事的,已经好很多了。”

“小白,这个给你。我翻出来有阵子了,一直没给你。”姜禾递给男孩一个翻盖式的手机,“虽然是个老年机上不了网,但是可以打电话,我一直有在往里面充话费,试过能打的,电话录里第一个就是我,你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和我联系。平时在家,如果遇到看着不像村里的人,不要开门。在家好好等我,我回来以后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话直接现在说吧。”

“我现在还没确定好,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给对方一点时间考虑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男孩只微微点了下头没再说话了。

姜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男孩的脸上好像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第二天早上,姜禾把昨晚收拾了大半的行李都理齐了,塞进了包里。等收拾好了全部行李,防止滚轮的声音吵到在睡觉的男孩,她提起了行李箱,轻轻地打开房门。

却看到男孩已经背靠着墙站在门口不知道多久了。

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把箱子给他。

姜禾正想问是不是动静吵到他了。

男孩开口说:“几点的车?”

“九点整的大巴。”

“来得及,先下楼吃早饭吧。”

男孩直接从姜禾手里接过行李箱拎着下了楼。

姜禾隐隐觉得不对,男孩压根没去过镇上,怎么知道从村里出发去镇上坐大巴的时间呢。

她没再多想,囫囵地咽了几口,等会还要赶一天的路呢。

匆匆解决完,正要准备拉起箱子出发,被旁边一直坐着一口没动的男孩接了过去。

“我送你上车。”

姜禾赶忙拒绝晃着两只手说:“不用不用,公车站离这里有点距离的,小白你就待在家里吧。”

男孩轻抿了下嘴唇,“我说送你上大巴。”

“啊?!”姜禾一听更震惊,连连摇头说着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又不是小孩了,来回的路都走过好几趟了。”

说完上手准备拿过拉杆把手。

男孩轻叹了口气,没再看着姜禾。

“小白就把我送到院子门口吧,你的心意我领啦。”

姜禾托着行李箱来到了院子的大门口,男孩站在她后面。姜禾回过头,他的头正微微低着,眼睛看着地面。

姜禾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男孩上前把她肩膀一侧微微下滑的双肩包背带提起放回姜禾的肩膀上。

“我要走啦,虽然还会回来,小白有没有话要和我说呢?”

“没有。”

姜禾撇撇嘴“哦”了一声,准备走了,刚走出大门两步,身后传来了一阵像心跳一样快速的脚步声,男孩拉住她的手臂,走到她面前。

姜禾还以为男孩有话想和她说,男孩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被不轻不重地抱着。

姜禾正害怕被周围邻居看到,男孩就已经放开了她,轻轻r0u了r0u她的发顶。

“走吧。”

姜禾回了学校,立刻忙了起来,和在乡下的空闲时光不同,她忙起来就可以让自己没买那么多功夫想其他的事。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那天的浅尝辄止的拥抱,她后来慢慢意识到那不能算拥抱,自己当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回应小白,所以只能算他单方面抱了自己。

想起男孩她的思绪就变得一团乱麻,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也清醒了。

又0索出床边的手机,划着屏幕,她在期待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这几天一直没给男孩打电话联系,一方面是走了久,学校落下的事情很多。一方面是她没好意思去给男孩打电话,是怕打扰到他吧,对对一定是。

想个理由吧,找个能联系他的理由。

第二天姜禾在午饭时间给小白拨去一个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多久,姜禾就期待了多久,直到最后机械的nv声响起。

姜禾再也没打过电话。

但是她只忍了几天,后来又拨了几个过去,对面都是忙音。

一天,她又没打通后从耳边拿下了手机,呆呆地看着屏幕。

“姜禾g嘛呢,最近整天抱着手机,快好好吃饭。”

说着坐对面的室友给姜禾夹了她餐盘里的一块作实红烧r0u,姜禾冲她笑了笑,把自己的虎皮j蛋递了过去。

宿舍过了门禁,姜禾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

一位离家近的室友回了家,一位大四实习搬出去了。

还有个在准备考研复试的室友睡在对床。

姜禾蹑手蹑脚下了床,走到yan台,拉上了玻璃移门。

打开水龙头接了点水往脸上敷。

休息日夜晚的学校安静得很,周围都熄了灯,只有楼下绿化带旁的太yan能灯亮着微弱的光。借着姣好的月se,姜禾看着自己镜子里被水沾sh的脸,又不甘心地拿出了手机。

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这回电话通了。

她有点颤巍巍地拿着手机放到自己耳旁,之前想的各种理由,她都没用上。

只g巴巴地说了声“喂”就再也没有了。

对面传来了一声轻笑,透过电流,声音变得有些低哑。

“又睡不着了?”

“嗯”

“怎么办?我也不能让姐姐睡着啊。”

“小白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对面笑了起来,“好啊。”

然后慢慢说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和平时听到的爽朗的声音不一样,一个个字节溜进姜禾的耳朵里。

“有一只小狗有一天和它的妈妈走散了,在外面流浪,每天吃不饱饭,有一天又饿又冷的它,偷了一家面包店里的面包跑了出来,怕被人追上,它叼着面包一直跑啊跑,后来跑到没力气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广告牌的前面,里面出现了狗妈妈带着小狗在一起玩,一起啃骨头,哄着小狗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的画面。

小狗一直拍着广告牌,喊着妈妈妈妈,我在这儿呢,你快出来陪我玩,我和你一起吃面包。但是它的妈妈一直没有理它。”

“后来呢?”

