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徐向煊匆匆扫了一眼，手指点了点，低头对酒保说：“这个就好，谢谢。”
舞台中央，方蓉一身简直为蹦迪而生的装备，炫彩的灯光变幻着打到她脸上，明老板亲手化的小烟熏妆随即闪现。
妩媚而不张扬，炫酷但不夸张。
她只戴了一个不对称的几何耳饰，正是昨天刚买的。短衣和热k之间露出一截纤柔腰肢，镂空拼接的金属腰链把曲线g勒地更加柔美。
舞池和临近散台的人多了起来，气氛组纷纷出动，有的扔着彩纸玩儿，有的则扭腰摆t凸显魅力。
做营销的妹子大多在卡座穿梭，要是第一晚能开上一瓶黑桃a也算开业大吉了。
徐向煊个子高，坐在高脚凳上，单脚踩在下面的木架上，另一条腿无处安放，长长地延伸在地面，黑se的k管下露出筋骨分明的脚踝，落到地上的白se板鞋一尘不染。
pgu还没坐热，就有打扮华丽的美妇前来搭讪。nv人呼着热气，向他耳朵贴过来：“小哥哥，姐姐请你喝杯酒？”
徐向煊礼貌躲开，拒绝得g脆利落：“谢谢，不了。”
“哎呀，一个人多寂寞呢，来都来了……”
吧台后边的调酒师笑了笑，心想这位客人点的酒也叫“shishen酒”。
他单手摇着雪克壶，转身拉开身后的柜门，取出一个圆长的玻璃直杯放到桌上，加进去两大块老冰后，才打开塞盖，把酒倒了进去。
“哟。”明老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突然抬手搭在他肩头，涂着朱红蔻丹的手指明yan生动，红唇像烈焰一般惹火，“手艺不错啊。”
调酒师初来乍到，有点不好意思，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
明姝撩了一把长发，虚虚抱着手臂倚靠在旁边，一只手里的酒杯掩在x前，朝他扬了扬下巴：“不用管我，你继续。”
给杯子里补满可乐后，加上切成薄片的柠檬，再放上一片neng绿的薄荷叶作为装饰，一杯长岛冰茶就完成了。
最后cha上x1管，调酒师也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
“好了？”明姝挑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那位小哥哥点的吧，别让人等急了。”
旁边等待的酒保掌起托盘，连忙给客人送了过去。
“您点的长岛冰茶，请慢用。”
徐向煊微微点头，说了声谢谢。
旁边的nv人又凑过来问他，等会儿要不要换个地方。
调酒师看到这幕笑着摇了摇头，颇有些意味深长。
“你那是什么表情？”明姝拿着酒杯轻晃，妩媚的双眸有些迷离，“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回老板，我叫李榆。”
“哦，小鲤鱼。”明姝打了个酒嗝，朝他g了g手指，一脸神秘，“你过来，我给你说——”
老板发话，李榆只好y着头皮凑过去。
“你是不知道，长他那样的小白脸啊，最受富婆们的喜欢了。跟个清纯大学生似的，你别看现在高冷范，其实小嘴儿吧嗒吧嗒可甜了，床上花样多着呢……”
跳完一小段，方蓉感觉身t微微出汗。她大学四年，在街舞社待了四年，那会儿演出连跳五六支都不在话下。毕业这几年，身t到底是不行了啊。
徐向煊拿到自己点的酒，有些不耐烦，猛得灌了一口。
柠檬汁和可乐很好地掩盖了五款烈x基酒的味道，但还是上头，他指着舞台说：“抱歉，我在等我nv朋友。”
瞎撩了一通调酒小哥，明姝从卡座经过，恰好听见这小白脸指着她的单身闺蜜说——
那是我nv朋友。
沸腾的人声里，徐向煊目光紧紧缩在舞台的方寸之间，好似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哎呀……”
他没理旁边的nv人，招呼酒保过来，指了指杯子，给自己重新点了几杯酒。
等舞曲结束，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准备起身时后面的卡座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动。
明姝刚要转身，去会一会这位自称是方蓉男友的客人，身后传来酒瓶被摔碎的声响。
她转身走过去，问酒保怎么回事。
还不等酒保回答，闹事的男客人睁大双眼：“你是谁？叫你们老板过来。”
明姝笑了笑：“我们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事给我说？”
“你能管事儿？”他指了指舞台，“我们要那个领舞的妞儿过来陪个酒，你们这酒保推三阻四的，根本没把我们客人放在眼里。”
“哎呦，瞧您这话说的。您来我们这小破地方，是我们上上荣幸呢。”
男人吹胡子瞪眼，刚要发作，坐在卡座中间的男人突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茗哥你先坐。”
明姝眯了眯眼，这才看清后面男人的脸。
“明老板？”魏禹走到明姝面前，十分绅士地伸出手，“开业大吉啊。”
明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侧身吩咐酒保这桌免单，这才抬头：“小店招待不周，您请便。”
这是在下逐客令，别说是酒吧，在整个服务行业都是大忌。
跳完开场舞，方蓉出了一身汗，在后台换了件衣服，迟迟不见明姝过来。刚准备出去的时候，有个酒保跑过来给她说有人闹事，对方指名道姓要她方蓉陪个酒。
