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要是以前,夏柠难免会拿出她的塑料夫妻言论反驳一番,但她这次没说话,一副默认的意思。
“行了行了去吧,到时候我们把账记到你那儿就是了。”
夏柠甜甜地笑了笑,脸上仿佛写着“有钱任性”,“你们随意消费,到时候我报销。”
处理完这些,夏柠跟盛修白上了车。原本她有好多话想和盛修白说,但这会儿周围没了人,她倒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盛修白先去带她到周围的餐厅吃了点东西,接着驱车送她回去。
她忍不住看了眼正在开车的盛修白,男人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片平静的大海,似乎掀不起任何波澜。好像只是这会儿功夫,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静的盛总,理智清醒、从容不迫。
她难免忐忑,想着盛修白为何能将情绪收敛得如此自如。
然而一进酒店的房间,夏柠甚至还没换好鞋就被压在门后亲吻,独属于盛修白的气息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将她侵略得毫无退路。就连她想在接吻的间隙喘息盛修白都不让,含着她的舌尖,就连她的呼吸都要独占。
女孩一副被亲懵了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松开。
才一个吻而已,她就已经感觉招架不住。盛修白完全撕下伪装,指尖揉着她后颈上的一小块敏感的皮肤,哑声哄着,“先前的话再说一次,嗯?”
男人眼里炙热的情感灼得她抬不起来脸,她清楚地知道盛修白说的是哪句话,很听话地重复了一遍,“盛修白,我爱你。”
他眸光暗涌如潮,身体里一直崩着的那根弦终于在此刻彻底断开。盛修白垂眸看她,粗糙的指腹揉得她唇瓣发麻,他用最后一丝理智维持着虚伪的绅士形象,“抱歉。”
嗓音是哑着的,气息一点一点洒在她耳后,“等会儿可能会控制不住力道,你忍着点。”
盛修白说的不是他会忍着点,而是夏柠忍着点。
他一向温和,做什么事儿都是慢条斯理的,即便是在床上也像坐在高档餐厅里用锋利的刀划开一块带血丝的牛排。盛修白有时候甚至不会去着急品尝,他会做好准备工作,直到果实完全成熟。
他这样的人,全身上下都写着理智二字。
可这会儿,盛修白看她的表情像是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的野兽,连眼角都泛着染欲的红。他怎么能忍受喜欢这么久的女孩这么赤诚地同他示爱,就连她现在眼神,即便是听了他那样的话,她甚至没有躲。
夏柠娇气他向来是知道的,她好像比常人更怕疼一点,平日里再小心翼翼她都会娇滴滴地喊着疼。可现在,她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
盛修白垂眸看了她好半晌,脑海里仿佛某个开关被按下,宣告他彻底失控。
枝头白雪坠落,狠狠地砸在娇嫩的玫瑰上。他闷哼了一声,内心终于感觉到了满足。好像他前半身都只有半边,在得到她之后才变得完整。
那是夏柠经受最激烈的一次,耳边某种声音频率太高,她被刺激得浑身颤抖。女孩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生理性泪水从眼角落下来,以一副诱人的姿态看他。可惜盛修白一想到这些眼泪是为他而流,心里的猛兽挣脱牢笼,模样近乎病态地继续动作。
“柠柠、柠柠。”他一遍遍呢喃着爱人的名字。
夏柠后来甚至直接晕了过去,等半夜醒来时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什么,伸手去够手机。盛修白察觉到她的动作,从后面抱住她,“做什么,是不是饿了?”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哑了,还包着近乎哭腔的语调,“我买了早上的航班,忘记取消。”
听到自己的声音,夏柠在心里骂了遍盛修白。
“原本想早上回家,是去找我吗?”
“嗯。”夏柠闷声道,“盛修白,我也要你。”
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又悄然被拨动,原本已经沉睡的爱意又开始在心口苏醒。他将脆弱展现在她面前,幸运的是,她也给了回应。
夏柠一整天的情绪波动很大,再加上剧烈运动,她很快又累得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得透透的了,盛修白一只手还搂着她。
夏柠想去卫生间,她试图将盛修白的手掰开,但这样的动作却让盛修白醒了一些,他伸手一揽,将她无意识地更抱紧了一些,“别走。”
他怕这只是一场梦境,等天亮睡醒身边的人就会消失。
“我不走。”夏柠欲哭无泪,她只想去卫生间而已啊。
见掰不开,夏柠只好叫醒盛修白,男人睁开惺忪的睡眼,脸上笼着一层慵懒,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又收紧了放在她纤细腰肢上手,夏柠推他,“我要去卫生间。”
盛修白这才意识到什么,他松开手,假装不懂她的意思,“柠柠是想我抱你去?”
“……”我只想你放开手,变态。
夏柠随便套了件衣服,穿的时候发现腰上一大片暧昧的掌印,她脸热地骂着盛修白,接着匆匆忙忙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站在床边看盛修白,昨夜的野兽好像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矜贵的模样,眼尾还晕着几分餍足。
夏柠不屑,衣冠禽兽。
两人起床后去吃了个温馨的午餐,盛修白似乎心情很好,吃个饭还慢慢喂她,唇角的笑意怎么压不住。
饭吃到一半,盛修白接到电话,他倒是没换个地方听,“喂,现在好像不是工作时间。”
孟诗霜听到他藏都藏不住的愉悦语调,还带着几分事后的沙哑,她心口一跳,强行镇定地说,“你现在在桐市吗?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我想跟你见个面商讨一下如何解决。”
盛修白没说话,他怎么可能看不穿对方的心思,“孟诗霜。”
听到这个名字,夏柠愣了几秒钟,抬眼看过去。
盛修白唇角仍旧是笑着的,只是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做的,对吗?”
他语气温和,却隐隐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如果闹到难堪的境地,就不好看了。”
孟诗霜完全没想到盛修白看穿了自己使的小心机,一时间难堪不已。她原本还想争取的心思一时间消散得干干净净,只要她不傻,就能听出这话里的威胁。
“我会让秘书去找你,相信问题会很快解决。”盛修白说完看了眼夏柠,嗓音仍旧绅士,“就到这儿吧,我还要继续陪我太太。”
电话挂断后,夏柠戳着面前的菜,明显看着不太高兴。
盛修白柔声问她,“怎么了?”
“盛修白。”夏柠叫他的名字,“我现在有吃醋的权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