“后来小狗一直在等它的妈妈出来,没等到妈妈出来陪它玩,也没等到太yan升起来,被冻si在路边了,手里还拿着没吃的面包。”

“”

“是不是哭了?”

姜禾没说话。

电话那头轻笑,“我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哭了。”

“那你还说我呢。”

“我那会儿7岁,你跟我b。”

对面刚说完一下子就没再吱声。

后来两人又聊了几句,互道了晚安。

姜禾用手抹着脸颊上的眼泪,轻轻移开了玻璃门。

进去的时候,室友正床帘开着,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姜禾抬手0了两下鼻子,怕被室友看出自己刚掉了眼泪。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啦?”

“最近准备复试压力大,本来也没睡着,你下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室友说着爬下了床。

“姜禾。”

“嗯?”

“你这次回来状态变好了。”

“啊是吗?”

“嗯,大家都为你开心。毕业以后不能常见了,你也要继续好好生活。”室友说完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了笑,“好啦好啦。”

“哎,我这论文又被老严退回来了,你过来帮我瞅瞅。”

两个人是宿舍里同一个专业的,在深夜里又开始挑灯夜读,卷起了其他同学。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通话越来越频繁。

姜禾没问过小白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接电话,小白也没提起,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这件事。

慢慢的,姜禾越来越依赖每天的电话。内容没聊什么,只说着一些日常的琐事,但也能让她感到满足。

她说着自己的焦虑,小白都会在对面耐心地听完,然后用那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平稳嗓音安慰着她。

答辩的前夕,姜禾又给小白打电话。

“家里吃的东西还够吗?要是不够,可以去近点的集市上买点,集市一大早的东西最多了,你可以问隔壁朱阿婆在哪,怎么走。钱够吗,我在我房间枕头底下放了钱,你可以拿去用。”

“够的,不用担心。”

“哦对了,记得戴好帽子口罩。”

小白轻笑出声,“姐姐,这样才更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吧。”

两人又聊了两句,挂掉前。

“小白,我回去能看到你吗?”

电话那里沉默了几秒就听到传来一阵轻笑。

“能啊,姐姐都说了好多遍了。我保证你一回来就能看到我。”

“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吃今天晚饭”。

她看着手里拎着的刚从便利店买来的泡面,她怀疑是便利店的开门声让小白听到了,应了一声“好”。

转身去了食堂拎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饭出来,还有一份给室友带的。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姜禾和周围的每位同学给四年的大学生活给都划上了句号。

最后,大家走得很匆忙,陆陆续续的寝室楼搬空了。

姜禾找到了辅导员,感谢了一直以来的照顾,辅导员因为送走这批学生刚哭得红红的眼睛还是带上了笑意看着姜禾,轻拍着她的肩膀说着祝以后一切顺利。

寝室里的几位室友订的离开的车票机票时间都不相同,但还是都ch0u空一起聚了一餐。

几个nv孩说着各自以后设想的未来道路。

“我啊,我应该会回我的东北快乐老家吧。”

“虽然以后不能常见了,但是希望我们都要好好的。带着这份美好的祝愿,大家一起g一杯吧。”

“损塞,大头都给你整出眼泪了。”

四个nv生互相看着对方做着大学生涯最后的道别。

“后会有事,宝子们。”

“有空来找我玩儿,免费请和吃东北啤酒小烧烤。”

“肯定,去了吃穷你。”

姜禾踏上了回家的路。

手上的行李不同几月前那次回来时得轻便,沉甸甸的,像她的心一样,被塞得满满的。

有人在家等着她,久违地有了期盼的感觉。

她打开了院子的门。

院子里还是很g净,一点也没有外头吹进来的落叶。

和自己走前没什么区别,除了角落处的几株海棠过了花期已经谢了,姜禾才有了已经离开好久的实感。

姜禾进了屋,她心里升起了忐忑,隐约有种没见到人,就不大放心的感觉。

他会在吗,还是已经走了?

慢慢往里走着,房间里传来了一丝饭菜的香味,钻入鼻尖。

“回来了?吃饭吧。”

姜禾一下停住了脚步,后又飞快地跑上前,扑向对面的人。

“小白!我好想你!”

