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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她坏心眼地出声向燕晓池询问:“晓池哥,我穿这件会不会太露了点。”

她特意加重了前面三个字的语气。

燕晓池瞪眼看她,咬牙切齿地想说几句话,见那个姑娘向他们这边走近了不少,他立马转过身去。

“妹妹穿什么都好看,你自己选选。”

说完他就跨了一大步想溜,茶梨不清不重地扯着他的袖子,燕晓池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用手扒拉了一下茶梨,试图甩开她的手。

眼见他要发脾气了,茶梨又适时收回了手。

“你……”

燕晓池心里气愤,又不好当他哥的面发作。

“那位姑娘明显就会经过这个地方,说不定人家刚开始觉得没什么,看你慌慌张张离开的样子,就觉得……”

茶梨上下扫视了一眼燕晓池,故意装做一副被他吓到,但还是为他好的姿态。

“有什么了……”

她拿着衣服离开。

燕晓池:“……”

茶梨陪他们选了几个铺子就彻底没了耐心,她穿着那身翠微色的旗袍趁他们不注意,拉着春巧就带着她往外跑,她跑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燕霄九眯着他那双眼睛看着她逃走,还笑着招了招手。

她不想和他们耗下去,也不愿意当试衣娃娃任他们摆弄。

这京都的风景她在戏楼时只能看到来往的车马,她那时不曾想出去瞧瞧,现在这街市热闹繁华,她看到了,也不觉得自己那番把自己困在戏楼的作为有什么不好。

如果不是燕小姐失踪,她大概也只会拼了命地做那高台上的戏子,给燕小姐提供有利的消息,她的结局,也许是年老珠黄,再也唱不来戏,也许就像那不知亡国恨的商女,在这战乱年代的枪下唱完最后一场戏。

自她选择当一个戏子,她就没给自己留个后路。

如今,她成了燕梦婉,一个不受家里人爱护的幺女,后路也早就被她亲手抛在在乱葬岗的雨夜。

她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小姐。

春巧对燕府外面的世界满是好奇,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茶梨原本想直接回府,看到春巧亮亮的眼睛,她陪着春巧逛了逛街市。

回到燕家,天色已然暗沉。

她和春巧把将燕梦婉曾经的衣服收好,放置在一个箱子里,将房间里被送来的衣物和饰品一一摆好后,春巧给她倒好了洗澡水。

由于走了很多路,她沐浴完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疲惫地睡着了。

燕柏允来到这儿,就看到她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褥里,只留出了半张脸。

昨天病刚好,她翻了燕梦婉的房间,今天选完衣服后时间充足,却只和春巧逛了逛超市。

而且她昨晚看见他时除了一点心虚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她是真的不记得他喂药时发生的事,还是在装傻?

燕柏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转身离开。

第二日,天还没亮,茶梨睁开眼醒来,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就听到燕府上下为宴会忙忙碌碌的各种声音。

才从床上爬起,一个仆人就过来敲了敲茶梨的门,告诉茶梨今日要和燕家的少爷们一起用饭。

茶梨:果然,逃不掉的还是逃不掉。

到大厅时,林向雅正从外面回来,她拉着茶梨的手说了一句寒暄的话,就带着她一起进去了。

厅中只有两人,已经入了座的是燕迟江,手里拿着茶杯放在嘴边慢慢喝着,站在一边等着人的是燕柏允,正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

茶梨和他对上眼,点头道了一声:“大哥好。”

他“嗯”了一声,转过身走到主位那边坐下。

茶梨正找着她能坐的座位,后脑勺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就看到燕霄九眼睛微弯地跟她说道:“要不要和二哥一起坐?”

茶梨在心里冷笑一声,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坐到离主位最远的位置。

燕家所有的兄弟,除了燕家三少,她都认识,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燕晓池打着哈欠过来,燕霄九揽过他的肩膀将他带到他旁边的位置。

燕临川一进来就直奔着燕迟江而去,冒冒失失的样子被燕迟江一个眼神制止,他忍不住笑了笑,入座后更是好奇地看着他的几位哥哥。

茶梨和燕临川对上视线,他也是一脸的笑意。

她因为那对山茶花耳饰对燕临川没什么好感,便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

兄弟聚集在一起,没有互相寒暄,反倒是正襟危坐。燕霄九和燕晓池安分地坐着,像是有点忌惮坐在主位上的燕柏允,燕迟江和燕临川都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一个专心喝茶,一个靠着他哥小声地说着话。

