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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挽是真的有点累。
她连外套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床头放着一隻老旧的毛绒大鹅,一米长,她能把半个身子窝进去,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她渐渐陷入昏睡。
哒哒哒……
宋知挽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铺着柔软地毯的长廊上走着,鼻腔里被一股浓郁的劣质柑橘香水味给填充满,耳朵里是嘈杂的风声和人声——
她走到角落里蹲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蹲下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只知道在她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余光里出现了一团白色的模糊人影。
宋知挽抬起头,面前是一个穿着米白色礼裙的少女,头戴纱帽,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慢慢递到了宋知挽面前,声音很轻柔:“你还好吗?”
梦里的宋知挽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哭着哭着,她感受到自己开始不停地下坠,像是被扯进了一团黑暗中。再次回到亮处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湿意,只是仰着头,盯着少女胸口前的工牌:“沈、轻、漾?”
梦里的沈轻漾微微笑:“嗯。你叫什么名字?”
宋知挽动了动嘴唇:“我叫……”
声音到这里像是被消了音,宋知挽只见面前的沈轻漾眼睛满是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翠花?”
……
宋知挽蓦地睁开了眼睛。
空调正嗡嗡地往外输送着冷气,她却满头大汗。
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状态栏上弹出信息,是沈轻漾发过来的,她说她忙完了。
沈轻漾:宋知挽,要见面吗?
宋知挽轻轻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把手机压在了枕头底下。
沈轻漾的见面请求最终被宋知挽给拒绝了。
理由很充分——端午前工作忙,没空。
端午假期前一天中午,冬时就到宋知挽公司楼下约饭,并提前预约了她的节日檔期。冬时气色红润,状态看起来跟分手前无异,她问:“小挽,你端午有安排吗?”
宋知挽用叉子挑了一下碗里意面,说:“没有。”
冬时笑了笑,说:“那去不去露营?我听同事安利了一个地方,听说环境还不错,正好去放松一下心情,庆祝庆祝。”
宋知挽抓住了重点:“庆祝?”
冬时喝了口果汁:“是啊,那人渣终于付出代价了,可不是得庆祝一下吗?”
宋知挽原以为是张楠工作不顺又或者是情感不顺,但没想到真相会让人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