太好了,你还在。

只是面对的人手始终垂着没有回抱她。

姜禾满心欢喜地抱着眼前的人,几乎把所有重量都挂在对方身上。

过了一小会儿又意识到不对,从人身上下来,拉开了些距离,略显尴尬地0了0鼻子。

许久没见到人,这时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白先开了口,“饿了吧,都坐了一天车了。”

“不饿,我路上吃了点面包。”

刚说完,肚子不合时宜地传出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异常清晰。

姜禾双手捂住了肚子,“呃,我”

小白笑了一下,“看来面包也不抗饿啊,快洗洗手去吃饭吧。”

说着把她肩膀上的双肩包拿了下来,在手里拎着。

姜禾看到小白有点皱起了眉,正想问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肩上有一处被磨红的痕迹,她理了下宽松的领口,用布料遮上了。

“没事,这个不痛的。”

他没再说什么,从姜禾的身后接过了行李箱。

“你先去吃吧,我把这个拿到楼上你的房间里去。”

饭桌上,小白还是没怎么说话,只默默给姜禾剥着虾。

姜禾觉得今天的小白异常得沉默,不像在电话里那般温柔地和她说着话,现在整个人冷冰冰的。

她也没再开口搭话,眼睛不时地瞥向坐在对面的人。以前小白都坐她旁边的位置,像现在这样僵y地面对面坐着,姜禾感觉碗里的再香喷喷都一点也不香了,咬着筷子胡乱地想着吃完这顿饭晚上会不会消化不良。

“今天做的不合你胃口?”

“啊,没有啊。”姜禾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

“给你剥的虾都没吃。”

“不会啊,我喜欢吃。”姜禾赶紧夹了两只放到自己碗里,接着又马上塞了一只到嘴里。

“不喜欢吃下回就不做了,你想吃什么,下回做点别的。”

“没有,没有不喜欢吃,小白你烧的每道菜我都喜欢吃的。”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继续沉默着吃完了这顿许久没见面后的第一顿饭。

尴尬的晚餐结束后,姜禾抢着洗碗,想把小白手里的盘子都拿过来。

俩人来回争夺了几个回合,小白幽幽地开口:“我现在放开的话,就全掉地上了。”

姜禾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因为刚刚抢夺盘子,两人手上都沾到了一些汤汁和油渍,姜禾连带着小臂上也溅到了。

小白把她手里的都拿了过去,往厨房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还愣在原地g举着手的姜禾。

“不过来洗手吗?”

姜禾搓着手上绵密的泡沫,小白就站在一旁等着她。

“我马上就好。”

“嗯,洗好就上楼去吧,早点休息。”

真是g巴巴的一句话。

姜禾靠在厨房门口迟迟没走,用拖鞋来回擦着地面,努力地弄出一点动静。她一直看着站在水槽前的那个背影,但是没有等到对方回头看她。

撇撇嘴上了楼。

楼下的人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上了水阀,靠在墙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姜禾回到房间,里面还是和自己走之前一模一样。地板和桌面上没有留灰,房间很g净。

她挨着床沿坐下,看着周围一如既往的陈设,熟悉的环境让疲惫了一天的她放松下来。

休息了一会开始收拾起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在其中看到了一样东西,姜禾犹豫着在手里掂了掂又放了回去,拉上拉杆箱,推进了床底。

姜禾撤掉盖在床上的防尘罩,拿上睡衣进了浴室。适宜的水温冲洗着身t,把心里的郁闷冲掉了大半。一身轻松地刚走出浴室,正好遇到了小白走上楼要回房。

他直接进去,反手关上门,一个侧脸也没留给姜禾。

姜禾也很g脆地进了屋,两边关门声同时响起,不同的,一边是啪哒的轻声关上。另外一边砰的一声,幼稚的像重一点自己就赢了。

果不其然,这回俩人谁都没理谁。

姜禾躺进了被窝,走前还是蓬蓬的大被子已经被换成了薄薄的小棉被。一盖上,周围满满都是太yan晒过的暖烘烘的味道拥着姜禾。

今天虽然很累,但是此时仰躺着的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烦躁地踢开了点被子,露出了下半张脸透着气。

人在睡前脑子仿佛会解除什么封印,变得异常清楚。

自己离开前和小白说过让她们给对方一点时间考虑彼此之间的关系。

她在学校时,也总是想起这个问题,每每想起又像回到那天夜晚外面正下着雨的书房,以突然打断思路结束。

算了都这么久了,没提起来的话就闭口不谈吧。那要是提起来了呢?不会吧,小白那si样,感觉再八百年都不会开口问自己。

姜禾安慰着自己,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起身看着g净整洁的房间,不远处的小书桌上自己走前还匆忙地把上面的东西打乱了,现在已经整整齐齐地靠墙叠着。

好不容易调理好,越盯着越会心烦起来,根本不想看,她打开了窗透透气,看着院子外的稻田里冒出的杂草,前面小小的河流和窄窄的水泥路。天气渐暖,夜晚的风也带着没有了之前的寒意,暖暖的直往人身上吹。

外边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乡下入了夜后就越来越安静,夜晚的虫鸣声有规律地响着,姜禾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了。

到处瞟的目光停留在楼下院子里,黑黑的一片中,一道浅se的身影出现。小白穿着白t,浅se的k子安静地走到院子里。姜禾想起第一回见他时,他穿着一身黑,混在黑漆漆的夜晚里难以分辨,只有露出来的一张脸是白的。

他现在正站在楼下对着院子一处围起的矮墙像是发着呆,一动没动的,姜禾也趴在窗口默默地看着他。

小白这时手cha进一边k袋里要拿着什么,顿了下后,回头直直地望向了姜禾。

姜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慌张地把头转向了别处,眼睛又没忍住瞥回来看,男孩还在头抬着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

好像不是冷冰冰的了。

这样互相看着,不知道多久,等到仿佛都听到了不远处河水的潺潺水声在自己耳边放大,夜晚的虫鸣声也越来越清晰,还有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扑通扑通的声音震动着鼓膜。

