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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阴错阳差】7

 

由於段考将至,我暂时停练了几天,放学并没有到音乐教室练习钢琴,而是和俞恬、谢銮瑛一起留在学校图书馆。

趁着休息空档,我们一边在c场散步,一边聊天。

「唉,好想赶快考完月考喔!最近名侦探柯南的剧场版重映,我好想去看电影。」銮瑛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好好,你爸妈真的给你超多自由的,不管你想去哪都会答应。」俞恬一脸羡慕,接着转向我,「语宁,你现在是外宿对不对?行动也不必受到父母限制,真羡慕你,就只有我爸妈管得好严。」

「我妈妈是太忙了才不能管我,其实我也很想要有个人管啊。」自从父母离婚,我母亲每天为了工作忙得天翻地覆,几乎不曾打电话给我。

「也对,那你可以赶快去交个男朋友啊!就有人天天管你了。」俞恬天真地笑着,「你看看你,身边没有一个异x朋友,从我认识你以来,也都没有喜欢过谁,你该不会没有贺尔蒙吧!」

这段话唤起了那日在音乐教室的侮辱,我收起轻松的微笑,神情趋於严肃,「欸,俞恬,你不要再送东西给姜井衡了好不好?」

「为什麽?怎麽了?」俞恬停下脚步。

就算是在黑夜里,我依然看得见她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銮瑛更是收起一向的吊儿啷当,竖起耳倾听。

「我觉得,他们两个不是什麽好人。」

我一五一十将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们。

「什麽?」俞恬的嘴已经张得不能再更大,更发出阵阵惊呼,「所以,你为了保护我,什麽都没说吗?」

「嗯,那时候林焕宇来找我时,我觉得短时间也不太好解释,就没说吊饰是要送给姜井衡的了。」

「天啊……我到底该怎麽面对你?全部都是因为我……」她激动地摀住脸。

这些自责都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但至少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还好当时有忍下自尊心,替俞恬保守秘密,否则情况一定会b现在更糟。

「孙语宁!你这样太冤枉了吧,同时被两个人误会?」銮瑛佩服地拍拍我的背,「天啊,你怎麽有办法忍受,换作是我要冤si了。」

莫名笼罩在四周的昏沉,却让我怎麽也得意不起来。

「可是,语宁……」俞恬如同想起什麽般,双唇颤抖,「我昨天……又在他的置物柜放了一袋手工饼乾。」

我的心脏彷佛空了一拍,但依然强装着镇定。

俞恬怯怜怜地捏着我的衣摆,「怎麽办?对不起,林诗晴会不会又找你麻烦?她一定会以为那是你放的……」

「啊……这下惨了……」这回连一向乐观的銮瑛都噤声了。

「没事的,说不定她不会知道这件事,你们别担心。」

虽然,明明有gu强烈的预感,我与林诗晴缘分未尽。

总觉得她像个背後灵,无论如何都会掌握到姜井衡的小粉丝动向。

她绝对会知道这件事。

一直到段考结束前,我都过着出乎意料平静的生活,当我再度与好友们好好聊天时,已经是段考完那天的晚上。

「我们真的很久没有一起约出来看电影了,你都在练琴,銮瑛都见se忘友,就连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她竟然电影看到一半就说有事先走了……」俞恬嘟起嘴,小小抱怨了一翻。

我耸耸肩,「这也没办法嘛,我家的钢琴卖掉了,以前都是跟邻居借来练习的,但现在高中外宿,也不方便跟陌生人借。」

「卖掉?为什麽?」

仔细回想起来,我似乎从来没与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毕竟,这连动着我一直十分不愿回想的往事,也就是爸妈离婚的那段日子。

「我十三岁那年的b赛没晋级全国赛,我妈把陪我超过十年的钢琴卖掉了,毕竟他们离婚後,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不是很乐观。」我苦笑,「她本来就不支持我学音乐,觉得这很浪费钱。」

「喔不……那你一定很难过。」

「当然,我可是立志一找到它就要把它买回来。不过很可惜,我不知道我妈把它卖到哪间二手店,也不好问她,因为她那时所有情绪都在我爸外遇的悲愤里。」

过了这麽多年,说起这些回忆已不再感伤,但那份想买回旧钢琴的慾望,却依然没有淡去。

俞恬吐吐舌头,不可置信地问:「不会吧?你一直在找那架钢琴吗?你怎麽认得出来?我觉得钢琴都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黑se外壳配上黑白两se的琴键。」