方蓉皱了皱眉，出去的时候望了一圈。
即使是在光怪陆离的大厅，明姝的大红裙子实在耀眼，加上高挑有致的身材，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yan丽的风景。
方蓉g起一抹笑意，低着头走过去，这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一条狗。
“亲ai的！”明姝看见方蓉走过来，立刻张开手臂，“你刚才跳得真的太bang啦！”
“哇，明老板满意就行。”方蓉提高音量，“不过，我还是跳不过狗呢。”
或许是酒水醉人，周遭围观的人更兴奋了，一个个探着头观察着这边的动态。
魏禹双唇紧闭，没好气地说：“不愧是明老板，把我的nv人当狗使唤。”
这个点来酒吧的大多是下班后的社畜，有人喝杯酒发泄一下苦闷，有人追求酒jg的刺激，有人来钓鱼……可遇到这种事，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凭什么跳舞的还要陪酒？”
“给钱就行了呗。”
“都到这份上了，管你是跳的还是唱的，不陪一个老板面子上过得去？”
“就是就是，既然不愿意，那我们买这么多酒有什么意思？”
“要免单就全免单，反正开业大吉咯！”
……
“好了。”魏禹拿起一个酒瓶子掼在桌子上，视线始终停留在方蓉身上，“大家不要吵了，你们今天的酒水我全买单。”
全场哗然，明姝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她的场子什么时候轮得到这狗做主了？！
她刚要招呼人叫安保进来，方蓉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明姝虽然豪横，却是第一次开店当老板，第一天开业就遇到这种事，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知道魏禹这句话的分量，和方蓉不喝一杯酒的杀伤力。
方蓉一个头两个大，除了周遭吵闹的人群，但总感觉有一束熟悉有陌生的视线始终紧紧盯着她。
像是在等待她的视线一般。
就在方蓉准备拿起酒瓶时，徐向煊挤过人群，大声喊着“借过借过”，径直走到方蓉面前，揽住她的肩膀。
方蓉惊讶地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她的合租室友？！
徐向煊刚才在吧台旁边站着，身后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式酒水，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恰到好处地反s着灯光。
映在他身上的灯光太暗，方蓉没注意到也很正常。
方蓉正感叹世界真小时，徐向煊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拿起桌上一瓶酒，单手弹掉瓶盖，扬起脖颈一饮而尽。
“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他将瓶口朝外，示意一滴不剩，“朋友今天开业，我nv朋友来帮忙跳个舞，没想到闹出这么一回事。”
他说着看向明姝，明姝轻笑一声，自然而然接过话头：“所以，这真不是我不把客人放在眼里，我们今天正式开业，本来准备了一个惊喜给大家，既然这样，那我不得不提前透露啦。”
她说着拍了拍手，舞台的屏幕上出现一个礼盒样式，随着舞曲响起，“礼盒”砰得一下打开，又变成一个信封，舞曲的旋律随之一变，信封徐徐打开——
“小店今天开业，感谢大家捧场，老板给大家送福利啦，不仅酒水全部免单！存酒打88折哦！”
方蓉哑然，她这辈子就没听明姝这样做作得说过话。
还是钱的魅力大啊。
听到人家老板本来就诚意满满，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魏禹身边的朋友骂骂咧咧的，魏禹的脸更是难看至极，挡在方蓉面前，恶狠狠瞪了徐向煊一眼：“方蓉，我和你刚分手，你无缝衔接是吗？！”
方蓉根本不想理他，主动挽住徐向煊的手臂，嗲声嗲气：“亲ai的，我好饿，我们一会儿吃啥呀？”
明姝简直没眼看：“够了够了，你们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别打扰其他客人。”
方蓉嘿嘿一笑，拉着徐向煊走向后台，一个眼神都没给魏禹，留给明姝解决。
走到连接大厅和后台的通道时，徐向煊站着不走时，方蓉才意识到人家刚才只是出于好意给她解围，她怎么一时得意忘形，就要把人给带走了呢。
方蓉回过头，赶紧撒开手：“对不起！”
徐向煊：“？？？”
“啊不是，谢谢你。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朋友今天开业，我过来帮忙，没想到闹这么一出。”
“……”
徐向煊见过过河拆桥的，可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他很想问一句：你是鹦鹉吗？
方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很生气，连忙又说：“你今天是来喝酒的吗？那你赶紧回去继续喝吧！”
