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伦敦是座扔把沙到地上,一粒也会砸到人的城市,跟格拉完全相反的领域。阮亭是第二次来伦敦,第一次是从国内转机时途径它,飞机落了次脚。而这次他出了机场,还遇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堵车。伦敦的灯光也比格拉美,比格拉亮。但建筑又神奇地设计重合,阴冷冷的。
没有预兆地跑来伦敦,会不会显得自己很莽撞,很幼稚,像只不要脸的舔狗。
——也许他只需要个理由到处转转,给自己多得的假期加上点色彩。
这样认为也不错。
接着当然是给李尧打电话。这次终于是接通了,大概同在一座城市,信号不会太差。
李尧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说一定要带他在伦敦玩两天。
伦敦玩的地方很多吧?他想着。李尧就要挂电话忙着拍戏了,挂之前,他听见李尧那方的人声忽而嘈杂开始大声呼喊——有人拍到伦敦眼放烟花。
李尧这时笑了,点了支烟,淡淡地说好冷,像漫不经心对着话筒吐了口气。阮亭贴在话筒的左耳嗡嗡的,烟花声把所有人的音都淹没了,他却能听见李尧对着还未挂断的话筒讲话。
李尧对他说:“来看烟花吗?这里离你很近,如果你赶得上,我可以请你喝杯热咖啡。”
伦敦比苏格兰还是要暖一些,可入夜后也仍是冷得刺骨。阮亭往外跑的时候,寒风直往耳里钻,脑袋也是冰的,因为根本忘掉戴帽子。
他的左手仍抓着手机,李尧在听他对着话筒呼气,他能够捕捉到话筒那方烟花的爆炸声中李尧那微不足道地小动作——吸烟、吐烟,然后又开始笑。笑烟花的美,笑周围人跟疯子一般闹腾,笑自己站在冷风中打电话……总之,阮亭完全想象得到他淡出酒窝的模样。因此开始不要命地跑出了酒店走廊,却在转角处一头撞在了透明的厚玻璃上。
“……”
有些吃痛,再慢慢揉搓被撞痛的额头,听李尧放声笑了半分钟,就像一根羽毛在他耳里挠痒痒般对他讲:“欸,我又不会跑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