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
忽然想起花生是谁了,邓策把后面的“脱衣有肉”咽了回去。
霍老大若是知道他在花生面前说什么脱衣有肉的话,能把他扔到护城河里去。
这大冷天的,他可不想去洗冷水澡。
傅五上下打量邓策,摇摇头:“比他要单薄,对,我想起来了,那人是单薄。”
花生指指自己:“像我这样?”
花生毕竟是女扮男装,他又不想在衣裳里面塞东西,所以看上去的确是比其他男人单薄,不过,他年纪小,尚未长成,别人也就没有怀疑。
傅五还是摇头:“那人的肩膀可比你要宽。”
花生又问:“看上去是不是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是啊,肯定是个毛孩子啊,我前面没说吗?唉,我可能是忘记说了,那小子一看年纪就不大,肯定不到二十,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畜生。”
不到二十,单薄,少年。
花生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第一次去那家小茶馆时,有四个人在跟踪王府尹家的管家。
其中,有三个人是易容的,唯一一个没易容的,就是那对祖孙里的孙子。
另外三个易容的,在花生眼里,那就是易容得狗屁不是,一身的破绽,还不如那个没易容的呢。
当初,如果不是被他偶然发现有人易容,他也不会跟踪他们去那家小茶馆的。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花生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有朝一日他收徒弟,一定要叮嘱徒弟,学艺不精时,千万不要学人家易容。
“是他,对了,我说那张画像上的眉毛眼睛为何会看着面熟呢,就是他,我知道是谁了,画师,再把画师请过来,我也要画像!”
霍誉是来诏狱里找花生的,他先回了家,一问才知明卉还没有回来,他不放心,便去了镇抚衙门,得知今天有案子,花生跟着邓策一起去出案子了。
于是霍誉便来了诏狱,花生果然还在这里,只不过这会儿正和画师在屋里绘制画像。
这也是飞鱼卫的规矩,无论配合画像的是飞鱼卫自己人,还是犯人,皆不能有其他人打扰。
趁着这个功夫,邓策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汇报给霍誉,还不忘对花生大加赞扬,那阿谀奉承的语气,就连傅五这个老油条听了,都有些辣耳朵。
真的不能总在京卫营待着,以后也要经常出来走动走动,不到镇抚衙门,好多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啊。
谁能想到,要巴结高高在上的霍世子,必须要从他身边的随从开始呢。
霍誉听说花生把李文兰的姐姐抓来了,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自家小媳妇的小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她想让李大姐吃吃苦头,那他就配合她吧。
“既然那个妇人有重大嫌疑,就好好审审吧,也不用浪费人力,先熬着吧。”
“熬着”,这是行话,俗称熬鹰,就是不让吃不让喝不让睡觉,眼皮甚至不能合上。
对于这样处置,傅五举双手双脚赞成,那个臭娘们儿,就该这么整治。
小兰子的房子虽然是凶宅了,可若是卖给专收凶宅的那些人,也能卖上一两百两银子,这些银子,还是要到这臭娘们儿手里,所以让她吃吃苦头,那不是应该的吗?
这时,花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是新鲜出来的画像。
有个女孩
霍誉心疼地看着花生,他家小花生眼睛下面一片乌青,可却一脸兴奋。
“快看快看,这就是那个家伙,我见过他,他跟踪过王家的管事!”
霍誉接过那张画像,看了看,画像上面是一张陌生的脸。
“好,接下来的事,由我来安排,你稍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花生用力点头,他很高兴,很满足。
夫妻二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早哥儿已经睡了,不迟低声说道:“一直不肯睡,招乳娘抱着他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南大娘把他举高高,玩了好一会儿,这才累得睡着了。”
洗漱完毕,明卉偎依在霍誉怀里,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霍誉问道。
“李文兰的那处房子,最后还是要归她姐姐的吧?”
霍誉已经了解了整个案情,想起被明卉关进诏狱的李大姐,他有些无奈:“是,李文兰无夫无子,李大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财物都要归李大姐所有。”
明卉忿忿不平:“凭什么?她早就不认李文兰这个妹妹了,有什么脸继承李文兰的遗产?霍保住,有没有办法,不让她把那房子得了去?”
霍誉摸摸她的脑袋,无奈说道:“那房子是凶宅,不值钱的。”
“再不值钱也是李文兰用自己的积蓄买下来的,凭什么要给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明卉继续说道。
霍誉连忙给她顺气:“好了好了,咱们不生气,乖乖的,让李大姐在诏狱里多待些日子,让她吃吃苦头。”
明卉冷哼:“她吃了苦头,会更恨李文兰,认为是李文兰把她给坑了,你信不信,等到她收了那房子,卖不出去时,还会继续骂李文兰,谁让李文兰是死在那宅子里的呢,耽误她赚钱。”
明卉说的很有可能成为事实,霍誉本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这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