“……”徐向煊叹了一口气，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刚才不是说饿了？后面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方蓉“啊”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吃啥？”
方蓉抬头看向他，昏暗的灯光下，他立t的五官若隐若现，薄厚适宜的双唇看着格外诱人，她看得入迷，喃喃道：“那……我吃你。”
黑沉沉的星空下，只剩下各种车辆在各se灯光下穿梭横行。
方蓉叫了辆滴滴，车内透着一gu廉价香水的味道，还能闻到一gu若有若无的烟味儿，车里放着伍佰的歌，稳稳行驶在不怎么宽阔的单向车道上。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直到下车的时候，徐向煊问师傅多少钱，抢先付了款。
“今天谢谢你。”下了车方蓉主动感谢他，“要是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徐向煊走在马路外沿，说不用谢。
方蓉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真的擅长把天聊si。
从电梯口出来，徐向煊先一步把门打开，方蓉进来准备换鞋，发现他没开灯，人还在玄关，目不转睛看着她。
房间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方蓉轻声轻气问他：“怎么了？”
徐向煊没说话，往前走了几步，b着方蓉几乎贴上门。他低头看着方蓉，轻声问她：“你还吃吗？”
“啊？”方蓉眨眨眼，“我现在不饿。”
“不是。”徐向煊伸出食指，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我说这个。”
方蓉耳朵一热，顺着心意说：“那可以再吃点。”
徐向煊点点头，说：“那你来还是我来？”
“……”方蓉心说您可真有礼貌，我得给您竖个大拇指，颁发个新时代柳下惠荣誉证书。
方蓉做了两个深呼x1：“你不来吗？”
徐向煊说：“你想来吗？”
方蓉闭了闭眼：“谢谢你，我不吃也行，你ai来不来。”
她绕过徐向煊准备上楼，手臂被他抓住一拽，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徐向煊一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腰，嗓音低沉：“那我来了。”
他低下头，jg准定位在方蓉的红唇上。
一开始，他吻得很轻很轻，眼睛不自觉闭上，在柔软的唇瓣轻啄，一下接着一下，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个宝贝，ai不释手。
“唔……”方蓉换气的间断，落在唇间的吻更加炙热，她顺势抓住了他腰间的衣服。
徐向煊后背一su，像受到认可和鼓励，不自觉伸出舌头，轻轻t1an了一下唇角，接着发起更猛烈的攻势。
唇舌交缠，缱绻缠绵。
方蓉被吻得身心舒畅，两只手也不甘示弱，手指弹琴一般，在他腰间抱紧又松开。
真好0啊。
男人的脊背挺直紧实，她从腰窝一路向上，小手紧紧扣在肩胛骨，承受着他猛烈的热吻。
方蓉腿软地晃了晃，搭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她实在站不稳，不小心撞到身后的鞋柜，嘶了一声，徐向煊抱着她坐到柜子上，捧着她的脸问：“疼不疼？”
方蓉还喘着气，满面绯红，摇了摇头。
徐向煊说：“那继续？”
方蓉哑然，她现在对这人的定位很模糊，说他直男吧偏偏让她有点怦然心动，说他会撩吧又让她有时完全接不住，说他绅士吧也不见得，说他流氓吧那也没有。
“还继续吗？”徐向煊见她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
“……”方蓉忍住不笑，主动伸出双手抱紧他，侧脸贴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肚皮上有一搭没一搭画着圈儿。
“时间还早，我们不如换个地方？”
徐向煊点点头，说：“也行。”
“你觉得哪里行？”
“嗯？”徐向煊低头看着她，“我哪里都行。”
“嗯哼。”方蓉双手不安分起来，摩挲着他的腰身，“这里呢？”
徐向煊闷哼一声，说：“还行。”
“你说行就行。”方蓉说着松开手臂，“啪”的一声开了灯。
她看到徐向煊喉结滚动，x膛微微起伏，心里有点得意，视线没敢往下移动，伸出手做出个邀请的动作：“我的大恩人，您请吧？”
“啊？”
“怎么了？”方蓉歪着头，手指卷着发梢的头发，“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洗漱了。”
“哦，那行，你去。”
方蓉心里乐开了花，从他身边走过，刚上楼梯又被叫住。
“你的包。”
他递过来，方蓉刚要伸手去拿，突然想起明姝塞给她的bitao。
她大大方方接过手包，将里面两盒小杜掏出来，递给他，y着头皮说：“这是我朋友给你的谢礼。”
徐向煊接过来，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脸上：“替我转告你的朋友，我会好好利用的。”