「钢琴是都长得很像没错,但它是白se的,而且重点是踏板下贴着一张名侦探柯南的贴纸,要是再次看到,我一定会认得出来。」我发自内心g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我小时候真的很喜欢名侦探柯南,蒐集了一大堆贴纸。」

「这样啊,那感觉机会也不是那麽渺茫!我会帮忙你打听看看的,我叔叔认识很多开乐器行的朋友,说不定可以找到!」

「那就谢谢你啦。」

尽管,我不认为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真的能出现奇蹟,虽然渴望找到,却也只抱持着渺小的希望。

「喔,我爸已经到了,他的车就在前面,那我先回家罗!」俞恬指着前方转角一辆bw银se轿车,和我挥手後小跑上车。

俞恬家经营了规模不小的企业,她母亲是家庭主妇,对她的照顾一直很周到,也总是关心备至,和我理想中的家庭一模一样。

我叹了口气,这种羡慕别人的情绪,是我最讨厌也最不想承认的。

抬头仰望无边无际的夜空,因为城市的光害,我只看见了一颗努力闪烁着的星星,它在孤独的黑夜里努力发光发热,不远处隐约有另一颗星明灭着,在更遥远的那头,两颗不起眼的星星靠得好近。

好像以前的我,努力弹钢琴想要你们注意我,想要你们表扬我,但你们一个忙得几乎在我的生活里淡去,一个和我不认识的她幸福地过着新生活。

漫步在昏暗的鹅hse路灯下,我一边悠闲地踢着小石子。

这一带人烟稀少,为确保安全,刚才陪俞恬走那段路到她家的车旁,所以,我还得再走原路回家。

前进没几步,鞋边的碎石被我踢到几米外工地的铁门旁,敲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我抬起头,无意地瞅了一眼,但那位坐在工地台阶上的男孩竟越看越熟悉,他低头滑着手机,一旁放着一个空便当盒。

「哇……林焕宇?」他怎麽会在这里?

与并还给我。

「那就谢谢你了喔,路上小心。」

由於我几乎每天都迟到,偶尔遇到严格一点的老师就会被登记旷课,因此变成为了辅导室的常客。

辅导室是最热门的销过地点,不仅有供应冷气,工作又轻松,负责审核的nv老师更是温柔可人,想要销警告还得在一个星期前登记抢名额,在这里ai校服务远b去找工友伯伯拔草要轻松得多。

我曾经是这麽想的,然而,今天似乎并非如此。

纸箱里的书有着惊人重量,甚至有几本随时面临被挤出空间的命运,才爬上二楼,我便筋疲力尽,忍不住在楼梯间停下来歇会儿。

调整一会儿呼x1後,我继续向上攀了几步。

不料,将近十本书无情地滑落,接二连三重击地面,发出一连串巨响,几位nv学生经过时还不忘多看我几眼。

我无奈地放下箱子,赶紧要去把书捡回来。

唉,竟然ga0得如此狼狈。

突然间,有个身影先一步蹲下身,默默替我捡起掉落的那几本书,看着他俐落的手脚,我一瞬间说不上话。

「林焕宇?你怎麽……」

自从林焕宇提供我钢琴的位址,我一直想找机会好好感谢他,但碍於我之前信誓旦旦地答应要帮他揪出偷窃钱包的凶手,如今还没有半点进展,我实在没脸见他。

他迅速起身,顺手接过我手中的箱子。

「要搬去哪?」林焕宇简短地问,这回和在工地时不同,完全亲切。

突如其来的帮助,让我实在有些措手不及。「五、五楼会议室旁的储藏室。」

他迳自爬上楼梯,我则静静跟在後头,这时候其实很不想口是心非说我自己搬就好了。

「这样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我低声咕哝,「我连找钱包的事都还没帮上什麽忙。」

他将纸箱平稳地放进储藏室,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微笑十分内敛,饱满的卧蚕却充满亲切感。

「我像是会在意那种事的人吗?上次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行,你等等。」

我快步跑向一旁的贩卖机,投了三十元,急忙按下波蜜果菜汁的按钮,拿着饮料迅速小跑回到他面前,途中还差点和一个别班的男生相撞。

「这个你先拿着,下次我再准备好一点的东西感谢你。」我把饮料塞到他手里,不等他回答,又急忙说:「那我先回去睡午觉喔,谢谢你啦,掰掰。」

语毕,我快步跑上通往五楼的楼梯,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我的x格一直都孤僻慢熟,从来就不是个会主动交朋友的人,但这是回来南部,回公司後肯定会忙得翻天地复。