姜禾才回神别开了眼,准备拉上窗帘。

“姐姐。”

姜禾捏着窗帘的手紧了一下。

“晚上记得关窗,夜里蚊子变多了。”

“好”

姜禾回到了床上,又把之前被自己烦躁踢开的被子盖了回来,把头罩住。

重新扑进满满的都是太yan温暖味道的被子里,嗅着感觉好安心。

大概心底的答案正在慢慢浮现出来吧。

听到nv孩重重地把门关上后,白煜终于撑不住,靠上门边的墙顺着跪坐在地上。

他苦笑了起来,现在这样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那天白煜从书房出来后,回了卧室。

窗户大开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时不时有两滴飘进来落在他脸上。

路灯下细密的雨丝像针一样落下。

墙外的小巷对面是栽着的一株一株的海棠,雨水打着小小的花瓣,微弱的灯光下一点一点的粉红晶莹剔透的。

他脑子里一直印着nv孩的那句话。

确实不应该这样,拖了这么久,该走了。

“宇哥,我能上你那去吗?”

“好,你想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

白煜犹豫着该怎么和nv孩开口。可她先找到了自己,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算了,这样也好。

白煜坐在袁宇的车里,浑身都是低气压,袁宇也知趣地没和他没说话。

车子开出了很长时间。

白煜像是才从浑浑噩噩中回了神,“宇哥,公司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表面风平浪静呗。”

车子此时拐进了一个小路。

“董事长自从病好后每天都来公司,有他在了,一切秩序照旧,其他gu东的小动作都不敢露出来。”

袁宇见人开了口,于是问道:“那个救你的,你跟人怎么样了?”

“没以后了,我”白煜深x1了口气,“我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总不能带着她一起吧。”

“那还回去吗?”

白煜脑子里映出了nv孩在卧室门前一脸认真的神情对着自己说。

“小白,你要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再说吧。”

白煜盯着一处ch0u屉,那部还是被自己带出来的手机,在房间角落里响着,隔着木头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直站在桌前等着手机没了声音,他才恢复过来呼x1。打开了ch0u屉拿着手机调了静音,没放回去捏在手里一会,又把手机后盖拆开,取下电池,放进了ch0u屉的最里面。

姐姐,拜托别再打来了。

在袁宇安排的住所待了一阵。

“要走?”

“嗯。”

“是回去吗,这回想清楚了?”

白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包裹里放进去的那部手机。

“我有东西还没还给她。”

袁宇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阿煜,她喜欢你吗?”

白煜微低的头才缓缓抬起,想起了nv孩离开时,最后自己抱她那刻怀里僵y的身t,想说出口的话都被埋了起来。

拖着行李箱走得g脆的身影,一直看着她走出小巷也没等到她回头看自己一眼。

“不喜欢吧,她只是习惯我陪在她身边而已。”

白煜那天回来,在院子里站了一晚上,断断续续把兜里的烟全ch0u完了。

等到天快亮了,矮矮的围墙外,远处的平坦农田上冒出了点鱼肚白。

他回头望了一眼院子外的门口,最后见到nv孩的地方。

想着nv孩推着行李箱进来的样子,看到房子里没人,她的表情。

掐灭了手里还剩大半的烟。

进了屋子。

现在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

脑子里都是nv孩今天朝他扑过来的样子,这么久没见,好像b原来胖了点,挺好的,一个人也有把自己照顾好。

只是在电话里像是怕再也见不到他似的一直让他等她回来,是为什么

他回来了,她也回来了,然后呢?

没结果的事情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一想起这个又想拿根烟出来。

他下意识地望向了nv孩的卧室窗户。

她正呆呆地趴在那看着他。

姜禾今天让白煜把厨房让给她。

听着姜禾在里头来来回回倒腾的动静,白煜不放心地去看了一眼。

“在烧什么?”

“茶叶蛋啊。”

“为什么煮这么多?”

“烧好了再给隔壁林婶朱阿婆送点去。”

“嗯,自己小心点。”白煜没再说什么,留下这句话后转身上了楼。

“好。”

姜禾盖上了锅盖,轻轻应了一声,对着只有她一个人的厨房。

白煜听到台阶上传来由远及近的一阵慌张脚步声。

“啊——好烫好烫。”

他很快打开了房门朝外看。

姜禾正快步小跑上来,手里端着一个碗。

“小白小白,快让让我。”

白煜没让她,直接从她手里接过碗,马上放桌上了。

姜禾呼呼吹着手,然后0上了耳朵降降温。

“你就不知道凉一下再拿上来。”

白煜没看她,把头撇到一边说着。

“刚0上的时候还好,走上来一半的时候碗被汤汁浸得热热的,楼梯上没地方放,我赶紧跑着端上来了。”

姜禾见白煜没再理她,就打算出去了。

“小白,刚煮出来的好烫,你等会再吃。我去楼下收拾一下厨房。”

白煜看着碗里几颗已经被剥好的茶叶蛋,轻叹了口气,又追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看到姜禾还在朝手掌心吹着气,把她拉住了。

他拿起姜禾的手看着,有几根手指刚刚被烫得红红的。把人拉着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对着冲。

“疼吗?”