“利用”的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方蓉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懒得理他，转身“噔噔噔”上了楼。
徐向煊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低头看着两盒小杜，陷入了沉思。
用还是不用？这是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方蓉r0u着眼睛醒来。
唔。
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刚闭上的眼睛猛得睁开，昨晚从酒吧到玄关再到人家卧室的记忆迅速铺满大脑，方蓉心虚得不行。
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沉睡的徐向煊，方蓉合十双手，心说罪孽啊。
不过转念一想。
虽然是她爬上了床，但他们什么都没做，睡了个素觉而已。
这么一想，方蓉毫无压力了，悄0声儿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简单洗漱好之后，她简直无颜面对这位合租室友，收拾了一点行李直奔明姝的酒吧。
她去的太早，酒吧结束营业没多长时间，明姝bga0cha0了还兴奋，拉着方蓉问昨晚的细节。
方蓉摊手：“真的就盖着被子纯聊天，素睡了一晚。”
“我信你个鬼！”
“你ai信不信，哦，就亲亲抱抱。”
明姝像泄了气的气球，怒方蓉不争：“喂喂喂，怎么回事啊，我就差把枕头放你腰上了，你怎么都没睡啊？”
方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可我觉得昨晚很快乐，嗯也很安心。”
明姝叹了口气：“还有更快乐的事你没做。”
“不不不，我之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做做做，但昨晚突然就觉得不做也很还好，我们俩聊天就挺开心的。”
“你变了。”明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昔日的好闺蜜，“你不aiza，就是不ai我了。”
“啊哈？！”
虽然真没做，但方蓉没脸回到出租屋，周末都和明姝待一块儿。
但她的快乐滞留在了和徐向煊相拥而眠的那一晚。
天亮之后，他们都很有默契。
明姝这地儿离她上班更近，方蓉下了班就去她那儿蹭饭，晚上也赖着不走，两个人除了酒吧的正常营业，其他时间回到了从前，到处吃喝玩乐。
方蓉暗戳戳屏蔽了大多数亲友，每天在朋友圈晒美食和自拍，专门发给徐向煊看。
瞧，不睡你，姐照样活得开心。
她也没忘了经营小蓝鸟，幻想那天和徐向煊从酒吧喝到酒店，从半夜做到凌晨，两人睡到下午又做到深夜，写成了小作文。
直到周六，还不等明姝嫌弃她，方蓉自己都待不住了，她点进和徐向煊的聊天框，时间停留在好多天前。
方蓉退出去，长按，点了删除。
睡完再也不见是吗？滚吧渣男。
这么一想，方蓉下班后去明姝那儿收拾了东西，毫无包袱回到公寓。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再三确认除了自己再无一个活物之后，方蓉回房间打开音响，一边跟着哼唱一边乱舞。
“啦啦啦啦啦～”
“一步踏错终身错”
“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谁叫我是一个舞nv”
《舞nv泪》被她唱得b韩宝仪还欢快，方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房间门被推开她都没有察觉。
徐向煊周内天天加班，本以为回去还可以见到她，结果人家根本没当回事，每天灯红酒绿。
他一想到那天早上见她，还是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等晚上再见时却在酒吧跳热舞，回家撩完他倒头就睡，独留他一个人直面深夜的yu念，徐向煊随时都能被气笑。
这会儿站在门口，徐向煊目光沉沉望着她，等她转过身终于看见他的存在，yyan怪气地说：“你下海终于回来了？”
方蓉撩了一把头发，带着点儿粉饰太平的意味，语气淡淡：“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方蓉。”徐向煊几乎咬牙切齿喊出她的名字，“你睡完就跑是吧。”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提起来方蓉就气得牙痒，什么叫她睡完就跑，明明是他睡完就再也不联系了。
pa0友都不带他这样的。
方蓉不想和他多说，伸出手请他出去：“抱歉，你打扰到我了。”
“再说了，我们又没真睡。”
徐向煊眼眸微闪，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两个人不欢而散，方蓉也没多大的心情，把音响关了，倒头就睡。
翻来覆去睡不着，方蓉起身去洗澡，洗到一半越想越生气。
他不就是想睡自己没睡成嘛，至于这样吗？！
迅速冲了个战斗澡，方蓉裹着浴巾出了房间，直到站在徐向煊门口，胆怯不过几秒，抬手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