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由於右手的酸痛时好时坏，耿荣焕除了跑到隔壁诊所抱怨外，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听了耿亦绮的建议招一位学徒进来帮忙，那位学徒也不是别人，就是在店里工作的王婶她的儿子林旭光。
今年22岁的林旭光自从专科毕业後，除了在自助餐店帮忙外送便当就一直没找到一个正职工作，王婶知道耿荣焕要招学徒就拜托他让自己儿子进来，耿老板看那男孩虽然反应b较慢稍嫌迟钝，人倒是老实就答应了。
中午十二点多正是店里客人最多的时候，厨房里响起了耿老板骂人的声音，大婶尴尬地边夹菜边和客人解释:「阿光什麽都不懂，老板骂他也是应该的。」，左邻右舍知道耿荣焕刀子嘴豆腐心的个x，都只是笑笑不在意。
自己坐在角落默默吃饭的姜文典，抬起头从厨房口觑了一眼站在那里cha腰指挥笨学徒的耿荣焕，他身穿蓝se的衬衫及棕se休闲k围着围裙，背对外面指手画脚地b划着，末了他突然转过身，两人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对上，姜文典一惊，赶紧低下头拿起汤碗喝汤掩饰。
耿荣焕皱着眉望向坐在墙边的姜文典，现在才发现他来吃饭了，奇怪，那位医师不是一向都是包了便当就走吗？今天怎会留下来吃？耿荣焕有点好奇。
转头再三吩咐好林旭光後耿荣焕趁空走出来，拿着毛巾边擦汗边踱到姜文典身旁碎念:「欸！姜医师，就是你医术不好，才让我手痛到没办法不得不请个学徒，还把我气得要si，你知道吗？」
坐在附近的客人边吃饭边笑，耿荣焕转头瞪他们，姜文典将碗筷放下看着戴上口罩的耿老板，缓缓开口:「你这是职业病，不休息不会好的。」
耿荣焕嗤之以鼻:「我怎能休息？我家阿绮还那麽小，她还要读大学、研究所未来是不可限量的，我若是休息怎麽栽培她啊？」
姜文典不再说话，站起身将自己的一次x碗盘拿去垃圾桶丢掉，转头又看了一眼站在店里和其他客人聊天的耿荣焕，才转身走回诊所。
十一月中旬，星期天早上耿亦绮和耿荣焕来到一间大型美式卖场，厨房里的一些锅具要汰旧换新，父nv俩决定来卖场挑选。
站在介绍人员前面观看清扫用具的使用示范，耿亦绮正专心研究这款标榜油垢、黏腻都能轻松擦除的用具，耿荣焕走过来她身旁说:「阿绮，我要去前面看炒菜锅，我们约在结帐区碰面。」说完他就离开了。
「小筠，你若有缺什麽东西就自己拿，叔叔我不会g涉你。」两人好不容易在这间美式卖场等到停车位，姜文典下车後边走边说。
姜念筠踏进卖场没多久，就发现中间走道右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眨眨眼，和叔叔约好用手机联络後，她慢慢走过去站在附近，听到耿亦绮正询问人员一些问题，之後就看她从旁边搬起一整组清扫用具。
由於用具t积不小，耿亦绮要将它放进推车时重心有点不稳，姜念筠踏前一步伸出手帮忙扶进车里，放好後耿亦绮转头道谢，双眼微睁随即笑了笑，「好巧！你们也来买东西吗？」
先帮耿亦绮将推车推到旁边，姜念筠才点点头，看着耿亦绮将黑se长发披散在肩头，不像平常在学校那样老是绑起来，身穿白se长袖及绒质吊带连衣裙脚踩白se帆布鞋，搭配那张jg致五官更显出nv孩的娇美和清纯。垂下视线，姜念筠背在身後的双手下意识握了握。
看到姜念筠对她又是如此安静，耿亦绮无奈地咬咬唇，走到推车前边推动边说:「我要先去找我爸爸了，再见！」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淡淡恼意。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姜念筠微微蹙眉，轻轻叹了一口气，片刻才转身走进物品陈列区选购。
