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假的,无稽怪谈罢了,”乌见浒的眼底沉下暗色,“若当真有便好了。”
醉了的容兆没有察觉,一遍一遍抚摸过他的狐尾,自根部往尾尖,感受掌心间的柔软。
“有没有别人看过摸过你的尾巴?”
他手里的东西消失,乌见浒俯身下来,呼吸不稳:“行了。”
尾巴本是狐妖最敏感之处,被容兆这么摸,柳下惠也难自持。
容兆的眼睫颤动,低声笑,有些可惜:“好吧。”
灼热的吻覆下,夜深阒寂,这一刻终于无人打搅。
扯开的衣袍被揉皱,他被揉进乌见浒身体里,无处可逃。
十指交扣,掌心相贴,热意不断攀升,随灵力流窜碰撞。
尝试过千百遍的滋味,还是不够,再过紧密的相拥,依旧觉得不够——
眼前人便是梦里人,心心念念。
春夜落了雨,潮湿黏腻,一如那些难以抑制的喘,溢出口却被撞得支离破碎。
最难耐时,容兆仰头,咬住乌见浒的喉结。
“轻点……”
嗓音也不成调。
乌见浒抬手,一下一下抚着他鬓发,如纵容,也如无言地安抚。视线锁着眸中人,描摹他此刻情态——氤氲的眼、洇湿的唇。再低头,吮去他额头沁下的汗,吮过他的眼和唇。
风动,珠帘晃荡,烛影幢幢。
容兆闭上眼,被欲彻底浇湿,全是水。
他在浑噩中仅凭本能地回应,一声一声念着身上人的名字,“乌见浒”这三个字头一次念得这般动听。
“叫我什么?”额头相抵,乌见浒轻声问。
容兆的呼吸滞住,喉间带出含糊声音:“夫君……”
这两个字,也愈显悦耳动听。
乌见浒将他翻过,咬着他后颈压上,耐着性子地磨,磨得他浑身发抖。
湿透的发搭在他后背,如瀑散下,被乌见浒撩开,在他战栗背脊上落下轻吻。
“卿卿……”
乌见浒呢喃着,蓦地停住,垂头深重一喘。
神识深处不期然地又冒出那个声音——
“杀了他。”
他闭了闭眼,心生烦躁,那道声音也随之消失,确如错觉。
容兆回头,不明所以地看来。
乌见浒盯着他亮色的眸,许久,心潮逐渐平复,贴过去,缠绵吻他。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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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月后。
浩瀚剑意带动山崩地裂,风驰电掣扫荡过整片山谷。
容兆一剑斩出,眉头一拧,遽然收剑。
乌见浒回身挑开这一击,飞身而至,落地他面前:“为何停下了?”
容兆看他一眼,转身先走:“算了。”
乌见浒跟上:“算了是何意?”
“不练了,”容兆说得直接,“放弃。”
乌见浒伸手将他拽回,注视他片刻:“容兆,你在发脾气?”
风寒霜冷,容兆的鼻尖被冻得略微发红,脸也是,那抹红晕至眼尾:“不放弃能如何?”
“只差最后一句剑诀就能突破了,”乌见浒道,“现在放弃不可惜?”
“你告诉我怎么突破?”容兆冷静问,“你知道的,这最后一句,我俩就算再练上三个月、三年,也没可能突破。”
乌见浒直视他的眼,容兆眼中有不甘、有怨愤,对他、也对自己。
上炁剑法第十层共一百句剑诀,他们耗时半年将前九十九句一一攻破,只剩最后这一句就能达成剑法大圆满,却不成。
整整三个月,一遍遍反复,始终摸不到最终那个点。
难免叫人泄气。