“不疼。”

白煜知道她会这么说。

“以后疼了就说疼。难受也要说出来。别憋着。”

“小白背上有伤不也没告诉我吗?”

白煜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很久了,已经没事了。”

“给我看看。”姜禾一说出来又立马改口,“不不用了,不看。”

有点慌乱地想挥手表示,但是一对手腕还被白煜握着对着水流,只微微摇了摇头。

掌心微微弯曲,清透的水被拢在里面,又不断地涌出来,偶尔还冒出一两个泡泡。

水还在哗哗冲着。

“好啦小白,我去冰箱里拿瓶饮料敷着就好,不严重的,不浪费水了。”

姜禾把水关上了。

没了水流声,卫生间里一下安静得很。

白煜抿了下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转身想走。

姜禾突然拉住了她。

“小白你怎么总是孤冷忽热的,我都ga0不懂你了。”

白煜拿开了nv孩拉着他胳膊的手。

“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应该控制好和你之间的距离。”

“小白,我”姜禾头垂得低低的,嘴里小声嗫嚅着。

“我之前我之前也没有推开你,我是自愿的”她越说越小声。

“什么?”白煜凑近,他其实听到了。

“没,算了。小白,我们不用这样,正常相处就好,别躲着我。”

“姐姐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白煜微微弯下身目光寻着姜禾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我还不确定。”

他没再追问了。

“小白,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能陪着我吗?”姜禾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迟疑地问着。

“好,我陪着你。”

他从洗手台上ch0u了张纸把姜禾的手小心地擦g。

“去我卧室坐会儿吧,我到楼下拿饮料,等我。”

下楼踩在台阶上的脚步也变轻了,心里头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白煜上来的时候,姜禾还摊着双手乖乖坐在桌前。

把一瓶水递给了她。

“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小白我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

姜禾握着一瓶苏打水说着,冰冰凉凉的抵消着手指上的肿痛。

“我们有吵过吗?”

白煜眼睛不离姜禾,用手背贴了贴一旁放着的碗。

“没有”

“还烫,等一下再吃。我去楼下收拾,你再坐会儿。”

手刚搭上轻掩着的门。

“今天晚饭想吃什么?中午什么也没吃,只有你做的茶叶蛋。”

“晚上吗?晚上我不吃啦。”

“你又想饿着肚子?”

“不,不是,我有个邻居姐姐结婚了。回来村里办酒呢,这次回来我刚好赶上了。”

姜禾有点抱歉地看着眼前的人。

“唔,小白,那你”

“去吧,我等你回来。”

“嗯嗯,我会尽快回来的。”

姜禾笑着,带着手里的那瓶水也在晃动。

“不好意思,要留你一个人了。我会马上回来,到时候带点喜糖给你。”

“我没事,不要太晚就好。”

说完就下了楼。

回来的时候,姜禾还是坐在桌前,正发着呆。

瓶上凝下的水珠已经顺着瓶身滑到了桌面上积成了一个小水滩。

抱着久了,手掌好像冰麻了。

白煜过去拿起水,打开喝了口,带着甜味的水进了嘴里在舌头上发着麻麻的气泡。

转过身靠着桌子站着。

姜禾眼睛看着窗外的一片的hh绿绿出神,手心是之前握着瓶子留下的一片sh滑水渍,窗外的太yan光刚好打进来一束,莹莹地闪着水光。

白煜ch0u了张纸要给她擦手。

姜禾才回过神,拿过纸巾自己擦着。

突然说了一句。

“小白,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白煜看着她认真的神se,笑着说:“知道了。”

朝姜禾推过去桌上的碗。

“好了,可以吃了。”

碗里的j蛋染上了酱se,几个圆滚滚地挨在一起在碗里躺着。

姜禾夹起一个咬了一口,又把碗举起来递到还站着的白煜面前,他没拿,姜禾就捧在了手里。

“小白,以前我去上学的时候,nn每天早上都会拿两个茶叶蛋放在我的书包里。时间久了有点吃腻了。有几回我和同桌互相换着吃对方的早饭,我馋她的包子,她馋我的蛋。

她的妈妈每天都给她准备不同的早饭,那时候我很羡慕她,觉得自己每天都是茶叶蛋配牛n不然就是蜂蜜水。可现在”

她还想说,但是头了低下去,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

平缓了一下情绪,慢慢抬起头,眼睛sh漉漉的。

“小白,作为过来人的经验,一定要及时珍惜对你好的人,失去了会好后悔的。”

“如果你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们,嗯我是说要珍惜对你好的、ai你的人,不然等身边的人有天突然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茶叶蛋。

“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自己照着煮多少遍也煮不出来。”

白煜握着水瓶,之前嘴里麻麻的味道仿佛还残留着,nv孩的话让他也沉默了很久,良久才吐出一口气。

“我们都好好活着,她们知道了才是最开心的。”

他没再待在房里,走出来关上了门,手臂靠在楼梯扶手上,眼睛失了焦。

微麻的嘴喃喃地念着他怀念的人。

姜禾一直在白煜房间里,两个人太久没见面好好说话,一下子说了好多。

大部分是姜禾在说,白煜听着。

时间慢慢走到下午,窗外shej1n来的一束太yan光已经从桌子移到了地板上,斜斜地拉了好长。

两人坐在桌前吹着窗外涌进来的暖风。吹得稻田边上的杂草也飘动着。

姜禾犯起了困,打了个哈欠,r0u着眼睛。

“困了?”