父nv俩选好东西结完帐，耿荣焕将东西放到车上时，不经意瞧见耿亦绮站在车旁东张西望，他将後车箱关好走过来问:「你不上车看什麽呢？」
「呃…没有，刚才我遇到姜医师他们了，他们也来这里买东西。」耿亦绮打开车门坐进去後回答。
耿荣焕回头望了望，没看见人就坐进车子准备开车随口说道:「可能还没买好吧，今天人真是太多了，都趁周末出来走走逛逛。」
两人在外面吃完饭才回到家，搬着後车箱里的东西耿荣焕不断念叨:「那家店的简餐做得那样难吃还敢收费这样贵，我刚才应该写意见调查表才对。」
将清扫工具的包装盒在车库拆开，耿亦绮拿着说明书仔细看，耿荣焕将东西搬进去後出来交代:「阿绮，你先别管这个了，去午睡一下，我要去找老张。」说完戴上安全帽，骑着摩托车离开。
刚要放下车库门就看见旁边房子的车库门缓缓开启，一抬眼就见到姜文典的车慢慢开过来，乖巧的耿亦绮站在原地等车子停好，想说打声招呼再进屋。
「姜叔叔你好。」耿亦绮露出微笑轻声开口，姜文典看着邻居的漂亮nv孩也笑了笑，点点头说:「阿绮，小筠在学校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看着才从车上下来的姜念筠，耿亦绮摇摇手说道:「不用，姜同学适应得很好，不用我帮忙的。」
姜文典打开後车箱边拿东西边说:「我们家的人都b较内向也不太ai说话，可以的话麻烦你多督促她，对了！你等等有事要忙吗？」，看他转头望过来耿亦绮摇摇头。
转向自己挨在车旁安静注视他们的侄nv，姜文典开口催促:「你今天不是也没事？那过去和阿绮多相处别老是窝在房里。」
耿亦绮讶异地望着那位高挑的少nv就这样慢慢走过来，自己还想说她应该会拒绝才对，怎样都没想到她竟会愿意！
两人坐在耿亦绮房里尴尬无言了几分钟，耿亦绮突然站起身说:「你等一下，我去拿饮料。」说完就快步走出房间。
姜念筠此时才抬头环视这间泛着淡淡香气的卧室，整间房都是木质地板，墙边一张单人床上面舖着绿se小碎花的床单，枕巾与被套都是整组的。
床旁有一张大书桌，对面则是一面墙的书柜紧邻着两个白se衣橱，墙壁上挂了好几张可ai宠物的彩se挂图，中间地板铺了地垫摆上一个小圆茶几，旁边散放两三个坐垫及小抱枕。
姜念筠顺手拿起身旁的抱枕，鼻前立即闻到和耿亦绮相同的香味，脸上表情随即柔和下来。
拿着一个托盘放了两罐饮料及一些零食，耿亦绮一踏进房间就见到那张清秀的脸蛋难得露出些微的笑意，眨眨眼，她将托盘放下说道:「看要乌龙茶还是苹果汁？你先选吧。」
果不其然姜念筠选了乌龙茶，耿亦绮挑挑眉暗自佩服自己的直觉，又将鱿鱼丝和饼乾递过去，「不要客气，喜欢吃就自己拿。」，姜念筠点点头，不想和班长说她没在吃零食。
姜念筠打开乌龙茶喝了一口，耿亦绮顺手撕开鱿鱼丝和夹心饼乾的封袋，自己拿了一块饼乾开口:「再两个星期就要第二次月考了，你开始准备了吗？」
看了一眼耿亦绮细长手指拿着的饼乾，姜念筠犹豫半响也伸手拿了一块，缓缓出声:「还没有。」
「你有觉得哪一科b较难吗？」自己也打开苹果汁，耿亦绮边喝边问。
拿着饼乾慢慢吃的姜念筠摇摇头，她是属於平时上完课就会马上复习的类型，不懂的就会立刻去了解，所以对她来说各科都差不多。
咬咬唇，耿亦绮莫名气恼，她发现姜念筠要不就是点头、摇头不吭声，要不开口就是简短的两三个字连个延伸x都没有，是要叫人如何顺着说下去啊？
x情向来温柔和顺的她，第一次觉得心头火起，虽然姜叔叔方才也指出他们家的人不ai说话，但是她自己也不是个话唠阿！总要有来有往聊天才能继续，她不可能自说自话吧！越想越气耿亦绮索x也闭上嘴。
