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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24

进入病房的是一个蓝沫黎没见过的nv子,那名nv子黑发及腰,面容姣好,柔和的双眼配上温和的微笑,让人第一眼看了,就觉得舒服。

当然,蓝沫黎除外。

因为这名nv子在踏入病房的那一刻,安瑾就认出了她,明明没办法看,却认出了来人。

“是曦吗?你来了?”听着这几日来熟悉的脚步声,嗅着空气中传来的暖香,安瑾语气带了一丝的欣喜,那是蓝沫黎从没听过的语气,出自於安瑾内心的愉悦。

她是谁?跟安瑾是什麽关系?她们很亲密吗?安瑾喜欢她了是吗?

一个个疑问,不停地涌上蓝沫黎的脑袋,内心的警铃不断响着,她从没想过安瑾如果哪一天不再ai她了,她该如何是好,因为她的自信告诉她,安瑾会一直ai着她,直至永远,直至si亡。

然而,这个自信,已经变自大了…

“小瑾。”洛予曦自然的坐到安瑾的床边,无视了还半压在安瑾身上的蓝沫黎,用着低柔温和的嗓音,回应着安瑾。

“瑾,她是谁?”确认被子有盖好安瑾,蓝沫黎从她身上离开,手不忘的紧紧握着安瑾的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询问着安瑾。

她的瑾,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当局者,而是回到了旁观者角se的瑾,也代表了,她与安瑾的角se,该互换了。

以前是安瑾追着她,现在换她追着安瑾,感受安瑾以前追逐她背影时,她那些内心的情绪波动。

“她是洛予曦,是清的妹妹,晚上都是她来陪我。”

本来安镜她们是打算固定一个人陪伴安瑾的,但她拒绝了,她说不想她们都这麽忙了,还要辛苦的晚上陪她,所以无奈之下,安镜采取了轮流的方式。

洛予曦本来是没有在轮流的名单上的,毕竟连她自己的姐姐洛予清都不知道洛予曦跟安瑾是认识的。

是某一次,洛予曦在固定的时间里没看到安瑾的身影,本着关心的心情,打给了安瑾,刚好被自己的姐姐接到,才得知了安瑾的状况,并要求照顾安瑾。

问其原因,洛予曦只是笑笑的,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温和地说了一句:“因为是她。”因为是安瑾,所以她愿意照顾她,陪伴着无法看见光明的她。

当安瑾听到了这名让她感觉舒服的nv子所说的原因时,低声笑了,她觉得她与这名nv子能成为好友,一定不是普通的原因。

她感觉得出来,洛予曦是不b她淡漠的人,但却是b她还要温柔t贴的人。

她喜欢她,喜欢她给她的氛围,喜欢她的安静,也喜欢她的什麽都不说。

失忆後的安瑾,其实不喜欢一直听别人对於她的过去所述说的。

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面对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样貌,所以光听着她们的片面之词,她或许能够继续用她们所说的,对待她们,但她不想。

因为那是当局者的思绪。

她是旁观者。

所以在碰到一个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什麽都不多话,只有她在问时才回答的洛予曦时,她是开心的,是愉悦的。

她甚至是告诉了所有人,夜晚,她只想洛予曦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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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医生,既然曦都来了,那麽,我想你也该回去了。”得知了另一个人所述说的过去,安瑾不等蓝沫黎的反应,直接开口就要她离开。

既然以前的她们是这麽覆杂的关系,那麽就称现在,断了g净好了,反正,她应该也是不想再与自己有关联的。

虽然脑袋是如此冷静的想着,但内心却传来了一丝丝的拉扯,,令她有些不适。

“瑾…”

“曦,我想洗澡了。”

看着安瑾大方的掀开被子,一点也不掩饰的模样,蓝沫黎只觉得心不断的沈下,安瑾真的不在乎了,连自己的身子被看光都不在乎。

而对於安瑾身上的零星吻痕,洛予曦只是看了几眼,什麽话都没问没说,只是微笑的,安全的扶着她到浴室,全程都没看蓝沫黎一眼。

她知道蓝沫黎,也知道安瑾口中的蓝沫黎,更知道蓝沫黎真正ai的人是谁。

但她选择不说。

一个连自己ai的人是谁都分辨不清楚,还不断的伤害着ai着自己的人,就算是那个人卑鄙无耻,但那也是自己选择去被束缚的,不是吗?