“嗯有点。”

“那在这睡吧。”

“啊?”

白煜看着姜禾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

“你睡你的,我出去。”

“可是这是你的床,你不介意我躺吗?”

“不介意。”

白煜起身,拎起身下那把被姜禾搬进来的椅子。

姜禾回头看了眼。

床铺中间明晃晃地印着一个超级大的q版卡通nv孩头像。

“小白。”

“嗯?”

“你睡着还习惯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都睡了这么久了。”

白煜又坐了下来,靠着姜禾b原来近了点。

“没什么。”

顺着姜禾的目光看去,笑了一声。

“在说这个图案吗?我觉得挺可ai的。”

姜禾看着一床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像从来睡过人一样。

上次坐这个床的时候,好像还是被小白带着进来坐下的。

想到了自己的狗窝。

幽幽地开口。

“小白”

“嗯?”

“你有洁癖吗?”

白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忍着笑意说着:“你觉得我对你有吗?”

姜禾还以为自己过于邋遢导致小白强行对自己戒掉了洁癖,惭愧地回答不上来。

但是他只转过了身,看着窗外,轻声说了句。

“有也不会那样亲你了。”

又起了身。

“你睡吧,我出去了。”

白煜手臂打上了一点的光斑,半个身影随着那束光斜斜长长地映在木地板上,头发被晒得泛着金灿灿的光,提着椅子的袖口处随着涌进来的暖风摆动着。

“小白。”

“怎么了?”

“不用拿出去了。我想以后经常来找你聊天,可以吗?”

白煜看向了姜禾,没说什么,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放下了椅子。

姜禾正坐在床上要躺下去,喊住了刚走出去的白煜。

“小白你记得叫醒我,锅里j蛋大概再闷1小时左右,凉了以后入味了,那时候才最好吃。我送到隔壁去。”

白煜刚折返回来,听到随即笑道:“那你这么急着拿上来g嘛?”

“嗯我想让你快点吃到。”

“知道了,快睡吧。”

姜禾躺在床上想着小白那张可可a1a1的脸笑出了声,和这床单莫名很适配。

被子里都是男孩身上靠近时会闻到的味道。

清爽的,又带了丝甜甜的味道。

姜禾闭上眼嗅了两下。

马上睁开觉得不对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变态。

刚刚还觉得对方可ai,现在居然在闻他的被子?

推远了些。连着默默念了几遍不可以。

强迫自己清心寡yu地睡着了。

男孩的味道裹着姜禾,安心地睡了个无梦的觉。

中间白煜进来了一趟,给姜禾重新盖上了快踢到地上的被子。

“还说能照顾好自己,什么时候不踢被子了再说吧。”

姜禾迷迷糊糊醒来,室内变得昏暗了许多,半磕着睛看向拉拢的窗帘。

正被风吹得一摆一摆的。透进来的光应该还天se尚早。

不急不慢地0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快到傍晚了。

蹭地一下起身,赶紧下床,0上门把手。回头看了眼被自己睡歪了的床,又回去把被子叠好了。

姜禾一打开门,白煜就靠着不远处的楼梯扶手正在看着她。

“你再不起我也要去叫你了。”

“小白,我得赶紧了。你的被子我没复原”

姜禾手指了指房间内的方向。

“没事,先去做你的事吧。”

姜禾马上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抹了把脸,接着胡乱地擦了擦。

急忙跑回自己房间,换了套出门的衣服。又跑下了楼。

“等下。”

“怎么了?”

“领子歪了。”

姜禾心急,很自然地接受了白煜帮她整理衣服的亲密动作,又给她理了理睡醒以后头顶翘起来的头发。

“咦,我刚还照了下镜子呢。”

天气转暖,姜禾穿着一件薄衫,宽松的领口在她跑下楼的时候歪向了一边,露出了点内衣肩带。

白煜看到姜禾浑然不自知地朝外跑着,喊住了她。

“以后别穿这么松的领口了。”

“本来不松的,洗多了,就变成这样了。”

“哦对了。”姜禾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往厨房走去。

“已经送过去了。”

“但是我只送到了那位阿婆家,想问林婶住在哪,阿婆说会帮忙交给她的。”

“这样啊,谢谢啦。小白你真是我的好帮手。我得先走了,咱们过会见。”

“晚上是在哪里?”