房间里突然的诡异静默让姜念筠抬头觑了一眼，立刻被对面那双瞪着自己的晶亮眼眸里的火苗惊了一下，她呐呐开口:「怎…怎麽了？」
想了想，耿亦绮还是决定问清楚:「姜同学，你很讨厌我吗？」，上挑的眼角微微睁大，姜念筠赶紧摇头。
心中的无名火瞬间消了一半，此时脑中却冒出前段时间运动会她和李筱菁聊天的画面，细眉微拧了拧，耿亦绮直接问道:「那为什麽你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呢？」
姜念筠坐正身t，眸里闪烁着耿亦绮看不懂的光芒，只见她抿了抿唇，视线垂下双手交握在茶几上，老半天才缓缓吐露:「我‥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要…说什麽？」
「你知道和李筱菁说什麽，却不知道和我说什麽吗？」
这句话不经思索就冲口而出耿亦绮紧咬双唇也来不及了，懊恼地低下头，心想自己怎会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就像是在吃醋一样？！
姜念筠急忙否认:「我没有！」，清秀白皙的脸蛋竟激动得微微胀红。
眨眨眼，缓下情绪，耿亦绮慢慢询问:「那天运动会的时候，你们不是坐在旁边聊得很愉快吗？我看李筱菁笑的很开心！」
默了默，姜念筠快速回想起立即出声澄清:「我没有和她聊天，都是她自己说我只是在旁边听而已。」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这样一想x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耿亦绮露出微笑，她把饼乾推过去继续说:「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我问你回答这样可以吗？」，姜念筠本想点头，又担心耿亦绮不高兴改成轻声应允。
从问话中耿亦绮慢慢得知姜念筠的家庭情况，本来还怕会让她g起伤心往事，结果发现姜念筠不是那样在意，耿亦绮就顺势问清楚了。
原来姜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是两人都忙着上课、做实验，要不然就是出外演讲根本没空照顾姜念筠，她几乎是在安亲班长大，升上国中、高中放学後就独自一人待在房里念书，三餐也都是吃外食。听到这里耿亦绮深深觉得自己很幸福，也了解了她孤僻的原因。
出事那天是双亲难得带她一起去参加某位师长的寿宴，回来的路上被闯红灯的砂石车撞上，父母当场罹难坐後座的她则是身受重伤，在医院躺了半年多才完全恢复。
看着眼前清秀白净的nv孩神se平淡说起那场可怕的车祸，耿亦绮细眉紧拧、面se苍白，细长的手指早不知道何时就紧握住姜念筠放在桌上的双手。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这件事‥就把它忘…了吧，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越听越难过，x口揪紧的感觉让耿亦绮忍受不下去的哽咽打断。
停下诉说，姜念筠怔怔注视她泛红的眼眶、晶莹的泪水及微红的鼻头，自己刚才都没注意到耿亦绮竟然哭了！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庞让她心头像被人拧了一下，蹙了蹙眉，姜念筠不解地错开视线。
想将泪水擦净，耿亦绮忙低下头四处寻找面纸盒。不想理会怪异的感觉姜念筠也抬眼帮忙找，发现它在角落要起身拿时没注意撞到茶几，翻倒了桌上的饮料汁ye立即喷洒而出，全溅到姜念筠白se的长袖衬衫及牛仔k上。
