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下
<h1>婉拒·下</h1>
她想破大天了,是想不出,和李瑛有婚约、再睡过李瑛、且李瑛属意于己,一环扣一环,该如何拆解。若今早那回与他摊开了分说
说到底贪图一时欢愉,赵蕴是头回体会到,太学那教书的,每次看到她课业时的心情,该当是这,恨铁不成钢。
客人,热水。
她正想得怨天尤人,脑瓜嗡嗡,不知今朝何夕,门外那道细柔女声,适时打断她烦乱思绪。
进来。
赵蕴吱声,柳芽轻推开门,端了满盆刚烧开的滚水,却惊得差些打翻。赵蕴贪凉,薄被仅裹着胸口到小腹处,春光大泄。
玉白娇躯掐着红痕青印,颈下蝶影般错落吻痕,就连两捧颤巍巍的奶肉,亦缀几点落梅。
柳芽啊地叫了声捂住眼,忙转过身去,压低嗓音,冒犯客人了,热水放在这儿,可还有什么吩咐?
那再借件衣裳给我
素日是有人穿衣服侍,光着身子又有何妨,柳芽面红耳赤,倒让赵蕴脸皮厚不起来,更支吾道,还有,贴身的亵衣。
我给您拿衣服去。
柳芽臊着脸给她备好浴斛皂角,逃似的快步溜了。赵蕴慢慢吞吞地挪到澡盆旁,抬腿跨进去,腿根竟还有个未消退的牙印,一看便知谁人大作。
被暖暖水流包围,赵蕴松懈地叹口气,这李文正憋得狠极,泡进热汤里头,方觉身子要散架似的酸痛。提及李瑛,她头搁在这木桶边上,是又一阵哀声哉道,回肠百转。
这厢,九公主连沐浴时,都还在思虑,究竟得用什么法子逃婚。
那边厢,小客栈的破床咯吱咯吱摇到三更,天蒙蒙亮,宁徽与颜彪没睡多久,又扰起民来。相顾无言到天明,两人顶着乌青眼圈,已坐于堂下候着李瑛。
支开颜彪去给赵蕴买些粥饭点心,待他走远,宁徽续满杯中茶水,才与李瑛道,李将军如此心忧公主,宁妃娘娘若知,定是极宽慰的。
提及宁妃,李瑛只道,辛苦宁太医,昨夜
哎,这就不必多言。
宁徽忖度轻重,心知李瑛此人并不好糊弄,是要透露些消息给他,佳期将至,还得让将军先知,殿下实非风热,乃是身中火毒。
他便将曾与简涬所言,转述李瑛,看他略显沮丧,约莫猜出些因果。
遵从安王嘱托,业已让我老家那小侄子,马不停蹄从临安送药过来,不会耽搁太久。
李瑛迅即恢复成不动声色,稍有奇道,可是宁慈光之子,宁峭?
正是这不成器的小子。练了点三脚猫功夫,还算可靠,便打发他当个苦力。
宁徽笑得微微尴尬。他可不敢告诉李瑛,宁峭走地仓促,半道了,觉察拿错药,否则是早就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