怪就怪自己太过於弱小,容易被人抓住弱点。

徒留着不断被安瑾堵住话语的蓝沫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瑾,看着她被人牵走,看着她依靠在别人怀里,然後,看到了她光0的背影,也看到了她的伤疤。

那一刻,那一瞬间,就算有再多的话语,就算有多想拉住安瑾,蓝沫黎也只能伸着手,一句话也无法说出,瞪大眼看着那个伤疤,忘却动作,忘却语言。

那个伤疤…那个该是存在於程锦幽肩胛骨的伤疤,为什麽会在安瑾的身上…?

不…不对…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是不是哪里ga0错…

她要去问清楚,她要去找程锦幽,她要找她,要问清楚当年的事…

脑中一片混乱,蓝沫黎匆忙的穿好衣服,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出了病房门。

一路上,蓝沫黎不断的回想着当年的意外,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们是社团踏青,她强撑着不舒服也要跟去,结果遇上大雨,她恍神间脚步踏空,程锦幽为拉着自己,却跟着自己一起掉下去,两人待在底下许久,又冷又饿,最後她发烧了,昏昏沈沈的,眼前一片模糊,过去了多久时间都不知道,只记得背着自己的人,有多温柔,身上的气息有多令人安心…

气息…

那时那个人的气息不象是程锦幽身上带着的幽香,象是…

安瑾的冷香…

怎麽会…?她清楚记得那一天,安瑾是要去了国外探望安镜才对的…她怎麽可能会出现在哪里…怎麽可能…那麽刚好的就在那里…还救了自己与程锦幽…?

难道…那一天她没有登上飞机…?!

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安瑾怎麽可能会这麽做…她怎麽可能…会这麽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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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飙至程锦幽家,蓝沫黎还是无法平覆自己内心所猜想的,越是猜想,蓝沫黎越觉得不可思议,她无法想象安瑾失去冷静的样子。

所以,她敲响了程锦幽的大门,无视了安镜杀人般的眼神,蓝沫黎紧紧抓着程锦幽,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慌乱却认真的询问着程锦幽:“你右肩胛骨,有受伤过吗?”

“没有,怎麽了?”

“你还记得…高中那年我们社团踏青时出的意外吗?”

“当然记得啊!那时我们跌落山谷後,你因为感冒而发烧,脚踝又扭伤,我力气不够,无法背着你寻找出口,当时我都快哭了,还好小瑾出现了,她背着你,带着我,找到了出口,我们才得救的呢!

还记得那时看到小瑾时,我有多惊讶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眼神慌乱得看着我们,还手忙脚乱却小心翼翼的背起你,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象是怕你会不舒服一样。”

“………她那时…不是在去往机场的途中吗…?”听着程锦幽所说的真相,蓝沫黎有些不能相信,脸se发白的询问着最重要的一点。

她不是该搭上飞机的吗?

“瑾那时ga0错日期,她是後一天的日期才对,所以又搭上车子,返回家中,却在途中听到车内新闻的cha播,得知你们遇难,紧急让司机掉头,去救的你们。

不顾搜救人员的阻拦,不顾生命的,直直地跳下山谷,划伤了自己,还被利石狠狠割伤了背,只为了你们的安全。”安镜语气沈着的说着,还记得当年安瑾来国外看她,她发现安瑾受伤时是有多怒不可遏,但安瑾却只是笑笑着说:“她们没事,就好。”

哪里是她们,分明就只有一个她!那个人还是蓝沫黎!

安瑾对蓝沫黎有好奇她很开心,安瑾喜欢上蓝沫黎她没意见,但她无法接受安瑾为了救蓝沫黎而受伤!她相信,如果只有程锦幽一人出意外,安瑾绝对是冷静的想好方案才去实践的!而不是如此冲动,什麽想法都没有就直接跳下去!

听完整个过程的真相,蓝沫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的呼x1似乎快要停止了,她问自己这麽多年来都在g什麽?

安瑾早就已经看穿了自己,安瑾b自己还要了解她…

安瑾…我们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你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我…

我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你…

我们的时间都不对啊…如果我们的时间点是一样的…就不会是如此弯弯曲曲的…

我不想与你是相交线…只交叠的一条线,就越来越远…我想与你是平行线…就算还没有交叠,但我们可以把两条线画得越来越近…直至手一歪,两条线终变一条线…

有些失魂落魄的告别安镜两人,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被程锦幽叫住了。

“这把钥匙,是小瑾家的。”

伸手接过程锦幽给的钥匙,蓝沫黎疑惑的看着她,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转身把还要说什麽的安镜给拉走了,连带的,把门也关上了。

低头看着手里那把闪着银光的钥匙,蓝沫黎久久无法回神。

蓝沫黎很少去安瑾的家,少之又少,只因那时她对她厌恶,反感,所以每当安瑾邀她去她家时,她都是拒绝的,只有程锦幽要去安瑾家顺带邀请她时,她才肯去。

现在想想,她似乎,从没有认真看过安瑾的家,是如何的…?