惊呼之下，耿亦绮快动作地将饮料瓶扶正，自己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间到浴室拧了一条sh毛巾，匆匆回房递给手臂和k子sh了一大片的姜念筠，着急说道:「你快点擦，或者你要不要去浴室冲一下？」
拿着sh毛巾姜念筠还是不忘先伸手将角落的面纸盒拿过来，耿亦绮一愣，这个突发事件让她暂时遗忘方才的心痛与悲伤，赶紧ch0u了张面纸随意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
看了看姜念筠身上的惨样，拿着面纸擦乾净桌面的耿亦绮开口建议:「姜同学你还是去浴室好了，那是果汁会长蚂蚁的。」
姜念筠站起身，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先回去，我回家再脱去洗衣机洗。」
耿亦绮也觉得这样最好陪姜念筠走出房间时，视线不经意落在sh透的白se衬衫贴住的纤瘦手臂上，略为透出肤se的部分让她瞥见怪异的地方，反s地抓起那只手臂细看，还没说话，姜念筠就快速将手ch0u回背到身後蹙着眉注视她。
「那…那是疤痕吗？」耿亦绮不敢置信地颤颤发问，姜念筠撇开头不回答。
方才看到的画面让耿亦绮受到惊吓，但她还是跨近一步，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握住姜念筠执意背在後面的手臂，小声问道:「可以‥让我看吗？」
姜念筠转头望向那近在咫尺的眼眸，眸光里请求意味浓厚。咬着唇，浓密的睫毛掩住眼里晦暗的神se，过了几分钟，姜念筠才主动将袖口解开拉高衣袖。
摀着嘴，耿亦绮瞪大双眼，眼前纤白的手臂上一条暗褐se长长的疤痕，狰狞蜿蜒到上臂令人怵目惊心，耳旁传来姜念筠淡淡的嗓音:「当时车祸造成左半边严重骨折和撕裂伤，不只是手连大腿也是。」，这就是她不想穿短袖的真正原因。
低下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蜂涌而出，耿亦绮双手遮面仍止不住泪水从指缝间溢出，这样严重的伤和惨烈的结果，姜念筠到底是如何承受下来？无法想像的痛苦和x口的窒闷让耿亦绮哭得全身颤抖。
没料到耿亦绮的反应竟是如此，慌乱地抬起手想安慰又惊觉这边有果汁沾到，姜念筠手忙脚乱的侧过身，抬起另一手笨拙地轻拍那颤抖不止的小巧肩头，着急安抚:「不‥不要哭，都‥过去了，不要哭…」
过了好一会，情绪才终於缓缓平复，耿亦绮眼角挂着泪珠ch0u噎地走回房间，再ch0u出面纸擦净脸蛋，鼻头红通通地转身对姜念筠说道:「对不起，你快回去换衣服吧。」说完就越过她直接往楼下走，愣了几秒，姜念筠才赶紧跟着她下楼回到隔壁。
晚上十点，复习完所有功课的姜念筠走回床上躺着，上挑的眼角望着天花板上的艺术灯，半响，又转头看了看这间卧室的简单装潢。这栋四楼透天厝是姜文典买下，一楼整个打通做诊所，楼上是住家，姜文典住二楼姜念筠则是住在三楼，四楼空置。
想起下午待的耿亦绮房间，明明就是一间没什麽装潢很单纯的卧室，但是姜念筠就感觉坐在里面很舒服，身心都放松了。
想起耿亦绮就又想起她的泪水，那张娇美的脸蛋带着晶莹的泪珠是那麽我见犹怜，而让她落泪的原因正是因为自己。纤白的手指覆在左x口，姜念筠闭上眼感受心中流淌而过的暖意及酸涩。
半年多前经历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恶梦，待在医院病床时，伤口的剧烈疼痛加上得知父母双亡的震惊与悲怆，让她的身心遭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与打击！
