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没生气,那就是害羞?”
听到这两个带笑的字眼,夏柠更窘迫,她觉得哪怕是第一次跟他见面时都没那么尴尬。
事实上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但夏柠那么久不理会他,盛修白难免带了些情绪,但这会儿见夏柠这副面色泛粉的模样,他心里的那些褶皱又一下子被抚平。
他垂着眼,笑,“现在碰一下就十天半个月不理我,以后怎么办?”
婚礼
夏柠一直到酒店的房间都有些缓不过神, 她止不住地在想盛修白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含义,以后……以后要做些什么?
盛修白说的话总是很含蓄,他并没有指明以后发生什么事, 但让人止不住地浮想联翩。是亲吻……还是更深一层的事儿?夏柠脸越来越红。
最奇怪的是, 她竟然不是很抵触。
酒店十分热闹,这一层住着所有伴娘,时柚韵自然是其中一个, 除此以外还有两个舞团认识的小姐妹和盛修白的表妹宋琼语。
夏柠只休息了一会儿化妆师就过来给她化妆,她吃着东西的时候伴娘们进了房间,时柚韵这夜猫子一点儿也不困,看起来还有些兴奋, “我已经开始期待接亲的时候怎么为难盛修白了。”
“你怎么能这样?”宋琼语似乎在替盛修白打抱不平,但开口却是, “这种事你不带上我。”
夏柠看向这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感觉她们就是看别人婚礼觉得好玩, 真到了自己结婚的时候都未必有这么开心。
她看向镜子,怕白天时柚韵作妖收不了场,“差不多得了。”
时柚韵哪儿能放过这个小题大做的机会,当即开她的玩笑, “这就开始心疼你老公了?”
宋琼语还附和, “嫂子,我们这是为你好, 接亲越难我哥越会珍惜你呀。”
“……”她张了张唇, 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说不过这两个人。
等化完妆差不多天已经亮了, 夏柠穿上香槟色的礼服, 手里拿着团扇。她坐在床上等盛修白过来接亲, 过了好久听到外面的动静伴娘都有些激动, “来了来了。”
新郎和伴郎们就在门外,塞了几个红包也无济于事。时柚韵将事先准备好的高数题塞出去,说做出来了才让进来接新娘。
别说外面那几个人,连夏柠都被这操作给惊讶到了。
梁叙舟本来就是纨绔子弟,看到那些看不懂的符号凑在一起只觉得脑瓜子疼,“这是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懂。”
纪新霁笑他,“都让你平时多读点书。”
“你行你上。”
刚刚还嘲笑梁叙舟的纪新霁立马变了个嘴脸,“我不行,这事还得新郎来。”
盛修白还当真用草稿纸演算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也很耐心,很快就将问题的答案算出来,然后递给了时柚韵。
“还真答出来了。”
宋琼语说,“我就说你这招不行,我哥从小到大没拿过第二名。”
门打开,盛修白笑着走进来,他今天比往常还要温柔一些,眼尾眉梢都带着暖意。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式礼服,显得身材颀长,格外贵气。
他一进来两人的视线就不约而同地交缠在一起。
盛修白面对伴娘团的刁难并没有多么不耐烦又或者有其他的情绪,看上去仍旧很从容。宋琼语提议做些小游戏,一行人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他走到她面前,好像跨越了千山万水。
夏柠不由想到翻山越岭拯救骑士的公主,即使好像没什么关联她还是莫名其妙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盛修白把手捧花递到她面前,“我来接你了。”
他找到了婚鞋,半跪在夏柠面前,一手握住她被衬托得小巧的脚,小心翼翼地替她穿上高跟鞋。盛修白的手跟她的皮肤比起来有些许的粗糙,划过她皮肤时让人心也跟着颤了颤。
穿完,周围的人都起哄着亲一个,盛修白站起身看她,“可以吗?”
在这样的场合,新郎亲吻新娘怎么都合情合理,于是夏柠默认了。
他微微弯腰,一只手托着她纤细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吻不够热烈,甚至更像是单纯的皮肤接触,但夏柠却感觉他唇瓣上的温度几乎要将那一小块肌肤融化。
于是她生出几分错觉,好像他们真心相爱,真的在今天步入婚姻的殿堂一般。
她还有些慌神就已经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盛修白将她抱到夏兴昌那儿,按照习俗临走前要向长辈拜别。幸好这会儿夏弘和安倩没来,否则今天的心情都让人破坏了。
走完一切流程,她终于被抱到了婚车里。夏兴昌站在酒店门口,隔着一段距离夏柠看着盛修白和爷爷说着什么,爷爷眼里含着眼泪,她心里有些滋味莫名。
亲情总是那样奇妙的东西,有些人会因为她出嫁高兴同时又舍不得,有的人却怕麻烦不愿意过来看一眼,只提前告诉她会出席婚礼。
盛修白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我不会让柠柠受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
周围很喧嚣,盛修白朝她慢慢走过来,夏柠一瞬间觉得面前的场景好像在哪儿看过一样,尤其他那双含情眼,似乎在梦里见过很多遍。她知道这只是大部分生出的一种错觉,于是将杂乱的思想从脑海里清除。
婚礼无疑很耗费精力,在举办仪式前夏柠换上了那件花费设计师许多心血的婚纱,即便先前已经看过她穿上的样子,即便知道夏柠有多好看,盛修白在这一刻还是有些出神。
他的新娘美到让他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词语去形容,只觉得她出来的一瞬间,世界除了她以外的景色以飞快的速度褪去了颜色,无一例外沦为无用的背景。
洁白的婚纱衬得夏柠明艳动人,她抬手拨动头纱,瞥见盛修白一直不说话,只站在原地看她,她问,“怎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盛修白的眸光掠过她娇嫩的唇瓣,心口的某些心思本就已经破土而出,此刻如同得到滋养一瞬间疯长。他眼底笑意更盛,但隐隐约约透着点别的说不出来的气息。
男人眼睑敛着,斯文气息尽显,“在想,究竟是谁有幸娶这位漂亮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