白煜刚问完,外面传来敲大铁门咣咣的声音,姜禾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火速跑了出去。

门口隔壁邻居来了好几个,热闹地谈论着。

“你姐知道你刚好能赶上,也高兴呢。”

“现在这个时间办刚好,等天气再热点吃酒席都没啥胃口了。”

“走啊阿禾,一起去。”

林婶说着把姜禾的手拦进自己肘弯里。

姜禾被热情地招呼着,回头看了眼小白,想起还没回他的话,b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被拉走了。

白煜听着闹哄哄的人群走远了,走过去把铁门关上。

心里像堵了什么似的。

入夏后,天黑得越来越晚了。

快七点了,周遭还亮堂着。

yan光不像白日里那般灼灼,整个院子被柔和的光包围着。淡蓝se的天上已经升起了一抹上弦月。

白煜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等到太yan落下了,只剩山那边还冒着橙h的光。

他打去了一个电话,姜禾没接。

握着姜禾给他的那部手机一直站着,站到不远处的水泥路上的路灯的光愈发清晰,幽幽的月光晒到了下面的一片平坦的水稻田上。

他又进了屋,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还是放下了手里。

倒了杯下午烧的水,想上楼去,刚迈上一个台阶又落下。

沁凉的水在口腔里被咽下,手指开始不停敲着桌面。

白煜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盯着院子角落里已经只剩g秃秃枝g的海棠又喝了口水。

打去了一个,还是没接。

他出了门,往姜禾走时的方向过去。

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两个手电筒的光在晃着向他靠近,昏暗的灯光下,白煜还是看到了跟在后面脚步虚浮的人。

林婶正拉着她的手朝这里走着。

“阿禾不会喝还一直喝呢。你们”

说着话,走进了他们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煜。

“啊是阿禾表弟,还住在这呢,脑袋的伤好了吗?”

白煜反应很快。

“嗯,已经好了,暑假放得早过来陪姐姐,她一个人无聊。”

“对你姐姐挺好。茶叶蛋我们拿到了,谢谢啊。”

“是姐姐煮的,让我送过来,不用谢的。”

林婶把姜禾交给了白煜。

“小孩啊,你姐姐喝得上头了,回去好好照顾她,我们先回去了。”

白煜礼貌地应着,搀扶着姜禾进了院子,关上门。

他抱起姜禾上了楼。

看着怀里的人喝得眼下一片绯红,轻轻叹了口气,“不会喝的话下回不要喝这么多。”

姜禾只含糊地应着。她喝醉了不闹腾,被乖乖抱着上了楼。

白煜把她放到床上,理了理她脸侧的发丝。

“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禾眯着眼摇了摇头。

“等我一下。先别睡。”

白煜过会拿了碗醒酒汤上来。

姜禾坐起了上半身靠在床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在说什么呢?”

“嗯小白你让我不要睡啊,我和自己讲话就不会睡着了。”

“先喝掉这个吧,明天早上醒来头不会太痛。”

白煜坐在床边,拿起调羹贴到了姜禾嘴边。

她没喝扭过了头,“我自己来吧。”说着撑起身伸手想接过来。

白煜gg地举着汤勺,“我不能喂你吗?连做这个也不行?”

“我可以自己来啊。”

“刚到这里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不也喂我喝了水,那时候不介意,现在介意了?”

姜禾脑袋晕晕乎乎的,仔细消化着对方的话,想了起来。

“那回情况不一样,你连拿杯子的力气也没有。”姜禾r着,“小白你怎么这么久的事情还记得。”

白煜把头撇开,再转过头还是之前温柔的样子。把碗端给了她。

“我去拿盆水过来给你擦身子。你喝吧。”

他再次进屋,姜禾喝完了一半的醒酒汤,等到白煜挨在床边坐下,她还在小口小口拿着汤勺喝着。唇下沾着一片晶莹的sh润。

白煜拿张纸想给她擦擦。

递到了嘴边,姜禾才回神一般,木木地转头看着眼前的人。

“小白”

“嗯。”

白煜帮她擦着嘴,姜禾这回没拒绝他。

“我今天好开心,见到了好久没见的朋友。”

白煜笑了一声,“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喝这么多。”

姜禾摇了摇头,“不,我喝的不多。”

白煜没再说什么,r0u了r0unv孩的脑袋,接过碗放在了一旁,“我拿毛巾过来给你擦身t。”

白煜听到姜禾一直在床上小声地说着话,回到床边的时候姜禾已经又有点滑下去了,她撑了下胳膊,又把自己抬上来点。

“我小时候就知道她酒jg过敏,她的伴娘朋友帮她喝的,但她朋友突然身t不舒服,所以我过去顶一下。喝得不多,加起来也就。”

姜禾伸出手指b了个“1”,“这么多吧。”

“酒不好喝,我以后都不喝了。”看着白煜,眼皮却沉沉快要忍不住闭上,“小白你不用担心我了。”

“小时候我们一起玩,那时候很开心。后来她和父母搬去城里住了,只有每年过年才能见到她。再大些,她们一家也很少回来了。”

白煜看到她嘴巴不停说着,b白天和自己聊学校事情时话还多。

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一喝醉,话变得这么多了。”

“我怕会睡过去,小白你和我说了不能睡啊。”

白煜握着毛巾的手顿了一下,“可以睡了,刚才担心你直接这么睡,明天醒了头疼。”

姜禾一下子没再说话,呼x1平稳,像睡了过去。

白煜放缓了给她擦脸的动作,看着恬静的睡颜。

“小白!”

姜禾突然高亢地喊了一声,夜晚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白煜看着她的醉得愈发神志不清的样子,怎么喝了醒酒汤一点都没作用。

拧g手里的毛巾,走上前,笑得一脸无奈。

“怎么了?”