不知怎的眼眶开始发热眼角滑下一行泪水，双唇紧抿，姜念筠不让自己哭出声，虽然她与父母之间感情淡薄，但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双亲，他们平时确实很忙碌，但若有空暇时间也会和她说说话关心她的日常。
越想越难过脸上已爬满泪痕，将手掌背在眼上，当初事情发生之後不管在病床还是丧礼上，姜念筠没有流过半滴泪，如今在这夜深人静时，她将埋藏在心底的悲伤全都宣泄而出。
由於邱太太已经回来工作，姜文典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过来吃饭或是包便当，耿荣焕看到隔壁诊所的刘护理长和她聊天时才想起这件事。
王婶把便当包好递给她趁机问:「阿长，你们家医师还是那样不开窍吗？」，刘秋湘脸蛋迅速泛红，急忙举起手摇了摇说:「王姐你别乱讲啦，什麽开不开窍？」
这附近的街坊自从三年前姜文典来此开业，得知他未婚还是单身时，说媒介绍的人就没断过，但是後来发现里面的护理长对自己医师情有独锺後，很多人就打了退堂鼓，毕竟人家近水楼台，自己也不好多事顾人怨。
「哎哟！这附近谁不知道你心仪於他阿，要不是看你的面子，你以为我们这些人会放过姜医师那种h金单身汉吗？」付出找钱，王婶边笑边说。
耿荣焕站在厨房门口切了一声，不屑开口:「什麽h金单身汉？他都40几岁了欸，阿长你别再理那种老男人，自己去外面找更年轻条件更好的吧！」
耿亦绮进厨房端出菜盘来外面餐台补充，还将三大袋便当及零钱交给林旭光，交代清楚後让他去送。
转身看了眼站在旁边聊天的老爸及王婶他们，听到他们正在说姜医师的事，戴着口罩的耿亦绮帮忙一位客人夹菜的同时，想起今天中午的姜念筠。
两人自从前天星期天那次的坦然相处後，耿亦绮对姜念筠不再陌生无言，不但在学校课间会和她说话，就连放学後在公车站见到面也会和她聊几句，虽然耿亦绮不知道为什麽姜念筠突然改了搭公车的时间，变成每天都和她同班公车回家了。
今天中午，小红和陈书呆照旧围过来和耿亦绮一起吃饭，那位王隆浩又过来找耿亦绮了。
小红边吃饭边对着陈书呆说:「我看王子八成要和公主表白了吧！」，陈书呆吓得碗差点掉下来，「他可别害班长阿，再一个多星期就要考第二次月考了耶！」
翻了一个白眼，小红没好气地问:「他表白和月考有什麽关系阿？」，陈书呆瞪了她一眼，「拜托，这会扰乱心情的，可能会影响班长读书的情绪。」
闻言，小红恍然地点点头，「欸，你说的对，这就两难了吧。」，两人同时忧心地望向站在教室外面登对的金童玉nv。
听到隔壁谈话的姜念筠也抬眼瞧向外面，看了一会，她倒不认为那位男同学打算表白，毕竟他的表情正经感觉就是单纯来说事。
果然耿亦绮回来一坐下就开口问道:「刚才隆浩过来说，他听到班上有人传我们班有nv生和外面的不良少年交往，小红，你知道这件事吗？」
小红愣了一下，面对眼前耿亦绮关切的眼神和陈书呆好奇的目光，她咽了咽才摇摇头，「这‥这件事我‥倒是没听说，我会去打听看看。」
将桌上的餐盘收拾好，耿亦绮转头问向视线眺望窗户外面的姜念筠:「姜同学，你吃完了吗？」，前几天她们都是一起将餐盘放回回收处，过了几秒，姜念筠才慢慢转过来淡淡回答:「还没。」
眨眨眼，看着回答完就低下头，手拿汤匙搅动汤碗根本没喝的姜念筠，耿亦绮虽不解她的冷淡态度，仍是笑笑说道:「我已经吃完了，那我先拿过去。」说完站起身，端着餐盘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