挂断电话後,头痛又战胜了意识,不只额头滚烫,就连鼻腔、喉咙也温热难耐,开口讲了几句话後又更明显感受到口乾舌燥。

如今我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明知必须趁早去医院治疗,却眷恋於沉睡後的麻醉效果,连出门的力气也没有。

我静静躺在床上,遥望窗外夜空中的星辰,这是一种独特的慰藉,自小便是如此,只要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我的心情就会异常平静。

疲累重重袭来,才抬眼不过几秒,视线便转为放空的状态,不过三秒,又昏昏沉沉跌入黑暗。

「你为什麽这麽晚回来?」

「跟你讲过多少次了,我去应酬。」

「去哪里?跟谁?」

「跟奥里亚集团合作的案子啊!你知道这间公司吧?」

「嗯,规模很大,你说你跟他们谈合作案?」

「对啊。」

「刘课长说你今天没有参与那场应酬。」

男人一愣,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畏惧的嗔怒:「你打电话给他?」

「怎麽了?怕我拆穿你吗?」

「你要我面子往哪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打电话到公司!你非要ga0到所有人都知道才满意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你和那个狐狸jg偷来暗去难道就不怕同事知道?难道就不怕面子摆不住?你敢外遇还不敢承认吗?」

「疯nv人!我真的受够了跟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不想待就走啊!你就最好都去和那个nv人过夜,都不要回来了!」

「那就离婚啊!但你记住了,房子是我的名字,车也是我的名字,要走也是你走!」

陶瓷的碎裂声划过火爆的气氛,随之而来的是nv人的啜泣声和男人离去的脚步声。

小nv孩摀起耳朵跑上楼,跌坐在床边,下一秒,她用力撕破奖状。

她没有晋级全国赛,她没有拿到奖盃给爸爸看,她没有办法叫爸爸妈妈不要吵架了。

这次是痛醒的,一切并没有如我所期望的方向进行,睡眠终究只能供我短暂逃避现状。

爆炸般的疼痛在神经中肆nve,我努力撑开眼皮,透过窗帘缝隙透入的微yan得知时间,现在依然是白天。

我吃力地从床上起身,一个踉跄後又跌回被窝,好不容易站稳後,我决定就算竭尽全力也要去洗个澡,也许能冲散这可怕的疼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成功梳洗完毕,稍微人模人样了点。

手机上亮着一月二十四日,原来我又睡了一天,又糜烂了将近二十四小时。

把手机充饱电後,我点开ig页面,试图与脱节的世界接轨,首页大多是同学们放寒假的出游照,或是学长姐庆祝学测结束的照片。

无聊透顶。

我叹了口气,就算自己在这个世界突然消失了几天,一切还是会平顺地继续运转下去,所有人也还是依旧开开心心过每一天,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我准备关掉手机时,萤幕忽然跳出一封简讯。

又是那个未知号码,先前我有注意到号码的主人每天都会固定打一通电话,一开始只将它视为垃圾广告,不过仔细一看,这两天倒是暴增了不少通,若只是一般广告,未免也太执着了一点。