现在去认识…应该还来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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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的心,蓝沫黎来到了安瑾的家门前,握着钥匙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来来回回的,直到手都麻了,钥匙跌落地上,她才惊醒,赶忙捞起地上的钥匙。

深呼x1一口气,才止住颤抖的手,把那扇门给打开了。

安瑾的家位於郊区,是一栋二层小别墅,简单的装修却采用了黑白灰的se调,看上去透着一gu淡淡的孤寂。

蓝沫黎知道安瑾会画画,当初学得也是绘画方面的科系,她也知道,在安瑾家,只要在白墙上所能看到的绘画,都是安瑾的画。

安瑾在绘画有一个习惯,她习惯了在画当中用一种人们所无法察觉的手法,标上自己的印记。以示这是她的画。

看着墙上挂着的画,蓝沫黎有一丝的失神,她有多久没看安瑾的画了?以前安瑾的画都是充满了se彩,充满了生命,充满了活力,她可以说,安瑾给了每一副画灵魂,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但当她顺着每一副画走上阶梯,走上二楼,她发现了,越往後,安瑾的画就越孤寂,一幅幅本该是充满se彩的话,越到後面,se彩越少,直到只剩下黑白灰三种se调。

直到看完摆放出来的所有画,蓝沫黎还是无法回神,她打开了其中一扇门,最靠里面的一扇门,踏了进去,这房间位置很好,有一片落地窗,早晨yan光会透进来,夜晚月光会洒进来。

或许是位置太好,所以安瑾把这房间拿来当作了画室兼休息室,她看着整齐排放在墙上,被白布盖住的画,以及最靠窗边还架着的画板与面对白布的懒人沙发如此想着。

她紧紧的伫立在原地,看着这间画室,想着安瑾认真绘画的时候,想着她烦恼着如何下笔的样子,想着她画累了,倒在沙发的模样,然後,她缓步走至安瑾还没画完的画板前。

在然後,她觉得自己象是看到了过去。

那张画的主角是她。

那上面画的是她在医院办公室穿着白袍,眼神带着厌恶带着恼怒带着狠意的样子。旁边配了一句话: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要你,消失在我的世界!

那是她在被安瑾强吻後看到安瑾什麽也没有表示时,说出狠话的时候…双手有些颤抖,蓝沫黎似是想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转身面对那面墙上,所挂的白布。

大步走上前,蓝沫黎用力扯下那块连着墙上的白布,然後,她看到了,满满一面墙的画,一面画满了她对安瑾所露出的厌恶表情与伤人的话…

她脸secha0红,对着她说:我讨厌你!

她眼神冷淡,对着她说:你来做什麽?!

她压着安瑾,对着她喊:锦…

许多许多,她对着她所说的,伤人的话,都被安瑾画了下来,然後她发现,所有画里,只有一幅唯一没有她对安瑾说出伤人的画,却也是让她感到一瞬间眼前一片黑的画。

那是一幅她的背影画,上面没有被安瑾配字,但蓝沫黎眼尖地发现那副画没有被安瑾印上标记,她知道,这幅画一定有秘密,所以,她把画拿了下来,翻到後面,然後,她看到了一本日记。

打开日记,蓝沫黎一字一句的看着,越看心越疼,感觉象是被人用刀戳了一个洞,血不断的流,呼x1也渐渐不顺畅,彻底杀si她的,是安瑾的最後一篇日记,三个月前的日记,一个象是短文的日记,却透漏这她们的狗血剧情。

3/9雨

你看着她的背影,如同我看着你一样。

充满了忧伤。

她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

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你们两个,而你们,看不到我。

我就像一个背包客一样,在有着你的风景里,一步步的走在那街道上。

看着你四季的变化,看着你每一个不一样的景se。

我沈迷在你的世界里,陷入了你所设下的漩涡,可是你要的,却不是我。

而是另一个她。

是否我这个背包客,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会渐渐的走出了你的风景,走入下一个未知的世界?

可每当想到了这个问题,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渐渐的觉得刺痛,感觉血ye有那麽一刻凝固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没有了你,我的世界也崩塌了?