“我喜欢你!”

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

“”

“啊我好喜欢你!”姜禾继续输出。

“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禾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握住了白煜的手腕,接着又捧在手里。

“你像只小猫,好可ai,我好喜欢!”说完眼皮抬起,看着天花板,像是想到了什么,“b起小猫我更喜欢你,你更可ai一些。”

白煜苦笑了一下,全当醉鬼在说话了,继续帮她擦拭着露出的脖颈。

姜禾推了下身上的手,爬起上半身,坐在床上。

“我说我喜欢你,你咋不理我?”姜禾掐着白煜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一句话都不说,这么高冷啊。”

白煜拿下了姜禾的手,沉沉看着她。

明朗的声音简短g脆地说出了一句。

“我喜欢你。”

姜禾笑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嗯这才是乖乖小猫。”

说完就下巴靠着他肩膀睡过去了。

白煜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只有他自己听到。

“我喜欢你。”

把人安顿好,回了房间。

又是一个寂静无声的夜。

他开窗盯着外头那株还是静静立在那的海棠。抿了抿唇,嘴里又觉得空空的。

“得戒烟了”

白煜好像什么都记得,但他不记得,当初厨房里随意问的那个问题也被姜禾一直记着。

姜禾的生物钟还是让她一个大早醒了。

宿醉过后的头有点疼,使劲r0u了太yanx还是没有缓解,又赖了会儿床。

顶着一头炸毛进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澡,人舒服了些。只是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脸,真是一张宿醉后该有的脸se,晚上出去吓人都够用了。

出来后,楼上楼下走遍了也没见到人影。

不是厨房锅里保温着的早餐告诉她,姜禾都茫然地以为自己酒没醒。

嘴里叼了个包子走上楼,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

小白在这个点一般已经起了。除了前两天和他闹别扭,总把门关得sisi的,以前白天都是开着门。

“咚咚咚”

白煜握着手里的笔一下捏紧了。

僵y地起身,打开门。

站在门前的姜禾已经换上了平时在家里穿的睡衣,腮帮子有点微微鼓起说着话。

还睁着一双没心没肺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小白,你还好吗?”

“有事吗?”

白煜的眼神略微闪躲,不敢看眼前的人。

“嗯我昨天喝醉了是你照顾我的吧。”

“对。”

“你几点睡的啊?”

“挺早的。”

“可是你的黑眼圈好重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禾被白煜突然的抬眸对视噎了一下。

“呃,我没什么事。以为你做完早饭又回去睡了,怕昨天晚上把你给折腾坏了。所以过来看看。”

“”

白煜又把头偏开,姜禾恍惚看到他因为咬牙而下颚处动了动。

“真的没什么事吗?我没说什么糊涂话吧?”

“没有。”

“我不会还骂你了吧?”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现在确实要补觉了。”说着就想把门关上。

姜禾扶住了白煜要关上的门。

“小白,我还突然想起来件事。”

“什么?”

“你昨天吃了苏打水加j蛋吧。”

“怎么了?”

“现在肚子还好吗?”

“没事。”白煜x1了口气,耐着x子和她说着。

“哦,那就好,没事了。我要是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甚至是吐槽你的话,千万别当真,那我都是胡说的。”

姜禾把手放下,退开,往自己房间走着,回过头对着白煜说:“睡吧睡吧补觉重要。”

已经把无语写在脸上的白煜临了还是关心了一下姜禾。

“早饭在楼下厨房记得吃。”

“我知道,已经吃啦。”

白煜关上门,头靠着撑在门上的手。

看着桌上的画到一半的画,都觉得烦了起来。

“这个笨蛋,果然忘记了。”

姜禾回了房间又觉得小白真是y晴不定,明明昨天下午还很好来着,一下子又变得像块臭石头。

r0u了r0u刚被吹风机吹g,发尾还带着点sh的头发,突然想起昨天出门前小白帮她整理头发,那时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一gu清淡香味,脑子里瞬间闪回了些片段,再去抓又抓不住了。

她醒来时只记得昨晚在床上嘴不带停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什么内容大部分记不清了,还记得有人一直帮她擦着露在外面的身子。

应该就是小白了。看他刚刚那个样子,姜禾推测自己昨晚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是刚认识他时心里的吐槽一gu脑全对着本人说出来了?那也太尴尬了。

小白这一觉一直睡到快晚上。

姜禾觉得他又和自己闹脾气了,但是想想自己昨晚实在不知道说了对方什么,又不好t1an着脸去问他。

想几次抬手敲门,都收了回来。

最后找了个关心人的理由挺x抬头地上了门。

“你和我闹脾气也不能不吃饭饿肚子。”

说着把手里刚做的饭递了出去。

白煜看着手里被y塞过来的一盘,手心感受到底下传来的热。

“这是什么?”

“哼!咖喱饭,你姐姐我做的。”

“”

“不要吃拉倒,还我。”

“我吃。”

“嗯。赶紧的。”

姜禾状似想转身走人,眼睛又瞥到没关起来半敞着的门,笑嘻嘻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收敛了表情,严肃地坐在一旁。

两人无言了半分钟。

姜禾就忍不住开口。

“味道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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