而且,这是它叫救护车。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今天没骑车,我叫朋友来载你。」

「不用啦!」我才不敢坐陌生流氓的车,而且跟他非亲非故的,一直待在一起真的很诡异。但想一想也没办法了,最後只好退一步,「好吧,我自己走去医院。」

「我跟你去吧。」

我怔怔地望着他,彷佛失去了言语能力。

「免得你在半路昏倒,到时我又没完没了还得继续帮你。」他又恢复惹人厌的语气,催促道:「还不走?」

「欸。」

姜井衡没有转身,却还是停下脚步。

「真的?」

他没有回应,只是顿了一下,便迳自开门先下楼了。

我和姜井衡一前一後,隔着奇妙的距离走在街上,偶尔还得小跑才能跟上,我瞪着那双修长的腿,对他的厌恶又复燃。

他面对一个发烧的病人,甚至b他矮了一颗头又一段脖子,竟然还毫无自觉地跨大步伐。

「你看起来很狼狈。」他突然放慢脚步,这让我差点儿撞上他的背。

「g麽突然停下来?」

「你走路有点慢。」

「现在才发现?」我翻了白眼,但他直视前方,并没有察觉。

「我实在不习惯跟这麽矮的人一起走。」他调侃,也许想报复我不知感恩的语气吧,但我还是没办法对他和颜悦se。

「不用提醒我你nv朋友超过一百七。」这句话的语气b我预期的还要凶暴许多,我就不信他还能心平气和,那冷静的个x实在让人恼火。

「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吧?是你需要我。」

我恨不得一拳朝他的脑g挥去,但我不仅无法反驳,论挥拳,我更是毫无胜算,姜井衡这位全校皆知的不良少年可是教官室和训导主任的常客。

还记得上学期午餐时间,我时常到辅导室销警告,每次经过c场,总看到一群男学生满脸不屑地在教官的督促下拔草,而他总是其中一位。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一个字都不回嘴,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抵达b我想像中要近许多的医院。

照完x光,医生简单帮我的手做了些应急处理,便让我去和柜台约诊开刀的时间。

诊断结果果然还是必须开刀,记忆中从来没有进过手术房,医药费也贵得吓人,再说,这得耗上很长一段恢复期,就算原本就有心理准备了,我依然再次遭受打击,确定自己赶不上两个月後的南区决赛了。

而那位让人0不着头绪的姜井衡先生,两个小时前刚到医院时,就在病患等候区的墙边滑手机,一直到我看诊完毕,他还维持着相同的姿势,静静地站在那儿,让人不免好奇,那台手机有什麽能让他浏览两个钟头。

这可是连我都做不到的定力,稍稍推翻我认知中对於不良少年浮躁的既定印象。他的确没说错,我怎麽会认为自己知道他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离开医院,我觉得身t减轻了某种重量,不知是退烧药还是止痛药的功效,现在浑身舒畅多了。

瞪着路灯下那两道身高悬殊的影子,我决定打破这尴尬的静默。

「欸。」

「怎样。」

「你g嘛帮我?」这个问题我已经憋闷许久,按照逻辑,没有任何可能x能解释目前的状况。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不然怎麽想都很怪,该不会是你nv朋友指使你来——」

他白了我一眼,阻断我的话:「我只是看不下去。」

「我才不需要你同情。」我呢喃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曾批评过我的琴艺,曾当众让我难堪,我这人没什麽特se,就是b天蠍座还记仇。

被自己创造的尴尬气氛b得几近窒息,我赶忙道别,「好了,我家快到了,我自己走就好。」

「我没说过要陪你走回去。」

彷佛有人从後脑勺给我一记拳头,尝尽了恼羞的滋味,我的语气开始不耐烦,「那就快点滚,你真的非常讨人厌。」

「我家是同一个方向。」

「你……」我加快脚步弯过街角,半路还不争气地差点儿绊倒。

然而,在我进公寓的前一刻,我发誓我看见他……调头走了原路离去。

当晚到医院开刀,吃过药後,高烧就退了,因此一直到全身麻醉前,一切都还算平顺。

再次醒来时,我甚至忘却了患处的疼痛,只能说有了止痛药的功效,我现在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我望着窗外灰暗的y天,迎向我的尽是未知的未来,我的心像空中朦胧的云雾,尽是迷茫,失去这次的b赛机会,我的人生彷佛也失去了目标。

「你要我再相信你一次,我才付了这麽多钱让你去b赛!结果呢?你自己说!」面容憔悴却难掩美丽的nv人愠怒地吼着。

nv孩低头不语,双手紧紧握拳,右手心的银se项链深深刺入掌心。

「你保证你可以晋级全国赛,但你现在拿了什麽成绩回来?真的浪费我的钱!你明明知道光是照料我们的生活所需就快透支了,还y要参加什麽b赛!」nv人仍旧破口大骂。

「我已经够难过了!你——」

「难过?我就不难过吗?你怎麽就这麽不懂事?能力不足就不该逞强,什麽梦想?先吃得饱再说吧!」说完怒气冲冲地走到钢琴前,盖上琴盖,铺上布。

「你要g嘛?」nv孩震惊地冲到钢琴旁,甩掉那条布。

「我现在就要叫人来运走这台钢琴!我们需要的是钱!不是什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妈!不行!你不能把它卖掉!」nv孩哭倒在钢琴边,竭尽全力嘶吼着,「我求你!不要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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