这是不是诉说着,我的心跳,是为了你而跳动呢?

这是不是告诉我,我永远也逃不掉你所设下的,名为“ai情”的陷阱?

你是我人生的nv主角,可是我却是一个配角。

你所选择的nv主角始终不会是我。

你的世界里,注定了我永远只会是你讨厌的人。

我该感到知足,可是却也感到悲伤。

我该拿你怎麽办呢?

就算矛盾,就算难过,就算知道你真的很厌恶、讨厌我这个,一直si皮赖脸待在你身边的讨厌鬼

我也不能说,说了,一切就回不来了…

宁愿曾经拥有,也不愿不曾靠近。

愿你幸福快乐,也不愿你满身伤。

为了你,我甘愿如此,做一个世上最愚蠢的人。

只为了,让你一直开心快乐,笑容灿烂,没有烦恼。

因此,所有的伤、所有的泪、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替你承受。

你的世界,由我来扛,只要你尽情的享受着属於你的幸福。

就算再痛,我也会笑着祝福,

然後默默退开你的世界。

因为,我是专属於你的背包客。

而你,只要负责恨我就好。至少,恨了,就代表我在你心里也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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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抱着安瑾的日记,蓝沫黎像失去了力气一样,跪倒在地,眼泪不断地掉落。

她懂了,懂了那些安瑾所故意做的事,懂了为何每次安瑾都要让她生气,让她厌恶。但也因为懂了,所以她的心更疼、更痛。

为什麽要在我ai上你的时候,你却ch0u身离去,带走了所有记忆,只留给我那些伤人的回忆…

让我後悔过去对你的忽视、冷淡、厌恶…

为什麽我们就不能好好的…为什麽要用这个方式让我记起你的所有…

安瑾…为什麽…

看着日记的表面,蓝沫黎眼泪不断,一滴一滴地,低落在日记表面,显露出了,连蓝沫黎都想不到的,是特殊墨水所写出的一段话。

“如果无法让自己最ai的人ai上自己,那麽就让自己所ai的人恨自己,这样,她或许就会记着你一辈子…

可是安瑾…我不恨你…我只想ai你啊…”

—————

失魂落魄的从安瑾家走出,蓝沫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那个很久没回的家。等她回神时,她已经在沙发上瘫了很久。

嗓子有点痛,鼻子有点酸,眼睛稍微红肿,一定是房屋很久没清洁灰尘过多导致的。

蓝沫黎这样自欺欺人着,想要假装自己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日记,那些画,那些语言。

蓝沫黎不想承认自己真的离不开安瑾了,ai上了她的沈默寡言,她看透一切的深邃眼神,她拒人千里的微笑,就连她之前的强迫也变得让蓝沫黎回味。

可这样一个ai她的安瑾,这样的一个她现在热恋的安瑾,失去了往日的神se和记忆,变得陌生和高不可攀起来。

蓝沫黎不敢赌,现在理智的安瑾还会重新喜欢她吗?明明之前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怕是无法挽回这段感情,在时间捉弄下的造化弄人。

现在的安瑾身上还有着她的痕迹,但总也有淡的那天,就如同之前浓烈的感情,随着时间变淡,然後慢慢消失

不过想到刚刚看到的画和日记…

"瑾,我好像离不开你了,怎麽办双手抱紧自己,蓝沫黎蜷缩在沙发上,任泪水打shx。

也许ai一个人ai到极致的时候,会渐渐得越来越像那个人,就象蓝沫黎。

在看了那些画那本日记,她消沈了好几天,不敢去看安瑾,也不敢去找她,她怕,怕会看到安瑾用面对陌生人的态度来对待她,却用亲密的态度来对待洛予曦。

她只能让自己沈默好几天,就象安瑾以前那样,被她重伤後,沈默了好几天一样,直到确认自己的面具带好了,才出现在她面前。

但现在,安瑾不需要这麽做了,因为她忘记了她,只有她,还记得,深深的记得,记得那段日子,那段记忆,那个…伤了安瑾的心,刺着她的心的回忆…

只有在变成了那个自己最ai的人,才会懂得,那些自己不曾注意过的细节,那些不曾在意的心情,是怎麽样的痛,怎麽样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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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悲伤的时候总要其他事情去填满自己空荡的内心,蓝沫黎越来越沈默寡言,明天都在为安瑾的手术准备方案设计了好几个,为了将风险减到最小。

如果我不能用我的余生燃烧你,那便尽我全力还你光明,即使最後,你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背对着安瑾和洛予曦,蓝沫黎沈着脸飞快的写着计划书,她感觉自己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她们谈笑的声音那麽刺耳,刺透了她连自己都唾弃的内心。