仆人跑过来在燕柏允耳边耳语了几句,燕柏允侧目看着他道:“用餐。”

仆人立马下去吩咐其他下人将菜端上来。

茶梨看着一个个丰盛的菜上桌,不死心地看了一眼主位边空着的位置,在心里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没人过问燕三少为什么没来用午饭。

等到燕家兄弟都动了筷,她才小心地拿起筷子夹了夹面前的菜,还没放进口中,就听到燕霄九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光吃多没意思,妹妹不如给我们舞一曲。”

茶梨将那口菜送到嘴里咽下,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燕晓池在一旁附和:“早就听说你学了舞,我也想见见。”

燕临川也似捧场般鼓起了掌,燕迟江用茶杯碰了碰他的手,他才收敛着把手中的声音放的小一点。

茶梨吃不下饭了,起身告了个辞就打算出了大厅,她还没走到门口,仆人拦住了去路。

他带着薄怒转身,正好看进燕柏允棕色的眼眸,他将身体往后靠了靠,直直地看着她。

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

眼角余光下,林向雅埋头吃着饭,仿佛置身事外。

茶梨取下头上的梨花头饰,放在手里握了握,疼痛感让她稍微理智了一下。

接着,她将头饰咬在口中,唇角微微勾起,退后几步站到空阔的位置上,跳起了燕小姐曾经教过她的古典舞。

跳到关键时,她就感觉有一个东西向她这个方向砸来,她眼疾手快地撇过头,还是被砸到头上的饰品,头发散落,人不稳地跌倒在地。

梨花头饰的尖端更是划破了她的嘴角,向下流着一点血。

她垂眸向侧边一看,是个茶杯。

脚步声很快响起,茶梨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人掐着下巴厉声道:“燕梦婉?!这个舞你也配跳?你也真够恶心的。”

是燕临川。

他的身影后,燕霄九和燕晓池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燕迟江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茶水,燕柏允被他挡的死死,看不到反应。

茶梨气急了,顶着狼狈的样子,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燕临川的眼睛笑。

令人瘆得慌……

燕临川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诡异的表情,莫名想起了在秋鹿楼戏台下,那双看到他像是看到了希望最后却带着狠绝意味,永远没合上的眼睛。

他不自觉地松了手上的力道,反应过来后,他气愤地甩开她的脸:“在这跪着吧,我五哥哥什么时候解气,你什么时候起来。”

说完,他走到燕迟江的座位边拉着燕迟江起身:“我吃不下去了,哥,我们走。”

茶梨将口里的头饰吐到手中握紧,抬头,燕迟江被燕临川扯着袖子离开,路过她时,她和他对上了视线,很快,便抬眸跟上燕临川的脚步。

茶梨不服气,起身起到一半,燕晓池不知道何时走到她的身侧,压着她的肩膀向下摁。

燕霄九手肘放在桌上,微微撑着下巴,他的话音里,总带着一点懒散的笑意:“不是说了吗,你要跪着。”

燕霄九说一句,燕晓池便用力一分。

该死的。

早晚她得掀了这个桌子。

燕柏允和林向雅在茶梨的面前停留了一会儿,她不知道燕家的兄弟都还有些什么花招,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等周围渐渐没什么声音了,她才睁开眼睛,大厅里也只留下了两个仆人看着她跪着。

才来燕家没几天,就跪了两回……

茶梨是个硬骨头,愣是一声不吭地跪到了下午春巧过来找她。

“小姐,他们都说你被少爷们叫走有事去了,我等半天没见到你,就过来找你了……”

春巧哭丧着脸,那双葡萄似的眼睛里盈着泪光,她小心地给她擦掉嘴角边的血,慢慢扶起她,茶梨还没站稳就腿麻地差点把春巧给扑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

“都是骗子。”

春巧嘟囔着,用衣服蹭了蹭眼角的泪。

这回,仆人倒没怎么阻拦她,她抬头看了眼天色,知道是因为宴会将近,所以他们才放了行。

回到住所时,燕家四处已挂起了灯笼,除了梦婉房间外的四周。

在柜子里挑挑捡捡,她还是选择了那件翠微色的旗袍,春巧从院子里进来时脸色不太好,看到她却笑靥如花。

她重重地将门关上,快步走到茶梨的身侧,给她梳妆。

茶梨看着镜子中她专注的样子,也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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