或许她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吧,自己有幸被安瑾ai过,或许如同安瑾日记所写的那样,是一个意外吧…

29

沈寂了好几天的蓝沫黎,终於在接到了安瑾打来的电话中,得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安瑾肯打给自己,至少代表了她还会想起自己吧?即使失去了记忆,但内心的本能还是有的…

带着一丝雀跃的心情,蓝沫黎一路狂飙的去了医院,她想着,只要安瑾恢覆了记忆恢覆了光明,她就能够认真的,好好的,告诉她,自己内心所厘清的感情,那个只属於她的感情。

但,再怎麽雀跃的心,看到了安瑾与洛予清相处起来时的温馨画面,蓝沫黎还是会像醋坛子打翻了一样,一阵酸。

深呼了一口气,扶正了内心的醋坛子,蓝沫黎才闷闷的开了口,“瑾,该去做检查了…”

本专心跟洛予清谈话的安瑾,在听到了好几天都没有出现的声音後,内心是止不住的颤抖,有些开心,有些兴奋,很陌生的情绪,但安瑾却不觉得讨厌。

原来以前的自己已经不理智到,只要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就算现在失去了记忆,但还是能够影响到内心的本能吗?

所以昨天的自己,才会这麽不理智的,要求洛予曦帮助她,打给了本该是要断绝关系的人吗?

感受着被蓝沫黎牵着的手,安瑾有那麽一刻,脑中闪现了一个人的脸庞,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拉住了往前走的蓝沫黎,头微微的低垂着。

“怎麽了?不舒服吗?”手探向安瑾的额头,确认安瑾的t温是正常的,蓝沫黎担忧的心也就少了一半,但看着她苍白的脸se,蓝沫黎还是不敢放心下来。

“还未失去记忆的我,是否曾这麽牵过你的手?是不是每当我一触碰你,就被你甩开?”紧紧握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脑中浮现过的画面,让安瑾有一瞬间的慌乱,有一瞬间的害怕,这是她不曾有过的事情。

我已经分不清我是被以前未失去记忆的自己给影响,还是被这个人给影响。

我ai她吗?我不知道…

“瑾…”伸手把安瑾拉到自己的怀里,蓝沫黎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她,“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走得太慢了…是我让你一个人在未知的危险道路上探索着自己却在你所开辟的安全道路上四处游玩没有受到伤害…没有受到痛苦…

“瑾…让我牵着你的手,走在你前面…好吗…”剩下的路,我想牵着你的手走完,我想与你度过所有事情…开心的,我陪你笑,难过的,我陪你哭…

你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我…导致你不断的心伤…不断的受伤…而我…却傻傻的不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向…

我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你…可是你却遗忘了我…遗忘了过去…而我…却什麽也不能做到只能紧握着你…

我想要我们的时间线拉到平行,我想我们能够结束这场荒唐的剧本,开始属於我们的幸福…

你的名字,是我幸福的开端…

30

为安瑾检查完身t,送她回病房後,蓝沫黎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待着结果,也梳理着安瑾对她所说的话。

“我不知道,我该去相信以前那个相信着你的自己,还是该相信你这个人。

我感受得到,自己在面对你时,有一种本能的开心,本能的难过,一种很矛盾的心情,但我却不会感到不适应,仿佛我已经习惯了这样…

我想我不是ai你的,这是我得出的结论,但是却还是会感觉到内心一丝的拉扯,好似告诉我,我的结论是错的,是不对的,我是ai你的…

我应该ai你吗…?我必须ai你吗…?我只能ai你吗…?你能告诉我解答吗?”

看着眼前虽然双眼无神,却直盯着自己的安瑾,蓝沫黎沈默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很坚定的告诉她,她应该ai她,她必须ai她,她也只能ai她…

但她不能,她说不出口,她知道自己很失败,就象安瑾第一句话所说的,她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她一样…

以前的安瑾,相信着她,能够回头看到她,却还是不断的被她所伤害,被她的语言狠狠地,像把刀一样,割着她的心,不断滴血…

所以现在的安瑾,才会问着自己,她该相信以前的她的心情与本能,还是该相信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她…

“你沈默了,所以其实你也不知道,对吧?既然你不知道,那何必说,你想牵着我的手,走在我的前方呢?”

“瑾…”

“其实你也对自己感到不相信,你只是在看到了这样的我,才感到同情,才感到一丝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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